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其实想吐槽,殿下这个枕边人都是后来才知道的,那古煞教远到哪门子去了,怎么可能知道太子妃的身份?
太子妃是个男人,还是个武林高手,剑客榜上排名第一顶尖高手,这事儿谁敢想?
“孤也是这么想的。”李晟景点了点头:“继续追查古煞教,另外,你安排一下,尽快捉拿真凶藏力还太子妃一个清白。”
他安排太子妃入宫,就是担心这些人后续还有什么动作,若是太子妃的身份被发现了,那一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后面一定还有后招,李晟景就一直等着,等了这么多天对方不仅没什么后招,反而在他查到此事与钴石矿脉有关联之后,开始谨小慎微起来,看来他们的目的就只是矿脉,并非太子妃。
既然跟太子妃没有干系,那也差不多该接太子妃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不可见部分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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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李晟景追着线索一直查到了钴石矿脉这个重要的存在,但再要往深处去查,却没了进展,唯一与此事有联系的古煞教像是得了什么讯息一样,在李晟景查过来的时候立刻就缩了起来,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还不惜斩断了自己的几处据点,李晟景派去的人就只找到一堆的废墟。
线索就这么断了。
真要将事情彻底查清暂时是做不到,但还鬼面阎罗一个清白还是可以的,那林李苏三家的案子本就稀里糊涂,苏家长子知道朝廷的人插手,再加上父亲临终前的那番话,便知道这事儿与朝廷脱不了干系,他爹也并非死在闫毅手中,脑子终于转过了弯,于是投诚选择跟太子殿下合作。
不仅将自己所知尽数告知,他还手绘了一份苏家的藏图。
“那恶贼当日杀死我父亲,抢走了我家的图纸,万幸那图纸小时候父亲教我背过简图,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就稀里糊涂背了,谁能想到今日竟然会用得上。”苏家长子眼眶通红:“就是这图纸我只记得一半,也只能画出来一半,那恶贼定然已经集齐了全部的图纸,若是让他们找到了矿脉的位置,恐怕天下苍生便再无安生日子可以过了。”
李晟景将简图接过来,草草看了一眼,才对那苏家长子说道:“既然如此,那闫毅也不曾抢过你家的图纸,你也亲眼见了杀你爹的凶手,届时望能如实告知那些为你们抱不平的江湖侠义之士。”
苏家长子只觉得怎么这朝廷的人说话就是弯弯绕绕让人听不懂,他听着这个意思怎么好像是对那些江湖人不满意似的?
但也不敢多问:“若能缉拿真凶,自然不干那闫毅的事。”
“真凶自然缉拿,到时候还需要你去指认。”
李晟景拿了图纸就走了,周方提着剑追过来,跟在李晟景身边,低声询问:“苏家这边是搞定了,林家那小子也好说,他手里的面具也是捡来的,卑职找人将面具重新熔了,粗得很,跟闫毅的确实不是同一批次,现在能确定面具造假是有人故意栽赃。”
“难就在李家了。”周方叹气:“那个李扬非说他自己亲眼见过了,还说闫毅要杀他,死都不改口,这可怎么办?”
李晟景扭脸看周方,语气淡淡地:“你问孤?”
周方瞬间哑口无言,只得跟上去:“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有些不大厚道,来请太子殿下示意。”
“说。”
周方这才赶紧说道:“那李扬显然是跟古煞教有联系的,想来已经被他们收买,古煞教现在已经全无踪迹,江湖上根本就找不到他们,可见是藏了起来,如何把藏力已经抓住,咱们大可以大张旗鼓将此事公开,问斩藏力,至于那李扬,李家老爷子到底怎么死的还是个未知数呢,李扬吃里扒外谋害亲父也不是没有可能,卑职派人把这消息散播出去,到时候木已成舟,他不想认也没办法。”
“眼下江湖上的那些人就是打着正义的旗号来讨伐闫毅的,一旦师出无名他们自己也就散了,根本就是乌合之众一群散沙而已。”周方又说道:“至于传言的不管是藏宝图也好,剑谱也罢,到时候只要林苏两家配合,都好说。”
“江湖年年有宝图出,这些人也就是闲来无事图个热闹。”周方解释:“不出几个月,又有别的东西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只要闫毅最近低调些许,不再出去惹事,那就没什么事情了。”
“江湖……倒是热闹得很。”
李晟景轻轻念了一句,周方还听着这话有点不太对劲,正琢磨是不是殿下还有什么吩咐,比如古煞教现在还没下落,要不要再继续找一找之类的。
就听太子殿下又吩咐:“尽快了解这个案子,另外那些不利的谣言也都处理干净。”
“明白。”
不利的谣言能是什么,就是太子妃那些个谣言呗,周方懂,这事儿他虽然处理起来不是很擅长,但周方觉得这种类似的事情他以后肯定会经常要去处理一下,所以确实得尽快熟悉起来才行。
李晟景接太子妃回家,却未曾料到,太子妃好像有些乐不思蜀了。
“跟那几位打牌九去了。”皇后烹茶,亲自给李晟景倒了一杯:“太子妃这两日忙得很,连晚膳都不会用的,太子着急吗?若是不急,就让她打完再回来吧。”
李晟景端着茶杯,轻呡了一口:“这段时日劳烦母后照顾太子妃了。”
“那确实是比较辛苦的,你这个太子妃呀,也就是长得好看些,我看她是半点都没遗传谢家人的聪明。”大长公主叹气:“不过这两天倒是好些,可能傻人也有傻福吧,他只要惊醒些,倒也不至于太蠢,这几天都是能混地开,不像刚来的时候跟小羊羔子进了狼窝里一样,现在起码知道给自己披个狼皮假装一下了。”
正说着呢,就听宫人来禀,说裴家小姐求见公主。
“阿昭?她怎么来了?”大长公主放下了手里的瓜子,抻了抻裙摆:“让她进来。景儿,你且去偏殿等会儿太子妃吧,估摸着一会儿她就回来了,阿昭可能有什么事。”
裴昭。李晟景想到这个名字,紧接着就是跟在这个名字后面的熏香味,他不动声色端着茶杯:“姑母说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显然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大长公主:“都是女儿家的私房话,你要听便听了,就是可别吓唬人家姑娘,阿昭虽然出身武将世家,到底是个姑娘呢。”
皇后闻言:“你与她有话,不如自去说去,我与太子在此喝茶。”
“才不。”大长公主义正言辞:“我改好了的,谁跟她一个二八的姑娘私下里会话,凭白坏我名声,我才不去,我就当着凤儿的面,这样我才安心。”
这边话才说完,裴昭就进来了。
跟李晟景之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他只见过裴昭一次,当日里一身的男装手执一把折扇端地那叫一个玉树临风潇洒非常。
今日却不一样,一身红裙金簪,走路摇曳生姿,从一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已然变成了娇俏的佳人模样。
李晟景低头喝茶,却也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他第一次见裴昭时并未多想什么,只是后来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再看面前这娇俏的女子,那股子熏香好像隔着老远的时光再度让他不适起来,李晟景掩唇轻咳了一声,然后将茶杯里一饮而尽,捏着空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边裴昭已经坐了过来,像是生了什么气,脸色也不好看,若是仔细去看,便能发现她眼角的微红。
李晟景要说心思不在她身上,其实也在那么一点,可裴昭带着几分哭腔到底说了什么,他也没听到心里去,就只是觉得,女孩子这般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确实很招人心疼,今日若是太子妃在这儿,会不会也像姑母这般揽着她的肩膀,柔声细哄?
她与太子妃交好,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也会去找太子妃哭诉?还是说,在外面没找到,才特意追到宫里来的?
手上的茶杯恍若重了千斤一般,让人拿不住。
李晟景就有点后悔了,他不该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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