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30)
原来,悲伤过度到呕血是真的存在的,这是江池昏迷前最后的意识。
陈庆在殿外等候着,忽而听到一声巨响,陈庆拍了拍门,“公子,公子。”江池久久没有反应,陈庆推门而入,第一眼便望见江池倒在地上,陈庆立即唤人过来。
“来人,传太医,传太医。”
扶着江池躺到床上,陈庆看着自家主子嘴角沾染的血渍与胸前被血濡湿的月牙白前襟,心中涌上无尽的酸涩之意,那股子酸意逼近眼眶,陈庆连忙捂住眼睛,“快点去传太医。”
“还有你,去龙珏殿通知皇上。”
陈庆的眼眶倏地红了,在提到皇上二字时,哽咽了几声,昨日在御花园,还有今日在龙珏殿,主子变成现今这般模样,定是和皇上还有那位三皇子有关。
“主子,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陈庆攥紧了江池的手,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抹掉。
江池昏倒的消息传到太医院,迟勋立即从太医院赶到偏殿,第一时间为江池把脉,神色严肃而凝重。
迟勋来到偏殿后不久,翟煦来到偏殿,所有人被翟煦轰了出去,只剩下翟煦与迟勋以及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江池。
“阿池如何?”翟煦坐在床侧,紧紧攥住江池的手,苍白憔悴的脸庞,沾染血渍的衣衫,翟煦心里很不是滋味。
“公子一夜未睡,未曾进食,引起胃部痉挛,另受了刺激,心火旺盛,蛊毒随着血液流通,刺激心脉,导致气急攻心,加速蛊毒的传播,若是再无母蛊引出子蛊,公子恐怕坚持不了二十日。”
迟勋面色严肃,凝重的氛围在周身萦绕。
殿内陷入一片沉寂,过了大约一分钟,翟煦嘶哑的声线显露。
“最多坚持多长时间。”
“最多十日。”
第50章阿池,原谅我
第50章
嘴中的苦涩弥漫,翟煦逆光站着,贪婪的望着躺在床上泛着雪白色的江池,迟勋不知何时走了,殿内冷寂般安静,江池躺在床榻上,胸腔薄弱的起伏,翟煦朝着江池迈近,每一步,仿若千斤重,重重砸在翟煦心脏。
“阿池,阿池。”翟煦的手拂过江池的脸庞,略带凉意的指腹从鼻梁往下,立体的五官被翟煦抚摸着,翟煦像是对待一件艺术品,痴痴的唤着江池。
翟煦不知看了多长时间,在略显昏暗的寝殿内,夏日的暖风从半开的窗柩吹拂而入,翟煦像是一只偷腥的猫,缓慢的欺身而下,攫住江池的唇瓣,更进一步的侵占、占有、吮吸,如若可以,他宁愿中蛊的是他。
当那抹苍白的唇染上殷红的瑰丽,翟煦松开江池,布满柔情的深邃黑眸在刹那间变得幽冷,仿若那闪烁着清冷光芒的寒潭,那股子冷意,深深刻入骨髓。
“阿池,原谅我。”
消散在空中的低喃,殿门打开,关闭,调皮的细碎阳光漫了进去,在窥见主人容颜的瞬间,步步退散。
江池的意识浮浮沉沉,意识半清醒半昏迷,他能听见有人进进出出的细碎声响,小庆子抽抽噎噎的求他醒来,以及太医问诊时的真实感受,独独没有他,那熟悉的龙涎香,他一次都未曾闻到。
眼角漫出的水渍,滑过鬓角,没入发间,直至那份苦涩的汤药落入喉间,江池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迟勋给江池把完脉,脸色依旧凝重。
“公子体内的蛊毒暂且压制,此药治标不治本,若想彻底根除,还需找到母蛊,将子蛊引出。”迟勋盯着江池青葱手臂上愈发明显的红线,眸色不由得暗了暗。
“母蛊,朕自会想办法。”翟煦脸色阴沉,脑中恍然掠过苏岩的言语,满脸阴霾。
“阿煦可还记得我所说的条件。”
“我要江池离开西越,离阿煦愈远愈好。”
鸟啼阵阵,枝叶间鸟儿啄着细小的虫卵,叽叽喳喳的乱作一团,砰的一声脆响,宫人一棍子打在枝叶上,“走,别吵到了我家主子。”
鸟儿受惊,扑腾着翅膀,展翅滑翔没入空中。
江池能准确的听见那些声响,眼皮却像被黏住般,怎么也睁不开眼,喉咙也仿若被岩浆翻滚,炙热的干涩感,火烧般的凝结在喉咙,江池痛苦的咳嗽几声,站在一旁时刻注意着江池的陈庆立即倒了温茶,扶着江池喂着他将茶水喝下。
滑入喉间的清凉,江池只觉得全身都舒服起来。
刺眼的光芒直冲眼睛,江池下意识的遮住眼,陈庆立即唤人关了窗户,待眼睛适应光线,江池睁开眼,对上陈庆满腹担忧的眸子。
“我睡了几日。”在陈庆的搀扶下,江池半躺在床上,脑袋靠着枕头,不至于那般难受。
“整整三日。”陈庆跪在江池旁侧,紧紧拽着江池的手,“主子,你可吓死奴才了,这几日,您高烧不退,发现您的时候嘴角沾着血,那件月牙白的衣衫被染得通红。”
江池勾起苍白的唇,脑海中闪过苏岩趴在翟煦怀里的那一幕,痛苦的闭上眼,拽住床单的力道加重,“近几日,皇上,可有来过偏殿。”
陈庆望见自家主子攥的发白的指尖,心底徐徐叹了口气,“主子昏迷当日是奴才前去龙珏殿找的皇上。”
江池惨然一笑,那便是除却当日,其余时日未曾来过。
罢了,罢了,他终究是过分期许了。
当初他便是白月光的替身,现今正主归来,他在他心底,又有何地位。
“我累了。”江池闭了眼,本该闷热的夏日,江池竟觉得寒气逼人,直攥心脏,抽痛的弧度拽住了脑部神经,就连脑袋也难受起来,江池深吸一口气,刚刚才缓过来的喉咙,又开始疼了。
接到江池苏醒的消息,翟煦恨不得直接飞往偏殿,看见苏岩那张与阿池相似的侧脸,翟煦忍住了,表面平淡无波,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苏岩痴迷般的望着翟煦的侧脸,眼前的男人与以前向他承诺要与他永不分离的少年相重合,苏岩的心倏地颤了颤,无尽的冷意伴随着一抹酸苦涌了上来,苏岩朝着翟煦靠近,攀在翟煦的肩膀,脑袋抵在翟煦的胸膛。
触及的那一刹那,翟煦推开了苏岩。
翟煦下意识避讳的动作,苏岩的腰抵在一侧的椅子角上,痛楚唤醒了苏岩的神智,苏岩顺势坐下,腰间的疼意连绵不断。
“阿煦,可还记得当年你说会永远同我在一起,不管你是何身份,定不负我。”苏岩眼睛发红,暗暗垂泪,“我知你恨我当年同南祁使臣回去,但,那时我是身不由己,若我不走,你的命,又该如何。”
翟煦冷漠如冰,淡然的听着,连挑起的眉毛都没给苏岩一根。
苏岩兀自演着,心底的悲苦与嫉妒确实真的,短短三年,他刻意走时演的那场戏,就是为了让翟煦对他欲罢不能忘,刻印在胸口的纯粹白月光,年少时的依恋是最真挚的。
但是,他的精心策划,却被一个替身所破坏,阿煦对江池的感情远比他想象中的深。
“苏岩,当年的那些承诺,你便当往事如烟。”
翟煦的一番话,苏岩紧咬住唇,唇角散漫的淡淡血渍,苏岩无声的笑了,“阿煦,你便是这般对我的。”
苏岩擦掉了脸上的泪痕,那蝉翼般的睫毛此时被泪水沾染,分外勾人。
“阿煦,私底下你这般待我可以,若是在外头你也这般待我。”苏岩勾唇一笑,布满魅惑的桃花眼忽明忽暗,里端的媚意摄人心魂,“偏殿那位只怕是熬不过几日。”
苏岩把玩着手里的瓷瓶,零星几颗药丸晃得咣当响,苏岩将瓷瓶放在龙案上,桃花眼内缠缠绵绵,柔和的仿若那天际的白云,棉花糖般的齁人。
殿门打开又阖上,落在龙案上的手攥在一起,手背的青筋暴起,血管几乎爆裂而出,翟煦站起身,将瓷瓶收入怀中。
第51章海棠依旧,物是人非
第51章海棠依旧,物是人非
紧接着龙案上的所有物品伴随着掀翻的龙案坠落在地,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徐立推门而入,望见满目狼藉,趔趄的跪倒在地。
徐立弱小的身躯颤抖着,就连朝着翟煦望过去的勇气都没有。
“传迟勋。”
听见翟煦的吩咐,徐立快速吩咐人前去太医院。
迟勋抵达龙珏殿时,殿内收拾的干净。
徐立将瓷瓶递交给迟勋,缓慢的退出殿内。
迟勋倒出瓷瓶内的药丸,通体白皙,闪烁着淡淡的辉光,迟勋仔细检查后,将药丸倒入瓷瓶内。
“此药丸与上次的汤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药丸多番服用,伴随着副作用。”翟煦淡漠的目光掠过,迟勋攥紧了瓷瓶,“是药三分毒,药丸能勉强抑制公子体内的蛊毒,但容易致使公子上瘾,加强对药丸的依赖性。”
“以后就算逼出母蛊,公子亦会难受不堪。”
翟煦一拳狠狠砸在龙案之上,龙案四分五裂,木屑掠过手背,划过的红痕,伴随着一抹殷红,滴滴的坠落在地。
院子里的莲花开的灿烂,江池摒退了殿内所有宫人,只留下陈庆一人。
江池坐在小池子的壁檐上,双腿落在池水中,悠悠的晃着,看着清澈见底的池水荡起涟漪滚滚,水波荡漾,他的心情似乎疏散了几分。
距离他醒来过了半月有余,江池不曾见过翟煦,表面的相安无事,只有在夜里,江池的崩溃仅仅在那一瞬间,他不停的叫嚣着对翟煦死心,午夜梦回,江池才知道翟煦的影子在他心底刻印的有多深,每每他扯出一分,混杂着血肉淋漓。
江池刻意不听有关于翟煦与苏岩的消息,闭门不出,将自己封闭,即使如此,有关于翟煦与苏岩的消息仿若影子般,有光的地方便有他们。
“皇上与三皇子在龙珏殿待了整整一天。”
“柠妃娘娘前往龙珏殿,被皇上扫地出门。”
“御花园内花团锦簇,百花争妍斗艳,皇上同三皇子夜游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