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兽人之将(96)
把该弄明白的东西都弄明白之后,百耳便去找了老拓,请他给自己做一张四面有栏杆的小床,等雪季时可安在有火坑的那间房里。然后又找到阿织,让他多织几块棉布,然后用果绵做出几床小被褥。因为不确定是小兽还是亚兽,所以留了些布,没做成衣服,到时直接拿来包裹兽崽。
盆地里果绵很多,上一季的都还没用完,这一季的又出来了,所以不虞不够用。因为是百耳要的,所以萨又让十三个亚兽从各组中分别抽出两个手巧的,帮着阿织不遗余力地捻纱织布。在雪季来临之前,竟不止做够了百耳要的绵布和床褥,还有多余的给部分亚兽做一件贴身衣服。至于没分到的,自然等雪季来时,有的时间给他们去做。反正果绵早已收集了起来,不怕没用的。
当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第一场雪还没下,百耳生产了。那一天,除了去打猎和值守放哨的人外,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聚积在石院内外,紧张地等待久违的新生命诞生。葛巫坐在一楼的火坑边,闭着眼,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着难以察觉的紧张;小古蹲在旁边,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又蹲下,比正在生产的百耳还要着急不安;萨双手环胸靠在窗边,想起好友,垂着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悲凉以及一丝莫名的坚定;允诺角漠等人坐在另一间屋内,这么多人,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连最活泼的穆都老老实实地趴在他阿父脚边。
二楼,百耳头上淌着汗,紧闭着眼,在漠的阿帕以及两个生产过的亚兽帮助下,冷静地按着他们说的办法用劲,哪怕j□j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除了脸色微白外,也不曾哼上一声浪费力气。
不急,不慌,不哭,不叫,他就像是在解决一个比较难的问题那样认真而专注,让在场的亚兽心中都升起古怪的感觉,只觉得无论是自己还是曾经见过的其他亚兽,生崽子都没这样安静的,甚至莫名有种自己不该在这里打扰他的想法。
事实证明,百耳采取的态度是很正确的,生产顺利,他用了起码少于其他亚兽一半的时间,产下了三个崽子。其中两只白色的小兽崽,一只柔嫩的小亚兽。
“谁给他们舔?”在对三个崽子的数目惊讶过后,漠的阿帕看着托在手里正哇哇大哭身上带着黏液的小亚兽,有些为难。
按一般的惯例,都是兽崽的阿父为他们清理身上的黏液,如今图已不在,那么要由谁来替他做这件事?
“热水烧了吗?”百耳喘过一口气,仍闭着眼,问。
“早就准备好的。”另一个亚兽忙答,看着百耳的眼中满是崇拜,不是为了他胜过兽人的强大武力,而是为了他比其他亚兽更强的生育能力。
“用热水给他们清洗,然后再用棉布和被褥包好。”百耳缓缓道,哪怕是在这个时候,他仍然给人从容不迫的感觉。但是却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心中的失落和难过。他早就知道,刚生下的兽崽是由它们的阿父用舌头为它们清洗全身作为迎接降生的仪式,而他三个孩子的阿父却错失了这最重要的一刻,他便是再坚强,心却不是铁石做的,又怎能不悲伤。
听到他的话,一个亚兽忙跑下去,端了盆调适好的温水上来,同时也带给了正在紧张等候的人有两个兽崽,一个小亚兽降临的好消息。一时间,石院内外都沸腾了,连一直阴沉的葛巫脸上都罕见地露出了丝笑意。
百耳躺在兽皮毯上,看着三个亚兽清洗自己的孩子,耳中听到外面的喧闹欢呼声,眼神有片刻怔忡,唇角却不自觉浮起抹浅淡温柔的笑容。
☆、第一百二十一章 食人亚兽(图)
远在贝母岛的图并不知道百耳给他生了三个小崽子,他在地穴中躺了半个满月,才勉强能够自己坐起来,一个满月之后,骨折愈合,却不能用力。他觉得很慢,在黑暗之中,任何人都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但是元等人却很惊讶,因为从来没有全身骨头断成这样还能长好的,而且还是以这样快的速度。连图自己都说不清楚这是因为兽人本来的强大恢复能力,还是因为体内那道越来越浓厚的暖热气流。就在百耳生子的时候,他终于能够走出地穴,重新跟其他人一起干活了。
他们地穴又换了一个新的管事,上一次差点被他掐死的那个不知道换到了哪里去,就是在干活的场地上也没看到。新来的贝母不像第一个那样认真,嫌地穴中又臭又脏,从来不进里面查看,所以图几乎已经被遗忘得差不多了。其实元也跟图说过,让他不用出去,但是图怎肯让自己一直被幽禁在那黑暗恶臭的地穴中,所以哪怕明知要拖着让人痛不欲生的黑石链子做苦力,还会挨鞭子,仍然出来了。不过也亏得这个贝母懒,让图得以逃过青罗的排查。当初百耳向青罗打听图的下落,虽然尽量表现得不引人注意,但是青罗仍从他身上感到了威胁,所以一回到岛上便将看管兽人的贝母叫去,让他们查找各自下面有没有一个叫图的兽人,还把该兽人的容貌大致描述了下,让他们如果找出来的话,就赶紧处理掉。没想到图的失忆加上受伤,倒让他阴差阳错躲过了这一劫。如今过了两个多满月,贝母们早就忘记了这一茬。何况他现在已变得瘦骨嶙峋,胡子满腮,哪里还看得出本来的样子。
不过对于图当初发狠的场面,仍有很多人记忆犹新,所以这一回他再出来,贝母们倒是不敢再随便找他麻烦。加上他自己也老老实实地干活,从不冒尖挑事,所以两下相安。只是跟他接触比较多的元却注意到,这一回从地穴出来的图眼神不复刚来时的懵懂和淳朴,而是覆上了一层让人心寒的阴郁狠戾。
“再过不了多久,就要到雪季了。”这一天,回到地穴后,沉默的隆突然开口。没等其他人回答,他又接着说了句:“不能化兽形,我们都会冷死。”
他这话一出,地穴中的兽人顿时骚动起来。兽人身体再强壮,但赤身*熬过雪季这种事却是没有人能做到,何况还是在这阴冷的地穴中。
“也许到时他们会给我们兽皮和木柴。”一个兽人沙哑着声音说。“我们死了,他们要到哪里去找人再来帮他们砌房子?”
倒是有不少人附和这个兽人,竟无人露出要反抗或者逃跑的意思。
“你们难道就想这样给贝母干活一直到死吗?”隆冷笑了声,“还是等把自己养得壮壮的,然后给贝母当食物?”
“你说什么?隆,你给我们说明白……”这还是隆第一次清楚地提起被选作贝母伴侣的兽人下场,其他人又震惊又不愿相信,抛开了疲惫,纷纷开口逼问。只有图仍静默地坐在角落,并没有因为听到这个事实而有任何反应。元坐在他旁边,也罕见地敛起了多话的性子,一声不吭。
到了如今,隆也不再隐瞒,慢慢将他当初看到的事讲了出来。只是说的时候,他声音隐隐带着颤抖,显然直到现在仍然为那一幕而恐惧不已。
隆被选为贝母青亚的伴侣之后,便被取下了黑石链,搬进贝母伴侣专门住的石洞,等着肩膀伤愈后便举行结伴仪式。在这之前,除了不能进入贝母住的地方外,他跟同被选为贝母伴侣的其他兽人一样,拥有了极大的行动自由,吃食也比之前更好。来的时候已经知道,如果不答应,他们是没有办法离开这座岛的。所以在这样好的待遇下,他也就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决定好好地跟贝母一起在这里生活,对于结伴仪式也不由充满了期待。毕竟在那么多兽人中被选中,又拥有贝母这样美丽的伴侣,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就在养伤期间,比他先被选出来的一个兽人跟贝母举行了结伴仪式。隆本来就不像一般兽人那样老实,心眼比别人多,那时他就想偷偷看一下兽人和贝母是怎么j□j的,以免以后轮到自己的时候抓瞎。毕竟以前见过的亚兽可不会变成贝壳,又或者其他奇怪样子。
他是豹兽,本身就善于隐匿跟踪,所以偷偷溜进贝母的住所也没被人察觉,就算偶尔一两次险些被人看到,也只是让他觉得更加刺激兴奋而已,完全没有退缩的念头。循着那个兽人的气味,他找到了他们的住所。贝母是住在黑石山那边的树林里,以树洞栖身,看上去比地穴和山洞更干燥舒适。这倒是出乎他的意外,他总以为他们应该住在潮湿有水的地方。当然,这不重要,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来弄清楚自己以后会跟贝母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贝母与贝母的树洞并不是紧挨着的,间中会隔上几棵粗大的树木,加上天已入夜,倒是方便了他。也是他们没想到被奴役驯服的兽人还会这样大胆,加上以前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所以防守极为松懈,让他钻了空子。
j□j的时候,贝母并没有变成贝壳的样子,否则估计那个兽人同伴会跟他一样无处下手。看完整个过程,发现与他的常识不相违背,隆松了口气,正想离开,鼻中却突然闻到一股让人迷醉的气味,他神思有片刻的恍惚,只觉前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让他不自觉想要靠近,直到脚底传来一阵刺痛,才突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正往树洞里走去。如果不是踩到一块尖利的石头,只怕已经走了进去。他情知不妙,慌忙退远,直到再闻不到那股气味。
等那种让他失控的感觉彻底消失,他才又走回树洞外,这一回学了个乖,屏住了呼吸,然后他便看到了那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树洞里,那个刚和贝母j□j完的兽人正一脸迷醉地躺在兽皮上,j□j的身体被贝母用长在黑石山上那种细长的草茎绑住,草茎勒破了他的皮,陷进肉中,他却像是一点感觉也没有,还能跟他的贝母伴侣说笑。
刚开始隆还以为那是这对伴侣的一种特殊喜好,直到贝母取出一把薄而锋利的黑石刀削下那个兽人小腿上的肉扔到旁边正开水沸腾的锅里,他才知道不对,下意识地更加隐藏住了自己的气息,以免被发现。
兽人的一条小腿被削成白色的骨架,而他人却还笑着,跟贝母谈论着他们以及他们孩子的美好未来,像是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半条腿已经被刮得干干净净。
“你这样强壮,一定能撑到我们的孩子出生,然后让他们吃得饱饱的。”贝母在兽人伤口上洒了种白色的粉末,血便止住了。末了,还微讽地笑着跟兽人说了这么句话。
“青灵,我们的孩子长得真好,跟你一样漂亮……”兽人似乎并没有听到贝母的话,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一边说话一边慢慢沉睡了过去。
隆看到这里是彻底傻了,双腿软得动都动不了,如果不是控制力还算好,只怕已经被吓得失禁。树洞里传来煮肉的香味,却让他胃里一阵翻腾,忍了又忍,才没当场吐出来。直到里面叫青灵的贝母从锅里盛了一碗煮好的肉,一边自言自语说要按规矩给族长送去,一边往外走来,他才像是从恶梦中挣脱出来一般蓦然回过劲,撒腿跑掉。一路上倒是没出什么事,但是等回到住的山洞,却一头栽下,足足两天都没办法动弹,也无法入眠。等后来终于缓过劲后,他也不敢跟其他人说,一咬牙,变成兽形,直接把大腿上的一块肉给撕咬掉了,做出在外面林中闲逛时遭到了野兽攻击的样子。他知道这些贝母要的是健全强健的兽人,自己这个样子应该会被他们嫌弃。事实证明,他赌赢了。没过多久,他便又被赶回了兽奴当中,再次被黑石链穿上肩胛骨,他不仅没觉得痛苦,反而很高兴。他没逃,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他逃不出贝母岛,与其以后躲躲藏藏,万一被贝母抓住,下场凄惨,还不如当回兽奴,至少跟这么多人在一起,他心中的恐惧也会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