暴君的炮灰男后[穿书](55)
可大哥担心引人注目,打算去报官,六皇子也不好掺和。
薛遥倒是不怕暴露身份,只是看一眼唱台上,那闹事男人的跟班,一个比一个健壮凶猛。
他们就算想出手帮忙,三打六也打不过。
还是太子哥说得对,赶紧报官才是明智之举,所以低着头一路跟着太子爷小跑。
然而,三人跨出店门的一刹那,身后女人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喊。
薛遥禁不住回头察看情况,竟发现那带头的猥琐男人,把手伸进了女人的衣服里揉弄,嘴里还说着羞辱她的话:“卖唱婊.子!跟我这儿扮贞洁烈妇呢?”
薛遥气得直皱眉,赶忙出门,打算飞奔去报官。
可刚转头,眼前白衣一闪,就见太子长腿一蹬,健步如飞,转眼掠至唱台下,矮身一跃,脚尖一踩身旁木桌,借力飞踏上台。
领头闹事的男人还没发现有人掠至身旁,听见自己的手下惊吼“你干什么的”,这才转头看向来人——
太子二话不说,反手拔出腰侧长剑。
“咚、咚”两声闷响,非礼歌姬的男人被太子剑柄打开手腕,捣中胸口,朝后连退三步。
剑未出鞘,剑身一转,太子横剑档在歌姬面前,像一堵守护她的高墙。
“不想死就立刻滚。”太子冷冷开口。
一群闹事的男人顿时火冒三丈,后撤几步,站好阵型,等着领头男人的眼色,同时发起攻击,合围扑向这闹事的“白面书生”!
“咚、铛”一阵闷响,太子长剑仍未出鞘,一群三大五粗的汉子却被打飞,摔下了唱台。
那领头男人见状怒喝道:“你们这群废物,看老子……”
他一边叫骂,一边去掏怀里的匕首。
“呛——”
耳边一声精铁碰擦的锐鸣,眼底寒光一闪,男人回过神,低头一看,锋利的剑尖微颤,已经直指自己咽喉。
好快的剑!
太子微微一挑剑尖,半是威吓地敛起下巴,盯着闹事男人,再次开口:“给我滚。”
台下追过来的薛遥看见这一幕,简直要被帅晕过去!
小迷弟这辈子值了!
被太子剑指咽喉的男人虽不敢动弹,脸上却露出阴狠之色。
听这白衣公子是外地口音,男人咬牙切齿地开口:“哪里来的短命鬼?吃了熊心豹子胆!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难不成是当官的?”太子故作惊讶。
“没错!去打听打听霍齐泰是谁,再来管闲事!”男人一瞪眼。
“既然是当官的。”太子一脸淡定:“纵容儿子为非作歹,岂非罪加一等?”
男人一惊,暴怒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爹可是县太爷!”
太子冷笑一声,反问道:“你知道我爹是谁么?”
唱台下的薛遥呆住了:“………………”
不要突然开始拼爹啊太子殿下!
太跌份儿了!
那男人被问得一愣,又重新打量一遍这白衣公子。
听他这一口京腔,浑身气度不凡还武艺惊人,没准还真是什么贵人之子。
心里有了几分忌惮,男人警惕地询问太子:“你爹是谁?”
太子瞬间收剑入鞘,一脚把那男人踹下了台,转身弯腰扛起歌姬,往酒楼外飞奔而逃!
帅不过三秒的太子殿下只给六弟和薛遥留下一句飘乎乎的:“快跑!他不认识我们!”
薛遥:“……”
被太子打翻的一群人气得嘴都歪了,但摔伤了腿脚,一时站不起来。
薛遥和六皇子扶起那乐师少年,带着其他乐师,一起跑出了酒楼。
一路追着太子的背影跑了三里地,几次差点跟丢了,追上的时候,薛遥气喘得都快翻白眼了。
六皇子却精神倍棒,一脸关切的问那小乐师伤着没有。
太子放下肩上的歌姬后,颔首说了句:“冒犯了,姑娘。”
歌姬顿时双膝一软,下跪感激道:“谢公子救命之恩!”
之后追上来的几个乐师,也都跑得脸色发青,喘不上气。
薛遥心里忍不住埋怨小胖崽。
就是因为七皇子平时不肯习武健身,害的薛遥也很少有机会锻炼。
转头一看,比自己小两岁的六皇子跑这一路,都跟玩儿似的,就他和一群乐师喘得不行,心里十分不甘。
不管怎么说,这辈子一起偷懒好吃的,至少还有小胖崽跟他一样“弱柳扶风”。
有太子殿下这样靠谱的哥哥保护,就够了,他只需要帮助太子殿下变法成功,小胖崽养废了也无所谓。
这么想着,薛遥一脸崇拜地看向太子。
太子殿下正在扶那歌姬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
遥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拼爹太子!
某潜龙:谁说爷弱柳扶风?想下阎王殿见爷送的小白兔了?
遥遥拔腿就是一个百里冲刺逃离现场!
第60章
“姑娘不必多礼。”薛遥见太子不便推拒, 便主动上前搀扶女子, 温声道:“这位乐师小兄弟似乎伤了脚腕,咱们还是赶紧找家医馆,瞧瞧他的伤势。”
“我没事!”那少年人略显窘迫地走上前, 扶住自己的姐姐, 用薛遥不太能听懂的方言,低声对姐姐说了些什么。
歌姬点了点头, 随后从袖袋里掏出荷包,倒出些碎银子和一张银票, 抬头看向太子, 用带着南方乡音的官话道:“公子救命之恩,奴家无以为报, 这张银票是上个月一位客商给咱们的打赏,望恩公不要嫌弃……”
太子并不打算收这群卖艺人的谢礼,便打趣道:“你知道我爹是谁么?少于一万两的银票, 就别往外掏了。”
薛遥:“……”
您快别提您爹了!太子殿下!
六皇子上前接过银票,折好了,塞还到那姑娘手里,关切道:“仔细那伙恶人再来寻衅, 你们往后换个地儿卖艺罢。”
“诸位公子大恩大德……”那姑娘见这三个公子爷品貌不凡、锦衣玉冠, 又是京城口音,想必来头不小,不缺银子,必然看不上这几十两的银票, 一时不知该如何谢恩。
“路见不平而已,姑娘不必在意。”薛遥见天色渐暗,便上前替太子辞别:“你们当心那帮恶棍寻衅,咱们还有事在身,得先告辞了,有缘再会。”
闻言,那歌姬的弟弟又要下跪叩别,被六皇子扶住,安抚两句,挥手作别。
太子刚走两步,忽然咂摸了一下那歌姬说的话,又停下脚步,回头问了句:“姑娘,这银票是一位客商上个月赏给你的?盖的是哪家票号的章?可否借我一揽?”
那歌姬赶忙将银票展开,恭敬地递给太子。
太子颔首接下,看了一眼,一双凤目陡然一凛,严肃地看向那歌姬:“那位客商,可是和我一样的京城口音?”
这银票上盖的是京城裕辉钱庄的章!
歌姬被这俊俏公子这一眼,看得魂飞天外,心跳得竟回不过神来。
倒是她弟弟在一旁抢着答道:“恩公说得没错,那客商就是京城口音!酒楼掌柜让咱们去雅间给他们献唱,说是京城来的大客商,让咱们好生伺候!”
此言一出,不止是太子爷,薛遥和六皇子也明白过来,这歌姬见过那帮炒高粮价的人!
太子把银票递还给歌姬,略顿了顿,神色严肃地开口询问:“姑娘是否还记得那客商的长相?”
歌姬立即细细回忆一阵,连忙点头道:“记得,至少为首的那位老爷,我记得很清楚,容长脸、偏黑的肤色,五十出头的年纪,或许更大些,但体格结实,比我高半头,这么长的小胡子,头发花白……”
她兀自比划了一番。
太子和六皇子都紧盯着她看,眼里火星子都快蹦出来了,恨不得从她的形容里,直接把那背后恶意炒高粮价的混蛋辨认出来。
然而,形容再怎么仔细,也看不见真人,不过是寻常老头的描述,没法判断具体身份。
太子想了想,开口道:“姑娘,你们得罪了县太爷家的公子,往后恐怕在当地难以谋生,不如随我去京城打拼,住所和简单吃用我都可以提供,只是不久以后要劳烦你帮我辨认一些人,找找这些人里有没有你见过的京商。”
那歌姬顿时睁圆了眼睛,听这公子要她跟随去京城,还提供吃住,那意思岂不是……歌姬登时红了脸。
歌姬的弟弟老实巴交地回答:“恩公,那恶棍的爹并不是杭州知府,而是顺德知县,离杭州远着呢,欺压不到咱们头上,咱们大不了换家酒楼……唔!”
他话没说完,就被姐姐用胳膊挤了一下。
歌姬红着脸回话道:“恩公若需要帮忙辨认,奴家自然万死不辞。”
于是,这姐弟俩跟其他乐师拆了伙,被太子暂时安置在一处偏院里。
辨认主谋的事,半个月肯定来不及办成。
薛遥想到这姐弟俩见过那帮京商,当晚就去二人院子里,请他们入伙,一起唱完这出戏。
虽然不明白薛遥让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但因为是恩公的要求,姐弟俩一口答应下来。
又耐心等了两日。
杭州市面,中等粮已经涨到了七百三十文一石。
这天上午,歌姬带着弟弟来到最大的粮行,按照薛遥的吩咐,弟弟跟店伙计说:“来一石粮,帮咱们送上船。”
伙计一愣,一脸不屑地摆手:“买一石米,你来咱粮行作甚?去外头米铺买不就得了?咱这儿十石起售。”
歌姬的弟弟扬着下巴道:“咱老爷认识你们掌柜,有两万两押金在你们粮行里,你们也按六百四十文的价格给咱们一石,帮忙送去船上,咱们急着去京城,别耽搁事儿。”
伙计一愣,听见“两万两押金”和“六百四十文”的机密价钱,以为是京商的人来了,赶紧请去后院,找掌柜的。
“二位贵客是替赵老爷来取粮的?”掌柜听这姐弟俩是本地口音,便心生疑惑道:“京里的粮船都到齐了吗?咱们货早备齐了,随时可以给老爷们运上船!”
“什么粮船?”歌姬的弟弟昂着脑袋道:“老爷让我和姐姐尽快去京城找他,咱们买些粮米路上吃,一石就够了!”
掌柜懵了会,客气笑道:“二位要去京城找赵老爷?”
歌姬的弟弟说:“没错,上个月,咱们给赵老爷献唱,老爷赞不绝口,原本说好了,这个月底来接咱们去京城,现在来不成了,赵老爷书信让咱们自个儿去京城找他。”
掌柜心里一紧,状似随意地问了句:“老爷为何来不成?”
“嗐!”歌姬的弟弟有些紧张,脑子里快速回忆了一遍薛遥教的话,吞咽了一口,大声道:“别提了!老爷本来打算带一大批粮食去山西发财,没想到朝廷忽然说要开仓赈灾,现在……”
“咳咳……”歌姬按照薛遥的吩咐,抓准时机咳嗽两声,使了眼色,故意让弟弟闭嘴,吊起掌柜的胃口。
弟弟见状立即缩起脖子低下头,不说话了。
一听朝廷要放粮赈灾,粮行掌柜的愣了须臾,忽然一瞪眼,脸色都白了!
前两天刚得知,那群京商抢粮,就是为了借贷给山西受灾的农民。
现在朝廷要赈灾了,那群京商的粮食岂不是要砸手里了?
不对……
京商只付了定金,若是朝廷赈灾让借贷的事儿黄了,京商肯定要毁约,粮食砸在手里的,可就是他们这群浙江粮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