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小夫郎 (上)(55)
“这事儿我也不答应,且不说这铺子不是我家孙儿开的。就算是我家开的,你们也不能这样狮子大开口。说得不好听一点,就你们这做派,不就是卖女儿卖妹子么?“王阿嬷反问道。
“我可没说要分成,我就是随口一提!”冯宝庆的爹回道。
“是啊,我公公就是随口一提,开个玩笑而已,正式聘金可没说要分红。“冯氏辩驳道。
“我家穷,出不起一百两银子的聘金!“王哥冷冷地回道。
“啥,一百两!”王阿嬷也愣了,转头怒骂冯宝庆一家,“忒不要脸呢,我都没嫌弃你家女儿是个寡妇,你们居然还想要100两银子的聘金。你们这样的人家,我们高攀不起这婚事就算了。”
冯宝庆急了,“聘金的数目可以商量,你这样一声不吭就让媒人来退亲,我们咋知道你心里是怎样想的呢?”
王哥有些累了,不想多说,“没啥好商量的了,这亲我不结了!”
说着,他将王阿嬷和孟泽带进了屋,关上了大门。
冯家在外面敲了半天门,又嚷了一阵子,见没有人出来,只得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院子内,王阿嬷见王哥一身青紫,连忙进厨房煮鸡蛋。
孟泽想了片刻,说道:“你娶的是她,又不是她家人,倒也没必要因为这个去退婚。”
王哥叹了口气,“我知道。刚才在外面,我也不好多说。我想退婚,也不全是他家人的原因。
孟泽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隐情,不由地问道:“是冯姑娘不好么?”
王哥苦笑一下,“也不能这么说。以前,我觉得她哪哪都好,后面她嫁了人,丈夫病死了又被夫家赶回来,我也还是觉得她好。可真到谈婚论嫁了,我才发现她跟我想的有些不一样。”
孟泽听到这里,也没有开口问,只等他继续往下说。
“我好不容易说服我阿嬷,请求她同意我娶宝莲。可是前番日子去下聘,他们家提了那样的条件,我自然是不答应的。后来,他们不要分红,只要1 00两银子的聘金,我当时就觉得这口太大了点。”
“不过,我也没立即拒绝,只说回去考虑考虑。你也知道,我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再说了,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从下聘到娶过门,20两银子就已经是顶天了。他们要100两银子,实在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我就想着,这事儿先缓缓。可是,宝莲她却私下找到我,让我答应这条件。说现在出不起也没关系,打个欠条就是了。你说,这样的人,我能娶么?”
孟泽哑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冯宝莲这脑回路,也真不知是怎么长的。
“我当时还问过她,是不是她爹和她哥逼着她这么说的,没想到她自己也有这样的意思。还说自己被夫家赶回来后,一直住在哥嫂家里,受哥嫂的照顾,理应要给点钱。然后我又问我下这么大的聘,她要准备什么样的嫁妆,她回不上来。那时,我就明白,这桩婚事始终是我一厢情愿,人家要不是看我最近出息了,还真瞧不上我这个瘸子!”
孟泽一向不太愿意插手别人的感情事,这一回,倒是破天荒地给了点建议,“这样的姑娘,不娶也好。”
王哥点点头,又道:“对不住,把你搅合到这种事情里来!”
“你我还客气什么,这也不怪你。你已经处理得很好了,是他们自己不顾面子要闹事!“孟泽表示理解,“不过,就冲他们家这样子的做派,这事儿也没那么容易了结。
王哥点头,“我也明白。亲肯定是不能结的,我也不想娶个一心向着娘家的媳妇。他们来闹,无非是要钱,少不得要出点银子补偿一下。”
孟泽见王哥想得明白,也就没有多说。
第110章 原来藏在这里!
孟泽买了种子回家,把薏仁和藿香种子用空间水泡着,直到种子胀大,外壳发软,才移种在早就准备好的培养土里。培养土是孟泽专门配置的,主料来自堆肥箱发酵过后的黑士,另外又加了草木灰跟河沙。
种子发芽出苗还需要时间,孟泽就想趁着这个空档,上山去挖麦冬,领路的自然是魏霆均。
麦冬分布广泛,从山脚到山顶,哪怕海拔相差几千米,都可以长。因为所需的量不多,孟泽本着快去快回的原则,直接将活动范围划定在莽山山脚下。
“我们去前边的山坳吧,上回下山的时候,我看见沟边长着一大丛!“孟泽指着前方说道。
魏霆均点头,拿着登山杖在前面开路。
现在是盛夏,林子里虫多蛇也多。这儿有一种绿色的树蛇,尤其喜欢缠在叶片繁茂的树枝上,受到惊扰就会窜出来。
这种蛇的个头小,只有小拇指粗细,滑行速度快,普通人在被咬之前根本发觉不了。而一旦被咬,虽不至于送命,却备受折磨。
被这种树蛇咬伤后,哪怕立即敷上草药,也无法阻止伤口的恶化,先是红肿,接着溃脓,继而腐烂长虫。直至用刀把腐烂的肉割掉,再重新敷药,伤口才会慢慢好转。孟泽本就有些怕这些东西,听到魏霆均讲林子里还有这么可怕的蛇,恨不得脚下生风,立即跑到开阔地去。
“下回上山之前,我要把裤腿和袖口都扎起来,脖子也要包起来!看它还怎么咬我!”孟泽在后头碎碎念。
“这么热的天,裹严实了不怕中暑么?”魏霆均调侃道。
“两害相衡权其轻,中暑总比割肉疗毒好!”
“不必过度忧虑,有我在呢!”
孟泽白了他一眼,“你说都说了,还叫我不用忧虑,早干嘛去了!”
魏霆均笑笑没说话,抓起孟泽的手,牵着人往山坳走去。
山坳是一处开阔的溪地,麦冬就长在溪边的斜坡上。此时正值花期,麦冬在众多山地植被中很是显眼。
到了地儿,孟泽放下背篓,拿着小锄头爬到坡。上,找到一株麦冬,给魏霆均做示范。
“如果士质疏松,植株长得小,可以直接拔。一丛一丛的大株草,最好在离根一寸多的地方开始挖,这样不容易伤根。”
魏霆均点头,俩人沿着坡地开始挖。
麦冬是浅根系植物,挖起来并不费力。加之山林中,以疏松的腐殖土居多,孟泽挖了几株之后,干脆直接用手拔。
拔出来的麦冬的根茎带点儿微黄,有些根须上还有纺锤样的小块根,这种块根就是用来入药的麦冬。因为还没到成熟的季节,小块跟不仅数量少,分量也小。
孟泽倒不介意,纺锤块根不多,对他来说还是件好事,种的时候就不需要挑拣了。
挖了大约半个时辰,背篓就装满了。
孟泽看了看数量,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招呼魏霆均下山。哪知道一抬头,才发现这人已经下了坡,往山坳里面走去了。
“诶,你干嘛去?”孟泽喊道。
魏霆均回头,指了指山坳深处,显然是发现了什么。孟泽见状,赶紧将背篓放下,跟了上去。
俩人绕过高耸的斜坡,看见前面不远处的麻栎树下躺着一个人。
“被野兽袭击了么?”孟泽问道。
“不清楚,我先过去看看!“魏霆均拦住孟泽,示意他待在原地。
孟泽点头,看着魏霆均靠近麻栎树,将人翻了过来。
“怎么样?死了还是活着!”
“还活着!”魏霆均回了一句,并朝孟泽招手。
孟泽小跑着过去,低头一看,发现躺着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好多天的孟春花。
“原来是逃到山上来了,怪不得怎么找都找不着。”孟泽感叹了一句,发现孟春花的脸色有些不对,“她这是哪里受伤了么?”
魏霆均蹲下,探了一下孟春花的脉息,并无不妥。又将人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孟春花的左小腿上有一个新鲜的咬痕。
“应该是被蛇咬了!”魏霆均判断说。
“不会是被你先前说的那种绿色的小树蛇咬的吧?”孟泽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像。树蛇在高处,被惊扰后会攻击人的面部和颈部,咬痕是两个小血点。这个痕迹是一个半圈,应该是无毒蛇咬的!”
听到这个答案,孟泽心里有些失望,比起无毒蛇,他更希望是树蛇咬的,也好让孟春花受一受皮肉溃烂的苦。
“那她这样,是发现自己被蛇咬了之后,吓昏过去了么?”
“应该是!”魏霆均说着,拔开水囊的塞子,对着孟春花的脸倒了下去。
“咳咳……”孟春花被淋醒了。
“大哥,快救我,我被蛇咬了!”醒来的孟春花第一时间抓住孟泽的裤腿,哀求道。
孟泽挣开,冷笑道:“你烧了我家的房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居然还有脸来求我!”
“我知道错了,我那会儿被猪油蒙了心,你就饶了我一回吧!”孟春花一边说,一边扇自己的耳光,“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求大哥救我!”
孟春花这番可怜兮兮的求饶,丝毫没有打动孟泽和魏霆均。
“万花楼的事是你做的么?“魏霆均冷不丁问了一句。
孟春花愣了一下,立刻辩解道:“不是的,起火之前我就逃出来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孟泽听了,心里冷笑,蠢成这样还想干坏事,真是嫌命长。
“行啦,别扇了,我给你找点草药敷一下,下山再去找大夫。”孟泽说着,朝魏霆均使了个眼色。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孟春花喜极而泣。
魏霆均摘了一把薄荷叶子回来,递给孟春花“揉碎了涂伤口上,再用布包起来。
孟春花赶紧照做。等包扎好,孟泽和魏霆均各自背着背篓,往山下走去。孟春花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生怕俩人将她甩下。
下了山,孟泽也没来得及收拾麦冬,直接赶着驴车,以去镇上看大夫的名义,将人送到正在搜捕犯人的衙差手中。
孟春花发现受了骗,大声咒骂,恨不得把孟泽给生吃了。
衙差去拦她,孟春花怒急之下,竟然咬了人家一口。衙差吃痛,一棒子敲过去,将人打晕了。
“真是一条疯狗!”衙差顾不上清理手上的血迹,拿绳子将孟春花结结实实地绑了,顺势踢了一脚。
刘婶子同村里几个婆娘来镇上卖鸡蛋,正巧看见这一幕,便跑过来指责孟泽。
“她到底是你妹妹,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你又何必把事情做这么绝呢?”
孟泽懒得理睬她,拉着魏霆均便要走。
哪知道刘氏十分不知趣,反而紧跟了上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冷血。你妹妹才十岁出头,犯了错耐心教就是了,怎么非要送官呢,你这不是逼她去死么?“刘氏说着,嗓门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