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一起分化(17)
今天陆荒之突然和他解释,他也相信陆荒之的解释,但刚认识时他心中完美的男神学弟是彻底回不来了。辩论赛只是记仇本上的一条,还有剩下的八十多条时刻提醒着他,陆荒之对他有多“坏”。
“懂了,”赵野息说,“既然你喜欢话多黏人的,那我以后尽量话少一点。”
“不是我喜欢话多黏人的,”陆荒之纠正他,“是我希望我喜欢的人话多黏我。”
赵野息被绕得有点晕,“这有区别?”
陆荒之笑了笑,“区别大了。”
“那祝你早日找到话多黏人的小龙女,”赵野息拱手道,“告辞。”
赵野息花了一周的时间翻阅各种资料,大致确定了自己在第二性别是否该公开这件事上的观点,总算可以开始写论文了。他敲下论文的题目,拿起水杯准备去接水,起身看到对面的陆荒之一手撑着额角,一手拿着一支笔,眼睛闭着,好像已经睡着了。
难得能抓一次陆荒之上班偷懒的现行,赵野息果断拿起手机,对着陆荒之的侧颜就是一声“咔嚓”。
很好,他忘开静音了。
陆荒之弯了弯唇,眼睛依旧闭着,“人就坐你对面,用得着偷拍?”
“少特么自作多情。我是想……”赵野息话说到一半,后脖颈忽然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捂住,烦躁道:“艹,又来了。”
陆荒之睁开眼,问:“你的腺体还没长好?”
“我怎么知道,”赵野息忍着痛说,“我之后又没再去检查过。”
陆荒之从赵野息手里拿过水杯,走向饮水机。“今天早点下班,我陪你去检查。”
“去哪检查?”腺体生长的地方又痛又痒,赵野息想要伸手去抓。陆荒之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道:“别乱碰。”
赵野息声音都变调了:“可是我难受……”
赵野息感觉手腕上一紧,生气地说:“我都难受了你还抓这么紧?放手!”
这个时候的赵野息再怎么凶人都是软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虽然他平时也没有。陆荒之没有放开他,但手上的力度小了不少。“放了你会乱抓。”
赵野息挣扎起来:“我抓我的腺体,关你屁事。”
陆荒之扫了眼办公室,两位教授各自在办公室里,其他的同事在各忙各的,暂时没人注意他们。
他低下身,在赵野息耳边轻声道:“你乖一点,跟我来。”
“没大没小,有你这么和学长说话的吗?”
陆荒之从善如流:“那学长能不能听我的话,先去茶水间,让我帮你看看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赵野息不想在办公室里引起骚动,打扰同事工作,勉为其难地跟着陆荒之去了茶水间。
茶水间刚好没人,趁着陆荒之关门的功夫,赵野息一爪子抓向自己的腺体。
“唔……”这感觉过于奇特,又酥又麻,他好像是爽了,又好像是杯水车薪,甚至是火上浇油,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陆荒之眯起眼睛,大步朝赵野息走来,双手扶住赵野息的腰,像抱小孩一样把他抱起来,放在桌面上。“学长就是这么听话的?”
眼前的陆荒之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没了那种漫不经心的“恶劣”,声音有些冷,好像是真的在生气。
赵野息坐在桌子上,腿都够不着地,陆荒之就站在他两腿之间,在这个姿势下,他总算能和陆荒之视线平齐了。
赵野息不仅腺体发烫,脸也在发烫。“我他妈什么时候说过会听你的话?你脑血栓几年了?”
这不是逗学长玩的时候。陆荒之不想和赵野息互怼下去,说:“低头,我看看你的腺体。”
“你能看出个什么名堂来,”赵野息说,“你又不是医生。”
“如果你的腺体真的完全成形了,就会开始散发信息素。你自己可能闻不到,”陆荒之的身体稍稍向前倾了倾,“但是我说不定可以。”
这时的赵野息还不知道让一个Alpha靠近自己的腺体意味着什么,闻一闻而已,又不会少块肉。赵野息扯了扯自己的领子,低下头,说:“那你赶紧的。”
赵野息身上的肤色和陆荒之记忆中的一样白皙,只是腺体生长的位置隐隐有些红,应该是他刚刚抓的。
陆荒之盯着那一块地方,呼吸莫名其妙地乱了。
赵野息痒得不行,催促道:“来闻啊,墨迹什么。”
陆荒之定了定神,鼻尖向赵野息的腺体探去。
感觉到陆荒之的气息,赵野息身体颤了颤。陆荒之是用了气味阻隔剂的,但两人凑得实在太近了,他还是能隐约捕捉到一丝淡淡的西柚味。腺体上的不适感骤然减轻,赵野息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情不自禁地往前凑了凑,仿佛在主动向陆荒之献上自己的腺体。
“有味道吗?”赵野息问。
陆荒之一动不动,赵野息看不见他的表情。
“陆荒之?我是什么味道的啊?靠,你到底行不行……”
陆荒之终于有了反应。他直起身体,看向赵野息的目光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古怪。“你的味道……”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很好闻。”
说完,西柚味铺天盖地朝赵野息涌来。
第14章
Alpha信息素的味道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鲜明。赵野息被全然包裹在其中,仿佛被迫喝下了大量带酒精的西柚茶,脑子晕晕乎乎的,眼角泛出微醺般的红色。
赵野息咬了咬唇,勉强保持着清醒,问:“你、你在干嘛啊……”
陆荒之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可能是气味阻隔剂失效了。”
Alpha和Omega信息素互相影响的机制人类还在探索中,没人能告诉他们该怎么应对当下的情况。在未知的领域中,他们没有常识,没有参考,只剩下了本能。
陆荒之不知道信息素的作用,但他很清楚男人身体的反应。他强迫自己后退了一步,和赵野息拉开距离,转过身道:“我去拿阻隔剂。”
赵野息腺体的地方持续发着烫,他迷迷糊糊地意识到,只有陆荒之的信息素能缓解他的症状,让他不这么难受。
一只手抓住了陆荒之衬衫的衣角,“你他妈敢走?”
陆荒之身体一僵。
啊啊啊啊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陆荒之的信息素会让他……让他这么舒服。赵野息自暴自弃地把额头抵在陆荒之的背上,“不许走。”
陆荒之猛地转过身,一手覆上赵野息的后脖颈,嗓音低哑:“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赵野息茫然地看着陆荒之的眼睛,像只被饿狼捕猎到的绵羊。
陆荒之突然笑了一下:“学长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
敲门声猝不及防地响起,赵野息微微睁大了眼睛。
陆荒之问敲门的人:“谁?”
“我。”居然是关承济。
陆荒之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在发抖,低笑道:“我们又不是在偷情,你怕什么。”
赵野息的西柚酒被吓醒了大半,羞愤道:“闭嘴。”
他们的确没有偷情,他们只是在上班时间,在离同事只有一门之隔的茶水间里探讨第二性别的奥秘,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在工作。这么一想,赵野息快要爆表的羞耻感退了一丢丢。
“我去开门。”陆荒之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把一脸不知所措的赵野息从桌子上抱了下来,“差点忘了。”
赵野息的脸快要烧起来了,“……我自己能下来!”
陆荒之打开门,神态自然:“关教授。”
赵野息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关承济,像一个干坏事被老师抓现行的小学生,心虚的一逼:“教授。”
“为什么锁门?”关承济看到陆荒之身后的赵野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