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耳朵竖起来(布衣生活,种田文)(24)
高台搭建很高,且逐层递减台子,最高顶层只有一张凳子,要踏上去夺彩并非简单的事,尤其对身量高重的人不利,而抢夺彩头的过程中,落下台子的人就被淘汰出局。
燕雪崇心底打定主意,就要仗势欺人。
他盘算一番,自己与四个家丁全部上台争夺,霍铮看上去虽然像个练家子,然而双拳难敌四手,两个人怎么会是五个人的对手呢?
白细与霍铮同时望向擂台,燕雪崇笑道:“敢不敢接下我的挑战和我比试比试?”
霍铮低头,附在白细耳边问:“他是学堂里的人?”
白细点头。
霍铮又问:“时常欺负你?”
白细再次点头,皱皱鼻子,小声嫌弃,“不过我从来都不理会他。”
“好。”霍铮对他保证,“我给你报仇。”
“啊?”白细瞅向燕雪崇五人,“可是、可是他们有五个人,我们好吃亏的。”
霍铮眼睛浮起淡淡笑意,“无须担心,相信我,一会儿跟紧我,不会让你受他们欺负。”
自家的小兔子在学堂遭人欺负,霍铮行事再怎么低调,也绝不能咽下这口气,让小兔子平白无故受到委屈。
挑战接下,擂台赛还未开始,燕雪崇就已经露出胸有成足的模样。
燕府的家丁多少都会些简单的拳脚功夫,而他刚才趁霍铮与白细商量时,私下交代家丁用钱收买了一些参加擂台赛的人,有四个家丁替他开道,夺彩是迟早的事。
报名擂台赛的人越来越多,人数确定后,所有擂台参赛者完聚在台子周围进行热身,活动筋骨手脚。
以擂台为中心,附近围绕着层层游人看客。
已经停下的小雨在这时又飘了起来,擂台底下却热火朝天,剑拔弩张。
擂台赛手开始沿着台子站位围圈,霍铮将白细护在身前,比赛开始进行,众人争抢着往台上爬时,霍铮举臂抱起白细的腰身,用力将他送到台子的最高一点,来个一‘兔’当先。
燕雪崇看着被霍铮‘抛上’台的白细,牙一咬,对家丁暗暗使眼色,四个人一致往霍铮靠近,施展拳脚,阻挡霍铮,让他落下台子。而燕雪崇则往台子攀爬,力图追到白细。
数十人挂在擂台间你来我往,四个家丁纷纷对霍铮出手,霍铮挨紧木柱侧身,拉了一旁的参赛大汉抵挡,大汉被家丁击中腿部,膝盖一弯,落台淘汰,霍铮趁此时机攀高了两层。
白细身形纤细灵巧,在擂台上如同一只红雀飞跳。他爬至中层,燕雪崇也已在收买人的掩护下追在他底下追赶。
细雨飘飘洒洒,柱子淋湿后踩上去十分打滑。擂台中层距离地面有段距离,尽管下方有草垫接着,若不慎摔落掉出草垫的圈子,不残也得伤几天。
燕雪崇喘着气,终于爬到白细所处擂台下一层,此时白细蹲在原处观察霍铮那头的情况,确定霍铮无事,正欲往上,脚踝突然被一只手虚虚刮到。
低头看去,瞧见燕雪崇一脸狞笑地看着他,白细不高兴地鼓起面颊,瞪出两只脚准确往燕雪崇的脑袋踩去,双手握紧台柱,借力向上一蹬。
燕雪崇脑袋一歪,脖子差点被踩断,他怒气高涨,奋起直追。
往下,一直缠着霍铮打斗的家丁已经落台两个,台上的人越来越少,而他准正朝白细的方向渐近。
游人呐喊声高涨,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白细身上,看着那一抹红色身影轻灵的穿梭在台柱下,有时看到他被人捉住手脚,纷纷惊呼,替他擦一把冷汗。
白细抚在柱子喘气,再爬五层,就能爬到最顶层的凳子上,而随着层数越高,台子就越少,几个人绕着一层擂台打斗避让,台柱摇摇晃晃,看上去十分不稳,随时会掉下去。
下方的颠晃波及至上层,白细每行动一步,都得先停下稳住身形,踩准握好才继续前行。
彩头近在眼前,白细仍然领先,燕雪崇紧随其后,往下两层便是霍铮与其他人,剩下的两名家丁对霍铮穷追不舍,他们拳脚相互搏时牵连到旁侧的人,几人抓紧木柱悬在空中摇晃,支撑不住往下掉落,摔在草垫中。
白细抓住悬在凳子的木柱,他跃身上翻,却被同时爬上同层的燕雪崇抓到,燕雪崇本想拉他下去,准头不慎偏开,白细翻上凳子时,他的裤腰带给扯掉了。
红色身影立在最高一层,霍铮竭力蹬起,五指对准燕雪崇的脚踝,将他往下一扯,家丁腾手接人不及,四人纷纷落至草垫,高台最顶端,仅剩白细蹲在凳子上。
白细朝下望了霍铮一眼,提起松松垮垮的裤子,把彩头夺了。
鼓掌声不断,游人高声叫好。白细露出腼腆一笑,被人送下擂台后,一手提裤,一手攥紧了彩头,跑到霍铮面前,兴奋得脸颊泛红,“铮铮,我、我们赢啦!”
他把彩头送到霍铮眼前,霍铮道:“小白很厉害。”
说着便给他扶好裤子,捡起被燕雪崇抽落的腰带重新系好,再把他带到燕雪崇跟前。
燕雪崇火冲天,背着人对四个家丁出气,骂他们无用窝囊,连个人都对付不了。
霍铮横眉冷对,掌心握住白细的肩膀,让他站在燕雪崇面前,道:“跪下。”
第43章 尾巴露馅
霍铮一声冷淡的跪下,让燕雪崇脸色充血般通红,仿佛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难堪到了极点。
就在不久前,燕雪崇趾高气昂的立下谁输谁当众下跪的挑战,此刻彩头在白细手里,他输了。
四个家丁上前,撸起衣袖骂道:“你是什么东西,胆敢这样对我们少爷说话?!”
霍铮掷地有声,道:“愿赌服输,还是燕家少爷说出来的话当不得真,输不起?”
已经散开的游人瞧见这头似乎有好戏看,就又纷纷聚拢过来,将路围得水泄不通,不少人认出燕雪崇,猜测他们发生了何事。
眼下此景,燕雪崇要脱身也走不开,他不甘心瞪着白细,吭哧吭哧喘气。家丁挥舞手臂准备对霍铮动手时,燕雪崇大吼:“住手。”
话音一落,他推开挡在身前的家丁,眼睛垂落,双膝弯曲,当着一干围看的游人,对着白细下跪。
白细揣着彩头往后倒退一步,后背紧贴霍铮的胸膛。
燕雪崇这一跪,四周便炸开了锅,有人不可思议的揉眼睛,道:“俺眼睛没花吧,燕少爷居然给人下跪?!”
议论声此起彼伏,燕雪崇丢进脸面,跪完后当即拨开人群跑开,家丁在他身后追着,而旁人还未从刚才的一幕缓回神。
“他、他跪了啊?”
白细喃喃,仰头迎视霍铮,眼里满是对他的钦慕,“铮铮,你好厉害!”
霍铮淡笑不语,待聚集的游人散开,才悄悄牵上白细的手,沿着花灯街市行至人群稀少的地方。
禹城在南,烟柳水乡之地,河岸两边停有不少船坊。箫声渐响,婉转清丽,女子的娇俏欢声混着箫声从坊内隐隐流出,霍铮牵着白细沿河漫步。
霍铮停下,转头查探周围动静,手臂下滑至白细腰间,把人抱起来,掩入一旁的暗巷之中。
“铮铮,做什么呀?”白细手里的灯笼落到外头了,他想捡回来,霍铮却按着他的手,手指沿着面颊细细抚摸。
“小白,以后被人欺负定要告诉我。”
燕雪崇虽然愿赌服输给白细下跪,可霍铮一旦想到白细在学堂受对方欺负,心里的那股火气怎么也磨灭不掉。他很自责,过了这么长时间才知道出了这件事。
白细笑了笑,仰着脑袋微微嘟起嘴巴,霍铮知他在索吻,指腹便按着他的下巴,将两片柔软的唇轻轻一吮,亲上去。
两人拥在暗巷中亲得难舍难分,若有人经过站在巷口外,定能听到口齿相缠的水声,以及□□的低吟。
“铮铮……”
白细整个人被霍铮抱起来缠在身上,身体有了羞耻的反应,却不能解脱,便赖着磨着,霍铮自制,两人间火向来是白细挑起的,而今天霍铮心存怒气,才一时按捺不住,借着亲热之事,竟这么抱着人躲在巷中泄去心头那股狂躁的火。
“小白,我今天有点失控。”
白细赖在身上不下去,霍铮就抱着他不松手,把人放到背上背着,穿过一条条巷,慢慢往大院的方向回去。
白细一手执灯一手撑伞,伏趴在霍铮身上,嘴巴不安分的沿着他的后颈舔来舔去,鼻子也不断嗅着,仿佛霍铮身上及其好闻的气味,引诱他咬上几口。
啪——
霍铮一巴掌抓拍在他屁股后,语气流露丝丝无奈,“乖乖趴好。”
白细总在他背后扭来扭去,尤其是身下那处仍然不安分的地方,夜色中白细看不清霍铮是和神色,只有霍铮自己明白,他被白细这样蹭了一路,整张脸连带脖子,十分烫热。
“小白。”离大院还有一段不算近的距离,霍铮难得求饶,“不要动了。”
寒风化不开他们彼此间的浓情蜜意,白细把伞放低,矮下脑袋笑眯眯地对着霍铮的耳朵亲了一亲,就如对方平时亲他那般,软滑的舌头往里稍微探入,直至股下掌心惩罚似的重重捏了捏,他才停止玩闹的心。
就在此时,霍铮似乎摸到了异样的东西。软软绒绒的,握入掌心呈圆。
他拧起浓眉,正待询问,白细突然圈紧霍铮的脖子,屁/股向上,微微撅了起来。
他忍笑,身子不停扭动,双腿夹着霍铮的腰腹蹬腿,“铮、铮铮,你松松手,我的尾巴突然跑出来了,你别捏啦……”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第44章 咬咬尾巴
“尾巴?”
霍铮狐疑,滞在原地,掌心对着那软绒圆暖的东西再次捏了捏,白细笑倒在他肩膀,扭着屁股动来动去,“铮铮,你、你别捏啦……”
他喘道:“好痒好痒。”
霍铮松开他的尾巴,夜深人静,倒不用担心露出的尾巴被人看到。
霍铮加快步伐,掂了掂背上的人,“尾巴为何会露出来?”
白细摸了摸脑袋,耳朵没有顶出来,转去摸自己尾巴,敏感得让他受不住,手臂圈紧霍铮脖子,摇头,“我也不明白它为什么会露出来。”
屋檐下皆挂有一盏灯笼照明,踩着暗淡的光,两人回到大院,院子挂有的灯笼已经熄灭了,霍铮添换了蜡烛重新点燃,背着白细回到自己厢房,把他放在床上坐好。
房内门窗紧闭,霍铮在白细面前蹲下,仰头,漆黑的双目定定凝视他,道:“给我看看。”
白细乖巧背过身,他的裤子约莫是在擂台赛时被东西划破一道口子,尾巴恰好从口气里跑了出来,小小圆圆的一撮,煞是可爱。
白细揉了揉脑袋,又将两只垂耳从发中顶出来,软哒哒落在发间。
“铮铮。”白细拍拍旁边的位置,“你坐。”
霍铮在他身边坐下,他抱膝缩腿,整个人倚进霍铮怀里靠好,杏眼湿润的看着他,笑时露出雪白如贝的牙齿,目光含着期待,垂耳羞怯地轻轻一抖,问:“铮铮,我这副样子好看吗?”
火光轻晃,白细的眉目染了层淡淡暖色,光照透过耳朵覆的绒毛,映出薄薄淡粉的耳肉。
霍铮展臂把他拥紧,低下头,将一只垂耳的耳尖轻轻含入嘴里,软软绒绒,舌头抵出,沿着耳尖细细舔/湿,左右轮流把两只垂耳朵舔过后,才松开脸红得能溢出水来的人。
白细害羞又雀跃,双手紧紧抓着霍铮的衣襟,湿湿的耳朵垂在发上,显得可怜又可爱。
霍铮下一句话出口,让白细的心险些跳出嗓子。
霍铮说:“还有尾巴没有舔。”
“舔尾、尾巴……”
白细躁动地扭着身子,嘴里吐出的气息湿热,被口水沾湿的耳朵也烫了起来。
他自己都很少舔尾巴呢,铮铮说要给他舔尾巴,唔……
黑亮湿润的杏眸闪闪看着霍铮,白细在霍铮怀里转身,拉过枕头,乖乖趴下,让尾巴暴露在他视线底下了。
他扭头,紧紧将眼睛闭上,手指抓紧身下的被衾,“舔、舔吧。”
霍铮低笑,侧身趴在他半身上,手肘抵着自己的重量,指尖伸出,将毛茸茸的圆尾巴虚抓,握在掌心里慢慢揉弄。
“唔……”
白细抱紧枕头,身子明显颤动,额头与鼻尖渐渐漫出一层薄汗,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巴,整个人忽然绷紧,尾巴让身后的人一口咬进嘴里,如同刚才‘吃’他的耳朵一样,温柔细致地玩弄的他的尾巴。
“铮、铮铮,呜……”
动物的轻吟让霍铮停下动作,灼热的鼻息喷在尾巴上,沾湿的绒毛贴在肉上,显得白细的圆尾巴又小了一圈。
霍铮哑声道:“小白的尾巴不仅摸着舒服,咬上去也很舒服。”
白细捂脸,整个人被霍铮翻起身子面贴面相拥,共枕躺下。
白细还未从舒服的余韵下缓神,呆呆窝在霍铮怀里玩手指,他摸了摸耳朵与尾巴,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看霍铮,难为情道:“铮铮变了。”
霍铮今夜笑了不少次,闻言,眼底便又闪过笑意,替白细把被划破的裤子取下,除去棉厚的夹袄,用被衾拥紧他,下床取出一套衣服给他换上,再把白细的脚捧在掌心搓热。
一连串亲密的接触让白细动容不已,他起身从霍铮背后抱上他的腰,嗓音黏黏软软,不断唤着对方的名字。
元年最热闹的几天过去,白细重回弘扬馆念书,霍铮也回了客栈打杂活。
这天清早白细下了马车往书馆过去,他理了理仪容,还未行至大门,便看到门外沿着街道站有一群学生,清一色白色儒服对面,则站有一排黑色装束的青年子弟。
两方人各占据一边,气势汹汹地对骂。
白细在人群中找到方子尘,小心绕过一伙人,拉了拉对方,“子尘,这是在做什么?”
方子尘捂耳,两人入了书馆,才见怪不怪,道:“每逢年后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挽着白细,从门口指了指对面的门院,“看到那间兴武院了吗,他们就是那边的武生。”
白细不解,“武生?”
方子尘与他详细解释,“武生就是专门学功夫的,我们弘扬馆多数学子苦读数年,就为了能考上一官半职,这举国大考分为文考与武考,五年后我们能参加文考,兴武院那边的人就参加武考。”
白细点头,看着沿街争执的双方人群,又问:“他们为何要吵架?”
方子尘合掌一拍,“相互看不上眼呗。”
他恨恨道:“那些家伙仗着自己会几个拳脚功夫就看不起我们读书人,说咱们矫情,手无缚鸡之力,枉为男人!”
白细:“……”
方子尘又道:“咱们这么多书也不是白读的,文能治国,以理服人!你想想,一个国家要维持安宁,臣子们能明理辨是非多么重要,他们说咱们矫情,我看他们才是有力无脑,光用屁股想事。”
白细:“……”
他抱紧布包,突然指了指外头,两方人不知为何挤在了一块,他道:“方子尘,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呀?”
方子尘笑着摆手,“不会。”
就在两方学生即将打起来时,一阵洪亮浑厚的嗓音高呵而起,众人转头,兴武院外走出一位身姿魁梧,面目憎恶的中年男子。
兴武院的武生们看到此人,前一刻还怒视而吼,这会儿全跟泄了气似的,高大的青年们一致耷拉起脑袋,停止争闹。
魁梧男子吼道:“你们这一个个小崽子活腻了啊,全部给我回去加跑十圈,木桩多蹲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