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不了。”
他拱手,略有憋屈地告退:“多谢陛下美意,犬子已有心上人,微臣…告退。”
夏侯那女儿,京城内出了名的假小子,天天跟大老爷们混迹一块,念叨着要做女将军,他家那个,瘦胳膊瘦腿,这要是讨回来,都分不清到底谁是夫谁是妻。
宁兰时望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唇。
一旁候着的小圆子好想鼓掌,但碍于身份,到底不敢。
不过……
陛下当真开朗了许多,不似从前那般郁郁了。
陛下…和主子在一起,其实真的挺好的。
这事当然原原本本地传到了穆晏华的耳朵里,故而宁兰时回到营帐中时,就被穆晏华拉着坐在了他怀中:“听说兰时方才呛了张玉衡好几句?”
宁兰时已然习惯了被穆晏华放在他的膝上,只谈话,并不耳红:“你还说呢……我方才那样说我都有点心虚,还怕万一他真的点头了,就误了那两个孩子。”
其实那两个“孩子”只比宁兰时小一些,只是因为穆晏华跟宁兰时提起时,喜欢说谁家谁家“孩子”,弄得宁兰时现在讲话也是这样了。
穆晏华低笑:“我有别的法子。”
宁兰时眨眼:“什么?”
穆晏华扬扬眉。
宁兰时好笑地凑上去吻他:“怎么还爱玩这个?”
穆晏华没说话,只禁锢住他的脑袋,更深地吻下去,勾着他缠吻,等到人有点受不了,微微挣动时,才放开宁兰时给他喘息的空间。
随后又转去慢慢轻啄宁兰时湿润的眼尾,微哑着嗓音道:“兰时。”
宁兰时总是会被他这样亲昵的动作弄得有些……
他声音很低:“嗯?”
穆晏华垂着眼帘,细细吻过去:“没事。”
只是忽然很想喊喊他。
等到两人温存过后,穆晏华就提笔,模仿着宁兰时的字迹,在纸上写了几句话。
宁兰时看了看:“……你好坏啊。”
穆晏华让礼部尚书带人整理一下从古至今各个朝代的“礼”,不同的“礼”作划分对比,比如各朝各国的婚嫁礼作对比出一份、祭祀又作对比出一份……还让其先誊抄一份送上来看看。
大乾往上有七八个大朝代,又有三个各国混战的时期,这工程量……也不知道礼部尚书在世时做不做得完。
穆晏华挑眉:“让他忙起来,就没心思想这些了。”
他慢悠悠道:“日后旁人只要提,便可以这样安排,要还闲到提这事,就安排得再多一点。”
宁兰时笑起来:“好。”
他更喜欢穆晏华这样的手段。
.
安营扎寨后的第二日,便是春猎正式开始。
宁兰时需要先射出第一箭,而且按照大乾祖制,他身体无异的话,还得在马背上射出那一箭,这叫许多朝官都无比担心,跟着一起来春猎了的前静妃现太后也是难以放心。
但在穆晏华亲手牵了匹白马出来后,着骑装的宁兰时就从龙椅上起身。
他一身黑底金龙纹骑装,头发因为尚未弱冠所以用发带束成马尾在身后飘荡,这样大步朝穆晏华走去时,难免惹人侧目。
并非因其是帝王,而是……太亮眼了。
穆晏华凝望着朝他走来的宁兰时,都走了几秒的神。
还记得,去年初秋时,宁兰时不是这副模样。
那时他穿着不太合身的旧衣,瘦得像是竹竿,虽然好看,但总是少了些生气,也总是习惯低着头垂着眼帘,若不是他的脊背始终挺得很直,便真的是一副下人做派。
可如今的宁兰时,意气风发不说,还是“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①
尤其宁兰时站定在那漂亮的白马面前,从穆晏华手里接过了绳子,在所有人的紧张中,轻松便翻身上马,利落到像是军中熟手,也漂亮得叫所有人都不由瞪大了眼睛。
穆晏华和他隐秘地对望一眼,这一眼虽短暂,却又太多的感情藏在暗处流动,让宁兰时的心跳都不由炸了些,也快了几分。
穆晏华松手后退,宁兰时便手握长弓,策马扬鞭。
马儿奔腾起来时,他的长发和衣袂也一同在身后甩动,如同一面独特漂亮的旗帜一般。
便见宁兰时抬手拉弓,双腿夹着马鞍,大胆地挺直了腰背,黑金色的箭矢搭在弦上,在晃动中瞄准场上设定的靶子,都没有过多的停顿,直接射丨出!
许多人都以为这一箭一定会偏,甚至有人在这一刹那想宁兰时是不是没撑住。
但见他勒马回首,凌厉的眉眼转换为几分自信的傲然,接着便是梁国公没忍住的一声叫好:“好!”
再看那靶子,皇帝专属的箭矢已然扎在了红心处!
满座寂然。
有聪明人已经去看穆晏华的脸色了。
一个能文能武的陛下,对于东厂而言……
可他们谁也没想到,穆晏华的脸色不仅不难看,嘴角甚至还勾起了笑。
那笑……竟然带着真心。
穆晏华当然笑得真心,除却因为他和宁兰时的关系外,更因为……
这样的宁兰时,是他亲手养出来的。
而还好,他养出来了这样的宁兰时。
穆晏华仰着头,看宁兰时拉着缰绳越走越近,心道若是他有生之年没有瞧见这一幕的话,那会很遗憾的。
还好……往后几十年,他年年都可以看见这样的宁兰时。
第50章 50
一场春猎, 又叫多少人心思流动了起来,宁兰时猜得到。
他展露的那一手,更是让人念头杂多。
尤其穆晏华的反应, 也在大多数人的预料之外。
再结合东厂一事,穆晏华始终未曾表态……
先前,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何。
穆晏华有什么把柄在宁兰时手里?
但这得是多大的把柄才能让穆晏华如此憋屈?
可现在, 穆晏华看着可没有半分憋屈的样子, 宁兰时还没完全缓下速度来, 他就已经先迎了上去,一副“奴仆”的姿态。
……这真的是穆晏华吗?
穆晏华是不是还有个双生子兄弟, 他此次去北境, 其实是被双生子兄弟暗杀了,偷梁换柱回?来?
众人看着穆晏华,只觉诡异。
他们自然也就不会知道,穆晏华是克制着, 才没有伸手去接宁兰时下马, 而是让宁兰时自己翻身下马,再将缰绳交到了他手中。
宁兰时下马时,又不免和穆晏华对了一眼,两人眼里的笑意掩在阴影中交织流淌,温柔得让两个人都忍不住荡漾了一下。
之后便是既定的流程,宁兰时回到高台上说过几句话后, 还说了今年拔得头筹的队伍奖励冬戎进贡的战马一匹, 各个队伍便出发。
赵宝也去了, 但穆晏华没动, 而是慢悠悠踱步替了赵宝侍卫的职,站在了宁兰时身后。
惹得宁兰时看了他一眼。
太明显了, 会叫人更加疑惑怀疑的。
穆晏华也望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扯扯嘴角,宁兰时却知道,他的意思是管他们去猜。
左右没有人能够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毕竟穆晏华不同于夏士诚喜欢玩漂亮丰腴的女子,他这人除了手段太狠、暴虐无常,也没别的什么了。
他到底又是个太监,很难被人怀疑到那方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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