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直播(37)
程景然置若罔闻,看不下去的锦鲤凑来推了他一把,“你做什么,没见他在躲吗?”
归余搓了搓自己的脸,想着如此不雅观,转身就要去洗脸,留下程景然和锦鲤二人争锋相对。
黑红着脸的人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缠着他做什么。”
锦鲤抱胸炫耀:“我认识阿余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晃呢,要轮缠也还该是你再缠着他吧?”
归余曾同他说过锦鲤与他是同乡,包括那来过的芙蓉他都知道是什么人,他只是没想到锦鲤会直接这般明目张胆的暴露身份挑衅他,归余或许看不出来,他心里是清楚得很这个人看着归余的目光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你是什么,我也知道你现在没有自保能力,所以不要打他的主意,否则我让回不到来处。”他警告的说完这话便撞开锦鲤想要追着归余而去。
那身后的人便叫住了他的名字,“程景然你在警告我之前能先把自己问题处理干净吗?带着雪深来这儿你是想对阿余炫耀吗?”
他口口声声的阿余叫得程景然更是怒火中烧,“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说完他又掉头看向了周雪深,“把你的人带走。”
事出突然,周雪深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对话中的巨大信息量就被派发了任务,他精神恍惚的将锦鲤拦了拦,赶在他反驳前开了口,“我们先回去可以吗?我有事要同你商量。”
锦鲤原本不同意,抬眼又瞧见归余那不动声色的赶人目光,他挣扎的胳膊到底还是放了下。
周雪深带着人离开了小院,归余生怕程景然会生气的凑来讨好道:“你来怎么不打招呼的,幸好小环还没做午饭,不然你就没得吃了。”
他斜眼看了看他,眼里有火,面上却波澜不惊,归余心惊不已又伸手拽了他的胳膊,“你吃早饭了吗?”他吞了吞口水,这脑子一懵,问出的话就更蠢了,也就……显得更心虚了些。
“没吃。”
归余如释重负的扭头拖着他往厨房走,“我从李良辰那边拿的地瓜,再给你埋两个。”
他还敢去见李良辰……
归余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寒气更重了一些,扭头看了一眼程景然,仍没什么表情,不像个生气的,大概是做贼心虚,可这些东西都是他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又不是偷的,他心虚什么?
壮着胆子的归余挑了两个个大的地瓜埋入了炭盆中,拿出来时,程景然已经领着韩悦儿说话去了,韩悦儿这副表情也就只有撞上月人大赛才能有的。
归余拿了跟筷子将地瓜戳了戳,又凑到了那二人跟前想要搭话,程景然看了他一眼,又退身进了屋,归余只好跟着两人一道走了进去。
这次他虽没明着闹,但总微妙的感觉好像很不高兴?
韩悦儿看他皱着眉心事重重,又对于昨夜告密之事十分的心虚,便打断了程景然的话将归余一并拉入了这话题中心,“归余先生说可以拿我母妃来制造些话题,我觉得这样很好,一则现在的年轻人大多不知道母妃做过的事儿了,二则也能顺道拉些好感。”
程景然放下茶杯看了归余一眼,“所以天桥下的说书人是你找的?”
归余忙拉了椅子坐在他身边,“你也瞧见了?那故事是不是说得十分感人?”
程景然没搭话,韩悦儿倒来了兴趣,她至今还未上过街,自是不清楚那说的是怎么样的故事,便好奇的问道:“什么故事呀?”
归余绘声绘色的将编排出的这出好戏给她又复述了一遍,韩悦儿听得瞠目结舌,“这个会不会有些过分了……我父王对我母妃是一见钟情,没干过些缺德事儿的。”
“这叫艺术加工知道吧,你母妃身为公主,虽说是为和亲而去,但一嫁过去这夫妻俩就看对了眼琴瑟和鸣的,人家能看他们幸福吗?”
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韩悦儿点头,“恩,你继续说。”
那后半段的故事戳了韩悦儿的心,惠阳长公主虽没有死在回南陵的路上,但临终前那拉着她手说想回南陵的话重叠率却十分的高,韩悦儿抹着眼泪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归余于心不忍的想要抱一抱她,安慰一番,这手伸到半路又被程景然给瞪了回来,他只好讪讪的说道,“别伤心了,你现在还有机会,要加油啊。”
韩悦儿吸了吸鼻子用力的恩了一声,“先生还有别的办法吗?那些词我也不改了,我一定好好背,我也一定要回到月宫去!”
说起了这办法,归余总结了几点,正好,程景然也在便也说给他听听吧。
“这第一步是民众对你产生兴趣,制造话题度,目前来说反响还不错,第二步就该你出马了,下午你便出门去,我已同李良辰说好,去他店里,到时候你看人多表表态,顺道哭哭惨,第三步,我给你找了两个演员,啊不,戏子,到时候你意思意思救救个人便是。”
韩悦儿搅着衣袖,前两步她懂,后面这一步,会不会不太好,评委刷下她的原因是她过于强硬的气势,她已经让自己稳住了这伤心欲绝的心态,眼泪也是说来就来,她很满意,演个小白菜不成问题,这要去救个人之前的一切不是白演了吗?
“不救人行不行?要想做点好事,我可以去赠粥,不想打架了。”
归余琢磨了会儿觉得她这话也有点道理,“那就换赠粥吧。”
“不用换了,就这样吧。”沉默着听了半天话的人开了口,归余忙眼巴巴的凑了过去,“可是悦儿的形象会不会过于强势了?现在可流行病美人。”
“太多了。”
韩悦儿补充道:“你的意思是现在这样的人太多了,所以我未必能冒头?”
“恩,就算你能拿到复活名额,主考官那边你也无法通过,阳城公主必然不会给你这一票的,李公公可以,周侍郎可以,张元朗和名善夫人心里已有内定的选手,就算你此时示弱也未必能得到他二人的青睐,与其东施效颦还不如做好自己。”
“可即使这样,张元朗和名善夫人这边也不会通过的啊。”
程景然伸手沿着茶杯的边缘滑了一圈,“选一个吧。”
“???”这一次韩悦儿也没能读懂他话中之意了。
“他二人之中你选一个,我来想办法。”
韩悦儿毫不犹豫,“名善夫人吧。”
归余诧异,“我还以为你要选张元朗试美人计呢。”
“切,那种看脸不看人的我可瞧不上。”
归余觉得自己的膝盖有点疼,不巧他也是颜狗一只。
程景然将茶盖放到了茶杯之上,“知道了,下午就照着归余说得做吧。”
那午饭过后,韩悦儿便迫不及待的出发了,程景然重新戴上了他的面具,那脸上被遮了个严实,什么表情都看不见,归余就更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了,不过韩悦儿影帝附身,一出戏唱得尤其精彩,情到深处时还拉着李良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不好伤心。
顾长平不乐意的想将她的爪子拍开,归余故意给他找麻烦的不让,吵吵闹了半晌,那原本来买酒的人听韩悦儿哭得伤心又宽慰了半晌,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良平铺子一下就热闹了,直到天黑这些人又将韩悦儿安慰了好一番才肯离去。
☆、第 42 章
时刻谨记告诫的韩悦儿在回去时还顺道给路边的乞丐赠了些碎银,那一道归家的百姓纷纷感叹,郡主随了长公主都生了一副菩萨心肠,明明自己都这么伤心了,还这般善良的关心着百姓。
说是窃窃私语这隔了两米远的归余都能听个清楚,一边窃喜一边感叹,想造星人设果真是万分重要,这么会儿功夫,这就从隐瞒身份占据资源的骄横郡主变成了为母还愿心地善良的活菩萨了?
韩悦儿戏足的搅着帕子擦了擦眼泪,趁着那乞丐道谢之时,还做作的开口,“我母妃若是活着,瞧了这副景象必然也会出手相助的。”
那乞丐仔细打量了他半晌,“姑娘可是桃山郡主?”
她眼巴巴的点了点头。
那乞丐又磕了几个响头,“草民年幼时曾受过公主恩惠,没想多年后还能见到郡主,上天垂怜,郡主面慈心善,老天一定会让郡主重新回到月宫的。”
归余怀疑的将目光看向了程景然,这乞丐该不会是他找来的吧?这演技比之前的流氓可强多了,他一高兴便又想塞点银子过去,程景然忙将他的手半路截了去,“不早了,回去吧。”
这人闷了半天总算肯开口对他说话了,归余更是高兴道:“好啊,回吧。”
等小环锁了院门,韩悦儿才喜笑颜开的凑了来,“怎么样我装得不错吧?”
归余被她吓到了,“你这么开心,难道之前对我也是装的?”
她甩了袖子,眼神暗淡了下去,“当然是真的,我只是在替母妃开心,南陵的百姓还记得她。”
归余原还想问程景然真假,见韩悦儿如此也不好打击她,只能将这问题忍进了肚子里,晚饭后程景然没说走,估摸着应是他第二日对名善夫人所有行动,归余兜不住事就想去找他提起打听一下,加之这人今日阴阳怪气的也不缠人,虽没说表现得出来,但总觉得心里不痛快,索性便趁着韩悦儿睡下后猫妖想翻窗进去,结果他房里灯还亮着的。
失策。
归余蹑手蹑脚的想等会儿再来,那屋里忽就传了小环哭哭啼啼的声音,“殿下,你别这样。”
……这话听着这么像……某种台词呢。
“放开。”
“呜呜呜,殿下求求你了,你别这样了,被郡主知道了小环一定会被撵回魏州去了。”
归余把迈出去的蹄子收了回来。
“你是怕她还是怕我?”
“殿下唔唔唔……”感觉好像是被捂住了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归余原还想给他点面子,但再忍下去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先爆炸了,气呼呼的便抬脚踹开了窗户。
可是,屋内的情况和他脑补的画面有些不太一样。
说不出话的小环其实是被掐着脖子按进了屋里的木桶里,这大冷天……他要洗澡?不对,小环那手脚乱动的样子都快淹死了。
归余忙从跳窗而入,程景然也没丧尽天良的真要淹死小环,赶在归余跳进之前便将人从木桶里拉扯了起来,小环大喘了口气,呼出的气都成了水雾散在了空里,那跟前的穿着中衣将她甩在地上又颤抖的捏起拳头背在了身后,归余忙将人扶起摸了把她的脸。
都是冰水,他抬眼愤愤不平的盯了过去,“你想淹死她?!”
程景然退了一步没有说话,小环倒颤颤抖抖的拽住了他的胳膊,“先生我没事儿,你不要怪殿下,是小环不小心跌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