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夫不可弃(23)
傅翎川看他一脸震惊就问他,“怎么了?”
“川哥”温雅指着小山,“这也太多了吧?”
“不多,很快就吃完了。”
“啊?”他们两个吃好几年都够了吧…
傅翎川去河边洗了洗手揽着温雅在空地上坐下,“天要大旱了,今年粮食收成估计不好,朝廷赋税又这么重,大家肯定都吃不饱肚子,咱不能只顾着自己吃饱不饿肚子吧?”
温雅放松身体倚靠在傅翎川身上,“嗯,川哥说的对。”
“所以啊,咱还得加把劲儿!”
“嗯!”温雅摸摸怀里的小山君,“你以后要少吃一点,你看看你,吃这么多,肚子跟球一样了都。”
山君:我错了,下次还吃。
空间里粮食只会越来越多,傅翎川想总不能一直堆在这儿,虽然不会坏,但是看起来挺乱的,到时候找也不好找,要是有架子能分类放就好了…
他这么想着,眼前居然真的落下了几个大的架子。
傅翎川:!!!
温雅:啊啊啊啊啊啊!!!
“川哥川哥,这是怎么了??”
“这,,,”傅翎川也被惊了一下,“我刚才在想要是有个架子能分类放置这些东西就好了,结果…”
结果就真的出现了。
不只有架子,还有两个大缸,看来是让他盛粮食的,因为他只种了两种粮食——花生和地瓜。
这空间还挺人性化的,知道满足主人的需求。
山君像是知道什么,兴奋的跑到架子边嗅来嗅去,嘴里还啊呜啊呜的。
有了架子就方便了,傅翎川和温雅一起把蔬菜分类放起来,青菜放一个架子,其他的比如西红柿黄瓜茄子什么的放一个架子,等他俩把所有的蔬菜都归类好,出了空间才发现天都黑了。
两个人都累了也没什么心思做饭,随便下了个面凑合过去了。吃过饭傅翎川又教了温雅新的字,“宝贝儿啊,你可是这个世界唯二会这种文字的了,以后还得负责教给别人。”
“啊?我?”温雅字写得好好的傅翎川突然来这么一句把他吓得字都不会写了。
“对啊,以后咱得教别人啊,你就负责教那些想识字的小哥儿,好不好?”傅翎川凑得极近,哄骗的意味明显。
“我不行的,我自己还不认识几个呢。”教别人,自己怎么可以呢。
“现在还不行,以后总行的,再说你已经很厉害了,村里其他人还不识字呢,你说对不对?”
“我,反正我不行的。”
傅翎川知道让他一下子转变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尽可能的多提,让他觉得教别人识字是一件很容易或者理所当然的事。
“好吧。”傅翎川口头答应,又口头诱哄,“一个月吧,一个月后如果你还是觉得不行,咱就不教了行吧?”
温雅趴在桌子上点点头,“好。”
一个月天肯定旱了,自己得早打算了。
是就这样过下去,还是趁着乱世拼一把。如果拼一把的话,自己光有空间有粮食还是不够的,至少还得有人手,自己虽然不打算造反,但是自保的能力总得有。
买些奴隶倒是可以,只是自己没钱……
唉,说来说去还是没钱。
怎么才能不花钱就能有人手呢,怎么才能呢……让他们自己来投奔?……到时候饥荒盛行,吃不上饭的人一定很多,让他们来投奔倒也不是不行…
温雅练完字了他还在发呆,温雅用手推了他几下,“川哥?”
“啊?”傅翎川回过神,“都写完了?”
“嗯嗯”温雅把本子拿给他看,“川哥看。”
“不错,写的越来越好了。”就是这个字怎么还是这么大…
“嘻嘻”温雅被夸了就笑,“川哥教我诗吧。”
“这个不急。”傅翎川把本子给他放书桌的抽屉里,“先去洗脚吧,等会儿躺下再教你。”
“好。”
“川哥川哥,今天学谁的诗啊?还是李白的吗?”温雅一躺下就缠着傅翎川教他,他对诗有浓厚的兴趣。
“今天不学李白的。”傅翎川把他往怀里揽了揽,“学杜甫的。”
“杜甫?就是那个李白的好朋友吗?”
“对,学他的《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
温雅背完诗想他们这儿要是也能下雨就好了,他想和傅翎川说几句话结果傅翎川闭着眼快睡着了。
唉,川哥这几天累坏了,不过以后自己也能去空间帮他了。他这么想着,不一会儿也进入了梦乡。
第26章
傅翎溪自从前些日子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傅翎川家,傅翎川开始只当农忙抽不出空来, 可到了六七月, 村里都人心惶惶了地也种不出东西了他还是没个人影,傅翎川感觉不对劲了。
这个小子平时没事就来这儿找温雅, 不可能这么久不来还没个消息啊。
杜景郁也觉得奇怪,他几次假装从傅翎溪家门口路过结果都没看见过他,最后终于沉不住气来找傅翎川了。
其实他更想直接去傅翎溪家找, 不过到底怕坏了他名声。
“你说他会不会出事了?”杜景郁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结果,万一出事了…
“不可能”傅翎川及时打断他的胡思乱想,“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总不至于出事。”顾氏虽然没良心,但也不至于把自己亲生的孩子怎么样吧。
“那可不一定!”杜景郁反驳他, “我几次看见小溪身上有伤,那家人根本就没一个好东西!”
“不行!”杜景郁越想越担心,“我得去看看。”
“你等会,我和你一起去。”去看看也好, 也省得在这儿担心。
“行。”
他们去的时候傅翎泉难得在家,傅翎川估计他们是交不起束脩了。
“呦,大哥来了, 这位是…”
“我朋友。”傅翎川敷衍得答他,“小溪呢?找他有点儿事。”
“小溪啊,跟着我娘去镇上了 。”
“去镇上?”好端端的去镇上干什么?
“对啊, 小溪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嫁人了, 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啊。”傅翎泉眼睛瞟了瞟站在傅翎川旁边的杜景郁,可惜听说他盖房花光了银子,不然把小溪嫁给他也不是不可以……
“你们怎么能…”杜景郁听说是去镇上物色人家差点上前给他一拳被傅翎川拦住了。
“什么时候回来?”傅翎川问他。
“这个就不知道了。”傅翎泉一副不想和他们多说的样子,“兴许看着人家好直接就不回来了呢。”
“你…”杜景郁上前骂他,“是不是你干的?你到底把小溪藏哪儿去了?”
“呵!你算个什么东西?”傅翎泉抬着下巴看他,“傅翎溪他姓傅,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管你屁事。”
杜景郁挥着拳头揍他被傅翎川拦住,“行了,等小溪回来我们再来,你打了他还脏了手。”说完拉着杜景郁就走了。
杜景郁恨不得打死他,心里愤愤的还有些担心,“你说小溪不会真的…”
“应该不会。”总不至于真的在镇上不回来了。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估计就算要嫁也肯定是傅翎泉的几个同窗,读书人是做不出那种事的。”傅翎川示意他放宽心,“等临近天黑我们再来看看。”
“也行,也只能这样了。”
“怎么样?娘带你去看了,是不是长得仪表堂堂,半点不比那姓傅的差?”
傅翎溪苦笑一声,“看起来仪表堂堂,可惜内里是坏的。”
“哎,话不能这么说。”傅翎泉手里拿了把折扇把玩,“过不了几天就是你相公了,哪有这么说自己相公的。”
“你!”傅翎溪红着眼看他,“你就这么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
“我怎么不给你留活路了?”傅翎泉坐下和他一条一条说,“人家王公子家里有钱,还没有兄弟,最重要的人家王公子看上你了,这是你的福气,知不知道?”
“福气?这种福气我宁可不要!”
“哈哈,可不能不要,不要就得嫁给六七十岁的糟老头子了。”他看傅翎溪一脸不情愿,又多说了几句,“你呀,也别再想一些有的没得了,人家可是连嫁衣都送来了,快去换上给哥瞧瞧!”
“你死心吧,我不会穿的,更不会嫁!”傅翎溪跑回自己屋,坐在床上急得快哭了,怎么办啊,真要等着嫁给那个变态吗,他们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下了聘直接就商量了婚期,还就在这几日,不跑的话自己一辈子就完了,可是跑又跑不出去,白天傅翎泉看着晚上顾氏守着,除非……
傅翎溪抬头看看顶上的窗户,除非从这里爬出去……
傅翎溪在心里纠结着,要是逃出去就再也不能回这个家了,不但不能回,还要躲着;要是逃不出去,要是逃不出去大不了一死!
想好了傅翎溪偷偷看了看门外的傅翎泉,确定他没有进来的意思之后焦急地收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其他的带不了,也不能带,他手一直在颤抖,收拾好了还愣了一会儿,真的要逃吗?
“阿泉啊,那个小畜生呢?”
听见顾氏的声音,傅翎川吓得手里的包袱都掉了,他连忙捡起来藏到被子里,刚藏好顾氏就进来了。他脸上慌张的表情还没收好,幸亏顾氏没注意到。
“过几天就嫁人了,你这几天最好老实点,这是今天买的伤药,把你身上的伤好好擦擦,省得到时候人家王公子嫌弃。”傅翎溪低着头接过顾氏寄过来的药,顾氏看他不情愿,忍不住又说他,“你也别不乐意,这阵子谁家都不好过,你嫁给王公子已经算好的了,你张二伯家那个小哥儿被卖给一个穷跛子当夫郎,再说,谁让你大哥有钱都不接济一下咱们,你二哥明年就要进京赶考了,这一大笔钱你让娘去哪儿弄去啊,咱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也该为咱家做点事了。”
她说着傅翎溪眼泪就下来了,这么多年傅翎溪其实早就知道了,知道在他娘眼里自己就跟换钱的牲畜没有区别,可能还比不上牲畜。可是听他娘这么说出来心里还是钝钝的疼,就他傅翎泉是她孩子,自己就不是吗?不都是她亲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