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瘟神变福星(33)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钱明英一脚踢开了房门,然后把田小苦往炕上一放,脸对脸的盯视着田小苦“你想咋的”
田小苦脖子一梗“不想咋的,就是不想浪费你家的粮食”
噗嗤一下,钱明英笑了,田小苦一听钱明英笑了,就更生气了,夺了空子,就要往地上钻,钱明英哪里能让她得逞,一个翻身把田小苦用手压在了炕上,田小苦整个趴在了炕上。
“为了一个刚认识的老大娘,你给我较劲”钱明英低声问着,其实田小苦的好心钱明英心里还是赞同的,只是拿着好心就想和自己较劲,钱明英觉着不应该惯着她。
“没较劲,你松开”田小苦想要翻身,可是纹丝不动,不由得拍打着炕铺。
“能干了会使性子了,敢尥蹶子了”钱明英右手镇压,左手高高抬起,啪的一下,打了下去,力气用的很大。
那一下,田小苦的身子一震,接着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钱明英一眼“你打我”
啪的一下,钱明英再次的打了下去“就打你了,咋的谁让你犯倔”
田小苦的眼圈更红了,啜啜泣泣的“钱明英你怎么能打我呢”
“嗨我还打的就是你,脑壳子不清醒”钱明英的手掌再次落下去,然后就看着田小苦呜呜的哭着。
打了五下,钱明英看着哭的伤心的田小苦终于还是不忍心了,拿了毛巾用温水洗了拧干,就到了炕前,把田小苦翻转过来,轻轻的给擦着脸,起初反抗的田小苦,慢慢的窝在了钱明英的怀里。
只剩下嘴里的嘟囔“你打我”
“再犯倔,还要挨打”钱明英眉眼舒畅的很,能感觉到犯倔的田小苦老实下来,乖乖的擦脸了,不再想着什么粮食的,钱明英觉着矫情的病就得这么治。
“你说,我啥时候说你浪费粮食了”钱明英看着田小苦不再拧劲了,才拿回来毛巾,和田小苦讲道理,不想田小苦捂住了脸也不看她,也不回她。
“我给你说一次,只说一次,再有下次,我还是揍你”说着钱明英摩挲了下自己的手掌,似乎很期待田小苦和自己犯倔。
“你田小苦,就是把家里所有的粮食都吃了,我也乐意再说了,我能去找粮”钱明英的话掷地有声说着。
田小苦抬头看了钱明英一眼,脸上一红。
“不过”钱明英停顿了一下。
钱明英的那句话让田小苦受用的很,听着钱明英还有下文,田小苦忙抬头问“不过啥”
“不过别人,不管老弱病残,就是和你我有亲,也不行,没有我点头,你别给我瞎好心”钱明英把各种好心办坏事的萌芽都掐死,战争中什么老弱病残孕,只要是有恶意的,都会是致命的,钱明英不想田小苦的单纯好心,害了两个人平静的生活。
“懂么”钱明英轻声的问了下,手抬起来田小苦的脸问着。
田小苦摇摇头“不懂有亲的不得帮么”
“嗯”钱明英轻哼一声。
“不懂,但是我听你的”田小苦抬头看了严肃的钱明英一眼后,飞快的说了一句,然后往后靠了靠,梦中的事,告诉她,钱明英做事是有章法的,既然不懂,那就听她的好了,反正钱明英不会害死自己就对了。
“这才对”钱明英满意了,她笑着点头,“哭累了吧你坐着,我来摆饭”
说着钱明英从炕沿上蹦下来,就要出屋到厨房拿吃的,不想田小苦蚊子的声音传来“下次好好说话,不要,不要打我我比你大也”
钱明英笑眯着眼睛看了田小苦一眼“奥这个,再说”
说完,钱明英掀开了门帘子走了出去,留着田小苦自己捶着炕铺,一阵阵的懊恼。
大刘村的六婆,原名叫什么,除了她自己估计已经没有人清楚了,周围的村民都称呼她为六婆。这般叫她只是她嫁的男人在家里排行老六,以前在世的时候,年轻的时候被叫六子,年纪稍微年长的时候,被叫刘老六,而六婆也随着他家男人被人称呼着六嫂,六婶,以及现在的六婆。
六婆是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开始出马的,出马在东北这个地方,又叫出堂,而出马的弟子,叫马弟,而六婆已经出马了三十年整,现在已经是六十五岁,在大刘村大田村这里也算是高龄了。
六婆出马的当年,她的丈夫就从马上跌了下来,瘫痪了,拖了半年因为山中闹匪,逃跑的时候,受不了颠簸,人就去了。
六婆一生生养了八个子女,但是活下来的只有二儿一女,大儿子三女儿,小儿子,按理来说,有儿子在,六婆的生活应该不至于大雪天的出来捡柴禾才是,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的儿女们,在这些年都不是很平顺,加上出马的事情,结果这些不平顺就被儿女们归咎在了六婆的身上,外间传言,她的夫死儿女亡,在世子女的不平顺皆是因为她出马的报应,所以为了怕拿自己抵消业障,她的儿女们没有一人和她居住,反而时不时的去到她那里打秋风,甚至是颗粒不留。
“大兴啊”六婆拉着爬犁走到了大儿子家刘大兴门口,在几经思量后,还是趴在门前喊着。
院子很大,虽然不如钱明英家里的院子,但是也有着三间房,院子看着有个三十来平,用障子围住,这时当院里有个小丫头在抱着柴禾,听着六婆的声音,连忙跑到障子边。
“你咋才来俺娘刚才还叫你呢”丫头看着六婆有点担忧的看着六婆,“家里糊糊都没有了。”
六婆看着这个小丫头,有些不自在的笑笑,这还是小孙女第一次这么近的和自己说话。
这时就见着屋里走出来一个脸上带着横肉的女子“叫什么叫,叫丧呢”
“大兴家的,大兴呢”六婆没有看着大儿子,心里就是一个战栗,有儿子在,自己还能混上一口吃的,没有了儿子,这个大儿媳妇不把自己胖揍一顿算是好的。
“叫,叫,叫魂呢你家的那个混蛋王八羔子,不知道喝的哪里的马尿,现在睡的和死驴一样,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伺候老的,伺候小的,看什么看,柴禾拉进去,闲吃饭的”大兴媳妇直接给自己闺女一巴掌,叫着拉了六婆拉来的柴禾。
丫头不敢反抗,赶忙把六婆捡的柴禾拉进了家门,大兴媳妇看着趴着门框的六婆,不由得拿着棍子赶着“滚滚,什么牛鬼蛇神的,别想着牵累我们”
“大兴家的,饭呢”六婆颤颤巍巍的伸手,不想被大兴媳妇一棍子打在了手上,“滚滚,哪里的饭给你吃,你不是能请仙么能吃香的喝辣的,哪里需要我们”
说完大兴媳妇就要把大门关上,六婆赶忙把手拿了回来,要不是六婆手拿回来的快,只怕手就烂了。
看来今天的晚饭是没有着落了,六婆转身要走,就听着自己身后啪的一下,把她吓了一跳。
“老不死的,明天拉了柴禾来”大兴媳妇隔着院子对着六婆命令着。
六婆听了自己大儿媳的话,悲从心中起,自己这是活的的什么劲
第四十四章
六婆一路趔趄拉着爬犁一步一回头的向着村子的西头走去,那里有一个小土趴房子,面积不是很大,也就有十来平,可是却是她安身立命的家。
这时刘大兴的隔壁邻居家的小儿媳妇,透过障子看着六婆狼狈着离去的身影,不由得隔着障子边磕着葵花籽,边对着大兴媳妇唠叨的啧啧有声“哎呀,不得了,不得了啊,大兴嫂子,你说你咋还这么厉害呢要是我敢这么对我婆婆,我家当家的能拿着刀劈了我,可能还会撵了我出门大兴哥,可是真疼你”
“呸少挤兑我们你们这起子惯会看人家热闹的一个个都是黑了心肠的,我要是不这么的做,然后让那老不死的进门,你们是不是就会去举报去是不是又说我家搞封建迷信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这老不死的来祸害我家里,再说我们和她早就拉开了距离,断绝了关系,村里也劳动改造她了呢”大兴媳妇骂完,就心气不顺的给了自己大闺女一巴掌,这个吃闲饭的也是没个眼力见的,小丫头瘪瘪嘴,到底没敢哭出来声。
看着这边没有热闹看了,那隔壁的小儿媳妇就回了自己的家,和自家爷们老婆婆学着舌,末了来了句“娘,俺们不学隔壁那起子人,俺们是要孝顺你的”
她老婆婆拿着捶锥捋着线,听着了这话笑着“是是,还是我儿媳妇娶着了,还是我儿媳妇孝顺”
小儿媳妇听了她婆婆的话,美滋滋的。
有了对比,在这没有娱乐的年月里,他们会觉着自己的家里比之别家幸福的多。
六婆一路趔趄的到了自己的屋里,对门立起来的佛堂早被打碎了,六婆也不敢复原,只敢偷偷摸摸的用着块大红布罩着,风一吹了过来,红布一动,看着有点子阴森。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上六婆并没有什么自怨自艾,只是脑子想着的都是自己当初是怎么出马的
似乎是有一个老太太帮着自己开了堂口,那个老太太当时的年岁和自己好像差不多吧也许是人老了就会陷入了回忆中,六婆腹中饥饿,虽然有那点鸡蛋汤水垫底,好了一些,但是还是感觉着饿的狠,似乎那饿了的感觉比之前更强烈了几分。
这间土趴房子并不高,一米多高些,不到二米,躺在稻草铺就的炕上能够看着黝黑的房梁。
六婆看着那被熏的黑黑的房梁,也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然后她就不明所以的笑了起来。她慢慢的抽出来自己的腰带,那个时候,绑着的腰带都很长,那腰带上面的红色都丢了色,上了黑色的油腻。
六婆看着身形年岁有些大,但是身子骨一向很好,出马后更是连病都没有过,只见这时她把腰带往梁上一挂,脑袋往系好的绳索里一放,六婆就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个世道不让自己病死,非让自己饿死,她真的不想当个饿死鬼了,趁着肚子里还有点儿食,还不如早早的去投了胎,转了世,都说出马有阴德,要是真的有那么一遭,也不算自己白活。
哐当一下,凳子被六婆一脚踢开,也许是心存死志,六婆就那么没有挣扎的悬在梁上。
“我的老娘啊”在六婆快要陷入黑暗中的时候,似乎听着了自己闺女的声音,六婆心里一叹,我还真是妄想,闺女在好几十里外呢然后六婆就陷入了黑暗中。
“你说话啊为啥咱老娘上你家走了那么一遭,回来就上了吊”刘三花看着自己家的大哥刘大兴,老大的不顺眼,父母跟着老大过,这是这边祖辈留下来的风俗,结果老娘跟着这个老大没有享着福气。老娘是个能捯饬食的,不管怎么捯饬来的,反正就是有粮食,这样都能逼着老娘去寻死,他刘大兴也是能人这刘家的名声算是让他弄臭了。
“我醉了,我哪里知道啊”刘大兴蹲在地上,袖着手,时不时的抓把头,看看屋里,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老娘,生养了自己,还靠着她给建了房,娶了媳妇,现在院子外面被村里戳戳点点的,刘大兴觉着自己脑子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