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夫夫养家记(24)
“车到山前必有路,”周明晏并不担心,“何况像赵学义那样的人,自身品行不端,也只能起到坏榜样。”
童潜偏头,忽然叫起来:“啊,妈妈是不是要到学校来了,我都是假装的,她一来不就露馅了?”
“盼儿姐本来是想去找阿姨来着,被我在半路拦下了。”
周明晏在听说童潜的表现之后,很快推测出这小子是装病吓唬赵学义,便让快急出眼泪的童盼儿先回去上课,自己则摸到校长办公室。
“你太厉害啦!”童潜站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双臂张开,似乎想跳到周明晏身上。
另一边,赵学义的心情可就没那么美妙了。
他风风火火走出校门,连茶杯都丢在教室里。
刚刚当着同事和学生的面,被校长毫不留情地驱赶,这对心高气傲的赵学义来说,实在是奇耻大辱,哪里好意思继续待在学校。
回家的路上,不断有村民和赵学义打招呼,“赵老师,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课了?”
一问,就是在戳赵学义的伤疤,他也不理会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泥腿子,目不斜视地走开了。
“呸!一个教书的,拽什么拽!”
这些被他无视的人里,就有刘春花。
等赵学义走开,她冲着他的背影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边上有和刘春花不对付的婶子说,“春花,国家都说了,知识就是力量,赵老师算是咱们村子为数不多的正儿八经上过学的,你要看不惯,自己也去教一个试试?”
另外一个伯娘附和道:“你让她去教什么?教小孩们种地吗?”
这话引来一阵大笑。
刘春花抹了一把脸,愤愤地骂了两句,索性不干活了,往家的方向走去。
大牙村的房屋零零散散,赵学义家在右面,和刘春花家离得不远,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见赵学义走着走着,忽然往小树林那边走去。
“奇怪,他家又不在那边。”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刘春花悄悄地跟了上去。
赵学义明显很警惕,刘春花有几次险些被发现,好在还是平安跟到了小树林深处。
他要干什么?
赵学义越是鬼鬼祟祟,刘春花的好奇心越重,她觉得,自己正在接近一个大八卦。
等了一会,走来一个女人,偷偷摸摸,不时左顾右盼,生怕被发现的样子。
赵寡妇!
自从童潜喊人撞破赵寡妇偷汉子的丑事,她就被赵家人关起来狠狠教训了一顿。
村子里却都觉得赵寡妇活该。
原来,赵寡妇男人生前勤劳肯干,天天宠着赵寡妇,不仅不用做农活,连家务活都不伸手,还给赵寡妇买衣服买零食,让她过得比城里人还要好。
后来她男人死了,赵寡妇当着赵家族老的面,发誓要给男人守寡,终生不嫁,一心养大两人的孩子。
无论何时,守寡的女人总让人敬佩,赵寡妇的声泪俱下,打动了族老们,不仅让赵寡妇全盘接手赵家男人的财产,有什么难事,也不吝于让小辈们帮忙。
赵寡妇的日子,竟然比她男人没死之前还要滋润。
可这一切,都是在赵寡妇指天发誓会守寡的前提下。
好事被人撞破,赵寡妇的地位一落千丈,要不是看在还有个小孩哭着要妈妈的份上,她早就被赵家人赶出去了。
若是平常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早该乖乖当缩头乌龟了吧。
赵寡妇不,由于生活落差太大,反而给了她压力,觉得赵家族老都在图谋她的财产,更要想办法给自己找出路。
而她所谓的出路,就是找男人。
赵寡妇很明白自己的美貌,对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她好好利用这一点,开始疯狂地给自己找备胎。
赵学义,就是她的备胎之一。
这男人刚刚从自己家门口走过,示意自己出来,这是要干什么?
赵寡妇的疑问很快得到解答。
赵学义在学校里受了气,又没胆子正面硬杠,还不好回家告诉老婆,只有在这个讨好他的情人面前找回场子。
“他们都是在嫉妒我!一定是徐恩泽和童潜联手搞的鬼,就是想把我赶出去,我才不会让他们如意!”
赵寡妇本来听得漫不经心,直到“童潜”这个名字出现,她的身体一僵。
她之所以会这么惨,都是因为童潜!
听着赵学义的抱怨,赵寡妇心生一计。
刘春花远远望着这对奸夫淫妇,激动得身体都在发抖。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撞上了一件大事。
这要是捅出去了,不管是赵学义,还是屡教不改的赵寡妇,都得身败名裂!
不,要想着怎样才能好好利用这件事,最好给自己谋取点利益,还不能暴露身份。
望着已经抱在一起的两人,刘春花厌恶之余,心里转起了算计的念头。
第35章母爱的伟大
不管那些人怎么算计着要对付童潜,暂时都影响不到他。
王萍萍的饭团渐渐卖出名气,有了固定客源,从一开始的赔本赚吆喝,到现在收支平衡,算是迈出了所有创业者最开始的那一步。
最值得一提的是,当三个孩子提出要帮忙的时候,王萍萍断然拒绝。
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事情能耽误孩子们上学,饭团的小生意,全是她一个人撑起来的。
创业确实很辛苦,王萍萍每天早上三四点就要起床,把做饭团用的材料准备好,套上板车,像一头辛苦工作的耕牛一样,拉着厚重的板车,在昏沉的世界里艰难行走。
等一天的工作结束,她又步行二十里回到大牙村。到了家里还不能休息,又要连轴转地蒸糯米,洗菜,切菜……往往得到夜里十一二点才能睡下。
今天,王萍萍一直没有回来。
童潜看着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早就超过了王萍萍回来的时间。
“我出去看看。”
童潜不由得担忧起来,他回头对姐姐说了一声,踏出家门的时候,周明晏追了上来,握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别太担心了,阿姨可能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不行我们就沿着马路往下走,总能遇到的。”
两个小孩子走出村子许久,都没看见王萍萍的身影,童潜咬住嘴唇,思绪纷飞,手不自觉得微微发抖。
“嗯,”童潜重重点头,既是在回应周明晏,也是在安慰自己,“妈妈那么大一个人了,不会出事的。”
三月的天气,白天和夜晚的温度相差很大,童潜临出门时忘记拿衣服,周明晏见他小手和小脸冰凉,便把外套脱了,逼童潜穿上。
“我不冷,”童潜推拒,“还是你穿着吧。”
“我是为了自己着想。”周明晏坚持把衣服给他披上,“我们天天晚上睡在一起,你要是感冒了,我还能跑的掉?”
周明晏总是有道理的。
童潜只好把衣服穿上。
家里没有手表,两人出门时只拿了个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宛如暗夜里的明灯,远远照亮前方的道路。
又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忽然响起“轱辘轱辘”的声音,像载着重物的轮胎滚过地面。
“妈——,妈——,是你吗——!”
童潜为了壮胆,干脆放声喊起来。
很快,不远处便有回声传来,“宝宝?”
带着疑问,被冷风吹得模糊,确实是王萍萍的声音。
“妈妈!”
童潜撒开腿就往前奔,要不是周明晏拉得及时,还差点撞上板车的把手。
春寒料峭的夜晚,王萍萍只穿一身单衣,薄薄的一层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宝宝,你们怎么过来了?”
“反正我们吃完饭在家也没事,看你老不回来,就顺着路过来找你了,就当消食了。”
童潜满不在乎,他不想给王萍萍带来心理上的负担。
王萍萍知道,自己久久不归,害得孩子们担心了,连忙解释说:“妈妈不是故意的,只是今天有点事情耽误了,下次尽量会按时回来的。”
周明晏站到板车的后方,和童潜一左一右推着车,好减轻王萍萍拉车的重量。
“发生什么事了?”
年久的板车吱呀叫着,再次上路,一大两小在夜色里慢慢往家走。
王萍萍喘了一口气,说:“下午的时候,有个大姐带个小孩在我这买了一个饭团,过了一会儿说找不到儿子,急得都哭了。我看她一个人怪可怜的,就帮她找了一会,这才耽误了回来的时间。”
童潜:“那她儿子找回来了没有?”
王萍萍点点头,“找到了,我找到他的时候,那小孩也在抹眼泪。”
王萍萍接下来又再三叮嘱童潜和周明晏没事不要乱跑,那个走丢的小男孩说,自己是被一个陌生的阿姨捂着嘴硬拉走的。
现在人贩子猖狂,当街就敢抓小孩,尤其是年纪不大的小男孩,是人贩子们的最爱。
平生头一回碰到活的人贩子,王萍萍显然心有余悸,到了家,又把童盼儿拉过来反复叮嘱,并让她看好弟弟们。
第二天就是星期六。
王萍萍本来打算让三个孩子待在家里写作业,却遭到了孩子们的一致反对。
“妈妈妈妈,你一定要带上我!我要亲眼看看咱家的店!”这是童潜。
“阿姨,我们跟在您身边,比在家里还要安全一些,毕竟家里就我们三个,要是来了什么坏人,我们也挡不住。”这是周明晏。
童盼儿没有说话,眼神却透露出期盼。
周明晏的理由无疑说服了王萍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