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然的扬起下巴,全然忘记了之前面对各方时的犹疑与震惊:“教廷找回了超凡,那我们也该拿回天使的圣物了。”
“天使?!”克雷斯尼克猛地扭头看向他,他身上爆发出骇人的气势,一瞬间,主教仿佛觉得自己被一头黑色的猛兽盯上,眼睛里泛出幽冷的光。
他们现在已经离开那家老修女随便找的平价小旅馆,红衣主教引领着猎魔人行走,觉得对方就明明看上去很年轻,他询问过,克雷斯尼克进入地下公墓的时候也只有21岁,但是看上去像一个很大年纪的老人一样暮气。
但是现在,对方身上爆发出的活力让他难以承受。
“就是这样,我们发现了一个或许可以称作是天使遗留下来的遗迹。”主教有点结巴地解释了在那间废弃教堂的发现的所有事情。
然后他看见,对面的猎魔人脸上露出了悲伤,浅浅淡淡。
主教想,在数百年前的黑暗里和那些来自于黑暗里的东西斗争,一定也付出了很多牺牲吧,克雷斯尼克或许是想起了他的故事。
陆翊没有说话,那一瞬间他控制不住情绪,或者说那不是他的,是属于天使【梅塔特隆】的情绪,卡包里那张破碎的卡牌微微亮起又熄灭,情感潮水一样涌上又消失,像是眨了眨眼睛。
就算系统已经介绍过其后发生的故事,再从别人嘴里听来,他还是为这个天纵英才而又一身坎坷的人感到悲伤。
“这位陆斯恩·西蒙斯先生真是一位伟大而智慧的人。”最后他只得感慨道。
红衣主教只当他是在抒发感想,所以就胡乱点头附和了一下。
第84章
chapter84
安东尼一世留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 他不能将天使留下的遗产拱手让人。
特别是那把被留下的,属于梅塔特隆的圣剑,这是属于主的恩典。
但是不用想都知道, 对方几乎不可能归还。
克雷斯尼克陪着安东尼一世今天和首相进行了一次会面, 双方谁也没占到什么便宜,都有各自的盘算。与此同时, 在大洋的彼岸,米国总统也收到了特工传来的消息。
“真的发现了属于天使的力量?!而且......它还曾经被人掌握过。”他霍然起身,看着那份送来的报告,双手都在因为激动而颤抖。
总统忍不住来回走了几圈, 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从神秘事件出现之后的数个月起,他招来了全国最好的科学家以及神秘学家,研究在新的时代怎么应对。
他曾经询问过这个国家最好的科学家与将军:“如果与西岭小镇里相同的迷雾出现在了首都, 我们有什么解决措施吗?”
当时的会议室中一片安静,半晌, 那位被他用殷切眼光看着的老头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一切尽在不言中。
无论多少次分析与研究,他们都发现那日小镇的迷雾与纽约出现的怪物都是如此的无解。
一位科学家如此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你需要走出米诺斯的迷宫,但你甚至找不到迷宫的入口。”
总统迅速下了决定, 前往他大洋彼岸的兄弟国家分一杯羹,如果能得到情报中描述的那把圣剑就再好不过了。
还有教皇国,如果他们真的掌握了通往超凡的钥匙,那么他甚至可以提出提案,推动国会通过提议, 让新教重新回到正教的怀抱。
他可不认为一群反抗教皇的神父能够得到神秘核心的力量。
这样, 他们也能在其中分到一杯羹。
灯塔理应领航世界,就算是超凡力量出现也是如此,他志得意满的想, 抬手发了一条推特。
【我找到了再次伟大之路!】
各方各面,都像闻到了血腥味儿的鲨鱼一样朝着那柄圣剑和那份不凡的遗产涌来,安东尼一世已将接收到了很多委婉的、直接的试探。
甚至于自己的一位红衣主教也用那种被隐瞒的谴责又暗含着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又一次听到主教一脸圣洁的向询问他的神父解释:“相信圣座,坚定自己的信仰,总有些隐秘而神圣的任务是要人来完成的。”
教皇心里苦啊。
别人不清楚,他自己清楚不过,这些试探也好,期待也罢都是建立在他真的有一份来自主的超凡力量之上的。
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不过介于克雷斯尼克突然地出现,说不定是他的先任们没有告诉他呢。
这需要验证,安东尼一世这样想着,所以他现在就坐在回到国家的飞机上,心里充满了期待。
被他托付了期待的对象,克雷斯尼克坐在后座,那位老修女没有别遣返回她的教区,而是因为需要熟悉一点的人帮助克雷斯尼克熟悉这个社会的理由被留下来了。
飞机落地,
老修女玛丽坐在克雷斯尼克的旁边,将他的毯子接过去,亲切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襟。
年轻人想着她低声道谢,垂下来的棕黑色睫毛小扇子一样颤动。
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玛丽再心里感慨。
要是他在这里长大,该有多少女孩子喜欢他啊。
他们走特殊通道,下了飞机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陆斯恩凝视着这个地方,作为正教信仰的神圣之地,再多的时间痕迹与战火也不会在这里留在任何痕迹,他对比了一下克雷斯尼克的记忆里,发现这里除了多出了一些现代化的设施,主体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今天天气晴朗,碧蓝如洗,远处的圣彼得教堂笼罩在金色的阳光中,巨大的青铜华盖辉煌而璀璨。白鸽展翅,集体飞向天空,羽翼投下轻灵的阴影。
圣彼得手捧通往天国的金钥匙,向着路过的每一个人微笑。
这里是凡人心中最接近天国的地方,在克雷斯尼克的记忆里,那座恢弘的教堂尚未完工,人们还称其为康斯坦丁大教堂。现在他再见,这里已经是历史的遗迹了。
陆翊放纵着属于卡牌的情感,将自己完全沉浸进去,这也是系统称他与卡牌的融合度惊人的原因。
同时,克雷斯尼克这张卡牌也是他使用过的对于【自我】压抑的最重的一张。
这里的【自我】既是陆翊的本我,也是指这张卡牌的人格本身。
克雷斯尼克的一生都在战斗与流浪中度过,他九岁就拿起剑走上了战场,接着就是永无止境的战斗,然后流浪。他几乎没有感受过自己作为一个人应该体会过的生活与情感,只有他的信仰是漫漫长路上唯一的光明。
这种时候,信仰就是他唯一的支柱,也就如此的浓烈与纯粹。
更别提他还自己一个人隐藏着一个秘密。
陆翊感到巨大的欣喜与虔诚像潮水一样交织着涌来,让他鼻子发酸,眼眶炽热,泪水从他眼睛里滚落。
没有人打扰他,老修女玛丽与安东尼一世静静地看着这个年轻的信徒,尽管他尚且稚嫩,但他已经在这条光辉的前路上比他们走得远了许多。
玛丽看着克雷斯尼克跪在地上,垂着头,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黑色的头发镀上了一层金边。年轻人弓着腰,微微颤抖,好像一直在承受着艰难地重担。
她低声说:“你必坚固,无所惧怕。你必忘记你的苦楚,就是想起也如流过去的水一样。你在世的日子,要比正午更明,虽有黑暗,仍像早晨。”
这是圣经中《以赛亚书》中的句子,前文讲述了神是唯一的救赎,用在这里,玛丽觉得再也合适不过了。
陆翊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转头看到了安东尼一世的脸,里面隐含着焦急。
他理智回笼,回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率先向前走去。
今天整个教皇国不接受任何游客的参观,他们行至门口,手植中世纪长戟的教皇卫队为他们拉开门。
这一幕幕与克雷斯尼克的记忆重叠起来,陆翊心中的预感越发强烈。
他直径走入,教堂内部肃穆而幽暗,华丽的穹顶与立柱笼罩着他,石板铺成的前路延伸,让人感受到自己无比的渺小。
只有教堂的尽头,教皇的祭坛是明亮的,那里有着一个穹顶,阳光从此投下,是这个昏暗的建筑内部最明亮的一束光,仿佛是通往天国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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