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未来当药王(22)
“好。”风瑾也知道独木难成林,自己单枪匹马的不好开干,要是能把大哥拉到一个战壕里来,事情想必能容易许多。
封晟说:“以后请小五多多指教了,虽然我入行早些年头,但是中医还只能算个新人,以后咱们哥俩多切磋切磋。”
“好,咱们一起学习,共同进步。”大哥懂西医,他懂中医,正好可以互补,互相学习。
风瑾今晚聊得很开心,因为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聊完之后,风瑾回自己的房间去收拾一些东西,爷爷让他在家里留宿,被他拒绝了,他已经完全没法忍受这个家了,以后估计回封家的机会就更少了。正在收东西,突然听见敲门声,便问:“谁啊?”
“我。”
声音有点模糊,风瑾一下子没听出来是谁,以为是封晟,便说:“大哥吗?进来吧。”
结果推门进来的居然是沈熠融,他看见被翻得有点凌乱的房间:“你今晚上不在家里住?”
“不,我马上就走。沈先生你还没走?”沈熠融居然还没走,他以为他早就走了。
“没有,我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跟你单独聊聊。”沈熠融走近了一点。
风瑾头也不抬地往箱子里塞东西:“没什么好聊的。”
沈熠融站着沉默了片刻:“我觉得你应该在等我一个道歉,抱歉,我不该在你最困难的时候跟你解除婚约,这对你的打击应该非常大。”
风瑾听到这里无法平静了,他替封瑾感到愤怒和不值,但还是咬着牙说:“从来都是落井下石和锦上添花最容易,你不过是做了普通人都会做的选择。”
沈熠融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时光倒流,我想我还是会解除婚约的,不过我想应该会更早一点,至少在你生病之前。”
“那我应该更早一点感谢你解除了婚约。”风瑾冷冷地说。
“小瑾,我发现你真的变了很多,不仅是性格,还有想法,都成熟了很多。如果你早一点做出改变多好,那时候我总叫你做点有意义的事,你从来都不听。如果是解除婚约让你发生这种转变,我觉得还是很值得的。”沈熠融说。
风瑾听到这里,几乎有点怒不可遏,想将手里的箱子砸死他,他知不知道所谓的转变,是拿封瑾的命去换来的!如果封瑾能活着,哪怕自己魂飞魄散也无所谓,这本来就不是他的命。
沈熠融没察觉到他情绪的转变,说:“我还是那个意思,咱们现在虽然没有了婚约,但我还是希望咱们能够做朋友,可以重新认识彼此。”
风瑾咬牙切齿地说:“不可能!”谁给他那个自信,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围绕他打转的,他想怎样就怎样。
沈熠融说:“你还是恨我。”他的语气有些轻松,他觉得风瑾恨他,说明他对他而言不是个无所谓的人。
风瑾才不恨他,他把他当一个毫无干系的路人:“你想多了,你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好了。以后我跟你永无瓜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对。”沈熠融不死心地说。
风瑾手腕上的通讯器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接通,成君昊的身影出现在空气里:“上去那么久还没收拾好,东西很多吗?快点,等你回家呢。”
风瑾说:“就快就好了,等一下。”他加快了收东西的速度。
成君昊瞥见沈熠融的身影:“哟,沈先生,这么晚了还跑我们家小瑾房间干吗呢?孤男寡男的,不太合适吧?”
沈熠融本来在风瑾这里吃了瘪,现在听成君昊的语气,似乎跟风瑾关系异常密切,心里更郁闷了,便忍不住问:“成先生跟小瑾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这恐怕不需要向你汇报吧,我知道你现在跟小瑾是什么关系都没有。也不对,是前未婚夫。”成君昊故意强调了这个前字,“所以你没有资格过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成君昊也挺郁闷的,他是坐轮椅出来的,没带拐杖在手边,看着沈熠融上了楼,他却上不去,怕风瑾受委屈,只好打电话上来跟沈熠融打嘴仗。
沈熠融被噎得一股浊气憋在胸腔里,吞吐不得。
成君昊又说:“沈先生不愧是干大事的人,最擅长审时度势,取舍自如,永远都懂得与时俱进,这种胸襟实在令人佩服呀。”
沈熠融老脸一红,成君昊这是在讽刺他之前抛弃风瑾,现在又来重修旧好。
风瑾听着成君昊的话,一句话也没有,他重重地将箱子合起来,拖着箱子往外走,急于离开这个房间,离开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
沈熠融想要帮他的忙,被风瑾拒绝了。成君昊在楼下等着他,看见沈熠融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便笑嘻嘻地说:“叙完旧了吗?没叙完也没办法继续叙了,我们家小瑾晚上睡得早,这会儿该回去睡觉了。拜拜了,沈先生,回去做个好梦!”
沈熠融脸色有点不好看,风瑾自己家不住,和成君昊住在一起,这明摆着他们的关系就非同一般了,他对风瑾说:“小瑾,你还年轻,人生有无数种可能,我希望你不要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做任何重大的决定,还是要冷静思考,以免将来会后悔。”
风瑾回头说:“这是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走吧,我们回去了。”说着将箱子交给成君昊,自己推着他朝外走去。
上了车,成君昊说:“那个斯文败类是想吃回头草吧,你可千万别在同样的地方摔第二次,那家伙靠不住。”
“我有那么傻吗?”风瑾明白他所指。
成君昊扭头打量他:“没准。”
风瑾不服气地推他:“你才傻呢。赶紧买票,明天就回家。”
“好。”成君昊也发现风瑾在上京待得不自在,人都没在云海那么灵透了。
第二天,风瑾迫不及待地踏上了返程的列车,他实在不喜欢上京的氛围,还是那个散发着青草芬芳的小院子让他比较放松。
等他终于踏上小院的土地时,他才是真的彻底放松下来,感觉离开的这些日子就跟做梦一样不太真实,这熟悉的杂草丛生的小院才是他灵魂可以依托的地方。
风瑾在屋子里里外外都转了一圈,觉得哪哪都舒服,就是没有那只如影随形的小猫,忍不住问成君昊:“李杨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有点想云实了。”他们走之前,将云实托付给了李杨的女朋友喂养,但这次李杨没有跟着一起回来,说是还要在上京给成君昊办事。
成君昊说:“等过两天李杨回来了再叫他送过来吧。”
“具体是哪天啊,不知道云实还记不记得我。”本来养的时间就不长,他一去就是一个星期,云实还能认得他不。
“猫嘛,给点吃的就记起来了。”成君昊问,“我是不是该做针灸了?”
“急什么,吃了饭再做。可惜李杨没回来,我还有事求他帮忙呢。”
“什么事啊,我可以帮你。”成君昊听他一口一个李杨,心里不禁有些吃味。
风瑾瞥了一眼还在用助行器艰难挪动的残疾人:“你就省省吧。是你的通筋草快用完了,我想叫李杨去山上帮我挖,那些根埋得太深了,石头又硬,上次我和靖宇刨了一手水泡,才勉强挖出来两株。”
成君昊听说是为了自己找李杨,心里又舒坦了:“你要找劳力啊,这简单,我打个电话叫公司的人过来帮忙。”
风瑾听说是陌生人,摆摆手:“算了,还是我自己和靖宇去吧。”
“那怎么行!你为我这么费心又费力,我无以为报啊。”
“我又不图你报答,最好的报答就是赶紧好起来。”风瑾说。
成君昊说:“我认真想了想,我好了之后,除了以身相许,真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的大恩大德。”
风瑾啐他一口:“滚蛋!谁让你以身相许了?你想许给我姐,那也要看她自己乐不乐意。”
成君昊闻言,心里狐疑,他以身相许的对象怎么又变成封珏了?他才不许给封珏呢,要许当然是他本人啊,难道自己表现得特别钢铁直男?
风瑾回来的第二天,就和陶靖宇一起去升云山采药了。陶靖宇一听他们回来了,兴奋得无以复加,他现在已经放暑假了,成天都在家里学习那本《中草药大全》,从头到尾已经翻完了一遍,正在进行第二轮巩固。有时候还会让妹妹靖云给他抽背,靖云是小学生,她要求严格得连一个助词都不能错。
采药的时候,陶靖宇说:“风叔叔,《中草药大全》我第二遍都快看完了,你再给我推荐一些书吧,我想办法买下来,多看一点书。”
风瑾说:“暂时不用买了,回头我借你几本书吧,你先看看,了解一下中医的原理。”
“好啊。”陶靖宇开心死了,风瑾教他学中医知识了。
他们这次在山上停留的时间比上次长,去的范围也比上次广,风瑾找到了好几味很有用的药材,回来的时候又是满载而归。当然,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挖了三株通筋草,风瑾心想,吃了这点药成君昊要是还不好,以后他就不来挖了,让那家伙自己爬山上来挖好了。
风瑾从家里拿了《黄帝内经》等中医典籍给陶靖宇,嘱咐他好好看,陶靖宇满心欢喜接过来,表示会在最短的时间看完,打开一看,傻眼了:“叔叔,这都是文言文,我看不太懂。”
风瑾愣了片刻,看不懂吗?他觉得十分简单啊,他翻了翻:“其实也不难的,多读一读就能懂了。”
“哦,好。”陶靖宇听他这么说,只好点头,他一向也不是容易服输的性格,愿意去挑战一下。
成君昊走过来,拿起陶靖宇手里的书翻了翻,然后笑了起来:“你让他看这个?他才上初二,刚学了点之乎者也,怎么看得懂这些,字是认得,但意思未必能理解。”
风瑾说:“是这样吗?应该有译本的,我给你上网找个靠谱的译本,你不能理解的可以来问我。”他觉得《黄帝内经》写得很浅显易懂,不过可能是现代人的行文习惯跟从前不同了,这些原本很简单的东西在他们看来确实是晦涩难懂了点。
“好,谢谢叔叔。”陶靖宇觉得自己终于要摸到治病的门道了,对新挑战跃跃欲试。
晚上成君昊趴在床上做按摩的时候,问风瑾:“你什么时候去实习?”
“还不知道。等大哥来了再说吧。”封晟去度蜜月了,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上班,正好他也不急着去实习,他的脸还没有完全康复,他不想顶着这张脸去上班,更不想每天都化了妆去上班,这样他的脸就没时间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