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密室逃生(95)
梁山心有余悸:“那我们还去厂长室吗?万一那里面也有一个怎么办?”
“凉拌吧,”苏子黎苦笑一下,“也没办法不去,关于屠宰场的资料估计就放在里面,不去就拿不到线索,到时候还是要完蛋。”
左右为难啊。
梁山唏嘘道:“那我还是把蒜掏出来吧,不管有用没用,总觉得拿在手里还挺安心的。”
他提起这个不仅苏子黎,狄飞都乐了。
“你刚刚怎么会拿这个当话题,和我们聊天来避开窗口上的那位。半天不沾边的,也亏得你能跳到晚上吃什么。”
梁山嘿嘿一笑:“那不是一下想不出来了嘛,正好我有点饿了,就顺口说了。反正聊什么,都没有聊吃的安全。她总不能因为我爱吃蒜就面,跳出来打我吧?”
嘴贫几句,缓解一下压力。他们继续往前走去,这次是直奔目标,哪怕边上还有门开着,也是目不斜视,看都不看转头就过。
等到了厂长室门口,梁山一拧门把手,愕然地发现这门竟然是锁着的。他刚想转头问问要怎么办,一把螺丝刀就递了过来。
狄飞:“先把上面的螺丝拧下来,这锁应该是靠螺丝拧在上面的。把外壳拆了,里面掏空,我们就能直接进去了。”
梁山:“……”
他看向苏子黎。
对方递过来一个榔头:“先拆拆看,能拆就拆,不能拆砸了算了。”
“不是,”梁山懵了,“我们刚刚才遇见一个鬼诶,万一里面也有,这么做不会把他气得直接跳出来追着我们打吗?”
你们为什么一点都不慌啊?
刚刚不是还在一起恐慌的吗?!
怎么下一秒作风就突然这么狂躁了?!
“就是要这个效果啊,”苏子黎很淡定,他拍了拍梁山的肩膀示意他往后看,“这走廊是不是很长,也很直。”
梁山:“……是,但这和拆门锁有什么关系?”
见他不接,狄飞已经自己动手拧下来一个螺丝了,闻言笑着接道:“因为如果里面有鬼的话,不管是拆门锁还是进门找东西,都会让他愤怒。那不如先拆了再说,从里面逃跑当然不如在这里跑快啦。你看看这走廊,像不像是一条200米跑道?”
梁山:“……”
虽然我觉得你们说的很有道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你们俩不太正常。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是会这么做的吗?
看着梁山在恍然和迷茫之间徘徊的脸,苏子黎突然有一点教坏小朋友的罪恶感。他想了想,道:“那你在旁边看着吧,可以先做好一个预备跑的姿势,如果要跑的话,你这样还可以跑第一个。”
梁山:“……”
你觉得我会为这个第一欢呼雀跃吗?
拆都拆了,他难道还能给装回去不成?梁山无奈地在那看着苏子黎和狄飞撬锁,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狄飞好像变了一点。
变得比之前和他在猪头那边吵架的时候,更加……能搞事了。
可是他们俩之前拆墙的时候也挺能搞事的。
梁山晃晃脑袋,在心里嘟囔自己好像都被吓出幻觉来了。
“咔嚓”一声,门锁给抠下来了。
红木房门上多了一个大洞,苏子黎他们三在洞外屏息凝神地等了一会儿,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更没有突然多出一双眼睛在门内看着他们。
于是他们推开了门。
“吧嗒”一声轻响,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缓缓停止转动。
一张模糊的,漆黑的,散发着和外面那个腊猪头一个味道的脸正对着他们,已经凝固的表情里充斥着深深的绝望与恐惧。
这是一个被处理过的人头。
它被塞在门框上方卡着,直到他们推开门时,才从上面掉了下来。
苏子黎看着它,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在狄飞和梁山诧异的眼神里,深吸了一口气,扯过边上的一块布,直接罩了上去。
人头一动不动。
狄飞轻咳了一声:“我觉得它可能不太喜欢用这个包着,要不然我们换一个吧?”
苏子黎:“???”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随手扯下来的布,发现上面潦草地写着一行字。
【跳楼大减价,5毛一斤!】
第73章
这布是搭在边上的桌子上, 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防尘罩, 所以苏子黎拿的非常顺手, 但谁能想到这正面看着还算干净的布反面会这样。
大大的黑体字, 潦草又显眼。
还不止那一行。
什么联系电话,前几百人折上加折啦,多买更优惠,跳楼价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之类的。
这是一张广告宣传布。
纯手工自己制作的, 虽然同样洋溢着快来买的推销气息,但因为那不太好看的字体和摸着就不算高档的布料, 给人一种挺廉价的感觉。
能用电击屠杀的大型屠宰场, 又是二十周年庆, 再怎么抠也不会特地去弄这么一张布来宣传吧?这代表了什么?屠宰场后来的经济情况陷入低谷了吗?
苏子黎面不改色地把布又揭下来,接过狄飞从另一个柜子上扯下来的, 花纹精美一看就不太便宜的罩布,把人头囫囵地裹裹好, 放边上的桌子上了。
这个时候, 他们才有时间去打量周遭的环境。
厂长室如他们想的那样, 面积很大, 只是曾经精美的装潢如今已经被灰尘所覆盖, 整个房间像是被洗劫过一样, 翻地乱七八糟的。桌椅都凌乱地翻倒在地, 泛黄的文件纸张散落在书柜和书桌附近的地面上, 有些已经快要和地上厚厚的灰尘融为一体。
但引起苏子黎注意的却是, 躺在书桌前地上的那个破破烂烂的相框。
他蹲下将它捡了起来, 灰尘被吹散,在空气中形成一蓬白蒙蒙的雾气,露出其下被覆盖的那张照片。照片已经泛黄,和破破烂烂上面玻璃都被砸碎的相框一样伤痕累累,好几个黑灰色的脚印恶意地印在上面,将那个露出灿烂笑容的中年男人遮去了大半。
他们用纸将上面的痕迹擦拭,这才发现这是一张合照。
长得十分健壮,肩膀上还闻着纹身的男人单手抱着一个孩子,另一只手还牵着一个小女孩。他们笑地很开心,一看就可以看得出来是一个很温馨的家庭。
能留下照片在这个房间里,照片里的这个男人大概率就是屠宰场的老板。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这里变成了这样。
苏子黎将擦好的照片放在一旁,三人沉默但动作快速地开始翻找起来。去掉那些无用的,没什么可用内容的纸张,剩下的纸张上的内容都是配套的总结,几几年几月,应收应付款,现在账上的剩余钱款之类的。
——这是屠宰场的财务账本。
不是正规繁复的账本,应该是特地摘出来的每月上交给老板的总结。但苏子黎他们要的就是这种,真给一本账本,还嫌翻起来费工夫呢。
按照时间简单地整理了一下。
他们发现,屠宰场的财务状况果然是如猜测的那样,一下子出了问题。在二十周年庆之后的三个月,一直都是赚钱的,而且收益还不少,但在之后,瞬间就开始亏损。
或者说,是再也没有任何一单交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个比较大型的工厂不可能突然任何交易都没有,”苏子黎皱眉道,“我本来以为他是资金链断裂,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有人恶意断掉了工厂的所有交易对象。但这种事,做的那个也赚不了钱,是私人恩怨吗?”
“不一定,”狄飞指着纸上的记录道,“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因为某些事,不得不停掉了工厂的生意。你看前面,有很多笔不属于营业的固定资产买卖收入。他应该是把很多机器都卖掉了。”
“可是他的厂不是很赚钱吗?”没听懂那些专业名词,但看到了一长串数字的梁山诧异地探头,“他为什么要突然不做了啊?”
那么多钱啊!
心疼!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事情,比赚钱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