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受到全星际的宠爱(72)
可当他收回手,再转过身时,眉眼已是一片冷然。
色泽冷感,毫无温度可言。
*
同一时间,沈句拖拽着袭击者来到门外。
他西装革履,衣冠楚楚,这样粗暴的行为与外表格外不相符合,但他自己仿佛没有意识到,而与他同行的蓝星政客也好似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没有多投来一个眼神。
事实也的确如此。
沈句是从军营里爬上来的,做过特种兵,也参与过与虫族的战争,坐到如今总统的位置,沈句很少再动手,但并非完全不动手。
尤其是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这个蓝星总统,必须要表达出诚意。
血流了一地。
他们静静地等待。
不多时,凯撒推开门。
他对蓝星总统的到来并不意外。
“陛下,他不肯供出同伙,也不肯告知袭击是由谁所组织的。”比起道歉,沈句清楚更重要的是查明起因,他说:“如果没有猜错,这次袭击,应当又有虫族的手笔。”
凯撒眼帘轻掀,似有讥讽。
“你猜虫族,就是虫族?”
沈句拽住袭击者的头发,让他抬起脸,“此人名为亚瑟,蓝星人,从小到大按部就班地读书、毕业,工作,在您来访蓝星之前,已经在天空花园做了三年服务生,此前并无任何异常。”
沈句顿了顿,“但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凯撒垂眸瞥了眼亚瑟。
这个蓝星总统,下手倒是阴狠。
不致死,却足以折磨得人生不如死。
他厌恶地收回目光。
“我让人给他做了个全身检查。”沈句接着说,“在他的体内发现了虫卵。”
“虫卵?”凯撒一顿,旋即眉梢轻挑,腔调散漫地说,“十几年前,我在M-17星,也遇过一次袭,当时这颗星球的人与虫族,想要联手置我于死地。”
沈句读出他的未竟之意,“我们与此事无关。”
凯撒似笑非笑,“无关?”
“是。”
凯撒懒洋洋地抬眼,与沈句对视,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气氛莫名凝滞起来。
也就在这时,凯撒接收到了一阵精神波动。
交杂有诸多情绪,来得很突然,也很强烈。
充斥着害怕与茫然。
怎么了?
凯撒再顾不上其他,立即回身,推门而入。
医务人员呆立在原地,而原先躺着青年的床上,空空如也。
冷意从凯撒身上席卷而来,令人惊惧不已。
医务人员似乎察觉到他误会了什么,有人给他指了指床底,“陛、陛下,您看……”
凯撒微怔,旋即垂下眸。
格子床裙几乎垂落在地,有只嫩白的小手攥住了一角,小手的主人怯生生地掀开一点,小脸从后面探出来一小半,乌溜溜的眼瞳里泪汪汪的。
他很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幼崽桐在床底等待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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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星际直播养崽》by为喵作伥
顾与眠就职于事业单位,生活平稳。直到某天,他穿越到星际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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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阴郁内心幼稚雪豹皇帝攻x佛系盛世美颜人类受
第60章
是沈桐。
幼年期的沈桐。
他惊慌失措地躲在床底,紧张地把床裙捏得紧紧的。
这里没一个人他认识。
爸爸妈妈呢?
对上凯撒的目光,沈桐又不安地往后缩了一点。
可光这样,还是无法让他安心,于是小手松开了床裙,柔软的格子布料轻轻垂落,晃晃悠悠地阻绝了任何视线接触,沈桐吸了吸鼻子。
他太害怕了。
过分活跃的精神波动,也在反复传达着他的情绪——
茫然、委屈。
他的状态明显不对。
青年的性子有着“随遇而安”的成分,他不管遇见什么,都会弯弯眼睛,一笑了之,因为缩了水就这样惊慌不已,眼泪要掉不掉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除非——
他不止身体缩了水。
凯撒眼帘一掀,问医务人员:“刚才怎么了?”
“刚才、刚才……”
其实变故发生的太突然了,医务人员也都懵了。
而在几分钟前,她们只是发现青年的精神力有些不稳定,但谁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没想到几秒之后,仪器倏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待她们终于重视起来,床上的人已经缩了水,只有一个人类幼崽坐在那里,睁大了眼睛望向她们。
之后便是门被大力推开,幼崽害怕地钻进了床底。
医务人员如实相告。
说完,她停顿一小会儿,试探着问:“陛下,我想请问一下,沈先生在经历生长期时,是不是出了一点问题?”
沈桐在进入生长期时,的确出了问题,凯撒颔首,“他的生长期是自己强行进入的。”
“难怪。”医务人员松口气,“那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此前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强行进入生长期有诸多弊端,除却痛感加倍以外,机体尚未发育成熟,在这时强制进入生长期,相当于揠苗助长,有的人安全度过以后,不会出现任何情况,但也不乏有人会出现异常情况:
比方说在人形状态下,他们收不回耳朵与尾巴;
比方说在一段时间内,他们只能以本体或是人形示人,两种形态无法自由转换;
再比方说,他们的身体与心智,统统回到了幼崽状态。
而沈桐,明显是第三种情况。
医务人员解释说:“本身只是存在有这种异常的可能性,但由于沈先生受了伤,牵一发而动全身,彻底把这种可能性引发出来了,不过您放心,陛下,沈先生的这种状态只是暂时的,根据现存病例,过几天就会恢复了。”
放心?
凯撒没什么表示,只是走向床边,而他每走近一步,床底的幼崽便往后退一点,最后凯撒站定,幼崽的呼吸也屏住了。
这小东西会不会把自己憋死?
凯撒皱了下眉。
他怎么放心?
凯撒单膝半跪,修长的手毫不犹豫地掀开床裙,一眼就看见了躲在里面的幼崽。沈桐倏地睁大眼睛,像只迷路的幼鹿,湿漉漉的眼瞳戒备地盯住他,他还想往后缩,可是背已经抵住了墙,沈桐只好小幅度地往旁边挪动。
“出来。”
凯撒从未和这个年纪的幼崽打过交道,他没有这个闲情逸致,更没有耐心,是以毫无经验,这也导致他略微生硬的语气,吓到了沈桐。
身体与心智全然缩了水的沈桐既不说话,也不肯动,他那对乌黑的瞳仁很快就覆上了层水汽。
凯撒见状,不由得放缓几分语气,“出来。”
他把语气放得再缓和,也抵消不了身上锐利的气势,床底的幼崽被他吓得都要哭出来了,沈桐揉揉眼睛,鼻尖通红,好歹忍住没哭。
见人始终没反应,凯撒换了一种方式——
吓唬他。
“床底有老鼠。”他说。
沈桐一僵。
老鼠会咬人,很疼的。
可是、可是——
他不安地看一眼凯撒。
这个人是陌生人。
老鼠和陌生人,对于沈桐来说都很可怕。待在床底会被咬,出去了会落进陌生人手里,沈桐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之中,而以他现在的心智,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最后他只好嘴一瘪,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他就这样被吓哭了。
凯撒:“……”
沈桐哭得很伤心,抽抽噎噎的,几乎成了个泪人儿。
凯撒一度很想把人欺负哭,但他的欺负,并不是这样的欺负,而沈桐哭起来的模样,也和他设想中的也大有不同——
那该是青年伏在他怀里,浑身泛着粉,眼神湿漉漉地咬住他肩,破碎呜咽。
而不是因为一只老鼠而吓得泪汪汪的小鬼。
凯撒面无表情地盯住幼崽状态下的沈桐看了几秒,颇是懊恼地啧了声,他不太自然地安抚道:“没有老鼠,别怕。”
沈桐没听,还在哭。
他哭得很小声,时不时吸一下鼻子,睫毛都湿溻溻地落了下来,一动不敢动地缩在床底,可怜得让人心都要碎了。
凯撒皱了皱眉,哄人他并不擅长,是以凯撒选择直接伸手来捞人。
沈桐抵触地推开他的手,不肯让他碰到自己,眼泪也有好几颗砸在凯撒手上。
他一顿,只得作罢,只是身上的气压变得很低。
不得不说,这就是个恶性循环。
幼崽沈桐抵触他,凯撒不悦,而因为他的不悦,身上的威胁感就更强,这方面感知极为敏锐的幼崽沈桐便对他更是抵触。
凯撒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暂时放弃捕捉这只幼崽,烦躁地问医务人员:“谁能把他弄出来?”
医务人员苦恼地说:“他刚醒来,我们在给他注射药物,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