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你别忘了,你可是他的仇人。”亚文似乎觉得H国的文化很好玩,说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蹩脚的H文让蒋滥盛笑了,耸了耸肩,“还有一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亚文,多学学。”
亚文正要说话,忽然耳朵一动,倏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抽出腰间的枪,他布置的陷阱有人动了。
车里的三个人也抱着枪飞速找好了位置,这些都是价钱很高的雇佣兵,身手不凡。
蒋滥盛作为付钱的老板,很是轻松,好整以暇地看着入口,半分钟后,一个男人不疾不徐地从树林里走出来,脑袋上被套了黑色不透风袋子,背后是两把枪。
亚文眯起眼打量着这个叫段榕的男人,身高、肌肉,看起来跟他们都差点。
段榕走的很稳,一个人气场也不低,亚文收回了枪,咂了口舌,“这就是段榕?”
听起来是看不起人的疑问句,如果他能让抵在段榕脑后的枪也放下的话。
蒋滥盛把烟弹进后面的水里,抬了抬下巴,示意那两个人把段榕的头套摘下来,“段先生,久仰大名。”
段榕是在很远的地方被带过来的,至少五公里,头套一经摘下,再次见到光线,段榕也没表现出要适应的时间,他还是那副表情,松了松肩膀,仿佛没看见那几个黑黝黝对着他的枪口,“躲的挺深。”
蒋滥盛似乎没有要把气氛弄的太剑拔弩张,好脾气地笑笑,“毕竟情况特殊,有机会请段先生去我家做客。”
倒是亚文不爽起来,好像一山不容二虎一样,对段榕表现出极大的挑衅,“他的意思是我们藏的像老鼠那样?”
H文十级。
就是这个十级还不如不说,没人理他,段榕走向蒋滥盛,在他面前站定,“我可以带你出境,但只能两个人,而且要听我指挥,什么时候走,走哪里,都听我的。”
蒋滥盛这次摸出根雪茄,点上,“我就喜欢段先生这样的明白人。”
亚文几个小时前还在质疑段榕,到底能不能懂蒋滥盛的意思,他觉得H国人都不太聪明。
“可以,只不过为防止段先生拖延时间,最低期限是五天。”
段榕一秒也没顿,直接否决,“五天不行,现在外面都是警察,得等等。”
周围沉默起来,蒋滥盛吞了好几口烟,喷到段榕脸上,气氛再次紧张起来,但段榕一步也不肯退,要走,必须听他的,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段榕是拖延时间等警方找到他们。
蒋滥盛抽完了雪茄,再次弹到水里,段榕没分眼睛去看,直直盯着蒋滥盛的眼睛,亚文皱起眉,段榕确实不简单。
带来之前已经搜过身了,段榕身上此时什么武器也没,连把小刀都没,面对蒋滥盛还能这么强硬,他就不怕蒋滥盛拼着不出境了直接一|枪|崩|了他。
蒋滥盛说:“七天,如果七天你没有带我们找到出口,你在山上的小男友就要小心了。”
段榕从过来到现在,脸上表情第一次剧烈变化,瞳孔骤缩,蒋滥盛很满意他这个反应,越过段榕走向后面的车子,“给段先生点吃的。”
“一小时后出发。”
他们不可能只待在一个地方的。
“陶队,怎么样?”
陶队摘下用来变装的胡子和假发,摇了摇头,“山里的老乡没有异常。”
他们已经控制了这附近的五个加油和修车的店,不信蒋滥盛的队伍不需要加油,补补胎,山上路难走,而且他们需要补给。
控制的店都没有异常,所以陶队跟闫锐分了两个组,分别带着人去跟老乡套近乎,要是老乡被钱收买了,蒋滥盛根本不用去店里,找老乡就行,那他们守着那些店永远也逮不到人。
“闫队还没回来?”陶队有点疲惫,搓了搓脸强行让自己清醒起来。
“闫队十分钟前传回来讯息,说有点异样,去查看了。”
陶队精神一震,“连通他的通讯器,赶紧。”
“情况怎么样?”
闫锐已经快出了这个山头了,蹲在地上,看着被松动过的土,四周看了看,“这应该是段榕留下来的,他受伤了,枪伤。”
土里埋着颗子弹,闫锐戴上手套把子弹取出来放进袋子里,陶队叫他们回去,“快回来。”
闫锐比了个手势,三个人往回撤,“马上。”
当晚,趁着天黑,警察们悄悄把车开上了山路,在寂静中往另一个山头埋伏,换着开车,陶队跟闫锐抓紧时间休息,可根本睡不着,尤其陶队,捏着那颗子弹,“不知道还有没有留下记号给我们。”
闫锐叹了口气,脑子极度不清醒,“这种记号还是别了,再来颗子弹能给段二哥收尸了。”
陶队赶忙打了他一下,“赶紧呸呸呸,说的是什么话!”
闫锐被打醒了,飞快呸呸了几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担心二哥。”
段榕肯定不能再发送定位什么的了,这么大的山,还是移动物体,得找到什么时候。
陶队睡不着,跟局长和几个领导打了几个电话,段榕没跟组织打招呼就擅自行动,文件手续自然都没办,那还有一个杀手的尸体在法医室躺着,他们是紧赶紧慢偷摸地把手续给补了,一边补一边骂段榕。
无组织无纪律!没有文件,几位领导的签字,等段榕回来了有他吃法律的。
到时候又该摆出我在前线卖命,回来你们审问我的表情了,也不想想自己都干的什么事!
车子在黑夜中慢行,温度低,月光也冷清的厉害,几团乌云过来,把月亮给挡住了,冷意更重,前方的黑暗像张开嘴的猛兽,叫嚣着要把警察们的车子吞进去。
轮胎在山路上压出动静,孤独又沉重。
第55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布
这是段榕离开的第四天了, 俞卷肉眼可见地失落和坐立难安,郭方丈看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寺里的东西也没难吃到那种地步, 可俞卷就这四天,瘦了五斤,郭方丈愁的团团转,手里的饵忍不住一个接一个给俞卷。
俞卷身上有种奇特的柔弱感,独自坐在院子里发呆时让人心疼的不得了, 第一天时还好些,第二天他就几乎住在院子里了,像一定要等到段榕回来为止。
郭方丈咬了咬牙, 走过去。造了什么孽,因为段榕,他现在得照顾一个小辈,郭方丈压根就没经验啊!
“小俞, 段榕不是给你发了短信吗,说很快就回来了,天冷, 你别坐在这里了。”
俞卷眼睛跟玻璃一样, 干净纯粹, 只是情绪不高,失了光亮, 怔怔地看着门口,嘴唇被吹的颜色很淡,摇了摇头,“我不冷,方丈。”
郭方丈重重叹了口气, 皱眉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把袖子里的布条给了俞卷,“那你去山里找找段榕给你留下的玩意儿吧。”
像这种小东西,段榕留了很多个,遍布各个地方,就像藏宝,郭方丈给他一个物件,指一个范围,这是个安全范围,段榕不会把“宝藏”藏到外面,然后让俞卷去找,就像个小朋友打发时间的游戏,但就是这些游戏,才让俞卷好好等了四天,否则真是一天都等不下去。
他眼巴巴的,不黏着追问段榕到底去了哪里,什么案子,为什么只能给自己发信息,不能打电话,以前从来没有过,他就只是等着,看起来太乖太可怜了。
郭方丈就是拜倒在这眼神下,四天给出去了十个,眼看着兜里就剩六个了,段榕还没一点要回来的意思,想想都急。
俞卷看到布条,脸上终于有了表情,露出个甜笑,惊喜地接过布条,“还有啊?”
郭方丈:“……”
从给第一个时他就说没了,一直说一直给,马上就要真的没了。
郭方丈也不是傻的,以防万一,他也自己试着弄了几个个当成是段榕布置的,给俞卷,结果俞卷找到了,伤心地说这不是二哥的,郭方丈非说是,俞卷眼里泪花都出来了,“这上面没有二哥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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