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丞相我的妻(16)
慕言话语刚落,夏青就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闪到慕言十丈外,喊着:“慕三你个小人,你我都是同门师兄弟,你竟然为了一个男子将我丢到“迷渊”,要师傅他老人家知道他布下的“迷渊”就是为了给你残害同门师弟的,他该有多伤心。”
慕言抬眸,淡漠的看着在他十丈外的夏青,开口说了一句话,而那句话就像晴天霹雳一般击碎了夏青幼小的心灵。
“其实你还不知道吧,在你之前一把火烧了他老人家的藏书后,他就打算把你丢到“迷渊。
可是他老人家碍于他在江湖上的面子,怕被江湖中人说他虐待弟子,才迟迟没有动手,暗地里师傅他老人家找了我几次,让我得空就把你丢在“迷渊”十遍八遍的,最好永远不出来的那种。”
看着那受打击过度的夏青,慕言幽幽地飘来一句:“师门不幸啊……得此孽徒应该是师傅这些年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吧。”
语罢,慕言淡淡的走开,丢下呆若木鸡的夏青,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师傅,曾经你说过我是你最为疼爱的徒儿呢?你是不是为了哄我不让我再烧了你那另外一个藏书阁?
得知真相的夏青站在原地泪流满面,心中将他那个黑心肠的师傅骂上了个百八十遍。
此时,萧九歌已到达丞相府,可却有一名意料之外的客人在主厅等候着他。
走进主厅,萧九歌看着那漫不经心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慕璃悠:“璃悠,你怎得空过来找我了?”
一旁的慕璃悠听到萧九歌的声音,猛地抬头,眼中有着担忧的神色,但开口却变成了责怪的语气:“这几日你都去哪儿了?我寻你总是寻不见。”
在慕璃悠旁边坐下,萧九歌回道:“这几日我都在慕王府。”
当慕璃悠从萧九歌口中听到“慕王府”三个字的时候,他那好看的眉不禁的皱了一皱:“慕王府?九歌你去那边干嘛?”
萧九歌感觉到坐在他身旁的慕璃悠像是一瞬间冷了下来。
果然,璃悠这孩子对慕言仍有着不知名的敌意,就像之前慕言对璃悠所存在的敌意一般。
轻叹了口气,萧九歌向慕璃悠解释着:“前几日出了一些事,就在慕王府呆着了。”
他没有告诉慕璃悠他受伤之事,只是含糊的掩了过去,见得慕璃悠开口似要再问什么,萧九歌就打断道:“太子这几日找我,可有何事?”
语罢,只见慕璃悠的脸又沉了几分,他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看着萧九歌,眼中已有着几分危险的神色。
良久,他幽幽地说道:“九歌……”
“嗯?”一旁喝茶的萧九歌没有反应过来慕璃悠话中之意,带着询问的神色看向慕璃悠。
慕璃悠轻枕着自己的左手,目不转睛的盯着萧九歌,唇角轻勾,竟带着几分邪魅,让人移不开眼睛:“叫我璃悠就好,太子这叫法太过生疏了。”
“好。”萧九歌答应道。
看着眼前的慕璃悠,他不禁感叹,原来那只到他腰天天喊着他“老师”的小男孩,此时却已长成与他差不多高的男子了。
萧九歌笑了笑,可是不管长得多大,璃悠终究也不过是个孩子啊。
慕璃悠看出了萧九歌眼中的意味,不禁有些恼火。
起身,他将手臂撑在萧九歌座椅的两边把手上,禁锢着萧九歌,眼睛微眯,带着一丝危险的神色。
慕璃悠看着椅子上的白衣男子:“九歌,莫要再把我当小孩了,否则……”随后,他欲言又止,只是眼中那危险的神色却更为明显。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皮这一下非常开心”的夏青小朋友,我只想知道你被丢入“迷渊”的感觉如何?
第18章 第十八章 “梁上君子”慕王爷
座椅上,被禁锢的萧九歌仍旧是那么的气定神闲,仿佛没事人一般端着茶盏轻饮。
看着气定神闲的萧九歌,慕璃悠叹了一口气,终是败下阵来,松开了禁锢萧九歌的手。
转身,慕璃悠在一旁的位置上坐定后,他从袖口拿出一封书信:“这是老头子让我给你的。”
接过书信,萧九歌淡淡道:“璃悠,毕竟他也是皇上,是你的父皇,老头子这一称呼实在是不妥。”
听得萧九歌的话语,慕璃悠轻哼一声将头转向一边:“身为父亲的他,在察觉到我对你的情意之时,他竟然选择瞒着我将你偷偷送出宫,还数次阻挠着我与你相见,他又算是什么?”
轻声叹息,萧九歌道:“正是因为他是你的父亲,他才会这么干的,他这是在为你的前途着想。”
语罢,主厅中一瞬间寂静了下来。
良久,旁边传来慕璃悠幽幽的声音:“我知道啊,我知道老头子他是在为我好,可是九歌你知道吗?习惯是很可怕的,在你与我的那一年中,我习惯了经常呆在我身边的你,可是突然有一天你不见了,没有一声道别,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仿佛就在那么一瞬消失在了我的生命中,没有一丝音讯,你知道我的感觉是什么吗?”
看着萧九歌,慕璃悠轻轻一笑,那笑是那么的勉强,带着凄凉和无助.
轻轻的,他捂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是空的,可是我却又感觉得到它在跳动,带着伤痛,它每跳动一次,仿佛都是在告诉我,是我慕璃悠不小心将萧九歌弄丢了。”
萧九歌琉璃色的眼眸看着慕璃悠,原本那男子身上的邪魅之气已被一层忧伤蒙上,眼底是他掩盖不住的悲伤。
在这一瞬间,萧九歌感受得到,在一年前他消失的那段时间里,慕璃悠的无助和哀伤。
可是这份感情终究是禁忌,谁都不能打破,更何况是作为未来东篱国帝王的慕璃悠呢。
思绪翻涌,萧九歌启唇打算劝说着慕璃悠放弃这段毫无结局的禁忌之爱.
可是在下一秒,慕璃悠仿佛察觉到什么一般,他收回眼底那哀伤的神色,开口抢先说道“九歌,你看看老头子给你写了什么吧。”
萧九歌知道慕璃悠不想让他说出那些劝诫之话,他只得叹了口气,展开了手中的书信。
在看到书信内容的时候,萧九歌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看完后他将书信随手一抛,下一秒书信便化为尘埃消失在这空间。
坐在椅子上,萧九歌揉了揉他那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璃悠,你回去和你父皇说,行军打仗最忌操之过急,盲目攻打,让他先按耐几月养精蓄锐才可一举歼灭。”
慕璃悠顿了一顿,轻挑眉头:“九歌,这老头子书信里写的是?”
萧九歌将身体后倾靠在椅子上,眼中是说不清的疲惫:“南越国的军事,无非就是劝我提前出兵,乘胜追击之类的话。”
那封书信里大部分都在叙述着南越国的现状和东篱目前的兵力,内容看似平平无奇,可是聪明如萧九歌,又怎会看不出来在那平平无奇的内容下所隐藏的意思。
萧九歌不禁感到一阵疲惫,这东篱国的皇帝也是一位不省心的主啊……
在道别慕璃悠后已至傍晚,拿着一沓这半月来所积压的书信,萧九歌走到了书房,打算处理好这些书信中所提及的事情。
可是当萧九歌到了书房,他却感到了一阵熟悉的气息,抬头,他看向房梁处:“本相还不知,这位丞相府中的惯犯竟是如此恪尽职守,这天还没黑,就过来守着我这小地方。”
房梁上,一道黑影翻身跃了下来:“本王若是不恪尽职守,又怎能偷得到这相府中最名贵的“花”。”
说完,慕言意有所指的看向那一本正经的萧九歌。
可是萧九歌却没被慕言的调笑之话影响到,拿着书信,萧九歌坐到了书房中的椅子上,对着慕言淡淡道:“慕王爷若是想喝茶就叫人去泡,你平日喜欢的茶叶在你左手边柜子的第二个格子上。”
语罢,萧九歌便低下头去处理书信中那些零零碎碎的,但却让他烦忧的小事
似乎是过了许久,只听得慕言幽幽地说了一声:“九歌,你变了。”
“嗯?”从那些书信中抬起头的萧九歌茫然的看着慕言。
茶桌前的慕言似在回忆着什么,随后,他道:“之前我只要一来你都会给我净手煮茶的。”
慕言的这一句似哀怨又像是抒发着自己的不满。
“哦?”萧九歌轻轻地挑了挑眉:“你可知现在的我会什么吗?”
慕言不解的看向萧九歌。
下一秒一阵劲风袭向慕言,被慕言灵巧的躲开。缓缓地,萧九歌启唇:“现在的我还会打人,不知慕王爷可信?”
抬头,慕言看到那端坐在桌子前的萧九歌,此时的萧九歌嘴角轻勾带起了一丝弧度。
“萧丞相,这么暴力终是不好的。”慕言指了指他身后那没逃得过萧九歌掌风而碎了一地的花瓶。
萧九歌轻轻地瞥了眼慕言,再次忽视了慕言说的话,转而低下头又继续处理着那些令他烦忧的信件。
此时的慕言停止了对萧九歌的调侃,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那正皱着眉头在信件上写字的萧九歌。
不久,慕言看到萧九歌就这么手握着一支毛笔,在桌面上停滞了许久,但却始终没有下笔。
他那原本皱着的眉头更深了,似是在纠结着什么。
起身,慕言走到了萧九歌身边想看看究竟是事情什么难住了萧大丞相。
可是,当他走到萧九歌身后看到那封书信时,竟忍不住的轻声笑了起来。
那封书信的内容无非就是某地发洪水,大坝决堤之类的。
而萧九歌在那封书信下方写着“转移灾民,搭棚施粥,等候拨款,修纟……”
这句话却在一个不明的部首旁断了。
慕言看着仍在一脸纠结的萧九歌:“九歌,这修缮的“缮”你可是不会写?”
听得慕言的话语,萧九歌耳根一红,沉声道:“闭嘴!”
慕言听出了萧九歌话语中的气急败坏,他乖乖地把嘴巴给闭上了,可是却掩不住他眼里的笑意和那遗漏在他唇边的笑声。
看着那强忍着笑意的慕言,萧九歌的脸更黑了,他根本就不是不会写修缮的“缮”,只不过是方才他一拿起笔,就忘记了这“缮”字该如何下笔了。
身边仍有着细微的笑声传到他耳中,萧九歌放下笔,有些狼狈的轻喊:“慕言!你再笑我就将你丢出丞相府!”
慕言看到此时的萧九歌脸上已有着一丝的愠怒之气,他知道萧九歌是个脸皮薄的人,开不得几分玩笑。
随后,慕言忙收起他的笑意,一身正气的看着萧九歌,仿佛刚刚在笑的人不是他一般。
慕言拿起方才萧九歌放在桌上的毛笔,塞在萧九歌手中,在萧九歌不解的眼神中,他握住了萧九歌那只冰冷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右手,轻轻地引导,在慕言手下一个“缮”字出现在了白纸上。
与萧九歌清逸隽永的字体不同,慕言的字就像他本人一般冰冷而且带着几分锐利之意。
感受着慕言那覆在自己右手上的温暖,萧九歌竟感觉自己那一直波澜不惊的心,此时竟疯狂的跳动着,就像那平静的湖面被一片落叶打破,泛起了阵阵的涟漪……
时间总是会过得很快,在离开的时候,它总是会悄悄地带走很多东西,也慢慢地让人产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