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墙头千千万(133)
余思淼扫了一眼梯子上的尸体，眉头微微蹙起。
☆、137.3.20 狱中风云，绝地求生
最终抵达负一楼所看到的场景, 正如方钰想象中一样，惨不忍睹, 苦状万分！大型的屠宰场！简直不敢去深究这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中规中矩很简陋的礼堂，前面一个大高台，下面空地放着塑料板凳, 不过现在场面乱得很。凳子都七零八落到处散乱着。很容易推断出那时的情况。
最后看了一圈，统计了一下，总共死了五十八人, 当中有三十个人的脊背里藏有暗红怪物。其他人都是无辜的牢友还有负责监督的狱使。但方钰仔细查看了一遍, 其中有十几个对的致命伤不是屠夫。而是被咬断手脚分尸导致的死亡。
结论已经出来了，典狱长的欢迎会其实就是一个骗局，目的就是召集所有人，让那些暗红怪物来一场狂欢。发现了身边藏有暗红怪物，自己沦为食物的真相，普通人就疯狂逃窜。这也是为什么外面也有被啃咬至死的人。只可惜他们还没有彻底跑出去, 就被江绮给拦截，一波带走了。
之后这些普通人不光要面临怪物的袭击, 还要躲避江绮的清洗。
太造孽了。
看着眼前的混乱，方钰一阵脑袋疼，赶紧拉着余思淼离开了这里。这个地方是第一事发地，肯定没人敢在这儿躲着。不知道还活下来有几个, 反正方钰看到有好几个老人都死在了这儿。当中就包括方钰想要找的另外三个幸存者。
他这运气也是没睡了, 怎么想找谁谁就死了呢？
搞得他都怀疑身边是不是有间谍了。
察觉到方钰打量的视线, 余思淼眸光微凝, “又怎么了？”
“没事，走吧。”
方钰摆了摆手。他只是鬼使神差地看上一眼而已，其实不是怀疑余思淼。之前有过怀疑，但余思淼知道任务，也有主神手环，不可能作假。最近性子有变化，也可能是跟江绮八字不合。
啊~这个理由好牵强。
方钰抬头看天。
余思淼最好是真的，不然得罪他的下场很可怕。
这般想着又阴测测地瞪了一眼。
“……”被瞪的余思淼，身体僵硬。
*
离开负一楼，方钰跟余思淼就在大楼里四处搜寻，还得跟做贼似的，随时防着江绮神出鬼没的出现。很多时候方钰都想着主动点儿，再简单点儿，直接找江绮干一架。可惜有余思淼这个事儿精总是阻挠，就算看到了江绮，都没说上一句话就被拉走了。
余思淼那恨不得他跟江绮一辈子见不到的表情，让方钰觉得自己跟江绮就像是苦命鸳鸯，而余思淼就是那个棒打鸳鸯的人。
咳……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他在窗帘背后，大型垃圾桶里，还有通风口，厕所隔间等一些便于藏身的地方找到了一些幸存者。不过那个躲厕所的他就要批评了，这种时候，躲在厕所里？怎么想的？对于清洗者，越是能一眼扫到的地方越是容易被波及。
好在那个躲在厕所里的人运气好，遇到了他们。只是一个个问过去，愿意跟着离开的没几个。一听说要离开，吓得跟见了鬼一样。真不知道江绮在他们心里到底留下了怎样凶残恐怖的阴影。好吧，当安然在面前脑袋炸开，脑浆混着血飞溅的时候，他也挺有阴影的。
他不是圣母，人家不离开，他也不可能留下来照看，只能让他们好自为之了。
这培训大楼结构挺复杂，是个甲字型的。在上面的田字区域，四方都能一览无遗。方钰带着少数几个愿意跟着离开的人猫着腰躲在一处告示牌后面。因为江绮就在对面的走廊上，能在所有人都夹着尾巴逃命的时候走得那么坦坦荡荡又悠闲的，也就只有他这个屠夫了。
“哐啷——”
伴随一道重力劈开的声响，江绮跟前的一扇门被他劈开，与此同时，那个屋子里传来了害怕的尖叫声。
方钰亲眼看到江绮每走到一扇门前都会这样做，但其他房间没传出声音时，他也就进去看了一眼就走了，没有仔细搜索。可刚才躲在那个屋子里的人，心理素质明显不怎么好。一听到门被劈开就吓出了声音。果不其然，江绮拧开手把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似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见江绮开门走进来，也不再躲藏，举着一个板凳朝他撞过去，想借此能把人撞开后，逃出去。然而江绮敏捷地避开后，三两步就追上了他，手中菜刀一落而下，那人的背就被彻底劈开了。
人没了声息后，江绮把人丢在一边，走了出来。
望向某个方向时，一直闭着的双目这才微微睁开一条缝隙。
“嘤嘤嘤……”
几个幸存者见江绮往这边看了一眼，吓得赶紧缩了头，蹲在告示牌后，捂着耳朵压抑的哼哼，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如同惊弓之鸟。
方钰以为江绮会忘这个方向来，谁知江绮扭头上了楼。他回头看了一眼怕得不成样子的幸存者，叹了一声。算了，现在不是干架的时候，先把人带出去。
“走吧。”
确认江绮不在那个方向，又狐疑的等了一会儿，他们才敢冒出头。
只是几个幸存者刚钻进楼梯间，就僵在了原地。不管男的女的，全都望着一个方向撑大了眼睛，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他们望着前方，浑身抖着，不知不觉地往后退。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站得最前面的一个人脑袋顿时掉了，只剩下无头躯体。
“啊——”被热血糊了一脸的幸存者终于回过神，尖叫着往来时的路跑。
方钰就在他们身后，被装了个趔趄，好在被余思淼抓住了。他想叫他们不要到处乱跑，可被惊吓到的幸存者，哪里还能听到他的声音，一个个疯了似地往楼下大门口跑。
“他们跑不掉。”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方钰回头看着江绮，对方出现在这里，不用猜也知道他是从四楼绕过来的。现在想想，这心机！如果是在三楼的对面打他们，他们看到了一定会逃，等追过来的时候，早就逃不见了，所以故意上楼，营造出了一个离开的假象，哦不对，是他们自己太想当然，以为对方没发现。可事实上，人家早就从四楼绕过来在这里堵他们了！
“江绮，我知道你的目标，是那些怪物对吧？就算外表分辨不出来，但也用不着把所有人都杀掉吧！明明只需要在背后开一个口，调查一下就好了。”这是方钰始终无法明白的事情。
江绮睁开双眼，他的眼神毫无波动，甚至眸光都很平静，让人根本不会察觉到他此刻根本不是在看方钰。听到方钰的指控，他才将注意力落在对方身上，“所有人都必须死，这是任务。”
方钰，“也包括我吗？”
江绮垂下眼帘，“你会是倒数第二个。”
听这个意思也就是说会杀他了？
方钰一时忘了关注谁会是最后一个，他深吸一口气，嗤笑：“我明白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江绮转眼看向余思淼，就要说话的样子，“他……”
可不想，这时候原地静止的方钰忽然没有任何预兆地暴走，心剑拿在手里，直接朝江绮砍去了。“劳资才不想听你说话，劳资先弄死你再说。”
余思淼还戒备着江绮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连忙将方钰抱住往外拖，“走走走。我们打不过他。”
方钰回头就是一拳头砸在他头上，“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小弟。”
余思淼被打懵了，眸光阴郁下来，嘀咕了一句，“本来就没有。”
“你说什么！”
“走！”余思淼这次用了力，这股力便是方钰都挣脱不开，他一边诧异小弟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一边还是不得不被硬生生拖走。
江绮居然就站在那儿默默看着，随后看到地上墙上的血，又闭上了眼睛。
“谁也活不了。”
*
方钰被余思淼直接拖到了一楼，那几个幸存者不知道去哪儿了，但总算也是跑出了培训大楼，如果会躲，至少能存活下去。
离开的时候，方钰看到旁边的行政大楼，不知怎地，有些想再去看一遍。还有，他想去打电话报警。他跟余思淼呆满7天就会离开，可那些幸存者就不一样了。
江绮这个清洗者，料想也不敢公然反抗国家……的吧？
谁知余思淼听说他要去行政大楼，态度十分坚决起来，“不行，现在我们最好就是离那个屠夫远远的。还去管什么幸存者？”
“我就打个电话。你再阻拦我，我有必要怀疑你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余思淼气笑了，“我有目的，我对你有什么目的？”
方钰，“没有目的就好！”
他是烦了余思淼最近的行为，把人推开，自己进了行政大楼。
余思淼在后面跟着他，见他一进来就往楼上跑，忍无可忍，“楼下就有电话，你要到哪儿去！”
方钰没理他，一直跑到了三楼最里面的一个办公室，那次在里面看到了很多尸体。现在想来，有些奇怪。那些尸体堆在那儿做什么？
如果是暗红怪物，不是早就吃了吧？
如果是屠夫，那干嘛要把这些人丢在这里？
余思淼一路过来，看到方钰居然要去最里面的办公室，愣了一下。
方钰站在门口，这次没有犹豫，直接把门打开，入眼的依旧是一大堆的尸体，只是这一次，好像在一堆血肉模糊中看到了有一张让他莫名熟悉的面孔。
可惜还不等他仔细看，脖子一疼，眼前的画面就模糊了。
余思淼接过昏过去的方钰，眸光幽幽的，“真是不听话。”说着，他看向办公室里面，伸手打了个响指。伴随清脆的声音，一个又一个灵魂从这些尸体中钻了出来，其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安然迷迷瞪瞪的，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只是在看到余思淼的时候，眸底闪过了一丝疑惑。奇怪，那人身上怎么有两道影子？
可很快，空气里传来一种吸力。她与所有的魂魄一样，全都飘向了余思淼。
将这些魂魄吸收之后，余思淼挥手释放出一团灰色雾蒙蒙的物质。这些物质覆盖在这些尸体上，不一会儿就尽数消失，反观那些灰色物质，却变得更加壮大了几分。
灰色物质不满足，盯上了余思淼怀里的“生肉”。可它却感觉对方身上有让他忌惮的东西。最终，它不甘心地消散了。
余思淼蹙了蹙眉头，“越来越难以掌控了，麻烦。”
☆、138.3.21 狱中风云，绝地求生
一个小时后。
后山。
余思淼翻看着自己的手掌, 一脸阴郁, “果然，这种东西, 不是本尊亲自掌控，就比较麻烦。这神经病，弄那么多化身做什么。”
“什么神经病？”方钰揉着脖子醒过来的时候, 正好听到背对着自己坐着的余思淼嘀嘀咕咕说了这么一句不知所谓的话, 也没有想太多, 只是下意识地多问了一句。
余思淼背脊一僵, 扭头又若无其事地帮方钰从地上撑起来, “没什么, 我说屠夫神经病呢。你醒了, 有没有什么哪里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方钰古怪地睨了他一眼，在余思淼面部绷紧的时候, 摇了摇头，开始兴师问罪, “是你打晕我的？”
余思淼坦诚，“是, 我听到屠夫追来了, 没办法。”
事到如今, 方钰也不好去责备自家小弟，他垂下眼帘, 回想着不久前所看到的画面。
余思淼见他陷入沉思, 眸色渐深, “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