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吃播系统绑定后我成了万人迷(24)
楚锐冷着脸听他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着自己,嗤笑了一声,没有等楚瑜反应过来,动作极快地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
他看着楚瑜那双漂亮的眼睛,刚要说的话又堵在嗓子眼。
楚瑜被他卡的死死的,只有一双眼睛不安分地转来转去,此时正不解地看着他,看的楚锐一阵气恼。
他抬了抬他的下巴,恶狠狠地警告道,“离她远一点,离太子远一点,离他们一家都远一点,知道了没?以后吃了亏别怪我没警告你!”
楚瑜被他卡着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地点点头,然后指了指楚锐的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楚锐冷哼一声,放下手,把他推开。
“走吧,回去。”
楚瑜摸着自己酸涩的下巴心有余悸,还没有琢磨透他这句话里的意味,此时愣愣地抬起头啊了一声,傻傻地问了一句,“回哪去?”
楚锐冷冷扫了他一眼。
楚瑜马上反应过来,极其狗腿地跟上他的脚步,“好嘞皇兄。”
楚瑜离开后,只剩下蒋盈和她带来的丫鬟大眼瞪小眼。
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楚瑜回来,她不抱希望地坐在石桌子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楚瑜的菜谱,一边把茶壶里的茶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她思忖着自己今天是不是来的有些不是时候,改日再来看看的时候,楚瑜终于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面无表情的楚锐。
蒋盈快速看了楚锐一眼后,笑盈盈地看着楚瑜,“瑜儿,你回来啦。”
楚瑜点点头,“抱歉,让你久等了。”
蒋盈摇了摇头,嘴角含笑,“如果是等瑜瑜的话,等多久都没关系的。”
楚锐见蒋盈视自己如无物,也不在意,翩然在石桌旁落座,冲着楚瑜吩咐,“去,把我书房里那本《帝王册》取来。”
楚瑜刚要和蒋盈说什么,听到他这句话下意识应了一句,等反应过来委屈地问,“让兰儿去拿不就行了?”
楚锐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楚瑜,“…”
行呗。
楚瑜离开后,蒋盈和楚锐不约而同地陷入了一阵窒息的沉默之中。
楚锐一幅好整以暇的模样,把桌子上棋盘上的白棋和黑棋一颗一颗捡到了棋钵里,故意把楚瑜支开,现在又不急着开口。
蒋盈也不开口,只闷着头喝水,眼珠子在桌子上楚瑜用过的茶杯上扫来扫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还是楚锐先开口。
他抬起头,看了蒋盈一眼,说出来的话也是意味不明,“太子妃殿下是与太子殿下夫妻关系不和睦么?怎么落得如此清闲?”
沉默刚被打破不久,气氛又变得剑跋扈张起来。
蒋盈笑了笑,不甘示弱地回道,“既然是我们夫妻二人之事,应该还没有轮到皇弟来管吧?”
楚锐顿了顿,嗤笑一声,“我自然没有置喙的权利,对你们的家事也不感兴趣,只是太子妃身为人妻,随意往别的男子的殿上跑怕是不合适吧?”
蒋盈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没想到楚锐竟然会说的这么直接,并且她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他说的不错,这确实不合规矩。
不过蒋盈是谁啊,是几岁的时候就见过大风大浪的女子。
很快她就镇定下来,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裙子,故作淡定地反击,“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我作为他的贤内助替他多照顾照顾他皇弟又怎么了?”
楚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刚要说什么,就看到不远处楚瑜拿着他的书,气喘吁吁地朝着他们小跑过来。
楚锐压低声音,快速说了一句什么,把他这句话听了进去的蒋盈脸色一变。
她还没来得及注意到跑来的楚瑜,抬起头沉下脸看着楚锐。
楚锐站起身,迎着接过楚瑜手上的书,顺手递给他一杯茶水,“去拿个书而已,你急什么?跑得一头的汗。”
楚瑜心中暗暗吐槽,还不是怕你和太子妃打起来。
他转过头,奇怪地看着面色不太好看的蒋盈,“太子妃殿下,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蒋盈还没有从楚锐刚才那句话缓过神来,此时忌惮地看了楚锐一眼,她勉强地冲着楚瑜笑了笑,“我没事。”
此时她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直觉得多看楚锐一眼都心生厌恶。
她站起身,挤出来一个微笑,“瑜儿,今天我玩得很开心,以后有空再来找你,待会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楚瑜担忧地看着她,不过看她去意已决,便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蒋盈又深深看了楚锐一眼,转过身,心事重重地走了。
楚瑜看着她的背影在九曲回廊的走廊中慢慢消失,才转过头问楚锐,“皇兄,你对她说了什么吗?太子妃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
楚锐不置可否,“你忘了我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了。”
楚瑜叹了口气,拖长了调子道,“我知道了——二皇子殿下!”
只不过,楚瑜趁着楚锐没有注意,又往蒋盈离开的地方看了一眼,藏在袖子里手不自觉地握紧。
在亭外躲在柱子后面的兰儿手上端着本来准备换上的茶水,从头听到尾,把一切都收入耳中,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一阵秋风吹过,冷风撩起听风亭的帘子,像是舞女摆来摆去的水裙,听竹楼枯黄地竹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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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楚倾头一次失眠了。
准确来说,这十几年来他就从未睡过一个好觉。
束发前每日丑时就要起床洗漱,拜见完母后父皇之后就去上书房学习,束发之后也是寅时不到就要起床去上朝。
现在他可以睡一个好觉了,但是却怎么睡也睡不着了,每天晚上不是睁着眼睛看着床帏就是从噩梦中惊醒。
他闭上眼是黑暗,睁开眼也是黑暗,伸出手,好像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握不住。
于是他开始想念前天晚上睡得香甜,即使只是两个时辰,但那对他来说已经是弥足珍贵的事情了。
没有头疼的烦忧,大脑可以短暂的停下运转,享受着意识沉沦的快乐。
那日并没有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只不过他见着了一个人,那是这世上第一个可以让他感到舒适和安逸的人。
在遇到那个人之前,他不会想到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人成为他的药,他原本以为他会一个人痛苦的活下去,但是在这深渊中,偏偏又出现了光。
他想把光握在手心里,那样会让他有安全感,但是那个人不属于他。
楚倾和其他人不一样,比起爱恋这种虚无缥缈的无聊东西,他更加看中需要,而现在他很需要那个人。
他摸了摸心脏,偷偷告诉那个地方,再等等,再等等。
等到他拿到全天下无与伦比的权利,坐上那个位置之后,所有的一些都是他的,他会属于他一个人。
这么想着,短暂的宽慰后,他爬了起来,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把刀,撩起衣服,露出爬满疤痕的手臂。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上面像蜘蛛网一样的痕迹,拿着刀子在上面又划开了一个长划痕,直到有新鲜的血液重新流了出来,才舒适似的叹出一口气。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臂流到手指,最后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一个小血花。
他把刀子随手丢在地上,斜靠在床榻前,闭上眼睛,享受疼痛给他带来的快乐。
听到刀子在地上砸出来的声音,在外面守夜的小福子走了进来,熟练地找出绷带和药物,跪倒在楚倾的脚边,给他止血换绷,换衣服。
等到做完这些,他又清理掉地上的血迹,拿走了沾着血的刀子,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宫殿中。
两个时辰后,小福子进来站在楚倾的塌边,小声唤道,“太子殿下,该上早朝了。”
楚倾睁开眼,起身,几个宫女涌进来给他洗漱,小福子给他换上朝服。
站在镜子前,他整理了一下朝服,又变成了那个精神奕奕,满面春风的太子殿下了。
今日朝上讨论的大部分依然是关于秋考的事情,还有提到了边疆突厥最近的异动,不过因为那里距离京城太远,朝廷里也很少有人了解,也就没有多深谈。
楚傲天说的大多还是秋考的事情,还特地问了吴世轩秋考准备的事情。
吴世轩看上去有些憔悴,脸灰败了很多,不过声音沉稳,别人权当他是因为过度劳累,为此楚傲天还关心了几句,赏赐了他不少银子。
楚倾在一边笑着道,“陛下宅心仁厚,相信吴公一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
楚傲天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朝上比不其他时候,几十双眼睛都看着呢,一个个心怀鬼胎,也不知道看到这一幕怎么想。
下朝后,楚倾就像真的毫不关心一般,任由吴世轩从他身边大步走过,反而叫住了平日朝上不怎么讲话的丞相。
孟丞相当责十余年,年岁已高,做事一直不温不火,楚傲天只是看在他家前朝就是朝廷元老,家族树大根繁琐错杂,让他挂名当个不管事的清闲官。
孟丞相也知道自己在朝上的地位尴尬,也就不经常说话了。
楚倾笑盈盈地和要退朝的孟丞相,“丞相,我听说令贤子今年云游四方回来了,今年会参加秋考吗?”
孟丞相面露尴尬之色,不过他很快就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谢太子殿下关心,只是犬子性情顽劣,不服管教,我也实在是不能确认他是否会参加这次秋考。”
楚倾安抚地笑了笑,声音温和,“孟丞相,缜之与我是同窗,我是知道他的秉性的,他有一些寻常人没有的想法,这是极好的,而且他本来在同一届的同学中就成绩优异,出去周游回来后必定增加了不少见识,一定会在秋考中取得好成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