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文豪是只喵(74)

　　就当个嘴甜的晚辈, 逗乐子就成了。
　　这个就像是萧小友说的那社会摇一样, 观赏起来, 不就是图个乐子嘛。
　　李阔完全不知道, 自己在长辈心中，已经沦落到和社会摇一个地位了。
　　李阔在询问萧悦的时候, 萧悦也在问李阔的事。
　　毕竟李阔打量的视线实在是太明显, 让人不可能无视, 更何况五感更加敏锐的猫。
　　“你那个忘年交李规的孙子。”乐正元道, “最小的孙子，前面有老大顶着，他就不学无术了些。他很爱玩，不过还算老实，做过的最大违法乱纪的事就是超速和闯红灯。”
　　乐正元顿了顿，道：“不超过规定时速百分之二十的那种超速。”
　　萧悦：“……”
　　那的确是非常老实了。
　　乐正元又道：“不用理睬他，他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于你的事。你受李家老大爷喜欢，他就会对你客客气气。”
　　萧悦点头：“要真是不老实，谁揍谁还不一定。”
　　乐正元笑道：“我都说了，他做的最大的违法乱纪的事就是不超过规定时速百分之二十的超速和闯红灯，打架什么的，他从来不做的。”
　　萧悦十分无语。
　　表面上一个无法无天纨绔的模样，结果比一般人还老实。
　　既然知道这个人没什么恶意，萧悦就不再深究。
　　他现在对拍卖场的单独小包间很感兴趣。
　　在小说中，拍卖场都有遮锻别人视线的小隔间。现实中如何，萧悦这种层次的小市民没有亲自到现场确认的资格。不过从某些纪实类的影片中，萧悦看到拍卖场的那些买家们都是坐在类似于像阶梯教室一样的房间里，像学生一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房间。
　　当然，也有可能特别的房间也不会拍出来。
　　不过现在这个时代的拍卖场，他则是坐在小小的雅间内，看到的是拍卖品和主持人的全息投影，可以直接通过眼前的光幕查阅资料和进行喊价。
　　他非常无聊的从正在介绍这次拍卖会的主持人全息投影中穿来穿去，让乐正元不由扶额。
　　“这只是普通的全息投影，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还没玩够？”乐正元道。
　　萧悦老老实实坐回位置上，开始折腾光幕。
　　乐正元觉得这只猫就是无聊的爪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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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悦并不觉得自己是无聊的爪痒，他是单纯的想看一看这些拍卖品的介绍而已。
　　这次的拍卖品，除了名贵珠宝，和出生在萧悦所在时代之后那些艺术家的珍品之外，还有一些他所熟知的东西，以及在他眼中珍贵的文物。
　　萧悦熟悉的东西有据说已经修复大半的移动硬盘，有限量般的邮票和纪念币，有限量典藏版名酒的酒瓶等。
　　除了移动硬盘之外，其他萧悦所熟知的东西都必须是在当初就是限量版，如今才是能进拍卖场的珍品。
　　不是随便一个东西埋上千八百年，都能被人追捧。特别是在大工业生产的时代。
　　萧悦对乐正元道：“这个熊猫金币啊，我们家也有一套。不过我家的熊猫金币是二零一七年发行的，但名字是二零一八年熊猫金银纪念币。”
　　“我家买的是金币，最大发行量两万枚，那时候以为发行量这么多肯定不会太值钱。没想到到了现在，还真的挺贵的。”萧悦滔滔不绝的说着他家储藏着的各种纪念币，他养母在银行工作，每次发行纪念币的时候，都热衷给自己家买一套，说是这以后就是传家宝了，要给萧悦儿孙，代代传下去。
　　乐正元很少听到萧悦说曾经的事，今天第一次听萧悦主动说起。
　　萧悦从纪念币说到邮票，从邮票说到那些限量典藏的酒，说到醉酒的养父和一边抱怨一边照顾养父的养母，说到他曾经弄丢了一枚和字纪念币，那纪念币到现在也很值钱了……
　　话锋一转，萧悦不知道怎么就开始说起当时的华国，说到那网投取名为“皮皮虾号”的航母，说到歼20和歼16，说到一箭双星，说到湄公河战狼和红海，然后又从影评说到带路党和五毛党的交锋，欧洲的白左和世界的绿化……
　　说着说着，乐正元突然伸手，把萧悦抱住抱住，轻轻拍着萧悦的背。
　　萧悦道：“饲主你干嘛，占我便宜啊，呃……”
　　他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乐正元这次没和他斗嘴，只轻声问道：“要拍点什么吗？熊猫金币？还是限量版酒瓶？移动硬盘就不需要了，系统里都有储存对吧？”
　　萧悦哽咽道：“都不要，我才不要用那么夸张的价格去买本来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事物。”
　　限量版什么的也算不上司空见惯，但萧悦看到那些拍卖底价也惊得炸毛，完全不敢想象成交价。
　　他曾经是一只可以自己开一家小型博物馆的猫，可怜他的家当都留到了二十一世纪，不知道便宜了谁。
　　萧悦把脑袋埋到乐正元肩膀上，咬着牙不肯哽咽出声。
　　所以他才不愿意去逛近古的博物馆，才不愿意提起之前的事。
　　他本以为那个时代已经没有了亲人，思念会很少。但他真的离开了那个时代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怀念的不是那个时代的人或者事，而是所有风景。
　　他生于斯长于斯，那就是他的时代。
　　萧悦在乐正元肩膀上狠狠擦了一下脸，推开乐正元的怀抱，重新展开笑颜道：“又看到自己曾经生活的痕迹了，真好。以后要更努力啊。”
　　不想了不想了，这个华盟也是他的祖国，也是他的根。在他原来的时代，他顶多努力工作，做好一个纳税人的本分。现在，他可以做的更多。
　　说什么，也不能为二十一世纪的九零后们丢脸才是。
　　就算换一个时代也一样。
　　乐正元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为这只猫用完就扔有一丝微弱的不满。
　　不过后来这只猫又蹭到乐正元边上，把乐正元当靠枕，乐正元这点微弱的不满也就消散了。
　　早就知道萧悦是这么个性格，他就算生气也是自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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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正元没有继续跟萧悦提那个二十一世纪真实的景象，虽然他的确非常好奇。
　　乐正元道：“既然近古的东西你看不上，那远古的呢？虽然贵重的在零号机里还没找回来。其他被民间收藏家收藏的珍品也多被主动交给了博物馆，但还有些东西也是不错的，而且这次拍卖会也有外国收藏家的藏品。”
　　萧悦的视线落在乐正元调出来的资料上。
　　属于华国远古历史的文物有四件，一件是现在的时代来说还算常见的清朝时期民间窑厂制造的瓷器碗碟，一件年代也是晚期时期的古墨。剩下两件，则是外国收藏家的藏品。
　　一件是疑似古代战国时期的青铜斧，另一件则是疑似颜真卿的书帖。
　　这两件藏品，即使在华盟还未曾丢失自己的国宝的时候，也堪称珍品。
　　两位收藏家都声称自己的藏品是真的，并且有科学探测手段证明。不过最后拍卖行还是会重新找人当场鉴定。
　　这也算是拍卖场的噱头。
　　华盟鉴定文物的方法和外国的有些不同，除了科技手段探测文物出土年代之外，他们还会通过其他“主观”的方式来判定。
　　比如一幅书法作品的笔锋，比如一幅画作的用色，比如一件器具的造型等。
　　这种坚定，必须是对华夏历史十分了解的人，才能判断得出。
　　因此文物鉴定，也是一门很大的学问。许多文物鉴定专家，本身也是极为出色的艺术家、历史学家、考古学家。
　　这些文物鉴定专家，甚至不需要科学手段的辅助，就能一眼判断出一些文物的真假。
　　这源自于其本身的知识积累。
　　比如萧悦，他一眼见到那颜真卿的“真迹”，就以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冷淡语气道：“假的。拍卖场拿明显的假货出来拍卖，就算最后有一个鉴定环节，也真是掉档次。”
　　乐正元仔细看了一下萧悦评价的颜真卿字帖，道：“上面说，经过科学鉴定，这的确是唐朝的墨迹和纸张，两者结合而发生痕迹的时间也是唐朝。”
　　现在的科技手段已经能查到写字时墨迹和纸张发生反应的年代。
　　萧悦道：“是不是唐朝的字帖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颜真卿的字帖。”
　　乐正元道：“笔锋不对？”
　　萧悦摇头：“不需要看这么详细。”
　　“根据上面的落款，这个时间正是安史之乱，颜真卿作为平原太守，处于战场最前线。他这时候得到了兄长一家的哀信，又将自己才十岁的长子送走为质。这时候的他的字是悲愤的，而这个字帖的字形潇洒飘逸，和那个时候颜真卿的心境不符。”萧悦皱眉，“这么明显的问题。”
　　乐正元道：“大概请的不是华盟的书法鉴定家吧。现在华盟出现疑古思潮，根据历史坚定古物，也被一些人怀疑。所以有许多人开始钻这个孔子。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外国人自娱自乐也就罢了，要进入华盟的市场，还是要看华盟自己的鉴定结果。”
　　“但他们不遗余力的想让我们认可他们的鉴定结果对吧？”萧悦面沉如水。
　　乐正元安慰道：“虽然这不是颜真卿的作品，但也说不定是唐朝其他人的作品。唐书宋画，这也算珍宝了。”
　　萧悦点头。
　　就算是唐人伪颜真卿作品，流传到现在，也是国宝了。
　　所以拍卖场将其作为压轴，也不算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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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最后几件文物之外，其他东西萧悦都只是看个稀奇。在这些人喊价举牌的时候，萧悦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就跟自己在喊价似的。
　　当乐正元自己想给萧悦买点东西的时候，他又不肯了。
　　萧悦道：“就算是最后的唐书，你也不要拍，暂且看着吧。”
　　就算是伪作，唐书也是很贵的。以上一次拍卖价，那也是要上亿的。
　　纸张的保存十分不易，如此完好的唐书从品相来看，就绝对是佳品了。
　　乐正元本就是买点东西让萧悦高兴，萧悦既然不要，他当然就看个热闹了。
　　拍卖品一件一件的卖出去，没有一件流拍。
　　萧悦一边感慨着这群该死的有钱人（乐正元：？），一边等着最后两件拍卖品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