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不宠我就得傻[穿书](79)
“裴!羡!”谷涵两把抹开粘在脸颊、下巴上的泡沫、花瓣,“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小兔崽子,真尼玛厉害!炒股、喷人、泡小白脸!
马甲穿得跟变脸似的,你是不是精神分裂啊?!
还小陆陆?你有叫过你的亲亲老公,小涵涵吗?
我还没死呢!
裴羡浑身僵硬,原地吃手,绷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谷、谷、谷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谷涵一言不发,大步流星走过去,抓住想要逃跑的短腿鹌鹑的后脖领子,狠狠拽回来,拎小鸡崽似的在手里颠了颠斤两,“年夜饭就差一盘儿你炖蘑菇了,先拔毛,后放血!”
然后他阴着脸,扫过扶着门把手不知所措的秘书,从办公桌上滑下来差点坐地上的陆一澜,咬牙切齿,“都给我出去!!”
谷涵少爷出身,管理家族企业多年,老板架子十足,凶起人来非常有气势。
陆一澜这辈子活得清清白白、安安静静,从未如此鸡飞狗跳过,连惊带吓,腿肚子发抖如踩云端,稀里哗啦跑出办公室。
女秘书更是不明状况,脸色惨白,踩着八寸高跟鞋急如狂风,瞬间溜得无影无踪。
死亡一般安静的走廊,死亡一般寂静的室内。
只剩谷草草一驼,担心地扒在门边,露出半个脑袋,惴惴不安望着裴羡。
谷涵阴森森的目光,连只羊驼都不放过,最终直射向它。
谷草草瞬间软糯又听话,冲着他点头鞠躬,就差当场唱一首《我有一位好爸爸》!
它一口叼住门把手,愣是将厚重的办公室大门缓缓拉上,最后“咔嚓”一声截断裴羡最后的生路。
裴羡眼睁睁看着光明一点一点消失,黑暗降临,阴阳两隔……
“谷先生,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裴羡被倒抗在谷涵肩头,细软的发丝晃啊晃。
谷涵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凶神恶煞,“‘谷小花’?‘洗驼工’?你可真有本事!不知道还以为我娶了仨老婆,个顶个都是精神病!”
“谷先生,我不是故意……啊——”裴羡被他直接扔进沙发里。
谷涵拽开领带,气得呼哧呼哧直喘,“你不但骗我,你他妈还骂我,还把我封了9999年!裴羡,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妖精啊?”
“老公,你先冷静,千万要冷静!这事说来话长,你听我……啊——”裴羡还以为谷涵要在沙发上跟他讲道理,谁知下一秒就被掀翻在沙发上。
他脸颊贴着柔软的沙发垫,屁股高高撅起,还没来得及求饶,谷涵宽厚有力的大手已夹风而至,“啪啪啪”打在他紧绷的小屁股上。
“啊——”
“谷先生!我错了!”
走廊里回响着裴羡的惨叫,还未逃远的谷草草听到,四蹄腾空连蹦带跳飞奔向电梯间。
可怜的裴总,刚刚走马上任,就被老公压在宽敞明亮,装修考究的办公室里,毫不留情地打了一顿屁股。
恐怕这辈子,他都不会愿意再来这个地方上班了!
谷夫人最近被二妹家事闹得焦头烂额,临近新年,实在不好再待下去,这才急急忙忙回家,准备过年事宜。
谁知晚上回来,刚推开门下了一大跳!
偌大的客厅,沙发、茶几、装饰统统推到一边,几乎让出所有空间,从饭厅到客厅,铺着一张巨大的白纸,裴羡趴在一头,谷草草趴在另一头。
裴羡垂头丧气,两只爪子上满是墨迹,举着粗头签字笔,一笔一划在上面写字,已经写了有一米多长。
谷草草耷拉着耳朵,嘴里也叼着笔,顺着纸边画圈,也不管圆不圆,已经画了十几行,口水拖得老长。
“哦哟,我家羡羡和草草,这是搞上艺术啦?”谷夫人都来不及换鞋,拎着限量款小包包,踮脚顺着纸张边缘,艰难走到裴羡这边。
裴羡看见她,嘴一撇就开始嚎,干打雷不下雨,还伤心地抽抽,“谷夫人,谷先生罚我扩写三字经,呜呜呜……”
“啊???”谷夫人懵逼,“三字经怎么扩写呀?还能扩成百家姓吗?”
这下,裴羡浅淡的眼眸里终于浮起一层泪光,“就是用三字经每个字造句,还必须是反省错误的句子。”
“那……那草草又在干什么啊?”谷夫人彻底晕菜,望着四蹄伸展,伏地痛哭的可怜大羊驼,心疼的要死。
裴羡干嚎过后,吸吸鼻子,“谷先生罚草草……达芬奇画鸡蛋,画一千个。”
谷夫人崩溃,“这是搞什么呀?你们小两口闹脾气,连孩子都不放过,草草只是只驼,它不懂事的!哎呦,真搞不懂你们!”
她踩着小高跟,快速奔上楼,“谷涵!你给我出来!你那么大的人类,跟只羊驼计较什么呀?你都三十二了,他还不到一岁……”
谷夫人是个非常聪明的老太太,小夫妻两床头打床尾和,做家长的千万不要乱搀和。
但是不搀和,并不意味着她就不管裴羡了,谷草草那么大个的借口,不用白不用啊!
裴羡扩写三字经两个多小时,脑细胞早就离家出走,一时没反应过来,趴在洁白、巨大的纸张上,瞠目结舌:不是,夫人……难道你不想救救你亲爱的小防弹衣,撕逼小能手,装逼高人,你儿子的亲老婆吗??
“噢嗯!”谷草草扭头,冲他得意长叫。
第75章 宠入非非的第四天
谷涵一脑门子官司, 跟亲妈敷衍两句,先放走她的心肝宝贝大羊驼, 再答应老太太,一会就去哄裴羡,这才得到片刻安静。
他躺在沙发上, 头杵进一堆靠垫里, 茫然不知所措。
裴羡是“谷小花”这个消息虽然险些把人气死, 但还算好消化,现在回想起来, “谷小花”凶神恶煞、群追猛打的样子, 像极了他家小野鹌鹑发疯的样子。
可是“洗驼工”也是裴羡,那就太吓人了!
谷涵倒现在好像整吞了一只大馒头, 被噎得半死, 他无法把古灵精怪的裴羡和杀伐果断、冷静低调的“洗驼工”联系在一起, 完全不能够啊!
特别是裴羡高中都没上完,从来没有接触过股市,他在哪儿练得手?
退一万步,就算他是个哪吒,三头六臂无所不能,那也得怀胎三年孕育而成啊?
总不能一夜之间, 全身细胞突变,股神基因附体吧?
谷涵虽说经历重生, 可除了多出一个操蛋的三无系统, 他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自我拯救, 时刻在被男主弄死的边缘飙车漂移。
书上那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大挂比,不存在的!
谷涵的脑细胞疯狂地在打中国结,自始至终没有一个能说服自我的理由。
“我到底是娶了个神仙?还是妖怪啊?”他头撞沙发,喃喃自语。
谷夫人下楼,解放画圈圈快画吐的谷草草,原本奄奄一息的大羊驼,毛茸茸的桃心尾巴疯狂摆动,亲昵地围着她打转。
裴羡举着两只小黑爪子,脸上也蹭了几条黑印子,可怜兮兮望着一旁救苦救难的菩萨,希望她下一秒就能解救自己。
可惜菩萨牵着她的神驼坐骑,冲他淡然一笑,无事发生,满脸慈悲地转身就走?!
裴羡两只爪子拍在洁白的纸张上,绝望地支起身体,眼神里希望和绝望交替。
终于,走到楼梯上的菩萨,似乎感觉到他的虔诚,慢慢回头,点化似的指了指谷涵的房间,然后头也不回地快速上楼,“嘭”一声关上凡间大门。
裴羡仿佛听到一声高冷的画外音:妖孽,自己作的死,自己去处理吧!撒由那拉!
他看看身边,扩写了不到三页的《三字经》,再看看绵延到客厅尽头,一人多高的大白纸,不自救怕是要化成“作大死”三个字,永驻《三字经》了!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兮兮……
裴羡咬着下唇想想,一骨碌爬起来向阿姨要了粉底,钻进房间里,把自己写字累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儿,涂得惨白惨白,血色充足饱满的嘴唇瞬间变成病怏怏的淡粉色。
再用手揉了会眼睛,直到眼眶发红,眼底微带血丝,然后滴入眼药水,形成两条未干的泪痕,最后照照镜子,完美!
绝世戏精,原地满血复活!嘻嘻!
从一堆花里胡哨的卡通睡衣里,裴羡好容易找出一件奶白色暗纹,只在胸前的小口袋里露出一只怯生生小兔子的简单睡衣。
他换好睡衣蹬掉拖鞋,光着白嫩的脚丫子跑到谷涵门外,双手叉腰先做一组深呼吸,然后小心翼翼单指戳开虚掩的房间门,“啪叽”就像没骨头似的扒在门框上。
谷涵刚从沙发上爬起来,想去楼下看看裴羡,迎面就见他一身素白,面无血色,奄奄一息地扒在门边,只差一只锄头就能立刻黛玉葬花!
“谷先生,我知道你已经准备不要我了。”裴羡顺着门框像条白蛇似的往下滑,滑到半截又爬回来,然后接着滑,非常顽强的表演欲。
谷涵一头一脸的泡沫,回来匆匆洗澡,气得头发都没吹,自然干燥的发丝格外不老实,此时整个发型像刚从高压锅里出来,怒发冲天。
裴羡心慌,天啊!谷先生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我真要完蛋了!
他更加卖命地滑门框,边滑边哭,还真挤出几滴鳄鱼泪来,“谷先生,我骗了你,虽是情非得已,但也不配再拥有你的心。只求你不要赶我走,我只要……只要在这里默默看着你就行,我不敢再贪心了。”
谷涵:“……”
为什么他说得我好像不明事理,抛弃发妻的绝种大渣男?
等等,小鹌鹑脸色不好,会不会在楼下着凉了?不能吧,我罚他的时候还特意调高空调温度的?
裴羡见他绷着脸无动于衷,知道今天这道坎儿不好过。
他边滑边蹭进屋,不知不觉用脚后跟踹上门,终于顺着门板滑到地上把自己缩成又可怜,又弱小的一团,“哪怕你以后娶了好多好多老婆,妻妾成群,我都不会有怨言,逢年过节我还会给你成堆、成堆的儿子、女儿封红包。我只要在远远的一个角落里,看你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他边哭边咳嗽,慢慢露出两只细白的脚丫子。
谷涵的第一反应是:呵呵,又是冷宫副本,差评!
但是听着他又嚎又咳,特别是看见一双光溜溜的脚丫子,这么冷的天光脚在地上来回跑,不生病才怪呢!
谷涵终于绷不住,三两步走过去,把小鹌鹑从地上抱起来,牢牢困在自己怀里,“哼,我娶你一个就好像拥有了三宫六院,热闹得我自己都以为至少有三十个老婆!我的裴少爷啊!你以一敌三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