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被先生闻出了刚刚烤鸟的味道。我坦诚解释道:“是实在找不到您我才吃的。而且也不是唐……”
他没等我说完,忽的抓住了我的衣领,冷声问我:“唐泛做了甚么?”
我心里茫然,道:“没做什么呀。”
唐大侠不就带我在林中飞了一程吗?
江先生的脸色却沉了下来,他捋起了我的衣袖,指尖划过了那些青紫的痕迹,道:“不是唐泛,那就是今舟了罢?”
我被他按得有些痛,禁不住嘶地倒吸了口气。
先生凝视了会我脚下那件白色的衣裳后(刚刚被我拿来擦油后就不小心扔在地上了,真对不起今公子),抬起眼睑看我,语气凉凉地接着问我:“阿和,他还动了你哪里?”
31.
“衣服脱下来,”他按着我的肩,说,“让先生看看。” 1 | 10
32.
这话要搁别人来说,那听起来就是要轻薄我。
但先生平日里就对今公子和闵鸩等断袖嗤之以鼻,想来是不喜欢男子的。
我哪敢觉得他是对我有意思。
但在这里脱衣服多少有些奇怪,我犹豫了好一阵,小声对先生说:“先生,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也没有多大事。”
他在我眉心重重一按,说:“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
话是这么说,他到底没有再让我脱衣服,只是叹了口气道:“回去再跟你这傻小子算账。”
33.
洞中只点了一根蜡烛。凉风吹来,烛火便晃晃悠悠了一阵。
这傻小子心未免也太大了些。
江琼竹给云和下了昏睡的药,吸了口气,慢慢地解开了少年的衣带。
他许久都没有这么生气过了(虽然平时他也经常为无聊的事生闷气),看到自己在山里养了多年的白菜被拱成这个样子,气得差点心肌梗塞。
这暧昧的痕迹从脖颈往下,一直蔓延到了那不可名状的位置。
衣裳被扒掉后,洞中的冷意让少年迷迷糊糊地像猫一样拱了拱纤细的腰,江琼竹揽住小白菜的腰,小心地将那最后一件白色布料也褪了下来。
亵裤挂在云和的膝盖间,那隐秘之处就这般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江琼竹面前。
……可恶啊啊啊!
来年今日,就当是今舟的忌日!!
他又深吸一口气,忍下怒意,心道他就知道那狗逼赖在山上不走是看上了他的白菜,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被对方截胡。
且看那今公子一表人才温文尔雅的模样,做事却这般粗鲁。
他都舍不得碰的白菜,就被今狗折腾成了这幅模样。
昏迷中的云和丝毫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还不自觉地动了动身子。
江琼竹指尖匀了药膏,顺着那褶皱将手指慢慢地挤了进去。
少年缩着身子,不太舒服地呜了一声。
江琼竹空着的手拍了拍云和的背,道:“阿和,别夹那么紧,先生给你上药。”
穴道热而湿润,他指尖抽插出来时,还沾染上了少年晶莹的体液。
“怎么就这么让人生气?”江琼竹压下心里旖旎的心思,将少年的双腿又分开了些,一点点地把白色的药膏抹在那些青紫或是发红的地方。
云和含糊不清嘟囔了一句:“好凉啊、好凉……先生……”
江琼竹哼了声,说:“凉也得抹。”
他说话时语气不算太好,但垂头亲少年嘟起的唇时却温柔得很。
假若云和是醒着的,多半会被他眼中的情意惊到拔腿就跑。
“这次先生还给你抹药,”江琼竹压着声音恶狠狠地说,“下回可……不对,别想有下回了!” 1 | 11
34.
我一睁眼,就看到江先生板着脸坐在我身旁。
他见我醒了,冷哼了声,扔了包干粮到我手里,说:“吃完去采药罢。”
我乖乖咬着硬馍馍,小心地打量着先生的神色,想他肯定还是在生气我昨夜乱跑的事。
兴许是昨夜睡得好,一觉醒来,我身上已经不那么酸痛了。
“今日采到药便回去,”先生冷声说,“此地不宜久留,还是留在青麓山里好。”
他再三叮嘱我,以后遇到今公子他们,能避着走就避着走。
我点头应下。
先生就算不叮嘱,我也会避着走的。
像我这样没武功的人,和他们江湖人混在一起,岂不是会死得很快?
狗命要紧,狗命要紧!
35.
江琼竹才跟自己的小白菜叮嘱完,两人就在林中又撞见了闵鸩。
闵美人的模样看着比上回还要更落魄些,脸上还有道细细的剑痕。
要搁在昨天下午,江琼竹定会觉得把闵鸩弄成这副模样的是唐泛。
虽说那两人不对头,但春毒上头,难免会擦枪走火。
可他夜里又见唐泛对云和说了那句话……
江琼竹沉默着看向闵鸩,有些疑惑对方怎会落到这般状况。
闵美人抬眉看向他们,说:“看甚么看,信不信老子挖了你们狗眼。”
果真与传闻一般嘴臭。江琼竹想。
采药要紧,不必与这等人计较。
江琼竹选择性装瞎,道:“今天林中雾好大,是有人在说话么?我怎么瞧不见人在哪?”
云和愣了会,很快回过神,附和着说:“哪有人呢,我甚么人都没看到。”
江琼竹说:“我掐指一算,走那条路颇为凶险,我们还是绕道而行。”
说罢,就拽着云和的胳膊往另一条没有闵鸩的路走去。
37.
闵鸩一肚子想发泄出来的闷气硬生生地被这二人堵了回去。
这头顶太阳好生明媚,哪来的大雾遮眼?他吸了口气,运着轻功追上了江琼竹和云和。
江琼竹偏过头看他,困惑道:“你有事?”
闵鸩说:“你们要采草药不是?我带你们去。”
38.
闵鸩先前还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显然是不想我们看到他这副狼狈模样,怎么就又主动跟上来了?我和先生都很疑惑,但也没出声去细问闵鸩。
他带我们去找药草,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说起来,闵少侠当真是美人胚子,睫毛长,眼睛也大,肤白如雪,唇如春花。
我悄悄地打量他,没料到他忽然回头,神色莫名地瞥了我一眼。
他没跟我说话,只是问先生道:“我要买那种能把人折磨得要死要活的毒,你开个价罢。”
先生默了会,说:“青麓山有规矩,不能轻易卖这等有违江湖道义的东西。”
闵鸩说:“你要黄金,我也给得起。我就是要杀唐泛和今舟。”
先生转头凝视着闵鸩:“……”
先生说:“这是最狠的几种毒,你看看你要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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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先生说闵鸩和唐泛关系不佳。
我不太信,他们二人向来是成双成对地出现,上回也是一起搞垮的今公子的生意,若是关系不好,为何要走在一起呢?
闵鸩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嚼草根,一面等我和先生挖草药,一面嗤了声,说:“是爷不小心毁了他东西,为了还债,迫不得已才跟着他。”
我领悟道:“原来如此。”
原来是相爱相杀的戏码。
话本里都写了,他们明面上是干架,其实是在打情骂俏。
闵鸩忽然说:“我也去过青麓山。”
江先生抬头看他,撸了把袖子,说:“你先前还欠了我五两银子,这回就一起还罢。”
闵鸩:“淦!那回不是说是零头所以抹掉了吗?江琼竹,你真是个抠门鬼。”
我在一旁偷偷点头。
江先生抬手在我额心一拍,说:“死小子,你点什么头?”
40.
总之,闵少侠暂且就同我们一道走了。
他模样生得漂亮精贵,却不怎么收拾自己,头发乱糟糟的,用来束发的也只是随手拾得的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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