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书式打脸[快穿](48)
初安岳将信将疑道:“这样可以吗?可是,陆好真的会接受我吗?他知道那些诗不是我写的,真的不会恨我吗?我不行,我还是不敢……”
“如果你不说,那我就去说了。”焦纵冷笑:“你知道如果犯了错,被别人拆穿和自己坦白会得到两个完全不同的结果。而且如果我去,我会添油加醋,挑唆你们,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陆好。”
“别!”初安岳连忙道:“我去我去!我明天就跟所有人道歉,我明天就将我得来的所有银子都捐赠出去!你别说,我说我说!我一定去说!”
“那好。”焦纵下了死命令:“我只给你两天时间。”
“我、我现在就去办!”
初安岳说罢,风风火火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安岳:我是穿越来的,我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前人、对不起后者,我不该将他们作品心安理得地抄袭过来。
陆好:知错就好,咱们回家。
第55章 S06E03
初安岳犹豫的时候怕这个怕那个,可行动起来速度又非常快。
虽然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苏轼”,但他借口从前那些诗作都是朋友“苏轼”写的,是自己起了坏心思,偷了苏轼的东西为己用。不止如此,他还用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将从前出版过的那些诗集都重新印刷了,诗人的名字全都改成了苏轼。而每本诗集里,都附有一张“初一”的道歉信。
这事儿,他行动快,发酵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但他虽然有胆子对别人公开道歉,却没胆子跟陆好坦白。是以,他这事儿办得小心翼翼,全程都瞒着陆好。
等陆好知道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知道“初一”偷了自己好朋友“苏轼”的诗作,还占为己有,实在可恶。
不单如此,陆好连初安岳的人都找不到了。
随之,陆好想到前几日在鄢逐家吃饭时,焦纵和初安岳的饭后私聊之事,便冷着脸去兴师问罪。
此时,初安岳正躲在鄢逐家里。
他心虚到看见陆府都腿软,事情一办完就躲进了鄢逐家里。因为他自己贴钱印刷,搞了个以旧“初一”诗集换新“苏轼”诗集,不仅将所有存款都陪了进去,还倒欠了一屁股债。
而债主,是焦纵。
鄢逐自觉给二人流出说话的空间,到书房去看书,留初安岳和焦纵在院子里晒太阳。
初安岳便蹲在焦纵旁边,因为不再背负偷窃的罪名,而浑身轻松。可又因为害怕陆好恨他、怨他,而彷徨、害怕、无助
可焦纵一点都不想收留初安岳。他按着隐隐作痛的脑壳,道:“你与其在这儿胆战心惊,不如直面陆好。”
“不行不行!他要是跟我说想见苏轼,我怎么办?我变不出一个苏轼来啊!我总不能再找人假冒吧!”
“你就跟他实话实说,你的来历,你的一切。”
初安岳迟疑片刻,小声问他:“那谢驰知道你的来历吗?”
焦纵应声。
“你怎么说的?直接说的吗?”
他和鄢逐,哪里用他开口说话。鄢逐一眼就将他的身份看得透透,而且他和鄢逐根本就没有因为彼此的身份、来历而闹过不愉快,甚至提都没提。
焦纵忽然发现,他和鄢逐真的是心灵契合,很多事情上根本不必开口,便能知晓,更能理解对方。尤其是鄢逐,知道他要强,并不会插手他的任务,还会默默支持。
但这时候他不会说到这么具体,也不会跟旁人分享他和鄢逐的感情细节,只道:“嗯,直接说。”
初安岳流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他没有惊讶吗?不会怀疑你吗?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接受了?谢驰的神经好大条啊!这样居然都接受了!”
“……”焦纵觉得自己想打人。他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换上亲切和蔼的微笑:“玩过山车吗?”
“嗯?!过山车!”
“是啊,玩吗?”
初安岳四处张望,对焦纵这个问题表示出了十足的不信任:“怎么玩?哪里有过山车?”
焦纵笑得更亲切了,叫13B给他用了过山车丸。
毫无准备的初安岳猛地凌空而起,被吓得哇哇大叫,叫声都破音了。他慌忙道:“不不不,我不玩了,放我下来!啊——”话没说完,初安岳已经迅速起飞,他吓得口不择言:“我的妈啊!卧槽!操操操快放我下来,我再也不烦你了!冯启!啊啊——卧槽啊!放我下来啊——”
整个过程并不长,三十秒钟便结束了。
结束的时候,初安岳双腿发软,根本站不住,瘫坐在地上,泪眼婆娑地瞪着笑眯眯的焦纵:“我刚刚根本没同意要玩!”
“看你的样子,我以为你很好奇。”焦纵对他的控诉不以为意:“我只是满足你的好奇心。”
初安岳支支吾吾,随即理直气壮道:“我虽然好奇,但是没有同意!”
焦纵睨他一眼,冷笑:“还有跳楼机,玩吗?”
他连忙摆手拒绝:“不玩了不玩了!你不就是嫌我烦嘛!我不在你耳边念叨不就行了嘛!”他说着说着,突然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样?可以给我两个嘛?”
“我看我还是给你玩一回跳楼机吧。”
“别别别!我闭嘴。”可闭嘴了不到五分钟,初安岳又时不时瞥向焦纵跃跃欲试地开口:“那个跳楼机也是跟过山车一样的吗?什么都没有?我……有点想试试。”
焦纵没说话,满足了他的心愿。
初安岳又猝不及防地腾空而起,突然失重的感觉吓得他两腿发软,尖叫声也是冲破云霄。可他这会儿停在半空里,他又不免好奇地往底下看了眼,瞬间又说不出话来了。直到——
他忽然往下降了几米。
他吓得哇哇叫:“艹啊!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的妈啊——”
陆好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初安岳在半空中往下掉,他来不及问怎么回事,急急的使轻功飞过去,一把捞住初安岳。可他自问武功不低,却没能将初安岳给带下来,甚至自己也跟着初安岳一道重又飞了上去。
原本初安岳只是觉得刺激,这会儿陆好过来,还抱着他,并且又被他连累得飘在半空中,顿时有点慌张,也不敢再口不择言了。
跳楼机已经准备最后一跳了。
下坠的瞬间初安岳本能地尖叫,紧绷着神经,却没发现陆好搂着他腰的手臂更紧了些。
落地后,初安岳双腿发软地跌下去,好在陆好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牢牢抱住。
“怎么回事?”他问,目光却落在焦纵身上,极具压迫性。
焦纵无所谓,没理他。
鄢逐心知肚明,可也只是宠溺地揉了揉焦纵的头发,一句话都没说,还捉住焦纵的手,十指相扣。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要玩的。”初安岳下意识地解释,解释完了突然发现他和陆好的姿势不太对,而且陆好应该已经知道他是骗子了。是以,他又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陆好的眼神蓦地一沉,扣着心脏的那根仿佛被狠狠扯了一把,疼得要命,却又不敢做什么,生怕连这根扯着心脏的线都没有了。
初安岳退了一步,陆好便也退了一步。
为什么“初一”的诗都要变成“苏轼”的诗,被搁置。
为什么要躲到焦纵这里,被搁置。
良久,陆好终于让自己笑起来,道:“小岳,玩闹过了,该回家了。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做。”
“我……不回去了。”初安岳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可一旦说出口了,接下来的话又没有那么难说了,只是不敢直视陆好的眼睛。他道:“我就在谢驰家住了。过几天,我想去别的地方。在你那儿住了那么久,实在是太打扰了。”
陆好闭了闭眼,心里的疼痛密密麻麻,几乎叫他喘不过气来。
偏偏焦纵插嘴了:“我家没地方。”
初安岳立刻被带偏了:“你家那么多屋子,怎么就没地方了?你不让住就算了,我出去住客栈!”
“先把欠我的银子还了。”
初安岳脸一红:“我、我一定会还你的!”
良久,焦纵与初安岳的斗嘴停顿了,陆好亦重新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他的脸色不大好看,但还是持着笑,与焦纵道:“小岳欠了你多少?”
“挺多。”
陆好刚要说话,初安岳急赤白脸地打断了他,大声道:“我不要你还!我自己会还的!我……我一定会还的,我不要你给我还。”
“小岳,你……”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只是想留住你,就这么难吗?
焦纵和鄢逐被迫看了一场彼此喜欢,但又各有心结,可我打死不说的爱情戏码。
一个垂着脑袋,所有的心思都在对着地面的那张脸上,叫人看不见。一个望着对方的后脑,对着对方乌黑的青丝痛苦纠缠、踟躇不前。
是以,焦纵推了把。
“你这么喜欢陆好?以至于用他的钱还觉得自己不要脸?喜欢你三个字很难吗?不就是不能给他生孩子么。”
初安岳和陆好纷纷抬起脸。一个瞪着焦纵,眼里是恼羞成怒,然后便有些闪烁躲闪了。一个望着初安岳,眼里是铺天盖地的欣喜,藏都藏不住。
于是,焦纵和鄢逐悄悄离开,将时间留给他们。
“对不起。”
初安岳率先开了口。虽然被焦纵当着陆好的面戳破自己的心思有些羞耻,但既然开了头,他就不想再缩回去了。
他道:“其实你喜欢的那些诗不是我写的,是我偷的别人的。对不起,一直瞒着你,没有告诉你。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怕被你知道了会怨我、恨我。对不起,骗了你那么久。你要是恨我也是应该的,不过我可能不能帮你找到写这些诗的人了。对不起。”
陆好没说话,让他说了个够。
“我知道我也欠了你很多银子,但是你别担心,我会努力挣钱还给你的!就是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但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初安岳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偏偏没有一句是陆好想听的。
陆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还有呢?”
还有一句喜欢,初安岳确实说不出口。一句喜欢,他需要顾虑得太多了,否则他又何必战战兢兢藏了两年。
“小岳,我心悦于你。你心悦于我吗?”
“我……”初安岳怔忪,嘴巴动动又不敢答应。他怎么会不喜欢陆好?他那么好,那么体贴,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可他虽然无父无母,陆好却还有爹娘尚在。他怎能置陆好于不孝之地。
陆好不是傻子,况且有焦纵的提醒在前,怎会不知道初安岳心中所想,道:“你怕什么?怕我爹娘责备我吗?”
初安岳低着脑袋,默认了。
“你以为我为何只与你住在外面?”陆好抱着初安岳,下巴搭在他的肩头,道:“因为那是我们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