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宠臣(16)
然而没多久阎轲就发现,这个室友,是个假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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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紧马甲躲到偏远贝亚星的诺思只有一个目的——拒绝包办婚姻,事业才是真爱。
结果进校没多久他就发现,分配的弱鸡室友又狂又拽还满肚子坏水。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明明用了抑制剂,这货为什么还是能闻到他的信息素!
于是和新室友相处不久,诺思的目标加了一个:和垃圾室友斗智斗勇,努力捂住马甲。
直到某天,他忘带抑制剂,室友爆发的可怕信息素直接强到他腿软腰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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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
诺思的新目标:一,拒绝包办婚姻;二,事业可以缓,面子不能丢。
阎轲:假A室友破罐破摔不用抑制剂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第14章
谢临溪听到消息入宫时,齐靖渊正在景华殿练字,一笔一划,很认真很仔细,看起来颇为心平气和。
谢临溪却知道他心情不好,因为握笔的力道比平日里重一分。他站在一侧没有出声,直至齐靖渊把最后一笔写完。
齐靖渊看了看自己写的字,有些不满意的摇了摇头,不过并没有打算再写一副。他把字随意团成一团扔在地上,把笔随意放下道:“无双,本王的手腕疼的厉害。”
明明没有其他言语和暗示,但声音里带着说不清的期许。谢临溪心中一动开口道:“若王爷不嫌弃,臣这就帮王爷上点药。”
“不嫌弃。”齐靖渊笑眯眯道:“也不用上药,你帮本王揉揉就是了。”
谢临溪敛眸道了声是。
早先便说过齐靖渊有着一双养尊处优保养得当的手,白皙细腻,上面连个稍硬些的茧子都没有,握着又软又暖。就像是上好的绸缎,光滑的很,摸上去很舒服。
谢临溪作为一个知进退的臣子自然不会随便乱摸,他细细帮齐靖渊揉着手腕。
他这双手是对待刑犯的,下手时的力道很重,往往要见血。现在对着齐靖渊自然要小心,力道尽量轻缓着来。
他做这些事时垂着头眼眸动也不动,一副认真仔细的模样。齐靖渊静静的看着他,眼中情绪来回翻滚,很快又被压下。
这么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齐靖渊声音暗哑道:“可以了。”
谢临溪松开手低着头退后两步。
松开的那瞬间,齐靖渊的指尖动了动,在他手心里抚擦而过。
谢临溪还未从中品出个一二三,齐靖渊又开口了,他道:“圣麟台的事听说了。”
肯定的语气。
谢临溪道:“有关太后娘娘生辰,事情又闹得这么大,宫里宫外议论纷纷。微臣来之前寻过问修建圣麟台的工人,说是这些日子为了修建圣麟台,他们这些人昼夜不息的做工。今日那人就是精神不济,一脚踩空坠地而亡,并非有人刻意如此。”
齐靖渊哼笑道:“太后对这个生辰宴会期许甚高,所盼甚深。就算是把真凭实据拿到她面前,她也不会相信,还是会认为有人要触她霉头。”
“太后娘娘心里在想什么微臣猜不出来,总归同王爷没有干系。只是,太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实在不该动工部的官员。”谢临溪有些薄凉的说道。
修建圣麟台,齐靖渊可是一句都没有过问。
银子从户部出的时候,他直接把相关的文书都交给小皇帝,让他亲笔批下。
圣麟台修的好不好,花费了多少库银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太后这次借由圣麟台之事大动干戈,甚至略过齐靖渊直接抓朝廷命官,即便是以小皇帝的名义,也是太过了。
对于谢临溪这若有所知的话,齐靖渊那么眯眼笑了下,他道:“无双,你说最近本王的脾气是不是太好了,以至于有人都忘了本王是干什么的。”
谢临溪忙道:“王爷脾气一直都很好,容易受人欺负。”
若是有旁人在,肯定会睁大眼睛询问谢临溪这话是不是认真的。
可此时殿内并没有其他人,对他这话,齐靖渊坦然接受了不说,还自我反省了一番道:“你说的极是,本王就说最近这日子过得不怎么舒心,各种牛鬼神蛇都跳出来蹦跶。”
谢临溪没有吭声。
齐靖渊缓缓站起身道:“太傅和几位大臣都在皇上的乾宸殿呢,咱们也过去看看。”
谢临溪应了声。
*
乾宸殿内,小皇帝脸色不佳,神色恹恹坐立不安。
太傅季明毅、贺国公贺运、五部尚书和其他三品以上的大臣都在。
他们没有人说话,都在等着已经迟到了将近半个时辰的齐靖渊。
小皇帝的眼睛时不时望向沙漏,越是等待越是不安。
这六年来,齐靖渊这个摄政王强势霸道说一不二,但在他跟前从来没有失礼过,君臣之情拿捏的恰到好处。今天是第一次他派人去请,却没把人请来。
瞎子都能看出齐靖渊这是生气了,而且火气相当大。
又一个不知道多久过去了,季明毅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看向小皇帝,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门外传来内监的通禀声,说是齐靖渊和谢临溪到了。
季明毅把捋胡子的手放下,心下直摇头。
他教导过先皇和齐靖渊,如今又因先皇所托教导小皇帝。
他只能说齐靖渊的分寸和心思都难猜的很,皇帝太过年幼,真要和他斗起来怕讨不到任何便宜。这也是他教导小皇帝时,时常说的万事都以稳为前提。
小皇帝是先皇钦定的继承人,只要他能稳得住,齐靖渊日后就算真有什么想法,不等皇帝开口大齐老百姓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
结果,太后倒好,稳了这么六年,一朝齐靖渊给点甜头松口修个圣麟台,就活生生的把柄往人家手里送。
不要还不行。
就这,齐靖渊身为臣子,不给小皇帝和众朝臣脸面半个时辰,谁敢说他的不是。
*
齐靖渊同谢临溪入正殿时,除了小皇帝其余人都站起身行礼。
谢临溪给皇帝请安。
齐靖渊的心情明显不好,他耷拉着眼皮看都没看众位朝臣一眼,板正规矩的喊了声皇上,在小皇帝说皇叔不用多礼后,就坐在众臣之首的位置上不动了。
小皇帝让谢临溪起身,给他赐座,又干干巴巴的让其他朝臣都坐下。
众人坐下后,殿内又是一片寂静。
往日都是齐靖渊先开口,现在他低眉垂眼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别人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尤其是像贺运这些同太后是血亲关系之人,更是尴尬。
季明毅知道事情不能在这样下去,总要有人替小皇帝解围,于是他豁出去自己这张老脸道:“王爷,有关工部行事不善,以至于让圣麟台染血之事,还是要细细查明的好。”
“工部行事不善?”齐靖渊念叨着这句话,抬眸冷讥道:“太傅这一开口都已经给工部那些个官员定了罪名,这工部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天牢里呆着呢,还细细查个什么?”
季明毅没想到今日自己这张老脸不顶用,齐靖渊上来就这么冷嘲热讽。
贺运抬了抬眼皮不动声色的朝脸色通红的小皇帝摇了摇头。
把柄在人家手上抓着,只能任嘲。
小皇帝若真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倒也不怕嘲讽,如今就是觉得尴尬,还有一丝羞愧不安。
季明毅到底是年纪大了,见惯各种场面,对此,他继续平和道:“事关太后娘娘生辰大事,工部有看管不利之嫌。”
齐靖渊寒着一张脸“工部负责图纸,负责招工和监工的不一直是刑部侍郎左敏吗?本王觉得工部官员犯下的罪和他比起来差的远,把他也抓起来好好审问审问。”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小皇帝道:“左敏本是刑部侍郎,按理说修建圣麟台轮不到他监管。皇上和太后娘娘信任他,让他兼此大事,他没做好不说,出了事竟也不想着请罪。他身为刑部侍郎,刑部当避嫌,一会儿就让临溪把人带到天狱司审问。说来可笑,往日常有人上折子说天狱司喜欢胡乱抓人,本王看这刑部比天狱司差得远,至少天狱司从来没有抓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