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来的男太太(76)

　　“……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们这边会出面帮你告知一声。”傅院长说道。
　　汪泽明了的回道：“那就多谢傅院长了。”
　　“你的工资，我们会通过微信转给你，请注意查收。”
　　“多谢。”
　　“那就这样。”傅院长说完，挂断了电话。
　　汪泽：……
　　“呵！”赫连瑾明目张胆的偷听就算了，完了还满脸兴趣，幸灾乐祸的笑道，“看样子，两所大学态度截然不同。”
　　汪泽想笑，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从傅院长冷漠的语气以及迫不及待斩断联系的做法，明显是心中对他有怨气的。如果不是对方城府极深，人家怕是要当面指责他，浪费人家的时间，害得人家要重新寻找老师。
　　“这件事，的确是出于我的原因。”汪泽承认道，“毕竟是给学生上课，半路换老师，耽误的就是学生。”
　　“真这么想？”赫连瑾盯着汪泽，以他继承的记忆，过去的某人可一点都不‘宰相肚里能撑船’。
　　汪泽看向赫连瑾，对方满眼的笑意，明显是等着什么。
　　汪泽扭过头不像去他，好一会儿嘟嘴道：“我知道，其实从一开始傅院长就瞧不起我，如果不是胡教授，他是不会用我的，并且他一直以为，我在占他的便宜。”
　　“你截止现在，一共给他们上过多少节课？”
　　“……不多。他们的选修课，一个星期两大节，也就十二节而已。”
　　“我记得大课都是五十分，或一个小时。不少了。”
　　“……还好。”
　　赫连瑾看人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说道：“喜欢当老师的话，我安排你去别的学校代课？”
　　“不了。”汪泽有些怏怏的靠在沙发上，“本来就是不想缺了胡教授的好意，才接受的。虽然后来觉得挺有意思。但我志不在此。”
　　“我可以给你弄个医科大的旁听证。”
　　汪泽顿住，静默了好一会儿说道：“现在不用，我准备等艺术学院毕业之后，直接考医科大的研究生。”
　　赫连瑾瞅着人像是阉掉的小花，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你这跨度可有点大。”
　　“我也不知道……”汪泽眼神迷茫的喃喃道。
　　赫连瑾看着怀中眼神迷茫的人，心头一颤。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怀里的人，只是他午夜梦回里的梦中人，下一刻，梦醒，他便会消失。
　　“太太，我之前说，官宣结婚是真的。”赫连瑾说。
　　在赫连仓的记忆里，有很多在现在看来很迷信的东西。但此刻用在汪泽身上，又莫名的贴切。汪泽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是个异数。既然是异数，上天自然不会对他安排。就比如他的姻缘。
　　汪泽看向赫连瑾，一双眼睛没有什么焦距。
　　“不用了，这样就好。”可他的表情，却告诉别人，这个世界真没他留恋的。
　　赫连瑾蹙眉，心里颤抖的越发厉害。
　　汪泽按照上课时间，踩着上课的点来到教室外面。或许是害怕这节课出现意外，教室外面早早站了好几位安保人员以及闫院长。
　　汪泽走进教室，偌大的公共课教室里，几百号的人今天真得是出奇安静，就连平常几个喜欢撩拨他的女生，这会儿也都是一脸冷漠的坐在位置上。
　　汪泽面带淡淡的微笑，一眼扫过整个教室。今天的教室里，学生意外又是情理之中的齐全。
　　“今天，我就不点名了。”汪泽说道。
　　教室里依然很安静，这如果放在平时，早有一群女生乘机闹开了，扬言喜欢听他喊她们的名字。可是，汪泽看到有几个女生眼睛都红了，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掉下来。更多人在眼红之后，立刻低下了头。
　　汪泽笑道：“大家好好听讲，等我讲完，如果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可以记住我今天上课的内容，那么，我将会为大家用意大利语唱一首歌，为此我还专门带了乐器。希望你们可以听到。
　　好了，现在，请大家将课本翻到我们上次结束的那一页，有没有同学能回答我，上节课上留的题目，老规矩，十个人……，如果大家都不举手的话，我就点名了。”
　　教室里依然很安静，大家呆呆的看着他。
　　“王欢，记得回答问题的时候，用我们所学的语言。”汪泽直接用意大利语说。
　　女生王欢，就是平时最喜欢撩拨他的大二女生之一，索性大约是为了吸引他这个老师的注意，对方的意大利语也学的非常不错。
　　“#%￥#……%￥……”王欢起身，深深的看了汪泽一眼，就将早就准备好的答案说了出来。
　　之后再点其他人，或者有人举手起来回答的，都回答的非常好，连语言的流利程度，也像是早就背好的。
　　“看来是提前背过的，希望下节课你们也能如此顺利。”


第一节 课，汪泽将今天要上的内容全部讲完，第二节课照例点人复习所讲内容。
　　大约是今天大家都听得非常专注，他的提问几乎一大半的人都回答出来了。


第二节 课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整个课时内容也上完了。汪泽停下讲课和提问，用意大利语说：“我很高兴认识大家，在这阳光暖暖的春天，是多么美好的缘分。这样半路撂挑子，实属不该。但我还希望诸位可以原谅我的无奈。对不起，很抱歉。”
　　课堂上的所有学生o(TヘTo)：……太阳宫的王子，我们舍不得你啊！
　　“那些喜欢撩拨的，如果以后实在太想我，可以看看电视。我自认为自己的人品还是过得去的。希望一直能给大家带来正面的影响。另外，我家世袭中医，我本身也会那么一点点。只因生活所迫，弃医从娱，但手上的医术一直没断。以后大家如果有什么疑难杂症，可以向我咨询。”
　　课堂上的所有学生⊙▂⊙：老师，我们怀疑，你有乘机给自己发小广告的嫌疑。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很多缘分，奇遇。今天，是我和诸位的缘分奇遇结束的时候。我将去结实我的下一段缘分和奇遇，诸君同样。”汪泽说着看了一眼手表，“这节课似乎有些漫长。一首歌的时间，好像有点不够。那么在此之前，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这个故事据说是真人真事……。”
　　“……这个故事是我爷爷给我讲的，故事发生在清末。1905年，立宪之音此起彼伏，迫于各方的压力。慈禧太后派出五大臣戴鸿慈、端方、载泽、尚其亨和李盛铎出洋考察政治。历史关于此事的记载上，五大臣出洋考察了6个月，先后访问14个国家，最后得出结论：中国贫弱的根本原因在□□，若想富强，只有“采用立宪政体”。实际如何，百年后的现在，想来大家都知道答案。
　　所以，历史记载的我就不讲了。我要讲的是此次出洋路上的事儿。
　　在那会儿，不论什么官员出国，都是非常荣耀的事儿，纵然大家都知道，出洋的船上很多时候并不安全。但依然消减不了大家的热情。
　　于是，出行的各个大臣的队伍里，便有各种各样的随行者。他们打着大臣家仆的名号，用高额的金钱换取出国的机会。
　　事实上，他们中有很多，或是去国外务工的，移民的，也或许就是想要出一次国，回来跟大家炫耀的等等。
　　在这次的出洋游轮上，有一个小孩。
　　小孩年纪八岁，乃是当初太医院院使的孙子。此子自幼聪慧，深得太后喜爱，便获得了此次与众王子一起出国见世面的机会。
　　在没有出国前，在他眼中，就算洋鬼子曾经逼的大清帝王东躲西藏，大清帝国也是无坚不摧的，大清帝国的官员也是高高在上的。
　　虽然听说洋鬼子的洋枪特别厉害，却并不放在心上。
　　可是自从上了船，他才知道。大清帝国在别人眼中是何等贫弱卑微。一群在本国嚣张跋扈的子弟，只是在船上就被人人欺负了个遍。更别提他们所乘坐的船上的船员，也能肆意的笑话他们这些背着辫子的人。说他们是东方的猪，他们的辫子是猪尾巴。
　　不仅如此，这些人不仅骂他们这些小孩，还敢当着五大臣的面儿各种污言秽语。只是可惜，五大臣中几乎没人懂得他那些人的语言，只能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依然陪着笑脸。
　　甚至在海上航行，遇到风暴，需要给船减负时，也是将龙国人的东西和人往海里丢。
　　8岁的少年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国家的贫弱。
　　一名翻译告诉：“看到了吗？大清要亡了。所以什么妖魔鬼怪蛇鼠猪羊都敢欺负我们。可是我们不能亡，我们要亡也得亡给自己人。否则，我们就得跟码头上那些黑人奴隶一样，失去自由，失去所有，像猪牛羊一样被随意宰割。”
　　小少年太小了，他虽然聪明，却不能完全懂得对方的意思。
　　……
　　少年于是发奋，希望可以学会龙国汉语之外的所有语言，或许这样，他就可以为他的国家做些什么。
　　船行一个多月，少年学会了好几国的语言，但是还不够。当年侵犯龙都的人，就有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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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习外国语言这件事，其实并不难，当你用心，天赋便只是十分之的那个一，当你不用心，你便是没有天赋……。
　　……
　　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里，钢琴抬来了，我们唱首歌……。”
　　钢琴在汪泽讲故事的时候，就被小包带人搬进了教室。
　　这家钢琴并非从赫连瑾带的，而是贸易学院的音乐室借来的。
　　汪泽坐到钢琴椅上，开始弹奏，同时嘴里用意大利语唱了起来：“似睡还似乎醒，似梦似真，这迷离呼唤声，颤动我心，是幽灵还是谁。在我身旁，这夜半魅影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