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九道想解释说这就是送给洛槐的,但看着洛槐毫无所觉的表情,忽然意识到这些首饰对于他来说可能太贵重了,洛槐怕是不会收的。
“好,放保险箱,换着戴。”钟九道压下自己心底古怪的感觉,顺着洛槐的话说。
不过还是要给洛槐戴上一些的,钟九道挑了两个水蜜桃,一个心型玉坠,几个其他形状的小吊饰,挂在一条朴素的银手链上,把手链送给洛槐:“这个是给你的,叮叮当当的,戴着很好玩。不想戴在手上了,拆下来当吊坠也可以。”
洛槐还是觉得太贵重,9.9斤他收得心安理得,但这个起码要十几万(五十年代成本价),他不想要。
钟九道不由分说把手链戴在洛槐手上说:“你为了下部电影要等上一段时间,这是公司发的奖金。”
洛槐这才收了下来,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钟九道。
钟九道总觉得给得少,他本来想把全部首饰都给洛槐的,现在却只能送这么点,心里有些不开心,不由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洛槐想说没有,可余光瞥见钟九道的书桌,还是没能做到无所求,弱弱地说:“可以给我画一幅画吗?我看好多同事都有。你画得真好看,给我签个名,我拿回去裱好挂在家里。”
钟九道这才想起那堆画皮还没点睛,洛槐那滴血也在衣兜里藏着。
也不知怎地,他心中软得一塌糊涂,点点头说:“给你画个最好看的。”
“好。”洛槐开心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楼下:公司要被拆了,无论是别墅还是员工。
楼上:甜甜蜜蜜,比水蜜桃还甜。
钟九道:好奇怪,什么都想送给洛槐呢。
第68章 不打不相识
想点睛,一定要支开洛槐,但钟九道盯着洛槐的眼睛,怎么也舍不得开口让他离开。
只要兑颜料时用身体遮挡住洛槐的视线,悄悄将那滴血放进去,再暗中于虚空中画符,也没什么关系吧?钟九道暗暗想道。
“哐当!”一声巨响从地板下方传来,也不知是谁打了谁,谁又撞上了楼下的天花板。
“楼下怎么了?”尽管想拉长一点和钟导相处的时间,但楼下又是掀桌子又是砸椅子又是撞天花板的声音,实在由不得洛槐安坐于钟导床上,他想下去阻止。
“我去吧。”钟九道按住洛槐,“床上放了太多玉器,总得有个人看守,你把它们收好。”
“好的!”洛槐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有这些东西绊住洛槐,钟九道确保他肯定不敢出门,这才满心不愿地下楼。
吵什么吵,不知道他整整两夜没有睡过觉了,疲惫得很吗?
钟九道下楼就见傅玥伤得不轻,衣服破了好几块,手臂腿也有不少符咒的烧伤。另外一边钟洪意的头发散落,看起来有些狼狈,指尖点燃一簇火光,点在自己眉心,显然是在努力和幻觉作战。
沈乐山这次被诅咒坑惨了,伤得很重,需要静养,因此他没有参战,只是蹲在角落啃桃观战,见到钟导下楼还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连子瑜被钟洪砚拉住,钟洪砚表示,他要是敢出手对付姐姐,就摘下他的口罩和帽子,让所有鬼都看到连子瑜这一身麻辣烫皮。连子瑜最是爱惜容貌,终究是被钟洪砚威胁住,退开不打。
戚晚莲与傅玥不合,见到傅玥受挫她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出手。她还带着自己派系的林管家和杨婶在一旁观战,戚晚莲对着钟洪砚摊开手,钟洪砚便供奉了几袋五香瓜子出去。
对亏了这些瓜子,二十多个隔岸观火派的厉鬼坐在餐厅边嗑瓜子边悠闲看打斗,林管家还感慨说:“可算是见到一个实力正常的天师,之前遇到的要么是钟导这样打得你没脾气的,要么是钟洪砚这等揍得他没脾气的,这天师和厉鬼打起架来一招结束,一点看头都没有,这多没意思。”
沈乐山道:“傅玥赢还是女天师赢?下注了,买定离手。”
“我压傅玥,一把瓜子。”
“我站女天师,一个水蜜桃。”
一旁围观的钟洪砚:“……”
他的瓜子,也起到了点作用,起码绝大部分鬼都没有伤害钟洪意,他姐姐的实力打一个傅玥还是可以的。
可惜傅玥还是有帮手,一个穿着西装,长得像个贵族小少爷的鬼是傅玥的忠诚小弟,这次义不容辞出手相助。
这西装鬼生前确实是个富家少爷,本来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惜那个年代太乱,他被人骗去了烟馆,染上一身瘾。父亲为了帮他戒掉,断了他的银钱花销,他偷家里的宝物去卖,意外卖掉了父母的定情信物,直接把父亲气死。
父亲死后,他深知自己做错了,又抵挡不住诱惑。世家风骨让他接受不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瘾又是那般抓心挠肝。最后他干脆散了家财,全捐给革命义士,自己也投身军队,在第一场战役中就堵了枪眼。但总归是死得其所,没有丢了家族脸面。
他死后执念未消,天天跑到烟馆去折磨那些人,也因此认识了在那时就已经小有威名的厉鬼傅玥,两鬼来别墅之前就是相识的。
遇上如钟导一类太强的敌人,小少爷是不会动手的,毕竟要留的有用之身嘛。可像钟洪意这样的天师还是有机会的,小少爷便在一旁布下迷烟。
他幻术是一绝,逼得钟洪意几次神志不清,只能靠心头一簇明火维持神智。就算还是要中幻术,起码也要保证对敌的战意。
钟九道下楼时,就见钟洪意点点眉心,挥剑对傅玥说:“钟家老不死的老头,我让你重男轻女,我让你逼我嫁给那个酒囊饭袋,他法力比钟洪砚还不如,还要给他生孩子,我呸!”
说罢将傅玥当成钟老头砍下去,招招凶狠。
钟九道:“……”
堂姐这些年,真是受苦了。
最神奇的是,竟然还有鬼在帮助钟洪意!
眼珠鬼眼珠在钱多群手中,身体却始终留在别墅。他拄着拐杖,虽然看不到,但也可以感受阴气,在一旁提醒钟洪意:“傅玥在六点钟方向,打偏了,你把一个椅子砸到天花板上了。向左一点,对,打中了!傅玥要等一会才能行动,你先别管她,打个施展幻术的,他道行没那么深,你干掉他,就可破幻术。”
活久了真是什么都能见到。
“别打了。”钟九道祭出一道威力强大的五雷符,劈在两方人马中间,同时一道醒神符飘向钟洪意的额头,助她破解幻术。
钟洪意苏醒后,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傅玥也打不动了,靠着小少爷休息。
钟九道等的就是双方精疲力尽的时候,只有她们没力气打了,才能听进去他说的话,否则在此之前,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钟九道,”钟洪意问,“你身为天师世家传人,就算离开家族,也不至于堕落到役鬼这一地步吧?”
“倒也不全是役鬼,而是某个天师的遗愿。”
钟九道将堂姐拉到一旁,隔开厉鬼的听觉,小声地将别墅的故事和洛槐的事情说了一下,并叹道:“如此种种,皆是当年命定之事,我相信继续这么下去,定能实现天师遗愿,将这些厉鬼超度。他们也并非十恶不赦,你看眼珠鬼就在帮你呢,他还想遗体捐赠呢。”
钟洪意一番打斗下来,对眼珠鬼倒是颇有好感,又听钟九道讲述这些厉鬼的身世,恻隐之心微动。
“堂姐的志向,我心中也有数了。堂姐是有志之士,不想依附家族求生,是不是想在外面开创自己的新天地,建设不输于钟家的新天师世家?”钟九道问。
他观钟洪意并不是想夺取家财的样子,对钟老头的恨意更多的是不被重视。且钟洪意与钟九道不同,钟九道想当导演确实是有个讲故事的梦想,他不在乎天师界是怎么看待他的。钟洪意却非常在意长辈们的看法,希望能够成为一名令他们刮目相看的天师。
“你说得对,我从未想过要篡夺家产,我想让他们看到我,承认我,而不是那么轻飘飘地,连话都不让我说一句就把我嫁出去。”钟洪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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