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之神的男人 [快穿](72)
花斯年赧然,“我出去找点东西吃,你大病初愈,先好好休息。”
“我陪你一起吧,我也有点饿了。”
花斯年道:“好。”
两人结伴推开房门,房门一推开,就听楼下一声大喊,“道长您二位可算出来了,再不出来都要出人命了!”
花斯年饥肠辘辘,就看到下面的桌椅被打乱在地,满目狼藉。
他问道:“怎么回事?”
小六子跺跺脚,“您二位那日回来,让我把后院里两位大人照顾好。捕快大人我就连夜送回了衙门,可那位小祖宗是和太子殿下一道的。衙门也不敢收,我就只好又带了回来。想安置在上房。可没想到刚回来就碰到了胡月仙胡姑娘,那位少爷一见到胡姑娘,就跟疯了一样大叫一声,冲上去和她拼命,两个人就在客栈里打了起来。这小少爷也是受了伤,打了一会儿就昏过去了。可醒过来又是去找胡姑娘拼命,拼着拼着又晕了,醒来继续找胡姑娘麻烦。胡姑娘也是来者不拒,两人每日都要在我们下面都斗上一斗,本来好好的客栈,都要被他们两人给拆了!”
花斯年和桑虚对视一眼,看向小六子。
桑虚:“胡月仙回来了?”
花斯年:“这几天?我们在房间闭关了几天?”
两个人是同时问出口的,小六子一愣神,赶忙道,“您二位在房间里闭关了十日,两位闭关的第二天胡月仙就来了。这十天里你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小的都害怕您二位是不是在里面出事了。要不是没闻到里面有什么异味,我早就冲进来了!”
竟然有十天?
花斯年捂脸,他怎么感觉自己只是和桑虚在气海了来了那么一发而已,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是十天呢……
小六子这两句话算是把两人的问话都囊括了,小六子还要说什么,他们就听到旁边的房门传来“吱吖”的开门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哀嚎:“哥,你终于出关了!”
玄九思泪眼汪汪,就要扑到花斯年面前。花斯年眼疾手快,一闪身将小六子提到自己面前,而自己则是拉着桑虚向后一退,退到了十步开外。玄九思一把推开小六子,泪眼婆娑地望着玄玄古道:“哥,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哥,我真的知错。”
花斯年扶额,看向被撞得晕晕乎乎的小六子,“小二哥,先帮我弄些吃的,这里我看着,什么东西损坏了你列一个清单,我等下把钱给你。”
小六子如蒙大赦,赶紧一溜烟跑了。
见花斯年抗拒自己,玄九思十分委屈,可也只是远远站着,不敢再靠近分毫。玄九思出来没多久,又一扇房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了胡月仙。胡月仙睡眼惺朦,头发散落在箭头,随便穿了个水绸纱衣,倚在门框笑眯眯道,“我本来听说道长受了伤,特意为你们送来良药,没想到二位有神功在身,月仙倒是多虑了。”
玄九思看到胡月仙,就要朝她扑过去,花斯年眼疾手快,一个定身咒甩过去,玄九思就被定在了当场。
花斯年走向胡月仙,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陆淼只能困住我的本体,从来就困不住我。自从跟着书生离开了陆淼身边,我就一直在寻找杀死陆淼和我自己的办法。你们应该也知道了,我的牡丹里流的全是陆淼的血,只要他的血在我体内一天,我就永远都死不了。我已经陪着陆淼过了数千年了,陆淼想死,我未尝不想死。”
听了胡月仙这话,花斯年皱起眉头,他一直以为当年胡月仙是爱慕才跟书生离开,可听她这话里的意思,好像并非如此。
胡月仙指了指房内,“几位若不嫌弃,可入房一叙。”
花斯年和桑虚点点头,路过玄九思身边时就见他泪眼汪汪,花斯年无奈道,“放开你可以,但我若是放开你,你需答应我不可动手,否则,你就跟我滚去院子里,和马今天在马厩过夜。”
玄九思的眼睛使劲眨巴好几下,花斯年这才点开了玄九思身上的禁术,玄九思一直敌视胡月仙的态度也让他有些在意。
答应了花斯年不动胡月仙,玄九思只能一个人磨着牙默默跟在花斯年身后。他看着花斯年与自己越拉越大的的距离,不由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情。当时在善见山中,因父母走的早,玄古道对他宠溺有加,就算他犯了天大的错误,玄古道都为他撑着场子。不管他在外面受了什么欺负,玄古道二话不说,都会找那人拼命。
那时候玄古道对他,简直是要宠上天了。
钟离天海对自己虽也宠爱,可与哥哥做的那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说钟离天海救了自己一命,那玄古道救自己的时候数不胜数。如果没有玄古道,他还有什么机会遇到钟离天海。可他对玄古道对自己的宠爱当成理所当然,对钟离天海对自己的宠爱受宠若惊。
到了最后呢?他为了那个所谓的爱情,葬送了这世间最不求回报的爱,是他差点害死玄古道,是他害了善见山的族人们。他没有做一点对不起钟离天海的事情,可却永远无法偿还玄古道的付出。
想起那时候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兄长,再看看如今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兄长,玄九思颓然无力。是他的无知和任性,让玄古道彻底伤透了心。他拿着玄古道视为生命的内丹去取悦钟离天海,让玄古道背负上全族叛徒的骂名。是他将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哥哥,彻底踩在了泥潭里啊!
玄九思眼前被泪水氤氲模糊成一片,脚下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铅石里一般沉重,突然一声熟悉的低喊传到他耳边,“你哭什么?”
玄九思擦了擦泪水抬头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哥哥,失声道:“我……”
“我这个内丹丢了好几个月、狐落平阳的堂堂善见狐王都没哭,你哭什么,你损失了什么?”花斯年笑着叹了口气,“玄九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玄九思被雷击般立在,脑海中画卷闪过,定在了一格。
那时候玄古道还没有成为狐王,为了给玄九思出气,和一群狼族撕咬的遍体鳞伤。玄古道身上汩汩鲜血隐藏在了漆黑毛发之中,眼神幽幽看向自己,“九思啊,前方的路有我为你踏平,你只要安心长大,与我共享盛世繁华。”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一颗一颗掉在地上,玄九思抬胳膊擦掉,泪水又接连坠下。他想强忍着哭意,可越是强忍,哭意越重。花斯年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走过去牵起玄九思的手,将他领进了胡月仙房间里。
刚一坐下,花斯年就开口道,“胡姑娘,玄九思为什么对你充满了敌意?”
“这个我怎么知道!”胡月仙翻了个白眼,“我那日回来,不过是对他们说了一句,你们还活着吗,他就疯了一般要来惹我。”
玄九思抽抽噎噎,“若非是你带路进了地下拍卖城,我哥哥怎么会受伤。凭什么我哥哥受了伤,你却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呵,我想进拍卖城,你们这些人也有事情要查。各取所需,谁亏欠谁了。倒是你,一言不合就开打,你好歹也有五百岁了,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吗?没断奶就不要出来走江湖,笨蛋。你这样除了给你哥拉仇恨,还能干什么?本来我和你哥说不定还有什么交易可以谈,你出来胡搅蛮缠一番,再好的脾气也被磨没了。”
玄九思委屈地看了看了花斯年一眼,低头看着地面,恨不能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
花斯年扫了玄九思一眼,看向胡月仙,“他已经被我从狐族除名,他不是我弟弟。你继续说,九色鹿救了书生、养育了你,你为什么跟着书生逃了。”
“那书生本来是要进京赶考,后来染了风寒,变成了肺痨,差点死在路上。是陆淼救了他,可陆淼不单纯是为了救他,他想让他变成傀儡,就像地下赌城中那些面具人一般。我和书生闲谈生死之道,闲谈之间,书生告诉我他闲看群书是发现了南疆一本书中描述过一种蛊虫。那种蛊虫可吸食凡人生命,就算是不死之身,也不会幸免。我又问起书生是在哪里看到的这本书,书生支支吾吾,却是说不出具体在哪。”
“然后你就哄骗书生,将你带了出去?为了找到那本可以解不死之身的书?”花斯年问道。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过正如你所说的,我蛊惑了书生,用陆淼赐给我的法力,将我们的行迹隐藏起来。书生也没有进京赶考,他当时还有一个在乡下等着成亲的娘子呢。我让书生拼命去想那本书的出处,他想了五年,才想起来。”胡月仙眼神朦胧,举手投入一股妖娆之气,桑虚一直静坐在旁,突然掷出铜钱宝剑射到胡月仙的眼前才停下, “将你的媚术收起来,我虽然杀不死你,但有千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花斯年皱眉看着胡月仙,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胡月仙。
这样是对着正常男人也就罢了,在座三个男人,三个GAY,性取向不同,就算是再怎么施放媚术,也只是对牛弹琴啊。
胡月仙被桑虚的天罡正气一慑,周身媚气尽散,“我和他找到了那本古书和被封存起来的虫茧,过程虽然有些困难,但结果很可喜。书中的确记载了吸食人性命的蛊虫炼制之法。毕竟是至毒之物,养成手法也十分凶残。这蛊虫需要不断吸收凡人魂魄才能养成,而且蛊虫吸食魂魄的速度很慢,时间若是很短,根本无法生长。”
“我想了想,带着书生来到这座汇聚了南来北往之人的牡丹城。这座城镇人们流动性极大,繁花似锦,如同世外桃源,离皇城有远,是吸食魂魄的好地方。我媚术悠然天成,只消在外面走一圈,便会有男人为我送来大把钱财。用这些钱财,书生很快建成了牡丹仙阁,将我供在那里。随后我又散步出来牡丹仙阁可永葆青春的消息。牡丹仙阁的名声驰骋四海,招引来了不少五湖四海的人。果然很快,牡丹仙阁门庭若市,人们清早来到,晚上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蛊虫一点一点蚕食这这些人的魂魄,很快就茁壮成长。”
花斯年看着胡月仙神采奕奕的表情,再回想九色鹿陆淼在温泉里说的,这两人还真不愧是一脉相承,相爱相杀不说,一个想要不择手段赐予别人生命,另一个则是恨不能取走旁人的性命。
“夺命蛊就养在牡丹仙阁的地底下,它们蚕食凡人魂魄的这两百年,一直在繁衍生息,眼看快要成功,却不料被陆淼发现。陆淼操控着傀儡闯进牡丹仙阁,杀了一直靠喝我的血活到那时候的书生,还抢走了我的本体,火速逃跑。”
“剩下的事情你们应该也知道了,我再次去外面弄了些钱,化成男子盘下牡丹仙阁。只是让他们稍作修整就开始营业。当然,我为的不是赚钱,而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地底下的夺命蛊。可这些来住店的人太不老实了,听说我的本体不翼而飞,总是有人天真的以为我的本体还藏在什么地方,借着住客栈的名义在客栈里偷鸡摸狗,我只能用幻术吓跑他们。就在几日前,蛊虫终于从茧中孵化,破茧而出。刚好客栈里来了几个去地下拍卖城的人,我就将夺命蛊放在他们身上试了一下,果然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