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领主不想搞建设 上(175)

　　任子墨听着就有些不好意思：“是挺忙的。”

　　容迪最近停留在指挥室的时间非常少，和以前在基地就只待在指挥室的习惯形成截然相反的对比。现在，他基本就是每天早晚来这里和任子墨打个招呼，看一眼基地的基本情况。除了两次美食直播后去找任子墨，一起把那天的食物带回来吃，两人基本没有其他长时间的相处。

　　任子墨对容迪的积极投入程度还会觉得有些惊奇，而基地的成员们倒是很快适应了。

　　此时基地的各方面状况都在向好发展，但任子墨依然觉得有些心情微妙，只是说不上来原因。

　　“但近期的忙碌实在谈不上影响到我的状态，我基本都在后方辅助，有更多的时间练习。领主也希望我能尽快觉醒异能。”

　　唐飞喻皱着眉，似是不悦，但没有太表现出来：“这实在有点强人所难。但没办法，外行人确实经常有这种误解。你的天赋是高的，就会认为你应该很快觉醒异能。但其实，天赋够了，也不能直接下个结论，说什么时候就会觉醒。这里面的随机性很强。如果你的心态太过着急，反而有可能揠苗助长。我们都很感谢他愿意资助你学习这些课程，但我不想他给你太大压力，毕竟你确实很有天分。如果因为心态问题而耽误了，就太可惜了。”

　　“他也没给我什么压力，”任子墨轻笑了声，摇了摇头，“只是这样的期望确实会让人很想去回应，但我也明白，这不是我着急就能做到的事情。”

　　“这个心态是好的。”唐飞喻这才放松地点了点头，“刚才你说到最近的练习遇到了一些无法解释的情况，是什么呢？”

　　任子墨愣了一下，回想起来：“说起来确实很奇怪，我至今在练习的时候没有任何对异能的感应。但也是最近，我时常能感觉到房间里有奇怪的风在流动，我一开始以为是基地内空气调节引起的变化，但后来确认过记录，中控并未在那些时间进行调整。有没有可能？我的天赋并不在水系而在风系呢？”

　　唐飞羽听着，表情马上严肃起来：“按理来说，这种测试出错的可能性太小了。除非是当初给你测试的人看到结果后，录入了错误的信息，测试仪本身出错的情况还没有听说过。你自己的感觉呢？是所有的液体类练习材料你都没有感受吗？我们可以来具体讨论一下，你都感受过些什么呢？”

　　“可能我最近有点魔怔了，不太能确定什么叫做有感觉。”任子墨回想起近期的一些画面，认真梳理，“可能存在两种情况。一种是在观察液体流动的时候，似乎能看到一些光点，另外一种就是偶尔能察觉到莫名其妙的风。这两种我都没有办法确认那不是我的错觉。”

　　“你再详细说说那些光点的情况。这个比较接近我知道的那些觉醒案例。”

　　“其实我感觉到光点的次数很少，反而感觉到风的次数更多。之前让我看到光点的是一种比较干净的水，在它流动的过程中，我似乎能看到上面溢出了一点点光。但当我想要去看清楚的时候，反而就丢失了轨迹。”任子墨继续描述。

　　“嗯。”唐飞喻反而松了口气，“这里我要纠正你的一个错误操作，当你察觉到异能痕迹的时候，不要尝试去看清楚它，反而要尝试去感受到它的存在。有时候当你闭起双眼，你反而能够‘看到’光芒越来越亮。那就是觉醒的前兆了。”

　　任子墨想了想，闭上眼睛。

　　但眼前基本只能感觉到一片黑，并没有唐飞喻说的那种看见的感觉。

　　唐飞喻见状也在旁边适时引导：“你不用急着睁开眼睛，如果什么都看不见，你可以试一下，先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就像我说的冥想一样，然后再通过呼吸，去感觉身体外部的环境。”

　　冥想其实也练过很多回，任子墨通常不是没有感觉，就是不自觉又走神了。

　　唐飞喻基于用语言去诱导：“不用着急，放慢放缓你的呼吸，尝试去开发你异能的感官。”

　　“感官”的形容让任子墨瞬间出戏，睁开了眼睛：“如果我觉醒了异能就像是拥有了新的感官能力，那我应该看见些什么？”

　　“这个并没有准确统一的答案，但有一个参考。通常，你能调动的异能会以你的身体为中心，比如很多人是通过手。那么你能控制的光点就在你的手附近。随着异能能力提升，可控光点的范围也会随之逐渐扩大。除了范围，在相同领域内光点的密度代表着异能的活跃度和灵敏度，也是异能强弱的一个体现。一般，初级异能士只能在手掌表层范围掌控光点。”

　　“那高阶异能士的光点是会是什么水平呢？”任子墨的脑子里有个画面一闪而过，似有所感，但没能抓住。

　　“越高等级的异能士掌控范围越广，你可以看见他们身上的光点越强。我们北星学院的首座在联邦异能士中都能排得上前五，她运用异能时，整条右手臂为中心的一个圆球范围内都有光点在活动，密度和高能见度夜晚观星时很相似，站在她身前看，她小半个身子都在光点之中。还有些厉害的高阶异能士可以做到短时间内爆发，将控制范围外延。只是这样，光点密度就会随之下降，掌控力也会变小。像我们平时的工作中运用异能，都会以拥有高密度的光点为更优的异能体现。”

　　任子墨压下杂念，点头表示明白。

　　唐飞喻很是满意：“所以你的目标也是这样，不要好高骛远去想着要很多。哪怕你只能掌握手掌之间的区域，但光点足够密的话。以后的应用空间会非常大，效果也强。只要你能达到这个水平，应该很容易就能通过初阶异能士的考核。”

　　对话之间，响起一个提示音：“嘟嘟——”

　　“是不是有工作提醒了？”唐飞喻也听见了，问道。

　　“嗯，有个比较重要的活动，我也需要出席。”任子墨点头。

　　“那你快去吧，不要耽误工作。”唐飞喻很是宽慰的笑了笑，“异能训练这边，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的进度已经算很快了。如果你一年之内就能觉醒异能的话，我们学院还会有很多的奖学金跟鼓励政策提供给你。说这些给你听不是为了给你压力，而是鼓励，如果以后你要回来的话，这些奖励都是不错的跳板机会，可以争取一下。”

　　任子墨迟疑了片刻，没有直接开口否定未来回联邦的可能性。

　　暗自在心里苦笑，脸上不显。任子墨对唐飞喻郑重表示：“我会努力的。”

　　然后挂断了通话。

　　课程结束后，任子墨依着自己的惯例收拾课程资料，记录当天的收获。

　　随着唐飞喻的引导，他确实感觉到异能士的世界在对他逐步开放，这种感觉非常神奇。

　　小时候，他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拥有这样能力的场景。

　　如果他会那时就能使用异能，或许很多事情都能改变。

　　但事实是，所有人都清楚，以初等星系的条件，学习异能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所以反过来想想，现在他竟然有机会摸到异能世界的大门，都得归功于容迪的一时兴起。

　　换成其他任何人的角度来看，容迪为他购买异能士课程这件事情都足够疯狂，令人难以置信。

　　也正是因为如此，知情且惜才的唐飞喻有多次都表露出对容迪不懂行的不满，却也都忍而不发，只因顾念容迪支持任子墨的举动难能可贵。

　　任子墨也只当自己没有发觉老师的隐秘情绪，从不去回应。

　　那天，容迪问他，究竟如何看待自己。

　　这些天来，任子墨渐渐有了答案。

　　但追根溯源，他和容迪似乎也只是在培训营里萍水相逢的关系。

　　现在之所以能处在同一方世界，为同样的目标而努力，仅仅不过是因为任子墨自己当初的一念之差。

　　如果不是在出发前，他决定跟随容迪，或许自那之后，两人也不会再见面了。

　　也就是说，能走到当前这个局面，偶然性远远大于必然性。

　　任子墨也想过一个问题。

　　如果不是他的话，在相同条件下，也许容迪也会为另外一个人购买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