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和仙尊你俩人设反了(54)
叶云卿收回了手,无声站在她面前,直到她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断断续续道:“放心吧,我不会因此讨厌你的。我也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只要你开心就好。”
但这依然不阻止她看段千钰不顺眼。
说归说,可云绫的心情一时半会儿想要彻底好起来并不可能。大概算是她最后留有的一点私心,加上这是段千钰和叶云卿两个人的事,所以她并没有将段千钰对叶云卿的情感告知。
这种事,等段千钰什么时候想清楚了自己说开,会比较好。
叶云卿安抚了云绫好一阵子,将她送走后才拖着有些沉重与疲惫的步伐往卧房回去。
其实他的心情现在十分混乱。
难怪段千钰今日一早就不见人影,莫非……是被他昨夜疯狂的举动给吓着了?
那,他该如何面对段千钰?
此事若永远想不起来倒还好,他大可以完全当做没有这件事发生,心无负担地继续待在段千钰身边。可如今叫他无意知道了,即使段千钰不开口问他,他亦会觉得不自在。
叶云卿刚推开房门踏入房间,身后突然多出了另一道人影,伸手就将他推入房中,却又在他身子略微往前倾时用力将他拉回。
砰的一下,直接用身子把他抵在正好被合上的房门边。
叶云卿微微一怔,耳边是段千钰轻轻的喘息,像是很着急地就从远处赶了过来。
段千钰的身子正紧紧贴着他,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两个人的心跳都有些快速,跳动得铿锵有力。
在这般诡异的气氛下,谁都没有先说话。
第42章
空气中,像是有两股浓烈的情绪,快要达到临界点。
叶云卿能够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身后则是硌人的门板。
段千钰伴着危险的低笑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阿卿身段是真的好。”温热的气息随着那带有调戏意味的话语轻洒在他耳边,燥热的手扶住了他的腰,不安分地游走。
“说来,那么久了,阿卿是不是也该履行,以色侍人的义务了?”段千钰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冷漠。
叶云卿眸光微顿,还是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把人推开。
段千钰靠在叶云卿身旁,没有让他发现自己眼睛底下的晦暗,见他冷静如常,张口就在他诱人的脖子处重重一咬,却又在那疼痛彻底陷入肉骨之前,变作缠绵的亲吻。
叶云卿身子明显地轻颤了一下,但依然紧抿着嘴不动作,倔强得很。
虽然,他不知道段千钰这突然间的又发什么神经,就当做他误食了某种不可言说的药吧。
但是他忽然累了,不想再去躲了。
长久以来,他一直很有信心,也以为自己真的能够将这份感情紧锁在内心最深处,独自一人承受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刻。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做不到。
情至深,泛滥如潮。
所有的自以为是,不过是因为这个人没有出现在他面前罢了。
既然事已至此,且最初便是他自愿沦为他一个人的‘阶下囚’,众人以为的自甘堕落,却是他的甘之如殆。
没有人知道这份情究竟有多重,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对他的喜欢,到了何种地步。
他只知道,叶云卿能够为了段千钰倾尽所有,哪怕是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衣服上的腰带被人用力扯下,段千钰正用力地在他脖子处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叶云卿抓住段千钰扶在他腰上的手抓得死紧,似是在克制着什么,却没有把他推开。
直到他再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沉沦的低吟。
所有的激烈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房门忽然被人重重锤了一下发出巨大的响声,这并没有吓着叶云卿,却把守在外面的仙子们给狠狠惊了一跳。
她们犹豫地交换着眼神,正准备敲响房门查探两位大佬的情况,房内突然涌出的威压却将她们尽数逼退。
仙子们非常识时务,在外边齐齐躬身后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长廊外就再无半个人影。
房内,叶云卿神情冷静且平淡地注视着前方,唯有眼里还泛着尚未褪去的情动,眸光似是涣散,又似是专注。
许久之后,他才听见段千钰压抑着声音问:“你为何不反抗?”
“叶云卿,你知道只要你开口说不,只要你拒绝,只要你反抗,我就会停手!”
“但你为什么不说?!”
低沉的声音逐渐拔高,到最后的有几分失控。
段千钰把头抬起,终于与他的视线对视。
他这才看见,段千钰漂亮的桃花眼里失去了平日里的温柔笑意,里面只剩下深邃的压抑,还有无处安放的惊慌和那一抹,他看不懂,又或是不敢去深思的情绪。
叶云卿神色微动,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缓缓垂眸回答:“因为我不想。”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半响,段千钰才自嘲般轻笑出声,再开口时嗓音里竟带上了一丝湿意:“叶云卿,你为了魔殿的人,纵使被人百般羞辱,任意糟蹋,也不介意吗?”
他眼睛逐渐发红,不知是因为难过还是愤怒:“是不是只要任何人拿你魔殿弟子为要挟,你都愿意让他们这般待你?”
叶云卿抬起头,视线直直迎上段千钰失控边缘的眼神,声音平静地反问:“你觉得可能吗,段千钰?”
不可能。
段千钰当然清楚真实的答案是什么。可是这不可能背后余下的原因,于他而言却是更加不可能。
他强行维持住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沉声说:“也对,毕竟纵观三界,还没有人权势比我来得强大。”
“段千钰,你是傻子么?”叶云卿冷眼注视着他,冷笑了一声后就要挣脱他的钳制摔门而去,可手还没来得及去开门,又被他死死抓住。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瞪着看了许久,最后还是段千钰红着眼睛轻轻开口:“我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很久。”
叶云卿安静地注视着他,不发一语。
“我的爱很自私,我利用他不喜与外人接触太多的性格,让他在无意识情况下被我养成仅依赖着我一个人的习惯。如此一来,他就能待在我身边,长久在我视线之中,只有我才是他最亲近的人。”
“我原以为他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可不曾想有一日,他竟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不顾我们之间的情谊,毅然走上了另一条无法与我同归之路,从此再无声息。”
叶云卿的手被段千钰抓得生疼,疼得骨头都像是要碎裂那般,可他只能注意到自己平静的表情底下的无数震惊。
“后来我又找到了他。我知他生性冷情,心中只有修行,无半点情爱挂碍。我端着自己的道貌岸然,藏着对他的无数龌龊心思,疯狂嫉妒着每一位能够光明正大地与他并肩之人。”
“所以我又一次自私地用着极端的方式,于众人前落了他面子,借着羞辱他的名义将他囚在我身边。”
段千钰抬手轻轻抚上了叶云卿的脸庞,眼里的决然却如此坚毅与狠戾:“哪怕他会恨我,我死也不会再把手松开。”
所有对情感的克制,在慕秋阳向他说了揽月酒的事情后,尽数崩裂。
他终究还是跨过了那一条线,踏入叶云卿的地界。
在前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做好了抉择,这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若叶云卿的心思与他和慕秋阳猜测的不同,那就算让叶云卿永远不得见天日,他也不会再让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段千钰知道,自己的心念在许多年前,叶云卿消失的那一刻起,就因为疯狂而陷入了扭曲,所以迟迟不敢越池半步。
他珍爱着他不敢触碰,却又私心地不想让他离开。
段千钰,你可真是个卑鄙的人。
面对他这样的态度,叶云卿的反应还是很平静。
倒不如说,他脸上的表情从来就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唯一能够反映出他心理的,是那始终不变的灵动双眸。
果然,里面碎了一地的震惊,还有迟疑和不敢置信的种种情绪,唯独没有害怕与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