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将折子原封不动地放到一边,在其他折子批示完毕后,一起让春喜送去御书房,由林扈御览。
焦战出宫后,并未回国公府,而是去了醉福楼。
掌柜于扬正在柜台前算账,见他进来连忙上前招呼,让到了三楼的一间雅间内,这是焦战的专用雅间,做了隔音措施,便是在里面对打,外面也听不到一丝一毫。(咱也不知道当时的隔音材料是哪弄得,反正就是这种设定,嘿嘿。)
于扬行礼道:“属下参见主子。”
焦战直接命令道:“让人悄悄去一趟调香馆,给花海棠送信儿,就说我在这儿等她。”
“是,主子,属下告退。”
大约一炷香后,房门从外面被人打开,开门的是于扬,身后跟着花海棠。(房间是隔音的,在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在里面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于扬行礼道:“主子,人已带到。”
“退下吧,让人在外面守着。”
“是,主子。”
花海棠打量着包间的布置,道:“这包间倒是雅致。不知王爷约海棠前来所为何事?”
“我想要一些无色无味的迷药,若是能致幻的药物最好。”
花海棠听得一阵好笑,道:“王爷还真是不客气,三娘怎么不知咱们的交情已好到连寒暄都不用了?”
“殿下的事。”
花海棠愣了愣,随即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道:“王爷不妨说来听听。”
“城西小吴庄的一栋大宅内是信王的据点,殿下怀疑大宅底下别有洞天,可地下的出入口被暗哨盯得很死,我无法进去查探,故找你帮忙。”焦战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清楚。
花海棠清楚林江与林肆勾结的事,道:“既然出入口被盯死,若是用迷药,将暗哨被迷晕,必定会引人怀疑,所以你想用致幻的药物,让他们自乱阵脚,趁机进入地底?”
焦战点点头,道:“没错。”
“致幻的药物,三娘倒是有,不过并未带在身上,王爷是随三娘去拿,还是派人去取?”
花海棠没有孩子,也没了亲人,早就将林西看成至亲之人,但凡他的事,她都会竭尽全力。
“我会派人去调香馆取,你只需告诉我药效便可。”
“我的致幻药叫‘噩梦’,是粉末状,无色无味,只要闻到便会产生幻觉,产生的幻觉与他心底的恐惧有关,各不相同。你只需将药洒在四周,人吸入后马上便会起效。切记用药的时候要屏住呼吸,之后也要用布巾裹住口鼻,否则你也会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
“这种致幻药可有解药?”
“有,一盆凉水便可。”
“多久失去效用?”
“这要看吸入了多少,吸入的越多,效果持续时间越长。”
“那就多给我备点。”
听着焦战理所当然的语气,花海棠顿觉有些好笑,道:“你当这是面粉啊,想要多少就能买多少。这种药配制起来十分麻烦,所需药材也十分难寻……”
“一千两。”
花海棠愣了愣,随即说道:“三娘是那种爱钱的人吗?”
“两千两。”
“王爷,若不是殿下相信你……”
“五千两。”焦战打断花海棠的话。
“成交!”花海棠眼睛一亮,看焦战就好似在看一个行走的钱袋子,道:“王爷不愧是王爷,出手就是大方,三娘有多少,便给王爷备多少。”
“那便回去吧。”
花海棠闻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这茶不错,三娘告辞。”
花海棠起身离开包间,焦战又呆了一会儿,方才离开。
待他回到国公府,李晟便走了过来,道:“主子,昨日国公爷的去向已经查清。”
焦战顿住脚步,转头看向他,道:“去了何处?”
“去了如意茶楼。”
见李晟神色不对,焦战紧接着问道:“和谁?”
“信王。”
焦战一怔,随即转身走向梧桐院。
“属下见过王爷。”门口的守卫行礼道。
“国公爷可在?”
“回王爷,国公爷刚回来。”
焦战抬脚进了院子,见焦廉的随身侍从站在书房门口,径直走了过去。
“奴才参见王爷。”
“国公爷在书房?”
“是的,王爷。”
“通传。”
不等侍从通传,就听里面传来焦廉的声音,“进来吧。”
侍从连忙上前打开房门,随后又退到一旁,待焦战进去后,又随手关上了房门。
焦廉在写着什么,没有停下的打算,头也不抬地问道:“找我何事?”
“祖父前日散朝后去见了信王?”
焦廉手上的动作一停,抬头看向焦战,道:“有何不妥?”
“所以祖父昨日与我说的那些,都是信王的意思?”
焦廉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书写。
“祖父!”焦战见状眉头皱紧。
焦廉写完最后一笔,将毛笔放下,将写好的奏折递了过去,道:“看看吧。”
焦战接过奏折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封请求致仕的奏折。
“今日早朝我已递了一份同样的折子,想来皇上会退回,所以散朝后,我又写了一封。”
焦战抬头看向焦廉,神情有些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说得对,我老了,焦家的未来在你身上,既然我在此已帮不上什么忙,那便回乡过过清闲的日子。”
焦战心里五味杂陈,“前日祖父与信王都说了些什么?”
焦廉沉默地看着焦战,过了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道:“你真正想问的是我与信王是否有勾结吧。”
焦战的瞳孔一缩,随即问道:“祖父有吗?”
“若我说没有,你信吗?”
焦战直视焦廉,看着面前两鬓白发的老人,沉默许久后,道:“祖父说没有,那便是没有。”
焦廉笑了笑,道:“我与信王并无过深的瓜葛,聊的也只是笼中的鸟儿和水里的鱼。”
焦战犹豫了一瞬,道:“祖父以后还是少与他来往吧。”
“你不该对我说这些。若我当真与信王有所勾结,那你现在便已打草惊蛇。”
焦战淡淡地说道:“若没看到祖父致仕的折子,我不会这么说。”
焦廉一怔,随即点了点头,道:“今日早朝,信王对太子发难,挑拨皇上与他的关系,明显有了效果。若你决意跟随太子,还是劝劝他收敛锋芒吧。”
“是,祖父。”
“你这两日的脸色确实不好,要多注意休息,有事便让手底下的人去做。”
“谢祖父关心,孙儿告退。”
“好。”
焦廉虽然很好奇焦战为何那么在意林江,却没有多问,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他很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就算不能帮到焦战什么,至少不去拖后腿。
焦战离开梧桐院后,直接回了松园,去调香馆取药的人已在院子里等候。
“主子,这是您要的东西。”
焦战将药瓶接了过来,看着面前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瓶子,他皱紧了眉头,道:“就这些?”
“主子,花姑娘说这瓶子里的药粉,足够数百人中招。”
焦战闻言缓了脸色,道:“回去告诉她,五千两银子至少要买千人的量。”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
焦战打量着面前的瓶子,很想打开看一看,思量再三,决定找人试一试效果。
“把胡州带来。”
“是,主子。”
胡州是国公府的管事,在国公府呆了一十几年,前段时间焦战去往甘肃,交代影卫时刻关注府中人的动向,发现他行踪鬼祟,且对外泄露焦战的消息,一直关在国公府的地牢内审问,不过他嘴硬的很,一直都未曾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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