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总裁的炮灰配偶[穿书](6)
他想起了书中一个设定,骆炎的人设有很鲜明的一点,就是不近色,男女色皆不近,这强逼着骆炎结婚,强逼着两人一起回来,还特意安排一间房一张床不是恶心人是什么?
迟疑着,林渡考虑要不要问那个问题。
他还没问,骆炎已经开口:“我曾经在孤儿院呆过一段时间,有个老师对我不错,在我离开孤儿院那年,她生了病,骆婉柔找人把她带去治疗了。”
“今天谢谢。”
骆炎没有说,这个老师是在他前十几年人生中为数不多给予过他善意的人,在孤儿院孩子集体欺他骂他时候会出来主持公道,在他常年挨饿的时候,给了他大半年的馒头吃,骆婉柔把人说是带去治疗,其实一直以此威胁他,如果他不满足她的一些要求,她就保守治疗。
保守治疗,就是等死。
这个老师是个好人,在他离院那年,她刚准备婚,未婚夫家境好对她更好,她请他们这群孩子吃喜糖,还说要骆炎做他的小花童。
骆婉柔威逼利诱带走了她……
骆炎闭了闭眼。
寥寥数语,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后面藏着的过往很可能是撕心裂肺的痛。
抿抿唇,林渡转移了话题,问道:“骆先生很相信我?”
骆炎看着窗外轻笑了一声,目光再落到林渡身上的时候已经完全变了,完全卸下了伪装,眼中是沉黑的情绪,薄唇懒懒地勾起:“毕竟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连个蛋糕都不敢吃。”
林渡突然间发现骆炎真的很像狼,狼群首领,还是一只很会伪装的狼群首领。
他含笑道:“确实很感谢骆先生的蛋糕。”
“还要谢谢骆先生帮我宣传歌曲。”
骆炎挑挑眉。
林渡始终笑着:“太快了,我刚唱完歌没多久,网上的宣传就跟上了,骆先生又恰好就在演唱会。”
“嗯,猜的不错。”
“为什么呢?我不觉得自己值得骆先生这样做。”
骆炎靠在窗旁,低垂眼好似漫不经心说道:“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歌曲值得,何况,既然结婚了,不管原因是什么,我该护着你。”
今夜月光倒是很好,薄纱一样透进来,说这句话的骆先生也不错,从来没人跟林渡说过要护着他,他跪在小阁楼的时候,他为学费拼命打工的时候,他被亲生母亲哭着赶出家的时候,没有,没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林渡抿抿唇,进了洗漱间,深吸一口气吐出来,水雾升起,林渡冲了澡,去洗脸的时候在镜子里看自己的右眼角还有点泛红,皮肤嫩成这样,只是用眼线笔画了一朵花,卸得时候力气大了点,这么长时间还没好。
化妆师的手艺已经很好了,画的手法很轻柔,林渡说最好画百合花,也很好的展现出来了。
林渡转身突然顿了顿,一个名字闯入脑海——百合医院。
林渡本来看书就仔细,小说也不例外,因为这本书狗血评论区有趣,林渡看完一章还会把评论区翻一翻,所以很多细枝末节都记得,里面有一章转换视角写过骆夫人去百合医院,当时林渡还想作者名字取得真够随便,百合医院,刚好又是他喜欢花的名字。
林渡几乎是立刻准备开门告诉骆炎这个事,那位被骆婉柔藏起来人,很可能就在这家医院!摸上门把手,停住了。
他怎么解释自己知道这件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同床(虽然不会发生什么,但甜
么啾!
第7章 好报
骆炎坐在沙发上,单手支着额头,洗漱间隐约传来水声,窗户开了些缝隙,有风透进来。
他无端端想起刚才在后院的时候,林渡跪在牌位下说话的模样。
林渡问他为什么相信他?为什么帮他?
他说是因为婚姻关系所以要护着他,这话说出去估计海城商圈大半人会觉得他在讲笑话,他也确实说的不是实话,真正原因,是林渡某些时刻和他太像了。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林渡站在记者堆里,茫然无助却用冰冷外表掩饰自己,跟着他到别墅明明对陌生环境不太适应,全身不自然地绷紧了还强撑着,甚至想买一小块蛋糕都不会开口。
太像他了,很像以前的他,只不过以前的他,有人欺负有人瞧不起,会去争去抢站起来把那些人都踩在脚下,林渡却是不去要也不在意,看得他态度不自觉就温和下来,不太像他一贯的行事作风,也难怪霍二今天会惊讶。
如果骆婉柔是打着这个算盘把人送到他身边的,他倒是要赞一句手段高明了。
不过也仅止于此了,他不会让自己与另一个人有太多的牵扯,不论林渡是不是奸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婚姻存续期间随手能护着也就罢了,多的他不会做。
想到林渡今天帮了他,骆炎随手拨通了霍二的电话。
“你门公司是不是在筹拍一部网剧?”
霍二接到骆炎电话还惊住了:“是啊,已经和视频网站谈好了,哎我预感这个模式之后会兴起来,以后提起来这部网剧绝对是鼻祖!”
“你今天怎么想起问我这个事了?之前不是不感兴趣的吗?网剧这盘子做再大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吧。”
骆炎垂着眼问道:“男主定了吗?”
“哎?没,还没定下来,怎么了?”
“让剧组去接洽林渡。”
霍二转着车钥匙的手陡然停下来:“嘿,我说你这人,”
“我个人投资3000万。”
“可以可以,我可以,剧组肯定也可以,就这么说定了!”
霍二听着笑出声来,笑完有感概道:“真没想到啊,我们海城第一冷心冷血钻石王老五,也难过美人关呐。”
骆炎淡道:“没有。”
霍二嘲笑:“别否认了,你没动心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凳子骑,我跟你说,你现在别嘴硬,到时候完全爱上了有你好受的。”
“别否认,要不然打赌,赌你收的那颗蓝宝,哎?别挂啊……”
骆炎淡定地挂了电话,看着林渡开门走出来,他的脸被热气蒸腾久了,飘着红意,眼睛也是水润的,骆炎看了几眼,移开目光进了洗漱间。
林渡没多在意,湿着头发坐在床边在想怎么开口,其实很难找到合适的理由。
打开手机查了查,百合医院是个私人医院,就在距离海城不远的一个海岛上,网上有人说了能住进去的人非富即贵,而且他也不确定骆婉柔是不是真的把骆炎老师藏在这个医院。
握着手机,林渡想到原书中对于骆婉柔的描写,骆婉柔的性格和名字完全不搭边,她是骆老爷子的独生女,被养得刁钻人性手段强硬毒辣。
林渡记得很清楚,里面介绍骆婉柔只用了一个事,说骆婉柔的表弟帮她新请了一群佣人,里面有个女佣长得不错,她看着人不舒服,就把热汤浇人家头上了,最后当然给了赔偿款也送了医,女佣家人就不追究了,就是可怜女佣,痛了一场,还可能有后遗症。
就这么一个人,林渡看了她今天对骆炎的态度,不觉得她对骆炎会手下留情,作为威胁骆炎的筹码,那个老师肯定被藏的很隐蔽,真要提醒骆炎,用模棱两可的方式,且不说骆炎相不相信,模糊了骆炎也不一定能查出来。
那就违背了林渡的初衷,他很懂这种被亲近的人威胁逃脱不了的处境,他清楚的记得,他初三那年,自己的亲生母亲哭着对他说,说,林渡你帮帮妈妈好不好,你中考成绩考低一点,不然你继父不会放过我的,妈妈真的不想的,你帮帮妈妈好不好。
那个女人,软弱了一辈子,靠着男人才能活,他第一任老公出轨不要她了,她就再找个依附,然后逼着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第二任老公满意。
“你中考考低点没事的,你叔叔说了,只要你考低点,他就把你高中的学费全出了,何况你聪明呀,在哪个高中读都是读,你听你叔叔的,以后你叔叔还能帮你找工作……”
林渡陷入回忆,连骆炎什么时候出来都不知道,直到一个毛巾盖在林渡头上,他才从回忆里□□。
骆炎就站在他身前,若有似无的冷香味环绕了他。
骆炎低头看着被他拢在影子下的林渡,黑色的碎发湿着,淡声说:“头发怎么不擦?擦了再睡觉。”
林渡刚从回忆里□□,笑容带着苍白抽离感:“谢谢骆先生。”
他随便擦了擦头发,就把毛巾放下。
骆炎看到皱了皱眉,拿起毛巾坐到林渡身边,罩在头发上擦起来:“我不想明天一早上起来你就病了。”
林渡身体下意识的绷直,听到骆炎的话又放松下来,他笑道:“骆先生,我没那么脆弱。”
可你刚才笑起来确实挺脆弱的,骆炎没说出来,他低头给林渡擦头发,从他的角度能看到林渡的侧脸,林渡确实和他那些颜粉说得一样漂亮,杏仁眼,眼尾下垂,皮肤白得透明,睫毛长黑且浓密。
骆炎视线转移,落到了林渡的耳上,一般林渡情绪起伏时候第一时刻有变化的就是耳朵,主人好像并没有发现这件事,头发理得不长,有点厚度的小巧耳珠露出来。
小时候听孤儿院的一个常来的老人讲,耳珠有厚度的人是有福气的,他耳薄,是那个老人口中的反面例子,属于命途多舛需要家人时时操心那种。
骆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碰了碰林渡的耳珠,很软,确实很像有福气的那种手感。
林渡估计以为他不下心碰到了,轻微摆了头,细软的发丝扫到骆炎的手上,带来些痒意。
“坐好别动。”骆炎沉声道。
林渡便规规矩矩真的不动了。
擦干了头发,两人躺在床上,林渡小小打了个呵欠:“骆先生对我很好,为什么?”
“你今天问题很多。”
林渡半闭着眼笑了笑:“因为骆先生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骆炎语速平缓:“你想象中我是怎样?”
连续两天没日没夜的练习舞蹈,今天还去了演唱会,有些困了,林渡的脑子反应开始迟缓,他想象中的骆炎,按照小说中的,应该是冷戾,霸道,手段狠辣,前期还只是这样,据说后期黑化之后变得异常扭曲狠毒。
但这样的话他自然不会说出来,他只是说:“新闻上说骆先生天纵奇才,二十岁就接手骆氏,自接手以来从无败绩,也说你对待对手毫不留情,脾气不好,性格冷漠,很不好惹。”
他说着说着想起什么:“还有小道消息说你会把看不惯的人丢到海里喂鱼。”
“嗯,那你还敢这样和我说话?”
骆炎的声音像是从远方飘到林渡的耳边,林渡眼彻底闭上,带着笑意道:“你又不会真的把我扔到海里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