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依赖症(48)

　　边沣说：“你怎么还傻了呢？当然是试着要不要谈恋爱。”
　　向渡的表情可以用惊悚来形容，谈恋爱？他脖子僵硬，只觉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坏掉了，下意识开口反驳：“我才不傻。”
　　“嗯，不傻，我说错了。”
　　向渡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傻傻的盯着边沣。
　　边沣开口解释：“你看，我们信息素契合度那么高，还互相有依赖症，试一试也没有什么损失，我肯定是不会让你做不愿意的事情。”
　　向渡满脑子都是“你不愿意做的事情”，脸色是前所未有的红。
　　半响，向渡才吐出一句话：“你是说，我们试着交往……？”
　　“是的，你没有听错，”边沣一锤定音。
　　向渡努力消化这话，心仿佛要跳出嗓子口，向渡昨晚还想东想西，心里不舒服，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档口，边沣居然、居然和他表白了？
　　这算是表白吧？
　　边沣用这种温柔的笑，说出这样的话，脸上没有很大的波动，向渡简直觉得他像是说“一起吃饭”这种话似得。
　　可向渡不知道，边沣其实是想用这种“淡然”来掩饰他自己的慌张，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心跳得比谁都快。
　　向渡现在反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舒服了，变得迷迷糊糊起来。
　　边沣起身，从冰柜里拿出早就冰好的冰淇淋，递给向渡，顺带拍了拍他身上的沙子，沙子从他那一身娇皮肉上簌簌掉落。
　　边沣笑着说：“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挖了一勺冰淇淋往嘴里塞，向渡挠了挠头：“边总……”
　　边沣立刻打断他的话，说是问他为什么还没改口，但也担心向渡会拒绝，想先发制人。
　　“为什么还没改口，不是都说好了吗？”边沣还惦记着那一声沣哥。
　　改口，改什么口？
　　向渡噎住，思维一下被带走，心说如果真的是交往，那改口是不是要叫“老公”“亲爱的”“老婆”之类的。
　　再不济也要喊昵称“沣沣”“边边”？
　　当初他和陈映蓉交往的时候，就喊她蓉蓉来着……
　　但是看着眼前的男人，向渡实在喊不出口，想到自己开口这么叫，浑身就鸡皮疙瘩起来，也太肉麻了吧？
　　对柔柔弱弱的女生他可以叫的出口，边沣一个大男人，他喊不出来！
　　这么想着，向渡便开口：“……会不会太快了？”
　　“什么太快？”
　　“现在改口，叫、叫、亲爱的什么的……”向渡整个人都红起来。
　　边沣愣住，完全没想到向渡依旧想到这里，向渡说出这两个字可是用了很多的羞耻心，羞耻心一下子用光，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要想这么叫也可以，”边沣说。
　　最后，向渡当然不可能这么叫，头甩得和拨浪鼓似得。
　　边沣有点遗憾，但是也觉得这个称呼不如“沣哥”来得舒服，便说：“那还是沣哥。”
　　“那你是答应了？”边沣问。
　　向渡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没有回答。
　　边沣开玩笑：“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原以为向渡不会回应，或者要别扭一会，谁想，向渡突然重重的点头：“嗯，可是只是试试哦！”
　　这对话实在不真实，向渡觉得像是自己没睡醒。
　　看向渡一脸迷迷糊糊，边沣真的担心他会以为自己在说笑，于是一脸正色，“那就说好的了。”
　　向渡胡乱点点头。很快，有负责人来通知，已经准备好，可以先去坐船去海上平台下水了。
　　两口把一盒冰淇淋都吃掉，包着一嘴的冰，向渡像是落跑似得，跟着众人跑去码头，只是在热烈的阳光下，他的耳廓像是被红油漆染过似得。
　　速度快得边沣都没捉住他。
　　手机没有在身边，向渡没办法告知商木清目前的状况，他坐上第一班船去海上平台，把自己和边沣隔得远远的。
　　可没想到的是，边沣比他还早到，他乘着自己的小冲锋艇，比所有人都早到，坐在台子上，嘴里叼着烟，看到向渡他们下船，轻轻吐出薄烟，冲他招了招手。
　　“我想叫你一起坐我的船，你跑得太快了。”
　　向渡不知道说什么，眼睛也不知道往哪儿看，边沣穿着浅蓝色泳裤，但是上身还穿着一条burberry的薄衬衫，一双大长腿在眼前晃悠。
　　向渡飞快说：“我去玩项目了，”然后跑得比兔子还快。
　　边沣还想说什么，向度跑得快，他根本没机会说。边沣愕然，怎么比之前跑得还快？
　　其实昨晚边沣就想和向渡提这件事，可是向渡被标记之后，就睡着了，看他睡得那么香，也就没把他喊醒过来。
　　边沣对向渡说“试一试”其实也是对自己说，不是说他对向渡不认真，反而恰恰相反，他是想要认认真真，所以才会这么谨慎。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向渡看起来大大咧咧，脱线且脾气直爽，谈起恋爱来，居然这么羞。
　　在团建的两天里，边沣只和向渡打了两个照面，其余时间，不是远远的看到，就是碰着了向渡借口离开，居然没有好好的说上一句话。
　　这可有点让边沣急红眼，之前没表露心思的时候，反而能和向渡在一块说说话，聊一聊，就算是向渡杠他，也颇有趣味。
　　现在反而躲他和兔子躲狼似得，一溜烟就跑不见。
　　但是边沣又想了想，倒也不想显得自己太急躁，便没有亲自逮人，随着他去，心说可能太羞了也说不定。
　　向渡的心思被边沣猜得八九不离十，只是除了羞之外，他还有不确定。
　　之前肖想边沣，想要一腔热血追人，结果他还没怎么追，人就主动上门，这简直像是天上掉了头彩似得，惊喜之余，也有不可置信。
　　商木清得知后，同样的是不可置信。
　　他完全没想到，看起来有点萌蠢的向渡居然真的能拿下边沣，毕竟自己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有动摇边沣半分。
　　“哇，那你真的是一个神人，我该向你请教才对！”商木清说。
　　向渡：“你这不是在笑话我吗！”
　　“没有没有，我是说真的，你想，他之前都没有正式的对象，都只是情人，居然开口和你说，要不要试着交往，这不算是神迹吗！！”
　　向渡听到“情人”二字，又开始纠结，问他：“你觉得他是想和我正常交往，还是只是想当情人……”
　　“不至于当情人，你俩不还没那啥过吗？一般找情人都是开门见山，那啥合适了才会当情人，你这不可能。”
　　向渡便有些放下心来，但是商木清又说：“可是我也保不齐啊，边沣有点难懂，我追他那会，我连他喜欢什么都没摸清，但是综合他以前的情人来看，他喜欢乖巧温驯类型。”
　　“啊？那我不是这种类型的……”他脾气虽然有所收敛，但是还是像个炮仗，一点就炸，哪有半点乖顺的模样。
　　“我当然知道啦，所以我说我摸不清，或许他口味变了呢？但是这大好机会，你就是上了也不吃亏不是，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向渡心说，我不想多能行么，他又没商木清这么豁达，要是到时候边沣和他腻了，猝不及防给他揣了，结果自己又像上一段恋情那样，那就不是电梯下坠那么简单，有可能是真的会像是下地狱那般难受。
　　“你追了他那么久，有他的资料吧？能不能给我看看他以前的情人都是谁？”
　　商木清：“你要这个做什么，给自己添堵啊？”
　　“我就是想看看他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看你是想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就去模仿吧？我和你说，你别想太多，他可能就喜欢你这一款的呢？”
　　商木清没把自己之前存的资料给向渡，向渡也觉得商木清这话有道理。
　　只是向渡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用什么情绪去面对边沣，所以这两天都尽量躲着，说话也不超过两句。
　　说白了，还是心理不舒服呗。
　　第三天，是抽奖项目的最后一天，向渡被同事怂恿，让他也下水，向渡最终还是暴露了自己不会游泳的事儿，只是没人笑话他，而是给他安排了教练，先训练一小时，再下水。
　　“不要着急，很简单的，那么多奖励，一千块购物卡可是白捡的！”
　　身为向渡的同事，自然知道怎么刺激向渡，听到这一千块购物卡，向渡就乖乖地穿上了水母潜水衣。
　　他下去的顺序，因为培训，排在了末尾。
　　占易阑看向渡躲着边沣，便好奇的说：“怎么啦？你俩闹变扭啦？”
　　边沣摇摇头：“没有，我怎么会和他闹别扭。”
　　占易阑一脸不信：“你们不是之前还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么？”
　　边沣不认可这个“老死不相往来”，而是说：“那都是误会。”
　　“现在就是误会啦？”占易阑揶揄。
　　“原本也是误会，而且我本来也不讨厌他，只是没有想到会和他有这样的发展，”边沣想了想，信息素是他们靠近的契机，但绝对不是所有的原因。
　　自己也很难去说因为什么，才会对向渡上心，或许之前向渡还只是beta时，送来合同和他据理力争的时候，就有那么一点点雏形。
　　“那就是你被拒绝了？”占易阑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边沣居然还能失手。
　　“那倒也不是，”边沣又摇头。
　　“那是什么？”占易阑挑眉，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是不是小渡害羞了？这不是很正常，他不是刚弯么，怎么好意思和你大庭广众之下谈恋爱呢也正常，要不然你俩得先偷偷摸摸的了。”
　　边沣笑了：“那怎么成，偷偷摸摸像是名不正言不顺似得。”
　　“怎么不成，我还觉得偷偷摸摸可刺激，促进恋人之间的新鲜感不是，”占易阑开口就胡诌。
　　边沣笑出声，这话倒是也没错。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占易阑居然真的就一语言中。
　　员工们陆陆续续结束了水下项目，一人手里那着一个号码圈，等着抽奖，边沣坐着也是无聊，便打算也下水玩玩。
　　沈如亚打趣：“边总抽到的话还算不算呀？”
　　“当然算，总裁就不是公司的一员了？我也想换一台新电脑，”边沣边穿着下水用的水母衣边说。
　　边沣是会游泳的人，他之前大学都会去健身房的泳池，后来就是自己继承边氏后，买的别墅有泳池，他每天再晚也都要游十几个来回，保持体力保持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