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沉默的信息素(16)
路阳缩了缩脖子。
这个系统很变态,设计它的人估计是变态中的变态。
不过狄更斯盾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耗能,一般只有在重要关卡才开启。
“校长病的很严重么?”路阳问。
“也没有啦。”朱蒂说:“但是校长嘛总得慎重一些。”她转过话题:“我看你跟小宁都胸有成竹的,是不是有杀手锏傍身啊?”
“嗯。”路阳说:“我远哥当时遇到一个Alpha,那个Alpha把自己的全息记录仪留给他了,铁证如山!”
“是嘛!那太好了。”朱蒂说:“那个Alpha长得帅么?”
路阳一愣:“没看到脸,但嗓音挺A,跟电磁炮似的!”
“妙啊,我就知道小宁那种冰山美人一定要配一个这样的。”朱蒂莫名的兴奋起来:“这个信物留的好!期待后续发展!”
路阳完全没Get到朱蒂的点,自顾自的悲从中来:“为什么我就遇不到这种关键时刻能救我还给我留个护身符的Alpha!”
朱蒂惋惜道:“首先,你得有小宁的姿色。”
路阳面无表情的拧过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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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息记录仪“嗡”一声收回了所有的投影光束。
病房陷入了一片死寂。
裴清五指交叠,他横目看向床边面色惨白的亚当斯和拉斐尔,淡淡道:“你们怎么解释?”
老Alpha不怒自威,空气中都是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亚当斯和拉斐尔都在不同程度的发抖,强撑着不让自己瘫在地上,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无法撒谎。
“有可能.是当时消杀遗漏导致的后续繁殖。”亚当斯艰难道:“是执行学生的疏漏,也是我监管不力。”
“带人重新开展消杀工作。”裴清慢慢道:“至于这位先生.”他看了眼拉斐尔的肩章:“是高级士官了啊。”
拉斐尔咽了口唾沫——这意味着他不能像低级士官一样犯错可免于体罚。
“兵痞兵痞,没有兵的样子浑身的痞气,我看你们缺的是军棍教育。”裴清的嗓音骤然转厉:“亚当斯,我需要重新考虑你的位置。”
亚当斯不敢抬头,他脸颊抽搐着,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明白”。
裴清转眸看向宁随远:“你很好,恪守职责,也很勇敢,想要什么奖赏,说出来,我尽可能满足你。”
亚当斯和拉斐尔都变得紧张起来,他们死死的盯着宁随远,生怕宁随远提出什么落井下石的要求。
“我想参军。”宁随远想了想,笃定道。
作者有话要说:
打他们的脸!
魂穿朱蒂,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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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屋内的氛围十分古怪,亚当斯和拉斐尔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满目稀奇的瞅着宁随远。
裴清也略感诧异:“参军?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想要参军的Beta。”他摇头道:“年轻人,参军不是闹着玩儿的,需要能够应付极限情况的强健身体,许多Alpha都无法满足条件,更不用提Beta了,抱歉,即便是为了你的人生安全考虑我也不能同意这个请求。”
“可是——”宁随远张了张嘴,随后他忍住了,垂下眼帘,略长的刘海遮住了眼。
这样的打击也不是头一回遭受了,他不算太惊讶,其实这才是帝国Alpha们的常态吧,觉得Beta不可能跻身于他们所从事的行业,觉得Beta生来就低他们一等,不配那些。
他深深地吐纳,压抑着内心的不平。
“我可以给你一笔奖金。”裴清说:“或者给你批一段时间的带薪小长假。”
“不用了。”宁随远淡淡道:“我没有别的要求。”
裴清怔了怔,随后有些无奈,“好吧,之前那个戴眼镜的小孩儿.”他想了想道:“算了,我亲自跟柯什说让他重返岗位。”他点了屏控仪呼叫,很快朱蒂就进来了。
“朱蒂小姐,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裴清礼貌道。
朱蒂犹豫了片刻:“校长,我想应该还需要再观察一周。”
“之前不是说三天么?”裴清调侃:“怎么?怕我这岁数中风啊?”
朱蒂:“可是您最近夜间时常会出现左眼的瞳孔反射的缺失——”
“哦,这个啊。”裴清恍然笑道:“我年轻的时候左脑中过枪,虽然当时被救回来了,但可能损伤了部分动眼神经,年纪大了,后遗症就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朱蒂听出了老校长留不住的意思,只好说:“我去拿出院单据给您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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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阳在门口等的头昏脑热,就在他觉得自己等的快要海枯石烂了,VIP病房的门终于打开。
亚当斯率先走出,那臭脸的监察员头也不回脚底带风,逃也似的离开了走廊,紧接着宁随远和拉斐尔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路阳吓得往角落里缩了缩,便看见拉斐尔驻足,冲着宁随远发出冷笑。
“一个Beta居然也想参军,这真是我本年度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拉斐尔恶狠狠地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配么?”
宁随远面无表情:“这个问题你还是留着挨军棍的时候慢慢考虑吧。”
一句话踩着拉斐尔的痛处,他黝黑的脖子上爆出几根青筋。
“你要在狄更斯盾的监视下打架斗殴吗!”路阳眼看着拉斐尔的拳头都举起来了,急的脱口而出,他说完就后悔了,要知道从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在Alpha跟前这么大着嗓门说话的,这一声简直是耗尽了他毕生的胆量。
路阳用力咽着唾沫,看见拉斐尔的脸颊剧烈的抽动着,最终放弃了似的垂手,骂了句脏话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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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阳在得知自己不用卷铺盖回家之后,一路上开心的蹦蹦跳跳。
“远哥你太厉害了。”他忍不住夸赞道:“你简直就是我们Beta的骄傲!我从来没见过哪个Beta能让Alpha这么吃瘪的!”
“把你的眼镜修修吧。”宁随远说:“看着难受。”
路阳取下他的破眼镜,手指一碰那摇摇欲坠的镜片就尽数脱落了。
路阳有些傻眼。
宁随远说:“你有备用的镜片么?”
路阳:“没有,得去外面买了,可我这个月的假已经用完了。”他抓了抓头:“算了,明天再说吧。”
两人回到宿舍各自洗漱休息,路阳折腾了一天还挨了顿打,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半夜他依稀觉着有人坐到了他的床畔。
“谢尔兹.”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了对方的面容。
谢尔兹正将一块打磨好的镜片嵌进他的破镜框里。
“你醒了?”他看见路阳坐了起来,微笑:“来,正好试试。”
路阳从他手里接过眼镜戴上,却没有谈论眼镜,“你怎么回来了?”他迷惑道。
“我回来拿点儿东西。”谢尔兹说:“红花油什么的你有么?”
“我有瓶跌打酒,晚上还用来着,我给你找找。”路阳说:“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我.”谢尔兹欲言又止:“不是我。”
路阳在枕头下面翻出跌打酒的瓶子,谢尔兹伸手去接,他的袖子抻起来了一点儿,露出手臂上一个又一个凹陷的伤痕。
路阳吃了一惊:“你这是——”
谢尔兹平静的放下袖子:“我没事。”
“你这是烫伤,用跌打酒没用的。”路阳急道。
“本来也不是我用。”谢尔兹说:“明天拉斐尔要去挨军棍,我提前备着。”
“你替他备着?”路阳难以置信道:“他那是活该!”
谢尔兹:“嗯,我知道。”
“我不明白!你知道还这样!”路阳说:“他那种人——就是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