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喜了(103)
“皇上得知穆王得了花柳病后勃然大怒,当着群臣的面把穆王骂的狗血喷头。”江清月说这话时眼底微微闪过一丝笑意,“后来皇上又派了许多御医给他瞧,可这花柳病哪能治。后来穆王的病愈发严重,便闭门不出。我听说他下面已经烂没了,鼻子也开始烂。”
晏莳摸摸下巴:“那我可要去瞧瞧病喽。”
当天,晏莳与高长庚先进了趟宫,将此次南疆之行禀明了一遍。崇谨帝以为高长庚是他自己的人,对晏莳的说辞没有半点怀疑。不过临走的时候,还是问了晏莳宝宝的事情,晏莳只按照原来的说法说宝宝是个弃婴,也算是蒙混过关了。
翌日,几个月来,崇谨帝难得的升了次早朝,以往的早朝就是昭王代为处理。
早朝之上,阔别已久的睿王也来了。晏莳将昨日对崇谨帝说的那些事,大概又说了一遍,众大臣听后都连连点头称赞。
“陛下,臣有禀启奏。”年迈的礼部尚书张大人在朝臣们说完之后走出来对崇谨帝说道。
崇谨帝道:“张爱卿请讲。”
“陛下,老臣想说是时候立太子了。”张大人的话一出口,原本就十分寂静的朝堂更是静的惊人,“远的不说单说近的,先乌蛮国国主若是早将三王子立为储君,那么兴许可以避免南王的篡权夺位。南王先前的说辞认为他也是王族血脉,自然也是可以成为国主的。乌蛮国便是储君不明,所以才引发了这场内乱。”
崇谨帝倒没有像以前那样对立太子一事十分抗拒,也许是这次生了病,所以不得不让他考虑这些事情了。
“那张爱卿意当如何?”
“陛下,此事还需您做主才是。”张大人不愧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也实在是个人精。
崇谨帝没有再让他说,看着众大臣道:“依你们看应当如何?”
昭王的人马上跳了出来:“陛下,臣以为昭王殿下最合适。昭王殿下乃是皇后的亲子,按身份而言无可挑剔。且昭王殿下又有能力,单说这几月由他来替陛下打理政务来看,就足以证明昭王殿下有这个能力。”
这人刚一说完,沈沉璧马上道:“刘大人,您这话可是说错了。论身份而言,最尊贵的皇子可是睿王殿下。刘大人莫非是忘了,睿王殿下乃是先后亲生?可是我大渊朝堂堂的嫡长子。若说这能力,睿王殿下在大理寺多年,从无判过一个冤假错案。他又前往南疆,打退了乌蛮国。这可是关乎与我大渊每个百姓的大事,不管怎么比,这睿王殿下也比昭王殿下强得多吧。”
“睿王殿下二十一岁才出宫建府,昭王殿下十八岁便已然出宫建府,他早就在朝帮着陛下分担事务多年,可睿王殿下才不过短短两年,怎么能和昭王殿下比?”刘大人丝毫没有退让。
沈沉璧也不是个善茬:“咱们大渊朝历来的规矩储君可都是嫡长子的,刘大人,难道要坏了规矩吗?”
好大一,也是得罪了崇谨帝。按照崇谨帝以前对晏莳的态度,根本没将这个嫡长子放在眼里,也不想立晏莳为太子。要说坏了规矩的应该是崇谨帝才是,但是现在晏莳在朝中的威望非以前可比,今天崇谨帝既然说到了太子一事,那么他便没什么不能说,没什么不敢说的了。
那位刘大人岂能被沈沉璧的三言两句所说倒,当场又反唇相讥。渐渐地加入到这二人里面的人越来越多,整个
朝廷吵吵嚷嚷的,几乎都听不到谁在说什么。
乐公公见崇谨帝微微皱起了眉头,忙道:“各位大人都静一静,静一静。”乐公公独特的嗓音听到朝臣们的耳朵里,整个朝堂渐趋于平静。
崇谨帝揉揉眉心,本来最近一段时日身体便不适,现在被他们这么一吵,更觉得有些不舒服。
“今日就到这里,立太子一事日后再议。”崇谨帝挥挥手便想下朝。
“陛下,臣还有一言要讲。”还是礼部尚书张大人,“虽然太子一事未有定论,可历来代替陛下处理政务的都是储君,我朝现在没有储君,之前在朝中也只有昭王殿下一位皇子。因此,昭王殿下帮着陛下处理政务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如今睿王殿下回来了,按长幼有序的规矩而言,这事也轮不到昭王殿下的头上了吧。”
昭王那边又有人呛声:“昭王殿下处理政务已久,早就得心应手,睿王殿下暂且不熟悉这些政务,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办?”
“睿王殿下又没有尝试,你怎么会知道睿王殿下做不来这事?难道你是在质疑睿王殿下的能力吗?”张大人眼神凌厉,看着那人浑身打了个冷颤。
崇谨帝的身体实在过于不舒服,为了早些下朝,皱着眉想了又想:“这样吧,从今日起景初与昭王一起帮朕处理政务。”
昭王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但崇谨帝此言已出,断无更改的可能,只能跪拜谢恩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晏莳对于能与昭王一起参与政事一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倒是回去说给花凌听后,花凌很高兴。
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宝宝,这还是晏莳自宝宝出生起头一次与宝宝分离这么长时间, 还真有些不适应,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把宝宝抱了起来狠狠地亲了一口。
“宝宝今天乖吗?”晏莳问道。
“早上醒来的时候找你来着,没有看见你哭了一会儿, 我抱着他哄一会儿就好了。”宝宝还没有醒, 晏莳便已经上朝去了, “后来这整一天都很听话, 只是时不时地会往门口那边看, 好像是在看你回来没有。”
听到花凌这么说, 晏莳的心微微有些酸涩, 连着在宝宝的脸上亲了好几口,将宝宝亲的咯咯直乐。
晏莳陪着宝宝在房间里玩儿了一会儿, 便给他交到哑嬷嬷手中:“明庭,随我去趟穆王府,咱们也该探探病去了。”
同去的还有曲流觞, 因为他是大夫,晏莳自然不是想让他给穆王治病, 只不过是为了走个过场罢了。
庆吉早就将礼品和马车准备妥当, 就等着晏莳去了。
到了穆王府很顺利地就见到了穆王, 穆王鼻子那里包裹着一层白布,说起话来直漏风:“大皇兄,大皇嫂, 你们回来啦!”
晏莳瞧他这副样子,看来这鼻子真烂掉了。
“昨日到的皇城,听说三弟病了,特地来瞧瞧。”说着,晏莳让庆吉将带来的礼品交到了穆王府管家的手中。
“有劳大皇兄费心了。”穆王的神色十分不好,看起来也比往日瘦了许多。
“自家兄弟,不必言谢。”晏莳说道,“曲大夫乃是民间有名的神医,我将他带来,想为三弟瞧瞧病,不知三弟意下如何?”
穆王自然认出曲流觞就是上次与江清月在一起的那个,心中微微有些排斥,但敌不过浓浓的求生欲。他听说得了花柳病,最先开始是下面会烂掉,然后就是烂鼻子,用不了多久就要人命了。
“那多谢大皇兄了。”说着,穆王伸出手来,让曲流觞号了号脉。
曲流觞号完后道:“王爷,穆王爷这病……草民先开几副药让王爷吃吃吧。”
“我这病可还有救?”穆王说话本就漏了风,现在一急,漏风更加严重,听起来还怪好笑的。曲流觞强忍笑意道:“穆王爷,请恕草民直言,这病若是草民发现的早还有得救,可是现在,唉!”曲流觞说道这里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
这话穆王虽是听得多了,但是经由曲流觞这么一说,他还是难掩悲痛。
晏莳装出一副十分痛心的样子:“三弟,不是大哥说你,你以前若是收敛一些,何至于此啊。现在……唉!你要是想要什么只管和大哥说,大哥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去帮你的。”
穆王恨得牙根直痒痒,他又如何听不出晏莳这话里的意思,但还得表面陪着笑。
晏莳见目的达到了,也不说留,又客套了几句话后便告辞了。
“如何?”坐在马车里,晏莳问道。
曲流觞道:“最少三个月,最多五个月。”
晏莳点点头,四位争位的皇子,如今只剩下他与昭王了。
曲流觞有些纳闷:“穆王的花柳病是如何染上的呢?”
花凌转头看窗外,这事江清月不说,他也就不说。
从穆王那处回来后,晏莳与花凌彻彻底底地沐了一次浴后才敢回暖阳阁。
在哑嬷嬷怀里的宝宝看见二人回来了伸着短短胖胖的胳膊就要抱,晏莳将他接过来,又是狠狠地亲了一口胖乎乎的小脸蛋。
花凌看着
既羡慕又嫉妒,哥哥何时能这么主动亲我呢?这样想着,他便将左脸朝着晏莳侧了过去,那意思显而易见。
晏莳好笑地拿着宝宝又白又软的小手在花凌的脸上拍了一下,花凌马上转过头来,将宝宝的小胖手指叨在嘴里,装作要吃的样子。
宝宝很高兴,咯咯咯地乐了起来,花凌见宝宝喜欢这样,便更加将上下嘴唇来回动着,宝宝的笑声就更大了。
晏莳也起了玩心,忽然一个转身将后背对着花凌,不让宝宝去看他。宝宝便也在晏莳的怀里来回动弹着,挥舞着又胖又短的小胳膊朝着花凌的方向使劲。
花凌作势又要上前去咬宝宝的小胖手,但晏莳护着宝宝不让他咬。宝宝更觉得有趣,在晏莳的怀里笑得愈发大声。
父子三子玩闹了一番后都笑得淋漓尽致,停下来后,没过多一会儿,宝宝就在晏莳的怀里睡着了。
晏莳轻轻地把他放在了自己的小床上,然后与花凌一起吹了蜡烛躺下了。花凌却是睡不着,想起穆王那副鬼样子,又想起刚才他们父子三人的场景,心潮澎湃的,这心里已经不能用高兴这个词语来形容了。
花凌还在高兴着,突然只觉得脸上被软软的触碰了一下,往晏莳那边看去,晏莳已经又躺下闭上眼,装出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花凌心里已经炸出了千朵万朵的烟花,他的手情不自禁地覆在脸上,哥哥亲他了!
接下来的几天,晏莳忙碌并快乐着。起初昭王只分给晏莳一些小事情去做,大的事情还掌握在他的手里。可是晏莳哪是那么好欺负的,该拿他是大哥的身份时就要拿出来,昭王还想用获嘉公主来威胁他。晏莳便告诉他,让他尽管试试,他会让他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晏莳还将昭王安插在南疆军队里的那个人已死的消息告诉了他,晏莳说这话时,昭王只觉得他的眼中冒着森森寒光,让他浑身发冷。
晏莳之所以敢不怕他那获嘉公主来威胁他是因为花凌告诉他,获嘉公主的身边早已安插不少十方门的人,让他只管放心。至于昭王若想拿获嘉公主的婚事来要挟他,那便更是不可能的了,他现在可非往日而语。
几日之后的一个夜晚,睿王府迎来了位客人——萧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