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渣攻妄想复合(快穿)(52)
要是没有须草和体内真气的事,顾衍之或许问都不想问他一下,他实在是弄不明白这人的想法,何况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就算是去见了扶樾,对他的情况,也未必会有什么帮助。
“没有。”流争摇了摇头,目光里露出了几分难过。
“……怎么?”顾衍之眉头一挑,心想事情不会是大条了吧,这须草池确实是凶险,但这扶樾也不是一般人,放眼整个凌云山,能到元婴这个阶层的,除了须臾,也就他一个了。
要是他为了须草真的把命给搭上了,那……这人情顾衍之吃的可是真难受。
“大概是因为太,太吵了……”流争有些艰难地说着,语闭,抬眼看了看他的小师叔,又不着痕迹地扫了旁边的洞别一眼,抿了抿唇,“我今日是想来看看小师叔的,随后发现洞别……师弟这洞内格外幽静,所以我想着……”
顾衍之眨了眨眼睛,他还有点没明白过来流争的吵,是在指谁。
那头的流争已然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收回了之前一直战战兢兢留在洞别身上的目光,深呼吸一口气道。
“所以小师叔,我觉得师父他,他可能……会希望能够在这边养伤。”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嘎嘣脆的地雷。
☆、白莲花他喜欢我
顾衍之没明白, 流争的意思,是指想要把扶樾搬过来和他一起,还是想把他们赶出去,让扶樾在这个地方养伤。
回味着记忆里苏澈和扶樾的关系,还有刚刚见面时,流争毕恭毕敬的态度,顾衍之觉得应该不至于是后者, 倘若不是后者……洞别这洞穴内这么大,进来个人也没关系,本来扶樾至今昏迷不醒就是为了采摘能救他性命的须草, 这个人情,顾衍之觉得他还是应该记下的。
于是他晕晕乎乎的点了头,看着流争如获大赦地跑出去后,扭过头有些疑惑地冲旁边的洞别说道, “他说吵?我记得我上次在你师叔那的时候,明明那边很安静啊。”
洞别都不抬眼看他, 伸手倒了杯暖茶,语气淡淡道,“快入夏了,扰人的虫蚊, 自然也就多了。”
“可他们那有禁制……”顾衍之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往一个大坑里跳。
“最扰人的那些,连禁制都挡不住,稍微离得近了点,都会觉得心烦意乱。”洞别仿佛十分有经验地回答道。
顾衍之眼睛一眨一眨的, 他十分想说你莫要框我,这修仙世界还有这么厉害的虫蚊,可想来想去,这洞穴左右也是洞别的,连他都这么说了,扶樾又确实对他有恩,顾衍之觉得,也没什么可纠结的了。
这个问题一放,身体又因为这两天的修炼越发的好转,顾衍之发现,他已经能十分成功地运起体内的真气了,再加上狗子给的药加持,顾衍之相信,自己回到过去苏澈达到的,甚至更高的阶层,是绝对有可能的事情。
苏尽骂也骂过了,虽然好感度还留在一点也不漂亮的百分之十六上,但心里的气出了,身体好了,旁边还有个易泽脸的徒弟,顾衍之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过的舒服。
而这种闲的没事儿的人,吃饱喝足后,最想干的事,当然就是八卦。
于是,在顾衍之身体好的差不多,洞别已经允许他每日出去走那么一炷香时间的路时,某一次偶然路过扶樾躺着的连洞口,顾衍之就一脸若有所思,等回到自己的床铺上,顾衍之看了眼旁边端起茶水抿了口的洞别,一双眼睛突然亮晶晶了起来。
“徒弟,你说,你师叔他……会不会也喜欢苏尽啊?”
顾衍之一句话说的那边的洞别肩膀一抖,看见他以光速放下茶盏拿来手帕的样子,顾衍之注重八卦决定暂时不关心他,“我看他每一次都尽儿尽儿叫的很亲密,他以前也这么叫你的么?别儿?”
顾衍之尝试性的喊了一声,就被那头洞别猛烈的回头给吓住了。
顾衍之自己也觉得挺哆嗦的,心想这扶樾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吧,别儿,洞儿?
浑身一抖,决定放弃这个念头的顾衍之完全没看见那边洞别宛若糊了浆糊一般的脸色。
“我觉得他不喜欢师弟。”洞别低声说道。
“啊?”
“我说。”洞别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里充满了坚定,“我觉得他不喜欢师弟。”
顾衍之咦了一声,心想他倒是忘记了,洞别在来到苏澈这边之前,是跟着扶樾的,这个跟着具体是什么样,顾衍之也不知道,就苏澈这个对宗派内的操心程度,这种小细节的事情他估摸着想也不会想。
不过既然洞别是扶樾介绍来的,这点没错,也就是说他两关系应该也不会很差,那洞别知道点小内幕,就不奇怪了。
咦,这不是利于八卦的好时机吗!
想到这里,顾衍之往洞别的方向凑了凑,他凑过去的时候,一向稳如泰山般臭屁的洞别,竟然身体忍不住晃了晃。
接着,两人就听见了顾衍之的声音,“可我见他叫尽儿尽儿的那么熟练,平日里他在自己拿也这样唤自己徒弟的么?争儿?”
“……”洞别的眉头挑了挑,他似乎在想象那个画面,末了忍住反胃,“没有。”
“可他叫你师弟可是叫尽儿的!”顾衍之仿佛抓到了什么重大线索一样,“我觉得他们肯定关系匪浅。”
洞别抖了抖,回头看了顾衍之一眼,“……我觉得师叔可能,是有苦衷的。”
顾衍之一眨眼睛,心想他刚刚只是以为这洞别应该和扶樾关系还不错,现在聊上几句,却没想到这两人估摸不仅仅是关系不错,看这洞别几乎句句维护扶樾的模样……
“能有什么苦衷啊?”顾衍之心里这么想,嘴巴上就越发的跳脱,“这全凌云山内的人,恐怕也没几个能逼着他这么喊人吧?这不都得是他自己自愿着的么?”
洞别听着顾衍之的话,憋了许久,才说了句,“……有可能他只是怕师父您,不高兴?”
“怕我不高兴?”顾衍之顿了顿,接着,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你觉得,你师叔会怕我不高兴?”
洞别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回想起了几十年前,苏澈带着苏尽回到宗派内,一向潇洒无畏的苏澈把苏尽挡在身后,一副母鸡护崽的样子去和扶樾谈判,死活要收下这个徒弟的模样。
他眯了眯眼睛,“嗯,师父带苏尽回来的那一天,我也在的,我觉得……当时的师叔并不是很高兴。”
他也在?
顾衍之顿了顿,回忆了一下,发现苏澈的记忆里好像并没有看见洞别,不过以苏澈对洞别的关心程度,顾衍之决定还是不要把这个问题挑明了,想了想,他说道,“说不定他那天遇上什么不好的事儿了呢,再说了,人的思想和看法可是会随着时间变换的,不然,就你师叔那个性子,他能这么叫苏尽?对吧,别儿?”
……
顾衍之说着,似乎无意再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了,往床铺上一躺,就准备继续睡个午觉。
那头的洞别低头看着他,目光里仿佛一片深似海,他想了好意一会儿,突然问了一句,“师父,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苏尽在你眼里……还是您的徒弟吗?”
当然不是,他就是个王八羔子。
顾衍之心里想着,但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地闭着眼睛,仿佛没听见似的。
那头的洞别似乎是在床边坐了很久,等到自己已经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时,恍惚间,仿佛听见了一个低沉,有点熟悉的声音。
不是洞别的。
“若不是怕你不高兴,怕你因此对我增加成见,我这儿,又哪里会有他的位置?”
带着几分嫌弃的声音后面,就是一个冰冰凉凉的手背,在顾衍之的脸颊上蹭了蹭。
作者有话要说: 此为存稿箱2,走前没能写满三千……周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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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他喜欢我
这须草是个很神奇的玩意儿。
顾衍之明白过来这点之后, 日子已经过去了近半月了,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好转,再加上他自己的修炼,脉络能被修复的很快,哪怕顾衍之不用系统给他的作弊药剂,光用心里的秘籍, 都能把苏澈过去的修为修复至少大半,足以可见这须草的功力。
也难怪在这种高等位面的高等世界,这玩意儿依然能够等上S级物品了。
只不过, 采来的一株须草,在被顾衍之服用三次之后,已经用光了,顾衍之找着机会, 乘洞别不在的时候,偷偷去翻过他的石桌, 才从上边找到了点须草的残余。
当即塞进了系统自己的空间里,决定晚点儿让狗子那家伙研究研究。因为顾衍之觉得这东西真的挺神奇的,毕竟从理论上来说,每一个世界都是主神的零件和齿轮, 而能够恢复这些零件齿轮的,只有主神自己,它可以通过各种奇迹来让齿轮复活,但齿轮自己去拿到能挽救自己性命的药物, 顾衍之没想过会存在。
所以,洞穴内,就躺在他隔壁的扶樾近一个月没醒过来的事,也让顾衍之开始担心。
倘若不是他时不时会过去看看,然后发现扶樾的呼吸还在,都要怀疑这须草该不会是被主神下了什么以命换命的设定了,那他这个人情可就真的是大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
这扶樾听他们都说伤的很重,顾衍之刚来这边不久,系统不常在身边他自己也不会看。
可光从旁人形容出来的严重来看,扶樾被流争送来了这么多天,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这也就罢了,问题是,他那群徒弟,好像也没几个着急的,尤其是流争,是他把扶樾送过来的,还是以这边清净些为由,可这大半个月过去了,流争来的次数那叫一个漫不经心,好几次顾衍之都忍不住问洞别,流争莫不是和扶樾的关系也不怎么好。
得到的回答基本都是,宗派内最近事多,扶樾现在没法管,基本都是靠流争去忙的,走不开的时候,一时半会没法过来也是正常的事情。
宗派内事多不多顾衍之不知道,他只知道通常他这样问过之后,第二天流争都会来,顾衍之会觉得流争来的敷衍,就是从这来的了。
毕竟扶樾可是流争的师父,这一来二去的,怎么好像来看师父,都变成做给他看了一样?
顾衍之有些神奇地想,这须臾派内,该不会是所有人都有个收徒弟眼歪的buff吧?流争该不会也和……苏尽一样?
不过这种八卦事情,自己心里想想就可以了,顾衍之没动过说出来的心思,毕竟他要在洞别面前演好一个刚受情伤的师父人设,每天只需要顾着看好自己病恹恹的养身体,偶尔出去一脸哀伤地四十五度脸,看着他同情满分就可以。
不过他近来身体好了,也就好在平日里苏澈就不怎么管事,这会儿扶樾倒下,洞别也没有要拿那些琐事来唠嗑他的意思。
顾衍之乐得清闲,只是近来宗派内的事情好像并没有随着时间变少,相反,还越来越多了,因为他发现,过去一天到晚陪在他身边,就差一张床睡觉的洞别,最近出去的频率都开始变高了不少。
这洞穴内逐渐就剩下了一脸无聊的顾衍之,和一个……醒不过来的扶樾。
又是一天,洞别大早上就出去了,顾衍之醒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他留在空中的法字。习以为常地一个人出洞穴溜达了一会儿后,回来时,顾衍之百般无聊的看了眼洞穴内自己的床铺,一转身,走进了旁边一个分洞。
看着那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的扶樾,顾衍之眯了眯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以他的角度,刚好能看着扶樾的侧脸,挺拔的鼻梁和有些深邃的眼窝,顾衍之发现,这家伙不睁开他严厉的双眼,嘴巴也别一直张开说那些让人讨厌的话,其实……
“长得还是挺好看的么。”顾衍之小声嘟囔了一句,他在刚来这个世界,第一次被扶樾救起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过这个想法了,只是那之后没多久,就被扶樾对苏尽的态度给恶到无法欣赏他这张脸了,想到这,顾衍之忍不住叨叨道,“平时干嘛和个糙老头儿一样话多。”
如今这家伙睁不开眼,长得倒是意外地对他胃口。
说起来……他也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因为身体不方便远行的原因,他一直没有机会去找找他的爱人。
而且细想一下,在过往的世界里,爱人似乎每一次都会自主的出现在他身边,可他这么长时间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知道那人找起他来,会不会困难。
又或者他其实一早就在自己身边?只是没能被辨认出来?他只有在和爱人有很亲密接触的时候才能感觉的出来,难道以后要一直这样去寻寻觅觅么?
这可真……又是条看不见尽头的路啊。
顾衍之深呼吸了口气,单手支着脑袋,看着床铺上的扶樾,小声道,“你可得快点醒来,这须臾派本就是你在管,如今你醒不过来,我都不好意思走了。”
“走……也不知道能去哪。”顾衍之说着,低下了头,停顿了一会,“都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也不知道他还认不认我。”
顾衍之说完了之后,又迷茫着眼神坐了一会,才起身回去了。他得快点把身体修补好,然后才能出去完成好苏尽的任务,之后制杖天涯来找他的爱人。
·
扶樾府内,正听着流争汇报的洞别目光突然一闪,勾起了点唇角。
“……师父?”流争正说到一半呢,见状抬起头来,有些迷茫地问道。
他面前的确就是洞别,倘若这时候有其他人走进来,一定会很诧异他流争这么毕恭毕敬喊洞别师父的样子,毕竟按照辈分来,流争才应该是师兄才对。
“没事,”洞别淡淡地笑了笑,他已经很久没有换成扶樾的脸了,因为他发现,他的小师弟似乎更加中意他这张脸,有时候能对着他发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对方似乎还没有察觉到他发现了,这样的情况每天都能有好几次。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心理不对,毕竟这张脸,不过是他想有洞别这个身份之后凭空捏造出来的,当时心里也不知怎么就出现了这张脸,可这到底不是他,像这种自欺欺人的心理,扶樾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但偶尔破罐子破摔地想的时候,又会觉得,只要苏澈能喜欢,换张脸又能怎么?
便是扶樾这个人永远消失,对他来说,都在所不惜。
可是刚刚他却听见他的小师弟在他□□旁边喃喃的声音了。
摸了摸下巴,扶樾眯起了眼睛,那头的流争看着他,“师父?”
流争也不是傻的,连叫两句,见扶樾都没什么反应,眨了眨眼睛,大概猜到了一点,“是小师叔吗?”
扶樾斜了他一眼,没回答他,但目光里的神采,流争一看就八九不离十了,师父对小师叔的感情,流争一直都是知道的,师父也没有丁点要瞒的意思,知道了之后,流争竟然也没觉得有多惊奇。
毕竟在他看来,他小师叔确实长得好看,平时虽然不着调点,但实际上人还是很好的,他从小就这么觉得,大鱼大肉小师叔从来都不会舍不得不给他吃,只是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师叔会喜欢上苏尽那种人……
“说起来,”到这,流争似乎想起了之前的报告,继续道,“苏尽自从走了之后,好像并没有离开凌云山,一直在外面辗转。”
“他怎么可能会离开凌云山。”扶樾皱了皱眉,语气里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对他来说,凌云山外就好像是他身上的耻辱一样。”
流争想了想那天苏尽气得不行的从小师叔那回来的模样,眯了眯眼睛,“也是,不过师父你是没看见,那日我以目无尊上为由让他暂离师门的时候,苏尽的表情,那可是恨不得直接冲上来把我给生撕了,若不是他拿到师祖的秘籍不久,步入金丹也不够久不够稳定,怕是那场面我都稳不住,不过,师父,既然你都决定不给苏尽留面子了,干嘛不直接逐出师门,而是让他暂离呢?”
“他不会走的。”扶樾伸手去够面前的茶盏,淡道,“你当你师祖留下来的秘籍,是谁都可以练的?你小师叔没那个心思,秘籍根本就没有翻过,倘若他翻过,那一日就未必会那么爽快地给苏尽了,只不过,最后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苏尽咎由自取,你且等着看他回来便是。”
扶樾这句话一落,就听见耳边传来了顾衍之淡淡的,带着几分惆怅的声音。
“……都不知道在哪能找到他,也不知道他还认不认我。”
扶樾的目光一顿,握着茶盏的手指微收。
看着面前流争惊讶的眼神,扶樾的一双眼睛里,充斥着吓死人的冷漠。
流争正想开口问呢,却突然感知到了什么,猛地一回头,下一秒,外面就飞进来了一道符文。
“师,师父……”流争看了一眼,就慌张地瞪大了双眼,扭头看向扶樾。
“说。”扶樾的心情不好,声音里的冷漠更甚从前,然而这种时候,流争根本来不及思考这种事情。
“苏尽,苏尽带了一众人在山下!现在已经到了,据说带了好几个门派的人,什么紫嫣派,飞羽派,虽然也不是很有名气,但加起来已有上百人了!就在山下叫囔着要见师叔呢,说师叔什么服用须草,祸害凌云,还说什么师叔对,对自己的徒弟有什么非分乱伦之想……”
流争说道这,声音戛然而止,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抬起双眼,就看见原本还坐着好好的扶樾,手里那个精致的,小巧的搪瓷杯,如今,已经碎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