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迟澍绝望地笑着,长发铺开,“哨兵,你很不老实,我调查了你的底细。”
尹生顿时不再说话,眉头紧皱。迟澍的笑容更盛,但里面饱含了更深的绝望。
“你是尹胜的弟弟,对吧。”迟澍放开了他,踉跄地倒退着,他恐惧面对这样的事实,大狮子没了,小狮子又来了,“你靠近我,是不是为了替他报仇?”
尹生的表情只有一片茫然。
“你接近我,是不是为了杀我?”迟澍忙问,其实这样也行,那自己就彻底解脱了,不用结婚也不用打仗,他将枪交给了尹生,急切地说,“动手吧。”
一定是的,他是来给尹胜报仇的。自己带着尹胜出去打仗,自己回来了,他没回来,他们都没回来……迟澍气血上涌,心跳得厉害,说完之后便再也支撑不住朝后倒去。
自己的报应是不是来了?他在酒醉中晕倒。
又掉入了一个宽大柔软的怀抱。
“长官……”尹生快速接住了他,犹如接住一片飘落无依的树叶。迟澍刚才在说什么?他调查了自己的背景,以为自己是来替哥哥报仇?
他怎么会这样想?怪不得怕成这样。尹生将人横抱起来,他明明受了很严重的伤,昨天刚刚苏醒,可是哨兵的体能已经恢复了。他将迟澍放在床上,又将他快要脱落的左手手套戴好。
还是戴上吧,如果他醒来发现手套脱落,一定会不高兴。
做完之后尹生就坐在了床边,细细思考着。深度昏迷的人管不住精神体,一只雪豹出现在床尾的位置。它醉醺醺的,仿佛喝了不少酒,最后走到尹生的怀里噗通栽倒,蜷起来睡着了。
伴随着呼噜呼噜满足的声音,它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原来是雪豹啊……尹生守护着他们,圈住了雪豹的大尾巴,将自己的精神体雷欧放了出来。
一头刚刚成年的雄狮跳上了床,默默守护在迟澍的身边。
在另外一个遥远的地方,戚洲刚刚苏醒。
睡了好久吧?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里面,两头熊守在床边,一头是灰色,一头是白色。
是葛险叔叔和秦清叔叔的精神体啊。
北极熊占据了有利地形,离他最近,察觉到他的醒来先是舔了舔戚洲的侧脸就出去通风报信。戚洲一口一口地呼着气,吃力地抬起手臂查看。
两只手臂都有伤口,但是伤口却没有覆盖手腕的十字形疤痕,而是从肘内侧下刀。
手术已经完成了?这是不是说明身体里面已经没有炸.弹了?
还没等他想清楚门就开了,几个人冲到床边,第一个就是杨屿。
“感觉怎么样?”杨屿必须第一个过来,否则一定会被熊挤走,“你睡了好久。”
“睡了好久吗?我感觉还好,而且也不疼。”戚洲的手伸过去,刚想抓住杨屿的手握一握,秦清叔叔就抓住了他的手。
“身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秦清不动声色地将杨屿挤开了。
杨屿实在无奈,只好放出来精神体。自己抢不过,玫瑰就占据了床尾的位置,牢牢把控着陪睡的资格。
“没有不舒服,我睡得很好,连梦都没做。”戚洲轻松地笑了笑,怪不得白沐川说自己爷爷是名医,这样大的手术恐怕也只有他能完成,“爷爷,我是不是没事了?”
戚桦抓住爱孙的另外一只手,精神丝将戚戚怀绕。
这是一个年老向导的精神丝,早就不如年轻时候活跃了,B级向导在S级向导面前也没有太多优势,S级仅仅动用百分之一的精神力就可以秒杀他。
“哇,爷爷的精神丝……我感觉到了。”戚洲深呼吸,放出七七来透透气,七七也是刚刚睡醒的模样,随后头也不回地扎进了玫瑰的怀抱,犹如回到了母巢。
戚桦和秦清看到此景,同时皱了皱眉。
杨屿故意不看他们,情绪很平静。
“现在你身体里还有一颗,但是只要你回到基地就可以取出来,爷爷一定不会让姓陈的威胁你。”戚桦也放出了精神体来,一条火红的狐狸蹦上床单。
狐狸也是年岁已高,鼻子附近的须毛变成了橘色。它并没有趴在戚洲身上而是直接走到了颈旁,像一个长辈,用鼻尖轻触的方式传递着血浓于水的感情。
“好好看啊,居然是小狐狸,它的尾巴毛茸茸的。”戚洲还很虚弱。
“它可不是小狐狸,它比你大许多许多岁,见证了无数战役。”戚桦切了一块苹果放到戚洲的嘴里,“想喝水吗?”
“不想喝,我只是……”戚洲左右看看,“爸爸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我想赶紧好起来。”
“不急。”杨屿终于插上话了。
“我着急。”戚洲连躺着休息都不愿意,“早知道他们扣押了爸爸的精神体我就……早早杀穿他们的大本营。我一定要带兵杀到他们基地去,把爸爸的精神体接回来。”
“戚戚,你要记住一句话。”秦清忍不住说,“好战必伤。这些事不用你去做。”
“是,可是我和杨屿也知道另外一句话。”戚洲眼里都是仇恨,“忘战必亡。我不会等死,我一定会报仇。”
“报仇的事有叔叔在,还有护卫队那么多人呢。”秦清实在不想听他说这个,如果戚戚的成长过程中有自己参与,他一定不会是杀戮成性,“再睡一觉吧。”
“要不然……”杨屿提出一个建议,“让戚戚去他父亲的床上睡觉吧,不然他睡不踏实。”
戚洲赶忙点头。“是啊是啊,我一定不会乱动的。”
“这……”秦清还是先看了一眼戚桦,得到戚桦的允许后才抱起戚洲。戚斯年的房间就在隔壁,他将戚洲放到戚斯年的床上,让父子躺在一起。
“这样就好了,这样我就踏实了。”戚洲搂住父亲没有反应的手臂,“思念……思念被新联盟抓住那么久,它一定也很想回来。”
“等到大事完成,叔叔就去接它。”秦清看向门口。
杨屿原本要跟进来的,结果北极熊挡住了门,他差点没跟上。
“等到爸爸醒来,我一定要告诉他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可是我不是军校优秀毕业生,我成绩不好。”戚洲担忧不已。
“没事,你父亲当年成绩也不好。”戚桦头疼不已,“可能还没你好呢,有人总是替他写作业,考试当枪手。“
杨屿终于从门口挤进来了。“戚洲学习成绩不错,我可以作证。”
“是,那是因为你不帮他写作业,他不得不写,否则没法毕业。”戚桦扫了一眼秦清。
戚洲却不相信。“不可能,父亲说他成绩非常好,而且……”
说到这里,他忽然不说了。
“怎么了?”秦清不免有些紧张,“不舒服?”
“不是,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戚洲将手术前的回忆串联,“秦清叔叔,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我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的精神图景里全是他的身影?你们是不是……那我妈妈又是怎么回事?我妈妈她……”
这问题,秦清无法回答,他不忍打破戚洲的幸福幻想,不能说他思念的母亲其实是个恶人,差点把他父亲害死。正当他犹豫之际,戚桦清了清嗓子:“这些事有年头了,还是我来说吧。”
同一时刻,086号移动基地的高塔研究室内,赵灰正将洛白洛的呼吸装置重启。
洛白洛躺在病床中央,沉沉地喘着气,心脏监控仪上的数据不太好,说明这个人天生有心脏病。
同样数据不好的还有风暴指数,据说不久后就会有一场大风暴。赵灰将洛白洛手背的留置针摘掉,按压她的皮肤检查是否水肿,随后在她另外一只手背下针,留下一枚新的留置针。
洛白洛毫无反应,呼吸逐渐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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