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他又痛哭流涕了[快穿](28)
陆景鸣却看他发白的脸色,心情没来由地好多了,他凑过去在梁佑年耳边,在他脸边亲昵地磨蹭了几下,小小声地说:“回去吧,外面风大, 冷。”
说完,还亲了亲他的脸,笑得阴沉沉。
这丫的该怎么虐呢。
梁佑年陷入了沉思。
话说这十足十的变态个性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养成的, 一定是有什么契机存在。
“葫芦娃,调查一下这个傻逼的背景,从他长了几根毛到吃过什么饭,都给我一丝不漏地查出来。”
葫芦娃:“稍等, 爷爷。”
片刻后,这个远高于这个世界的智能系统给出了一份详细的清单, 上面列举了关于陆景鸣的一切信息。
具体详细到:今天中午他吃了一个西红柿,并且吐出了里面的一颗籽儿这种事。
梁佑年白眼一翻,“我让你这么详细你还真这么详细啊,赶紧把重要信息归归类, 我不信整不死他丫的。”
“好的稍等。”
重新拿到清单后,梁佑年这才满意地笑了。
这才是嘛,养成这样的神经病,要说他从小一帆风顺, 那还真的挺难。
原来陆景鸣有个互相残杀的妈。
他妈原先是个□□,后来跟贩毒的搞上了,就有了陆景鸣。但陆景鸣的到来明显影响了他妈的生意,于是他妈就把他从小绑在凳子上,一边在他面前接生意,一边用劣质奶粉喂他。
陆景鸣能活到成年,也足是个奇迹。
后来他妈觉得陆景鸣光吃饭不干活实在是浪费,加上长着那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所以便也把他拉出来接客。
谁知陆景鸣接到的第一个客人,就是自己的亲哥。
不过接下来并没有让人痛哭流涕的相认戏码,相反,他亲哥还叫来他亲爸,两人一同上,于是陆景鸣的灵魂就彻底扭曲了。
在一次接待中,他借着俩人放松的时刻,亲手拿枪杀了他们,从此接管了自己老爹的生意,走上毒枭这条道路一去不返。
至于他妈,他找了几条发情的狼狗丢进去,最后是死是活他不清楚。
他能走到今天,可全靠他爹妈所赐,所以他不仅不恨他们,反而每年在祭祀的时候都要隆重操办一番,来感谢这俩的“庇佑”。
葫芦娃看着这些东西忍不住毛骨悚然,“爷爷,这人从小根就烂了,他没什么怕的也没什么在乎的,虐怕是难虐。”
梁佑年却是笑了,他摸摸这个身体,“你没发现,他至今都没杀了陈家良吗?这都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如果不足以说明什么,那就说明是他愧疚感还不够,我得再下个死手。”
“怎么做?”
梁佑年眼中的嫌弃都要溢出来,“我说你怎么这么蠢,好歹是我制造出来的,你不能动动脑子啊!既然他小时候这么惨,那我不介意去给他一点光明。”
“啊?爷爷你要感化他啊?”
“......”
梁佑年这次是嫌弃地嘴巴都不想张了,干脆闭了眼,懒得再睬他。
晚上的时候,趁回房的机会,梁佑年用3000点能量进行了一下时空跳跃,回到了陆景鸣的童年时期。
葫芦娃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爷爷你还不是要感化他!”
梁佑年根本理都不想理这个蠢货,只是抬头打量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房子来。
为了保持真实性,他让陈家良的身体也缩回到了五六岁的样子,虽然这花了一点额外的能量,但是为了之后的回报,这都是值得的。
咳咳,跑题了。
他用着小小陈家良的身体,抬头艰难打量这个有些矮小的房屋。
跟地球上类似,这个房屋也是用砖石砌成,但是明显不一样的是,砖石之间还嵌了不少的稻草,有些不整齐的边缘突出在外面,看着就是穷苦人家的住处。
屋门是一个矮小的木门,几乎才能容一人通过,然后上面黑乎乎,不知道沾染了什么油污,还隐约有些发亮。
那门里头,有些不太和谐的声响传来,给这个寒酸的小屋增添了几分色情味道。
片刻之后,屋里的动静停止了,梁佑年看到一个提着裤带子的男人从里面骂骂咧咧地出来,“呸,脏死了,都快烂了,也松的要死,给你一两块钱就是抬举了!”
梁佑年赶紧躲到一个小池子边上,确定没人看到自己后,又朝屋里望去。
但不到片刻功夫,又来了第二位客人,跟前面同样的是,男人进去之后屋里就开始吱吱呀呀发出些声响,时不时还有皮肉相撞的声音,最后同样是提着裤带骂骂咧咧地出来了。
直到半夜,这络绎不绝的客人才稍微歇了下来。
梁佑年这时才看到那木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小小瘦瘦的身形。
身形瘦得像个豆芽菜,但脸确实比女孩还要漂亮,瓷白的肌肤上大眼睛小嘴巴,那尖尖的下巴恨不得要戳死人。
这大概就是陆景鸣小时候吧。
梁佑年猜测。
小小陆景鸣手里提着一个大铁桶,里面都是一些不明液体的脏污之水,一块都快用成破烂的毛巾飘在里面,不知是作何之用。
他看到陆景鸣费力地把铁通拎到池子边上,接着极细的胳膊将桶里的东西倒进池子里,再用那破旧的小抹布从池子里汲点水,给自己那脏污不堪的身体稍微搓了搓,再打了大半桶回家,怕是给他妈用的。
梁佑年挺无语的,这水池子就这么大,成天往里面倒了再打上了,跟用脏水有什么区别。
他叹气的时候,被陆景鸣注意到了。
这个小小年纪的男孩警惕性极强,瞬间就锁定了梁佑年的位置,厉声问道,“谁?!”
梁佑年也不想躲,只是暂时还没想好措辞所以藏在后面。
此刻人家都点名了,他也只好乖乖出来。
他看到陆景鸣的眼睛里有深深的戒备。
“我叫陈家良,你呢?”
“你管我叫什么,你说,你鬼鬼祟祟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我是来找我爸的。”
梁佑年飞快地编了个理由。
这里是妓院,他又是来找他爸的,嗯,理由很充足。
“你爸又不在这里,你过来也没什么用。”
陆景鸣说完就要走。
“哎,别走......”梁佑年飞快地赶上他,“我爸他真的没来过吗,我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他知道陆景鸣的戒备心很强,所以只有尽量把自己的弱点展示给他看,他才不会这么排斥自己。
许是幼年陈家良长相太老实,又或许是自己的演技太充分,果然,那陆景鸣就有了片刻犹豫。
“那你说吧,你爸叫什么名字。”
“陈胡。”
梁佑年又随便编了一个。
“陈胡......陈胡没有,陈利倒是有一个。”陆景鸣仔细搜索了一下,“你去别处找吧。你这是干什么!”
手上一轻,却是梁佑年帮他提了半边的桶。
“我看你太吃力了,我帮帮你。”
陆景鸣顿时竖起了警戒线,“我不要你帮。”
“哦。”
他这一拎一松,“哐当”一声,桶子落了地。
陆景鸣此时满面怨怼,“都怪你!那个女人要骂我了!”
果然不出两秒,里面出现了一道女人尖利的、骂骂咧咧的声音,“连个水都打不好,你怎么不去死,也不知道你的野爹是哪个,怎么生出这么蠢笨的东西!”
被当着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孩子面前痛骂,陆景鸣心情更不好了,脸色变得幽暗,眼神中逐渐孕育出森冷。
梁佑年见状赶紧抓住了陆景鸣的手,偷偷在他手心放了几颗糖,“对不起。”
说完赶紧跑了,只剩下陆景鸣独自抓着糖站在原地,连背后的骂声都忽略掉了。
陆景鸣很少这样发呆。
他认为发呆是个很没用的愚蠢的行为,只会让自己的判断力下降。
但他看着手心里静静躺着的,有着精美包装纸的糖,成功地发了一下午的呆。
虽然成功被那个女人揍了,但是他也不觉得后悔。
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接触到糖。
他很想撕开包装纸看看底下的糖块是不是一如其他孩子所说的香甜,但是他又怕吃完以后自己要上瘾。
与其在尝到甜头之后再度失去,还不如从来都不曾拥有。
小小年纪的他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于是他把糖丢了,狠狠地丢了,丢到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
只是那个叫陈家良的孩子的笑脸,迟迟萦绕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半夜的时候,他做了一天的家务,正靠在墙头准备小眯一会儿的时候,头上出现了一小片阴影。
同时烧猪蹄的味道钻入他的鼻孔,硬生生把他从梦中拽醒。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头顶上方,那一副笑得只剩一条线的眼睛,跟一口白灿灿的牙。
“我叫陈家良,昨天见过的。”
那男孩笑着说。
“你又来干嘛?!”
“我来赔罪的,昨天让你被你妈骂了。”
“不需要!”
陆景鸣站起来,因为低血糖而缓了一下,他握了握小拳头,深呼吸一口气,“你回去。”
梁佑年哪有这么善罢甘休,他笑嘻嘻地在陆景鸣跟前坐下,顺带把他往下一拉,“给你的。”
等陆景鸣因为血糖的原因被拉得坐下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个香喷喷的猪蹄。
成年人相较于小孩子就有一点优势:耐心。
他对陆景鸣可是用上了十成十的耐心。
他知道陆景鸣要强,是绝对不会在自己面前失态的。所以给了猪蹄之后,他照样跑了。
陆景鸣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摸着手里的猪蹄,感受到那钻入心脾的香味,说不馋是假的。
但他告诫自己,碰不到的东西最好不要碰......
但这次,他却没舍得把猪蹄丢了。
他是啃了两口再丢的。
准确来说是两大口。
所以看到那被啃过后再丢弃的猪蹄子时,梁佑年微微扬起唇角笑了。
真像一只长了獠牙的小怪物啊......
接着接下来的几天,梁佑年每天都准时给他送吃的,每次也不多话,送完就跑,就这样连续送了半个月,在陆景鸣终于习惯之后,他却忽然不来了。
陆景鸣在门口显眼处等了两天,确定真的他不来了之后,脸色更加阴沉。
他把指甲掐进了肉里,眼睛通红地想:都说了不该碰的不能碰,与其给予后收回,不如不给予,这样半途而废算什么。
结果一转身之间,忽然就看到了那个该死的人影,畏畏缩缩站在池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