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老韩退休前可是警察,副局长级别,一般人谁能骗的了他。
韩老先生看出她的疑虑,说道:“王姐,你不用担心,唐小先生的本事我可是亲眼见过,错不了,你让他看看,没准就解决了呢。”
王太太为难道:“可我已经请了道长,一事不烦二主,若是让道长知道了……”
韩老先生啧了声,将王太太拉去一旁的阳台,小声劝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规矩不规矩的,现在不管谁有本事,治好了老刘才是正经事,如果那道长治好刘老,那再好不过,如果他道术浅显,还有唐小先生兜着,无非是你要出两份钱罢了。”
王太太想了想,点头道:“行。”
“我去跟那道长说一声。”
韩老先生拉住她:“不用,刚才小先生没当场道出身份,就是不想让场面太尴,他也不介意你请道士过来,是个肚量宽广的年轻人,对了,你给那道长开的什么价?”
“这位道长自己说的价,事成后六万。”
韩老先生点点头:“行,等会我问问小先生的价格,对了,你有现金吗?”
王太太问:“怎么了?”
“我听说他们这些先生给人看事儿都得送个红包去晦气,上次我不懂,就没送,你这次可别再忘了。”
王太太连连点头:“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说完,她拉开阳台的玻璃,走出来,路过客厅时,还朝唐规浅浅一笑,转身进了房间。
唐规见她态度有所转变,心道:看来韩老先生已经说服这位王太太了。
这时,韩老先生也跟着走出来,笑道:“小先生,你刚才不是说要看看老刘吗,我带你过去。”
唐规应声起身:“好。”
-
窗帘紧闭,房间昏暗,一打开门就听见一道鼾声。
床上的人应该很累,以至于两人进来,他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唐规见状想着先退出去,以免扰人清梦,韩老先生却不觉得,直接走到窗边,拉开了半扇窗帘,让阳光照进来,房间也亮堂不少。
唐规惊讶的看向他,指了指床上正在睡觉的刘诚勇,示意他还在睡觉。
韩老先生不甚在意的摇摇头,小声道:“没事儿。”
“老刘这人觉大,只要睡着了,地震都不一定能唤醒他。”
闻言,唐规稍稍放了心,上前几步,看向刘诚勇。
王太太说的毫不夸张,刘诚勇的下眼睑处,青黑一片,额头处还裹着一块纱布,渗出点点红色血丝,看样子撞得不轻。
唐规单手掐诀,打开阴阳眼,再次看向刘诚勇,见他周身泛着阴气,特别是脖颈处,黑气环绕,一副要将他禁锢勒死的架势,眼看命不久矣。
他没再多说,走到旁边的空桌坐下,从背包里拿出黄纸、毛笔、以及朱砂墨,寥寥几笔画成三张驱邪符,叠起后走向床边,分别放在刘诚勇的额头、胸口、以及脚踝处。
紧接着那符纸像是被人凭空点燃一般,竟然一点点变成了黑色灰烬。
唐规看他身上的黑气淡了几分,不再致命,便没再多管。
偏巧这一幕正好被走进来的王太太瞧见,暗自吃惊,难道这小先生真有大本事?
这么想着,她朝站在另一边的韩老先生望去,见他眉眼见多了几分得意,状似在说:你看,我就说小先生很有本事吧。
唐规将朱砂墨以及毛笔收回背包,并没有看到他们的眼神交流,只是转身准备出去时,就瞧见王太太正满脸笑意的朝他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红包。
“小先生,对不住了,我家先生现在这幅模样,我也是病急乱投医,没想到会撞上,这红包您先收着,今天不管你和那位道长谁救了我家老爷子,佣金都不少给您。”
“谢谢。”唐规没有跟她客气,直接收了红包。
心里却在想,不干活也能拿钱,世上还有这种好事儿?
王太太见他面色从容镇定,的确没有生气的意思,暗自松了口气,客气的请他出去喝茶休息。
唐规与那道士一样的想法,需要等到晚上再说。
但与那道士等鬼来不同,他是想看看刘诚勇晚上去哪搓麻将赌、钱。
与那道士一样,王太太给他在二楼安排了一间客房休息。
唐规一进房间,褚旸就出来了,看他坐在床边正拆红包不由好笑。
“没想到这家人还挺大方的。”
光是红包就给包了一千块钱,就是不知道佣金能给多少。
正这么想着,房门被人敲响,唐规将红包收入背包里,起身去开门,进来的人是韩老先生,手上还端着一杯热茶,道:“小先生,我过去问你个事儿。”
唐规:“您说。”
“这一路赶过来,我也忘了问,你看一场事儿大概要多少钱?”
唐规想了想说道:“要看事情麻不麻烦,目前刘先生的情况还能不确定,不过如果办成了,五六千就成,办不成分文不取。”
“五六千?”韩老先生惊愕。
唐规见他这幅神情,心里有些没谱:“是觉得有点多了?”
韩老先生连连摆手:“不多不多。”
一个六万,一个五六千,这差别也忒大了点儿。
不过出于私心,韩老先生没有把那中年道长的价格说出来。
等韩老先生走了,唐规躺在了床上,见褚旸在旁边躺下,立刻凑了上去,环住他的腰身,将脑袋埋进他怀里,感叹:“很久没这么抱你了。”
褚旸身体一僵,立刻回抱过去,眼里带着几分惊喜。
唐规仰头,看到他这幅神情,笑道:“怎么了?”
褚旸钳起他精致的下颌,俯首吻了上去。
吻毕,他哑着嗓子道:“没怎么,就是想立刻买房。”
这别墅铺了地暖,温度适宜,唐规不怕冷,也就能天天这么抱着了。
褚旸这么想着,说:“你刚才报价太低了。”
“嗯?”唐规疑惑:“低吗?”
还好吧,以往他都是这个价格,遇到没钱的人,他说的价格更低。
“低。”褚旸道:“刚才我去听了那两人的对话。”
“女人说,那半吊子老道报价六万。”
唐规闻言,猛抽一口凉气:“这么高!”
褚旸没好气的捏捏他的鼻子,调笑一句:“现在知道自己有多不值钱了吧。”
唐规白他一眼,没有接话,背过身去,心情沉闷。
看来有时间要好好问一下罗兴道长他们的收费标准,省的自己每次都瞎报价格。
午饭,王太太请几人去饭店吃的饭,下午依旧是各自呆在房间里修生养息,等着晚上到来。
许久没有感受过这么舒适的温度,唐规美滋滋的睡了个午觉,然后拿着手机逛论坛,看累了就在小区里溜达一圈,顺便去韩老先生家里下了几盘棋,时间也就这么一点点过去了。
在小区里闲逛时,唐规还特意路过了褚乘的旧房子,别墅外边依旧,只是外边的铁栅栏以及里面的门窗都紧闭着,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瞧着许久没住人了。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
唐规回到王太太家时,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正巧刘诚勇也睡醒了,伸着懒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坐在客厅里一身道袍的中年道长,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狠狠瞪了王太太一眼,冷哼一声,去了洗手间洗漱。
可能是看出了自己不招老先生待见,中年道长的面色也不是很好看,饭桌上的气氛十分尴尬低沉,弄得唐规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去客厅里坐着。
身后传来刘诚勇的低声询问:“这小伙子是谁?”
王太太想了想说:“老韩的远方亲戚。”
“哦。”
按理说老韩的远方亲戚也不应该在他家待着,但家里有外人在场,刘诚勇便没有多问。
吃过晚饭,已经七八点钟,外面的天色彻底黑了,刘诚勇回了主卧,不一会儿就换了身衣服,提着一个黑箱子走出来。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