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搜集记录,魏顷记得这是许竹萱的强项, 不知道她的这项技能在生死边缘还能不能发挥出来。
骆皓继续自己的观点:“一口气吃成胖子当然不可能。我想这幕后主使只是抛出去块砖,至于引出来的是石还是玉并不重要。局已经乱了,聪明的人,是不会贸然去做这个出头鸟的。”
魏顷直言:“骆科长看得这么通透,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你就是那个幕后大拿。”
虽然骆皓是调查局的人,但进了门,有的只有两种身份——可以同生共死的队友和只能你死我活的对手。这个骆皓笑眯眯地出现,假装和他们很熟的聊天,也不表明自己的派别,谁知道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虽然人是发钱的科长,但发钱的不一定是善人。
即使被怀疑了,骆皓也不恼,脸上还是笑嘻嘻的,他说:“谁挑得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反正最后留下来博弈的只是少数。谣言只是加速了底层玩家的清理进度,和线索的聚集速度。是好事。”
这话在鬼生听来毫无不妥,但是在已经吃了几个月人间饭的魏顷听来却有些膈应——局里的新人和实习生们,都以拯救百姓为理念,本着帮助群众脱离水火的精神拼命在门里救人,而他一个调查局的科长说话怎么这么冷血?
远处的人群越跑越远,许竹萱虽然惊慌,但身体素质不差,竟然没有被人抓住,魏顷看到人群中的唐柯心转向了客栈方向,对空握空杯,冲他比了一个喝的手势,又指了下头顶。而后消失在了人群里。
魏顷瞬间明白了,唐柯心是在向他传达一个信号——正午汇合。
汇合的地点是在那个喝了甜酿就会出现的斗罗场。
他转身往楼梯走,被骆皓一个侧身拦住了:“组个队?”
魏顷抬眉,问:“骆科长就不怕我们是不同阵营的吗?”除非昨天他打人的时候骆皓在,不然骆皓不可能知道他是天字。而基于骆皓并不知道唐柯心的存在来看,骆皓昨天并不在客栈。
“谁说阵营不同就不能合作,能同时搜集两个阵营的线索,不是事半功倍吗?”骆皓笑说:“再说了,谁知道这道门里没有改变阵营的机会呢?毕竟谁都没找到支线任务的入口。”
“科长的分析很有道理。可我不喜欢和随时有可能背刺人的人走在一条道上。”魏顷扬起一个邪笑补充道:“我怕我疑心病发,不小心杀了他。”煞气将骆皓逼退了半米,魏顷转头喊上鬼生:“喂,你不跟上我可就跑了啊。”
鬼生知道魏顷指的是:他不跟上,在现实中鬼魅就真跑了。
他认命地跟了过去。
楼道里,只留下骆皓一个人靠着围栏,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确认人消失后,才拿出了口袋里的邀请卡。
卡片上写着“天”字。
嘶——
钟声响起。【天字派玩家许竹萱邀请卡失效。攻击者得到提问机会,可将提问写在邀请函上。】
骆皓提笔,在自己的地字邀请卡上写下一串娟秀的毛笔字:【秋池说的有好多事没有完成,指的是结婚?】
黑色的字体在白纸上爬行了起来,组合成一串文字:【是也不是。】
他放下卡片望向远处,笑容渐渐消失——看来这是一场持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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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生:“昨天夜里在客栈发生冲突的地字派人已经问了问题。他们问主人公秋池没有完成的事情是不是结婚。答案为是也不是。”昨晚回来他就想说了,但他怕敲开鬼魅的门会看到些不该看的画面。
魏顷:“线索太少,你去找甜酒酿,我去找下棋的。”
鬼生不服:“魏大人怎么不去喝酒酿?”
“那你去抢劫,我去放火,”魏顷嘴一瓢,“不是,我去找线索。”
鬼生:“……”他以前以为鬼魅是一个人见死、鬼见愁的恶鬼,接触了几次下来,他发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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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玩家都往东边跑去追新娘子了,集市上的人流并不大,两只瘦长瘦长的“人”一前一后在路上走着。
走前头的那位一双桃花目亮晶晶的,每路过一个摊位都要驻足研究一番,像是个被关久了突然放出鸟笼的少爷,路过身边,微风拂面,少年感铺面而来。
走后头的那位冷目寒眉,除了一对青黛剑眉,整个人白到几乎透明,有着仿佛下一秒就会飘到眼前给你一刀的气质。
这样的画面,总是能吸引到路人。
一位少妇走出门,冲两人甩了下帕子:“小少爷们要不要进来听个曲儿?今天花魁开嗓,客人有机会赢得花魁亲自栽种的玫瑰花呢~”
玫瑰花?
魏顷突然回忆起昨天拿到的那朵小黄花,他想起一个问题——沙漠里怎么会出现那么多种类的鲜花?
“多少钱。”魏顷驻足问。
听到魏顷实诚的问题,少妇笑得花枝招展:“小少爷生得如此俊俏,只要你愿意同花魁同奏一曲,哪里还需要你付钱?我们店所有的花都是你的。”
鬼生:“……”
眼看着少妇捏着粉手帕的手就要搭上来了,魏顷一个大转身险险地避开:“你还是留着自己唱吧!”他甩手,骂骂咧咧地走了。
——想顺你朵花还讹上了!呵!
鬼生望着魏顷的背影:“……”
“啊,哈哈哈。”少妇用笑掩着尴尬,“不知道,这位公子有没有兴趣?”
鬼生默默地看了一眼少妇:“……”他赶紧撤离,往魏顷的方向追去。
“留意关于花的线索,应该和任务有关系。”魏顷边走边道。
“收到。”鬼魅点完头才回味过来——我为什么要听鬼魅的指令?
两人很快回到了昨天的酒酿摊,老妇人还站在原地端着酒杯,笑嘻嘻地招揽顾客。
往其后望去,一坛坛酒酿在墙角摞了一个金字塔堆,要是能喝完,别说谜题了,谜底都能喝出花来。
魏顷侧头小声说:“出钱和出力,你选。”
鬼生思索了约莫零点零一微妙后,立马掏出一串铜钱。
身无分文的魏顷微笑着接下了这串空手套来的白狼。
“老板,上酒。”他不等老妇人递酒,径直走到墙边端起一坛子甜酿,仰头豪饮了起来。
后头的老妇人想阻止,却只来得及抬手发出几个音节:“喔,喔,喔……这是家酿的高度酒,就是牛也不能这么喝啊!”
鬼生:“……”他眼睁睁地看着魏顷在墙边左右大幅度晃了晃,下一秒消失在了集市中。
——这……醉了还看得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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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雾弥漫,唢呐声声声入耳。
魏顷费力地站直了身体,可脑袋并没有支棱起来,“嗝~”
站直了,但没有完全站直。
“礼成~送入洞房!”
一声报喜声响起,魏顷在恍惚间,被人推着往前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眼前的画面是一片亮红色。
这是……红盖头?
魏顷没有反抗,顺从地被推着走,他知道挣扎就会从幻境中清醒。想要看到故事,就得顺着酒劲往下演。
走过了漫长的大堂,魏顷终于被送进了房,这期间除了新娘子个头太高砸到了门框,并没有太大的差错。
独自坐在床上的魏顷还在努力保持着清醒,脑袋沉重地要往下掉,又费力地仰了起来。
等了很久,他终于听到了动静。
有人进来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灵儿,我们终于见面了!”
什,什么儿?
魏顷一下掀开了盖头,抬眼看去,新郎哪里是个老头,明明是个年轻人。就像鬼生提到过的那样,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短发青年。
“你,刚才叫我什么,什么儿?”魏顷抓住青年的手吐槽:“你怎么结个婚新娘名字都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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