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酩收紧了手,“不管我是什么样,你都会喜欢我吗?”
“会的会的。”江荇之捧着他的脑袋,学着他给自己撸毛的样子抬手抓了抓,心说不管你是墟剑、柏慕还是阿座,我不都喜欢你吗?
顺滑的头毛被他抓得七拱八翘,钟酩却毫不介意,像是稍微安下了心,偏头在他肩窝里落下一吻,“好。”
·
江荇之趴在钟酩身上,泡得舒舒服服。令人安心的环境下,他直接进入梦乡。
钟酩垂头看人闭着眼睡得安稳,便搂着人从水里起身。丝丝缕缕的情话仿佛还萦绕耳畔,他没舍得撒手,直接将人抱回自己屋里,相拥而眠。
这个夜晚,注定甜蜜而折磨。
但钟酩这次没再念清心咒了,每当情思涌动,他就默念一句“掉马”。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淋下!绮念全无,效果绝佳。
…
第二天,江荇之从钟酩怀里醒来。
一张放大的俊脸直怼眼前。江荇之先是惊了一惊,接着不由感叹:这副皮囊果真是好,居然靠颜值硬生生撑住了这死亡角度。
看人醒了,钟酩低头亲了他一下。
江荇之任人亲亲啄啄,他心里还惦记着赶紧抓住宇文恭。看啄得差不多了,他伸手拍拍钟酩的肩,“我想吃点东西。”
吃饱了好干活。
钟酩便撑起身来换了身衣服,“我出去给你买。”
江荇之团在被子里,享受着未来道侣贴心的照顾,还毫不客气地点了几个菜名,要吃这个那个。
钟酩就笑了一下,“知道了。”
他换过衣服转身出了门,江荇之赖在他榻上等人投食。正躺着,就感觉心口一动:……?
江荇之眨了眨眼,接着心口一动又一动。
这即视感,就好像有人在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
这又是在搞什么?
江荇之蓦地想起昨日傍晚惊天的雷鸣:难不成是天道来催他赶进度了,但这副偷偷摸摸试探的姿态是认真的么?
仿佛是要肯定他的想法,他的心口又被戳了戳,跟对暗号似的。
江荇之,“……”
很难想象,墟剑到底对天道干了些什么。
出门替他买早膳的始作俑者很快带着他要吃的粥饼糕点回来。江荇之正要开口分享刚刚的经历,心口立马就被戳了一下!
他张开的嘴又缓缓闭上。
知道了,知道了…他不说就是了。
“在想什么?”钟酩将早膳摆在桌上,招呼江荇之过来。他看人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把目光投向早膳,不由狐疑,“身体不舒服?”
江荇之惊叹于他难得的敏锐,重整神色下了榻,朝他投去甜蜜的一眼,“在想我们这样好像婚后生活。”
……!
钟酩深吸了一口气,思绪立马被宏伟的蓝图所占据。
吃过早膳,江荇之抹了抹嘴,“阿座,今天换我出去抓宇文恭。”
又是抓宇文恭!钟酩一把拉住他,“不是已经叫那个剑修小子带人去抓了?”他说着打量江荇之的神色,“而且你现在也不心慌了吧。”
“我不是想快点结契吗?”江荇之说,“而且你昨天也表示支持了。”
万千理由瞬间被堵了回去。钟酩只好松开手,“那我去吧,你留在昆仑。”
江荇之说,“我想亲自去抓。”
“还是我……”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江荇之目光犀利,“觉得我一个人出去不行?”
“没有没有,灯灯特别行。”钟酩手法娴熟地给人顺毛,他看江荇之态度坚决,实在找不到阻拦人出门的借口,只好点点头,“那我们一起去。”
“不用,昆仑得留一个人守着。你留在这里,我去就好。”江荇之说完不再浪费时间,捧着钟酩的脸啵了一下!随即干净利落地离开了屋。
钟酩被他啵得晕晕乎乎,总觉得这招相当眼熟。
…
江荇之飞身出了昆仑。
浩瀚的神识一瞬如海浪倾泻而出,覆盖着荒野城池的每个角落,不放过一丝宇文恭藏身的可能。
正搜寻着,神识忽而同另一道并不陌生的气息一撞!江荇之身形一刹,有些惊讶地停了下来。
下一刻,一道血色的身影从刚刚掠过的洵阳城内循来。
几息间,两人便在城池上空面对着面。
“宿尤?”江荇之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出门不远的城池上方遇到宿尤。毕竟洵阳城位于九州以西,离战火燃起的九州东相隔甚远。
对方似乎也很诧异,眉峰挑了挑,“本座与荇之果真是有缘,在这荒僻的城池外都能遇上。”
江荇之说,“我住在这附近。”
宿尤就朝周围扫过一圈,目光又越过江荇之投向洵阳城郊外昆仑的方向,眯了眯眼。
江荇之岔开话题,“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该忙着和他们人界开战?
上一次的传讯说不上是不欢而散,但也并非气氛绝佳。现在重拾这个话题,江荇之觑了觑宿尤的神色,却听对方轻飘飘地笑了一声,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打打杀杀的事,自然有旁人去做。本座正四处找那东躲西藏的老鼠,路过这里正好来买点东西。”
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经常来这儿买什么特产似的。江荇之没有追问,点点头问他,“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了没有?”
“啧,没有。”宿尤拧眉,“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估计得掘地三尺。”
江荇之若有所思:看来得往更隐蔽的地方寻。
他思量间,对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我……”江荇之对上宿尤的视线,思考着措辞。要怎么同对方解释搜捕宇文恭的事?
“呵…算了,不逗你。”宿尤环起胳膊抬了抬下巴,“真当本座不知道你搞出的那些阵仗?”
江荇之咳了一声,“你会不会觉得我多管闲事?”
“倒也没有,毕竟本座还是想赶紧抓住那群老鼠。多些人出力,本座有什么不愿意?”宿尤说着又看了江荇之一眼,“但别以为替本座抓到人,就能以此作为停战的条件。”
江荇之解释,“放心,拒绝道德绑架,从我做起。”
考量的视线在他身上落了半晌,宿尤移开目光,“随你们吧。”
“嗯。”
他们这会儿还在城池的上空立着。
江荇之满心满眼都是抓住宇文恭,他正想问宿尤要不要一起去抓人,或者就此作别分头行动,身上的传讯就响了。
传讯接通,钟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找得如何了,灯灯?”
还能如何,他这不才出门?江荇之失语一瞬,“还没找到呢。”
“你现在到哪儿了?”
“刚出了洵阳城不远。”
钟酩估摸着时间,“怎么才出洵阳城,地毯式搜索?”
江荇之还没说话,旁边宿尤忽然开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调,“当然是在和本座叙旧。”
钟酩:?????
连片的问号仿佛都能从传讯石上蹦出来。
钟酩一瞬生出了戒心,话语间都带上了浓浓的醋意和不满,“他怎么在这里?灯灯,跟这个魔头有什么好说的,他跑来这边做什么,是不是故意来和你假装邂逅的?”
江荇之,“……”
墟剑说话能不能讲点逻辑?宿尤哪知道自己今天会出门,而且干嘛和他假装邂逅!
但对面的男人显然已经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啪嗒一声就挂了传讯,“等我。”
传讯挂断。
江荇之和宿尤相顾无言。
宿尤嘴角一抽,瞥向那枚传讯石,“你这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身边有个这么多疑善妒的男人。
虽然江荇之自己也深感槽多无口,但他还是要尽力维护未来的道侣,“苦中作乐,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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