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里正埋怨人呢,怎么这人傻子吗?竟然还很高兴看见她似的。
“是月明让我来的,她说许姑娘希望我来,相公是爹爹让他来的,爹爹让他陪着我。”嘴里嚼着美味的东西,便是周围的空气好像都温暖了几分,方小年侧头对人笑了笑,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和许姑娘关系好,你一定会来的,我也不认识什么人,能遇见你至少还能说上几句话。”事实也证明方小年是对的,你看如今不只有林灵过来同他说话吗?还给他带了吃的。
方小年的话像是在清楚回答林灵方才的问题,可林灵却已经在他的话里听出了很多不对劲儿的地方。
她知道铭露同柳月明是关系好的表姐妹,可她不认为铭露会希望方小年出现在她面前,她不久之前才说了,日后躲着这两人,万不可能主动同人联系,所以柳月明定然是在撒谎。再来,路家主君可是柳家哥儿,不可能不懂规矩,哪有女儿家的生辰宴让个男人跟来的道理?莫不是路家主君不放心他家的少君所以才让儿子跟来了?所以证明路家的主君也在怀疑他家侄女儿要对人使坏,所以才让儿子跟来了。
像是看笨蛋一样又看了方小年一眼,林灵觉得那柳月明或许有些问题,今日她说不准会给这个笨蛋挖坑。
“你好生待着,别和陌生人乱走,我一会儿再过来找你。”林灵觉得柳月明肚子里肯定憋着坏水,便赶紧去求证去了。
往许铭露那里去的时候,林灵惆怅的长长叹了口气,觉得心中闷。她想着既然路家主君都知道自己侄女可能要使坏了,那么干嘛同意让自家的少君出门呢?不让人出来不就好了吗,弄得如今让人烦恼。她担心许铭露会因着两人出现难过,也担心方小年那笨蛋真的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对铭露名声可不好。
她一直惦记人家相公是京里众所周知的事,如今今日方小年在许家出了什么事情,她可是头号嫌疑人。
想要知道柳月明到底是不是在打坏主意,只要问问铭露她有没有让人邀请方小年过来就行了。
林灵走后,方小年拍了拍自己的手站了起来,看着四周环境,即便凉风凛冽,同那日在柳家顶着烈日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方小年总觉得许家这院子好像和柳家一模一样。
突然,方小年就想到了自己捡回去的那条小狗了,那小狗后来还是没有养活,养了大半个月还是没了。
方小年从来不是什么悲春伤秋的人,不会为落花伤心为落叶伤怀,可他仍旧未那条小狗难过了好一阵子,他知道狗儿无辜,那不过是柳月明对自己的怨气罢了,可惜全被一只无辜狗儿承受了。
看着远处热闹的一堆人,方小年举目四望,他想看看能不能看见他相公,可惜这许府虽大,这许家的后院仍是一方小小天地,落在这里的人像是落在一个大一点的牢笼,见不得外面的山高水阔。
看不见路熙远,方小年没来由的有些紧张,心里也有些后悔同柳月明参合,可到底知道柳月明不是个好人,不是全无准备,方小年到还算镇定,至少旁人看不出他心里的紧张和害怕。
林灵过去之后,直接动手拉了许铭露到一边,把方小年方才的话一字不落的和人说了。
“你不可能不知道,若是他今日出了什么事,那便不可能是柳月明的过错,只能是许府的过错。铭露,我不管你那表妹想做什么,你最好阻止她,否则路家不会善罢甘休的。”林灵的话直接给了许铭露当头一棒,把她敲清醒了。
她方才一直怨怪两人,觉得两人是登门看笑话,赶在他生辰时候上门耀武扬威取笑她,如今听了林灵的话她才回过味来,她没想到两人竟是自己表妹骗过来的?
看着扎在人堆里同人交际的表妹,许铭露再看了一眼远处清清静静只有一个人呆着的方小年,顿时脸上烧得慌,方才她也在刻意的冷落路熙远的夫郎。
“灵儿,你同我一起过去吧,我们叫他过来一起说话。”许铭露拉着林灵,也不听人意见,直接往方小年那里去了。
看着两人朝着方小年那里去的背影,柳月明嘴角含笑,心情仿佛好的不得了。
“月明,你大爹那里还真的接受那乡下哥儿了?他往日眼光不是高的很吗?连铭露都看不上的。”
“也不是接受吧,毕竟我大爹是个和善人,不可能却为难人,只能说他命好嫁到了路家罢了。”不屑轻笑,在稍熟悉的人面前,柳月明便也不装了,满脸都是对方小年的嫌弃。
“也是,他父亲也忒不要脸了?怎么好意思让人家路家的公子娶他家哥儿的啊,要知道他家那身份就是做路家二少爷的妾室都不够格的。”
“刘英,你胡说八道也该有个限度吧?那路熙振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比只癞**也好不了多少,他自己不也是个假货吗?还嫌弃上别人了,真是笑话。”今日来许家做客的人不少,既然有讨厌方小年的,便有讨厌旁人的。
因着路熙振的厚颜无耻,一心想要攀高枝儿,自然没少去高门大户提亲去,自然也就惹了别人嫌弃了。
方才开口说话的红衣姑娘,便是厌恶极了路家人的一个,他觉得那路家的主君脑子多少有点毛病,真以为自己儿子有多了不起啊!大儿子不过是个举人,二儿子甚至是个野种,这京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看他笑话呢。
他自己近来都夹着尾巴做人不多出门,偏生还一帮子傻子一样的花痴女,去糟践无辜人。
方小年不知道自己出个门也能遇见好几个看他不顺眼的人,他跟着两人过来的时候,便觉得有个红衣姑娘看着他有些眼神不善的样子,他不想惹麻烦,只能尽量的离着人远一点。
或许是人善被人欺,世人都喜欢捡着软柿子捏,方小年越是要躲着别人,别人越是要上他跟前碍眼。
“果然是个小小举子的夫郎罢了,真是没见过世面。”
“……”一脸莫名的看了那个针对自己的人一眼,方小年将手里的东西换给了林灵,然后看着那个人一脸真诚的问道:“你是在说我吗?”
方小年明知道那人在说自己却仍旧装傻充愣,那人一看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看着方小年那傻傻的样子,眼里全是不屑,之后脸上摆了些笑意出来,却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笑。
“那路熙远十六岁中举的时候,的确是京里人家人人艳羡的对象,可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仍旧是个举人,怕是等到将来四五十了也仍旧是个举人,也怪不得只能娶个乡下哥儿了,旁人家的贵女他也高攀不上。”
“高月你胡说什么啊!”原来那名红衣少女名唤高月,家中和林家有亲,家里长辈也是武将出生,身上少了些世家贵女的弯弯绕绕,可嘴里好些话也确实是直接的让人没法接受。
方小年不在乎这些人怎么看他,可他在乎自己相公被人轻视,那高月的话气得他嘴角一抽,实在忍不住了便不想再忍了,直接双拳抱于胸口对着高月也对人众人说道:“十六岁的举人很多吗?二十岁的举人很多吗?这位小姐还是天潢贵胄不成?也敢看不起靠着自己本事考得举人功名的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难道不是吗?我相公十六便中举,早早完成了旁人半生不及之事,自然可以由着自己性子做自己喜欢的事。相公喜欢游山玩水,相公喜欢书画字帖,且更喜欢自己亲身去到名家字画上的山水实景处,这和旁人有什么相关?”方小年虽然没有读过书,但他知道有人四十中举还能高兴地大摆流水席,宴请乡邻告慰祖先,他的相公十六便中举难道不值得骄傲吗?
“不说我家相公如今只不过刚过弱冠之龄,便是他三十四十了也仍旧是大多人及不上的不是吗?再说了,高姑娘如此轻视举人,难道不知道席先生也是止于举人功名而已,你高家也看不起席先生吗?”席先生是路熙远的老师,他创立的青云书院可是举国学子趋之若鹜之地,高月哪里敢答。
万万没想到方小年竟然这般伶牙俐齿,高月怒极竟是抬手便要打人。方小年可不会害怕一个小丫头,闪身夺过高月的巴掌之后便往林灵身后躲,他可不是和人打起来,口头上的便宜占占就好了,再打人就真成了他没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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