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棺材铺(3)
全!
都!
该!
死!
‘恨吗?’充满魅惑的声音听不出男女,在小凡心间响起。
谁!
‘不甘吗?’
到底是谁?
‘憎恶吗?’
你……能帮我?
小凡敏锐的察觉到此人的暗指,心里恨意滔滔终于有了可以宣泄的出口,蠕动的更加剧烈,全然不顾皮肤全都被青石砂砾磨烂。
‘我可以给你力量,杀了他们!只不过……’
我愿意!
小凡现在只想杀戮,让那些沾染了兄妹鲜血的人全都付出代价!无论是怎样的代价!
‘把你的灵魂奉献给我……’
小凡残破的肉身冒出了丝丝黑光,眸子逐渐变得漆黑,牙齿暴涨,尤其是双臂,伸长了一倍还多,布满了花岗岩一样的肌肉,虬劲的肌肉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柔顺的黑发疯长,杂草一样遮盖住了已经不是人样的面孔……
黑芒一闪,只留下一个双臂及其发达的人型孔洞,小凡,不见了!
*
大牙花子三间草屋,在屋外就能闻到一股酒香,可想而知里面的两人是怎样的醉生梦死。
“你想给我耍赖皮?装醉可不行!嗝……”
大牙花子踉踉跄跄走来,推推伏在桌子上小憩的斜眼儿。
“快点!今儿个可是双数,给爷脱裤子趴好喽!”
大牙花子色眯眯的拍拍斜眼儿脏兮兮的屁股,被酒色冲昏了头脑。
“你可给我轻些,今儿早上我疼的厉害……”
已经脱光光趴在桌子上的斜眼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被酒精麻痹的脑袋又一时想不起到底是哪里不对,就在大牙花子要直捣黄龙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今儿他妈的是单数!
“我说牙花子!”斜眼儿一把推开使劲儿往里拱的大牙花子,同样拍拍他脏兮兮的屁股,“你少糊弄我,今儿个可是十五,是单数!你快给老子趴好,让老子报昨天一枪之仇!”
大牙花子“嘿嘿”一笑,褪下了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裤子,也不嫌满是酒肉的桌子油腻,直接躺了上去,催促斜眼儿快点儿!
几个月之前,两个人如往常一样,在大牙花子的草屋里喝得烂醉,迷迷糊糊之间,大牙花儿想女人想的发疯,阴差阳错的把斜眼儿当做女人用了,两个老光棍无意间开发出一项新技能,乐此不疲,还规定了单双日子。
“斜眼儿……”
大牙花子哼哼唧唧的推了一把身上的斜眼儿,不知怎么,酒意醒了一半儿,忽然想起被砌死在桥里的那对兄妹。
“今儿好像是他们的头七,咱们要不要去烧点纸儿钱?”
斜眼儿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装什么善良?主意不都是你拿的吗?这时候假惺惺干嘛?给我夹紧点,快到了……”
大牙花儿觉得斜眼儿说的有道理,毕竟人都死了,现在做什么也无济于事,那对兄妹估计最不想见得就是他们俩个,那他也就识相点,不去惹不自在了。
想明白了,下半身那点儿感觉也来了,正准备好好享受一下,抬眼好像看到窗子的倒影有些奇怪,像是……人一样。
大牙花儿顿时冷汗就流出来了,浑身肌肉绷紧,今儿可是头七……
“哎呦祖宗!舒服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学的?保持啊,马上……”
大牙花儿没有心情理会斜眼儿,眨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窗子上确实倒映着一个清晰的人影,剩下的那点儿醉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咔嚓!”
平地一声惊雷,闪电乍现,外界有一瞬和白昼一般,他……看到了一双会发光的眼睛!
“啊!!!!!”
杀猪一样的惨叫从大牙花儿嘴里冒出,用力想要推开身上的斜眼儿,可是斜眼儿以为大牙花儿是在和他玩情趣,抱的越发紧实。
窗外的人影越发清晰,实木的窗棂像是遇到烈日的冰雪,迅速消融,身影的主人出现在大牙花儿眼前。
异常粗壮的手臂垂到膝盖附近,满头浓密的黑发钢丝一样,遮蔽了五官,只露出两颗会发光的黑色眼眸……
大牙花儿被吓得失禁了,腥臭的味道充满了小屋,除了瞪大两只眼眸,他连惊叫都已经发不出。
“我日!你今儿个是要疯啊!不过……我喜欢。”
斜眼儿完全不知道大牙花儿的恐惧,仍然专心的动作着,可是忽然背上落下一滴温热的液体。
“你挺会玩啊,都尿到房梁上了。”
可是背上稀稀拉拉温热的触感不断,像是下了小雨一样,鼻翼间逐渐被血腥气充斥。
“大牙花儿……”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特性,斜眼下意识不愿抬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大牙花儿为什么不搭理他,可是等了半晌之后,他还和大牙花儿保持着负数的距离,还是决定从大牙花儿胸前抬起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一眼,斜眼儿被吓得魂魄都要升天了!他终于知道大牙花儿为什么不回答他了……
大牙花儿的头颅居然不见了!参差不齐的伤口显示着,明显是被活生生撕下来的,而自己居然没有半分感觉……
不,背上还不时掉下一两滴温热的液体,他好像明白了……
一声压抑的尖叫还在嗓子里,一只有成年人脑袋大小的手掌,“噗呲”一声穿过了他单薄的身体,五根漆黑的指尖像是天刀一样,撕破他的身躯,就像捏碎一块儿豆腐一样……
‘桀桀……’
难听诡异的笑声响起,‘小凡’像是扔垃圾一样,把斜眼儿断绝了生机的尸身甩到墙上,左手把大丫花儿恐惧至极的头颅送到面前,诡异一笑,指掌之间一个用力,死不瞑目的头颅像是被从高空落下的西瓜一样——稀碎。
“嘿嘿。”
伸出猩红的舌尖,舔舐掉指尖猩红的血液,‘小凡’像是刚刚学会说话的婴儿一样,一字一顿的说道:
“一……个……都……跑……不……掉……”
像是砂纸摩擦地面一样,刺啦作响,又是一个闪电照亮夜空,草屋里除了满地红的、白的令人作呕的血迹,空无一物……
*
“村长……”
村子里的男人们围在刚刚建成不久的大桥前,觉得喉中发苦,最不愿意看到的还是发生了。
大牙花儿和斜眼儿的尸体被拆卸八块儿,摆放在桥中央,正是“一个都跑不掉”六字。
尸块儿经过一夜大雨的浸泡,好像被泡发一样,惨白可怖,桥身则像是吸收了尸体的血水一样,略微呈现淡红色……
“……收拾了吧,不要惊着了女人和孩子,我去找先生……”
话说的镇定,但是村长只是走了五步路便被左脚绊倒右脚,摔倒了三次,吃了一嘴泥,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笑话他,气氛凝重的可以化出水来……
自那日之后,村子里每天都要死两个人,死后被摆成“一个都跑不掉”六个大字,而尸身的血液尽数都被石桥吸收,本来是用青石砌成的,现在已经呈现淡粉色。
村长到底是没有能把先生找回来,因为下午的时候他就出现在了大桥上,好像只要有人想逃出去,那么一天死两个人的“规矩”便会被打破,只要踏出村子一步的人,全都暴毙而亡!
直到村子的壮男已经死的差不多的时候,桥身已经呈现出暗红色,一云游的和尚途径,插手了此事。
没人知道和尚是怎么把‘小凡’降伏,只是临行时一手抓起那座横跨江面的暗红大桥,暗红色大桥在其手心变为一座迷你桥,隐隐有怒吼声传出。
和尚带领村人建造了一座小庙,把血桥供奉其中,示意村人日日三柱清香,虔诚跪拜,日日不断,并且日后日行一善,用偿还欠下的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