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燕雪山还收到了一封纸质信。现在写纸质信的场合可不多了,一般都是比较郑重的情况下。
竟然是总统的来信:
【燕先生,听说你答应了犬子亚瑟的求婚,很高兴看到你们获得幸福。有空的话,请跟亚瑟一起上我们家吃顿家常饭吧。
来自一位平凡的老父亲高尔斯沃西·菲利克斯】
差点忘了。
亚瑟他爸是联邦总统。
他们家是师士世家,代代都会出厉害的机甲师士,但不算顶显赫。
两百年前刚开始战争时才发家,到亚瑟父亲这一代,他本人也是军官转政客,在部队服役时指挥过多场战役,均获大胜,不光如此,他还很会搞经济,治下金融繁荣,打得起持久战,也打得了攻坚战,战绩显赫,政绩卓越,一步一步被推选为了联邦总统。
这被总统找上来了。
不免让燕雪山严肃起来,翻来覆去看这封信,还去翻了密码破译书,研究其中究竟有没有藏着什么暗语。
……好像没有。
那难道有什么政治深意?
想不出来。
燕雪山拿这封信去问亚瑟:“总统给我寄信了,让我去你家吃饭,这什么意思?”
亚瑟:“就是让你去我家吃饭的意思。”
燕雪山:“有媒体要拍摄吗?假如需要我配合什么政治活动的话,你得事先跟我商量,普通简单一点的我可以配合,比较麻烦的就算了。”
亚瑟连声答应下来:“好,好。”
都好几天了,他还是有点恍惚。
自从燕雪山答应以后,一切顺利的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有时候早上睡醒了,他还会怀疑一下是否这件事真实发生了,是否是他想跟燕雪山结婚想疯了的癔症。
他连着三天去问燕雪山,确认人答应跟自己结婚了。
啊!
太不可思议了!太受宠若惊了!太欢欣雀跃了!
燕雪山不但夸他是最好的,还很配合地跟他推近结婚进程。
接下去。
就是讨论婚前协议的细节。
亚瑟没什么想提出的,他现在高兴懵了,每天在基地,路走着走着就笑起来,会开着开着就笑起来,跟人说话说着说着又笑起来。
之前他曾在跟燕雪山的相亲对象谈话中质问过许多问题,其实那些都是他早就考虑过的,在哪办婚礼,在哪度蜜月,他脑子里都有十七八个方案。
但燕雪山说有一些想要跟他商榷的婚后生活内容,跟他说了一声,花了一星期,草拟了一份婚前协议。
等亚瑟来农场时,燕雪山将协议告知亚瑟,一件一件地跟他确认。
燕雪山:“婚后我还是想住在农场,可以吧?”
亚瑟:“可以可以。”
燕雪山:“一般情况下,我不会陪你参加对外政治交往场合。但要是有特别重要的,需要你告知我。”
亚瑟:“好的好的。”
燕雪山:“我们双方的经济收入和支出分开,你不要干涉我的,我也不干涉你的。”
亚瑟:“这个没关系,我不干涉你,你可以干涉我的,我的存折存款都放在你那里吧,你要是有需要,你可以随便拿去用,密码都是你的生日。”
燕雪山:“你用我的生日当密码是不是太蠢了?很容易被人盗用吧?”
亚瑟:“那等我们结婚以后再换,换成我们的婚礼日期!”
燕雪山:“?”
……
燕雪山一板一眼地跟他对照自己写的所有婚前协议条款。
一对就是大半天,燕雪山说什么,亚瑟都答应,快笑成一朵花了,他甚至主动说:“不用再商量了,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只要你愿意跟我结婚就行了!”
“是吗?……”燕雪山将信将疑,他低头看了一眼协议上后面的条款,想了想,用笔划掉了其中一条,当着亚瑟的面写了起来,“那有一条我还想再改一下。”
亚瑟毫无警觉,乐呵呵地问:“什么啊?”
燕雪山没抬头,客观叙述说:“性生活的基本需求。”
亚瑟脸色一僵:“?”
燕雪山把原本写着【可以配合每月进行一次性生活(单次时长不超过1小时)】里的【月】字划了,改成了【年】。
其实作为一个性冷淡,他希望没有性生活,可没有似乎是太过分了哦?
第13章 打完这仗13
燕雪山刚改完,听见亚瑟脱口而出,但只说了一个音节“不……”,亚瑟便把话吞了回去。
燕雪山抬头,问:“不行吗?”
他倒没把亚瑟说什么都听你的这话放在心上,公平公正,该商量就商量。
亚瑟仍是微笑的,话到嘴边绕了一圈,说:“……不是。”
燕雪山点头:“那就这样说定了。”
亚瑟飞速扑过来,握住他的手,说:“等等,师父,等等。”
燕雪山:“还有什么问题吗?”
亚瑟保持着绅士风度,又带着几分羞涩腼腆,纯真善良地说:“我是觉得,这一条可以直接去掉,规定性生活的频率未免不太人权吧?”
“我并不需要你出于规定而同意和我发生关系,你不同意的话,我们就不做,你要是同意,我们才做,到时候具体情况具体操作。这本来就是法律上规定的东西啊,就算是自己的配偶,也不可以强迫他,必须先取悦他,才可以征求到做、做、做……”
说到这里,亚瑟又不好意思起来。
燕雪山接话:“做爱。”
亚瑟红着脸,眼睛发亮地看着他:“嗯,就是,做、做爱的权利。”
燕雪山想了想,亚瑟说得很对啊!
但这样对亚瑟来说不是会不太公平吗?因为他永远不会想做的。
燕雪山很爽快:“去掉也行。你确定要去掉吗?”
亚瑟点点头,一脸正直:“嗯。”
燕雪山被他诚恳善良的脸望着,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太对劲,依稀觉得这场景他好像在哪曾经经历过一遍了,但一下子想不起来。
直觉又在提醒他大事不妙。
亚瑟好像在坑他?
但想不通。
所以,燕雪山还是把这条给划掉了。
就这样敲定了协议。
亚瑟不露声色地收起了协议,说:“写完了是吧?我先收好,明天我们去找律师。”
又问:“雪山,那我今晚在你家留宿一晚吗?今天本来就是休假,我不是旷工。”
亚瑟改口改得特别自然。
好像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叫的。
要不是实在是太陌生,打这辈子没有人这么叫过他,燕雪山也不会马上注意到,他很不适应,皱了皱眉:“你叫我什么?”
亚瑟主动而热情地说:“‘雪山’。不行吗?我们都是未婚夫夫了。我觉得应该叫得亲密一点。你也可以叫我‘阿蒂’,这是我的小名。”
燕雪山觉得他这人好像从来都不知道尴尬是什么,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当初就自顾自开始叫他“师父”,现在又自顾自地改口了。
但是,燕雪山又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亚瑟像是把自己的胸膛剖开,一颗炽热的心挖出来,捧到他眼前只求他看一眼。
燕雪山嘴唇嚅嗫了下,无所谓地说:“随你吧。”
“你要留宿的话,可以睡隔壁的客房。等婚后你可以跟我睡一个房间。”
亚瑟怔了下:“等到婚后我们可以睡一个房间吗?”
燕雪山点点头:“可以。都是夫夫了,肯定要睡一个房间啊。”
亚瑟立即又肉眼可见地高兴了起来。
看上去又仿佛很单纯,让燕雪山对他才升起的一丝戒备的直觉消弭不见了。
燕雪山让家务机器人把客卧的床铺好了,检查室内温度,再看时间,说:“我要去看一小时的电视,然后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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