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代价?”贺子裕的嗓音有些颤抖。
“他本不让我同你说,可是我最喜看他热闹,”贺子丰舔了舔爪子,“当初你们说是要生同寝,死同穴的,你去皇陵那看看就知道了。”
贺子裕微愣,只留下一句你先照顾好自己,就匆匆离开了。留下贺子丰在木椅上等着来寻他的林容儿,惦记着灶台上那锅鱼汤。
日暮西山,贺子丰舔完毛,目光又看向皇陵方向,瞳孔微竖。
他这个做胞弟的到底还是希望哥哥能过得更好,只可惜几百年过去了,他都鲜少见哥哥能有安顿之日。
而这边,贺子裕一路飘去皇陵,满脑子都是贺子丰那句生不如死。
秦见祀必定为此受了极大的苦,因此躲起来怕他心疼,贺子裕心乱如麻,想象不到这该是何种酷刑,又不知见到秦见祀之后该不该露出明脸来。
他就这样忧忧愁愁地飘进了墓道,一路往墓室而去。
寂静的墓室,一片漆黑里弥漫着阴冷,这点黑倒是不影响贺子裕视物的能力,只是自己看着自己的棺椁,想着里头躺着的是自己的尸体,顿时就有些滋味莫名起来。
他找了秦见祀这么久,秦见祀,真在此处吗?
“啪嗒”一声,棺椁忽然动了一下,连鬼都给吓了一跳,一下飘散十几米远。
“谁!”贺子裕躲在柱子后大叫。
棺椁像是一迟疑,顿时又没了动静。
难道他的尸体,还会诈尸……贺子裕露出半个头来,绿莹莹鬼眼小心翼翼打量着棺椁,盯了会儿,想着秦见祀,还是鼓足勇气又飘了上去。
随即“啪嗒”一声重响,棺椁的棺材板就飞了出去,贺子裕又吓得大叫起来。
是一双绷直的手直直探了出来,随即是个极为标准的仰卧起坐,身着亲王服的人平直抬着手,端坐在棺材中。
随即那人极为艰难地转过头来,直愣愣地看着他。
“秦见祀,”贺子裕喃喃道,“你……”
“你怎么变成僵尸了!”
第94章 补番外 秦哥哥,你……
僵尸不会说话,但是贺子裕从秦见祀眼中看到了几分尴尬神情,他们在黑黢黢的墓室里大眼瞪小眼。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瞒着我和天宫的人躲在这里?”
贺子裕走近了,秦见祀还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双手平举向前,只是躲避的目光中又添了几分尴尬,堂堂鬼王沦为僵尸,漫漫鬼生中唯一一件不能说出去的黑历史。
不过鬼王就是不一样,成了僵尸之后虽浑身僵硬,却也没有青面獠牙,面目狰狞,贺子裕拧了拧秦见祀面上腮帮肉,硬梆梆的,瞧着还有几分可爱。
“秦见祀?”贺子裕笑眯眯的,笑得更欢了。
“……”(你笑什么)
唰一声,贺子裕对着秦见祀的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一势往下一掏。
秦大僵尸顿时飞出棺材,蹦跶着要往墓室外去。
贺子裕抬手布下禁制,从后边勾上了他,身子飘飘荡荡的,又去环住他的腰,语气中带着几分强制意味。“跑什么,说好的千年万年,生生世世,为这点事就弃本司主而去,让我平白担忧好几日?”
“……”僵住的手臂摇摆不定,像是要挣脱。
贺子裕束缚得更紧了,难得也轮到他这样对秦见祀。“松开你做什么,你倒是不用担心天宫那帮人会找到此处,来时我做足准备,出不了大事。”
贺子裕摩挲上秦见祀喉结,声带坏了,舌头僵硬,吐不出声,不过无妨,秦见祀要说什么他都清楚。
这大概就是生不如死的禁咒后遗症了,那么按照等价换算的概念,秦见祀大概还要如此这般僵上几十年,天宫的人一定卯足了劲想要找到楚江王的下落。贺子裕垂下眼来,眼中一闪而过精明算计。
倒也不错,终于也有天能让他农民翻身把歌唱,贺子裕掰过秦见祀脑袋来,从人目光中看到几分不淡定。
“啵。”贺子裕凑上前吻了口,又吻深下去,用鬼力帮他放松僵住的舌。
秦见祀瞳孔微微一缩。
湿黏的热意渡开来,然而躯体还是僵硬冰冷的,贺子裕把秦见祀高举的双手掰了下来,也不嫌弃地环紧身子,垂眸放肆吻弄着。
他的鬼力本就来自于秦见祀的阎罗印,如今用于滋养秦见祀躯体再好不过,粘腻吻声细碎响起,僵尸的耳朵尖有点发红,直不知放肆吻了多久,吻得贺子裕嘴唇发酸。
秦见祀忽然轻轻地咬住了他的唇瓣。
“辛苦了,我的司主。”
棺材里,秦见祀仍是躺坐着,肢体已经比先前放松不少,但毕竟是禁咒留下的后遗症,贺子裕也只能尽力让他开口,而无法自如动作。
无人的墓室中只有一具尸骸,一具僵尸,和一只有着半实体伏在僵尸腰间的鬼,说不出来的怪异。
秦见祀眼眸微阖,“你寻了我多久。”
“也不过几日光景,晚些时候还得再回地府装装样子,然后我再来看你,”贺子裕半靠在棺材沿,知道秦见祀没事之后,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我险些以为你是寻个地方圆寂去了。”
“……倒不至于。”
“我就在想,我们才刚结亲,你总不至于让我结亲第二日就做鳏夫,那定然是有事瞒着。”
“嗯。”秦见祀眼眸微动着,几分愧疚。
“天宫那边,你打算如何?就这么躲着吗?”
“六位宫主,只有那位恬昭宫主与我交好,”秦见祀嗓音还有些嘶哑,“待生死咒除后,我自会回到地府——”
“要做什么?”
“剩下五个,挑一个杀了,夺取神位便是。”秦见祀平静道。也免得那帮子人整天盯着他想除之后快。
贺子裕指尖点着棺材板,心中也有打算,“那这段时日,我护着你。”
就这样一尸一鬼在墓室里待了些时日,一开始贺子丰还会来看他们,后来贺子裕怕这样会暴露踪迹,被天宫察觉到掩盖的法阵,就只有他们俩独处了。
幽暗的墓室里点了几支烛火,就显得亮堂多。
贺子裕的手在下边撩拨着,一边好奇看秦见祀。“你这样有感觉吗?嗯,这样呢?”
秦见祀的面色又有几分僵硬,几分不可说。毕竟僵尸虽然全身都硬,但血脉不通也是事实,故而没有感觉。这些时日他又动弹不得,只能任贺子裕肆意妄为了。
“啊~~”贺子裕意味深长地挑起眉头,“老秦,你不会不行了吧。”
“没事,本司主不会嫌弃你的。”他拍拍秦见祀。
他从容架上身子,就像帮秦见祀开口说话那样再次帮助,废了好大劲才坐上秦见祀腰身,还要反手去掰着,过了会儿后,仍旧像是粘腻细碎的声,秦见祀的眼神也慢慢变了。
但上回只是让秦见祀开口说话,便已让贺子裕发酸,这会儿更是让他伺候得艰难,秦大僵尸看着腰间的贺子裕那般涩情,绷直放下去的手臂都有几分颤抖。
“秦见祀,你好冷啊。”贺子裕抱怨道,打了个寒战。
秦见祀喉结微动,想要别过头去但是脖颈僵硬。“别动了。”
“你不是没感觉吗?”
贺子裕手撑着棺材凑近上半身,一边张开唇去,轻轻喘息着。“耳朵还好使吗?”
“你不是会说话吗,怎么不说了?”
几万年没受过这委屈的秦见祀,罕见地一言不发。任贺子裕衣衫半挂着,愈发放肆。连同裳裤都除了去,秦见祀却只能看着那曲起的白皙长腿,摸都摸不上手。
还是能摸上手的,因为贺子裕玩倦了又从他腰上下来,改抓着他的手指来,美其名曰多地体验。
而贺子裕自己的棺材就紧挨着秦见祀,其实还是有点怪异感的,比如自己尸骨未寒,而心上人却又在自己的棺材边被酱酱酿酿。
等等,听起来好像更刺激了。
“哎呀,我好像把你亲王服弄湿了一大块,”身上的贺子裕又故作惊讶道,“秦哥哥,你不会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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