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心浅踩着拖鞋去洗手间,他烧得晕乎乎的,走路都有些不稳,歪歪扭扭扶了一把洗手间门框,这才堪堪没有摔倒。
就在他准备扶着墙壁进去时,厉闻修从身后扶住了他。
“我送你进去。”
“哦。”谢心浅点点头,任由厉闻修把他扶到了马桶前。
厉闻修本来没想一直扶着他,但是他一松手,谢心浅就往下坠。害怕真的把人摔着了,厉闻修只得搂着谢心浅的腰,有些尴尬的问:“这样可以吗?”
可以吗?
谢心浅没觉得哪里不可以的,至少被厉闻修架着,他不用再害怕摔倒了。
他前几天还看到过新闻,说独居的人洗澡摔倒,没得到及时救援去世了,还有人上厕所忘了带手机,脚卡在蹲坑被活活饿死了。
谢心浅很惜命,他才刚谈恋爱呢,他一点都不想这样死掉。于是点了点头,说行啊。
厉闻修也就配合的扶着他。
然后谢心浅扯下裤头,开始准备嘘嘘。
他穿的是松紧腰的睡裤,现在穿得半旧,弹性没那么好,轻轻一扯就下来了,露出一片白皙细腻的肌肤。
厉闻修仿佛被烫到一般连忙别过脸,耳廓有些发红。
谢心浅没有注意到厉闻修的窘境,他正握着小谢心浅给自己嘘嘘。
嘴里发出声音的那种嘘嘘。
可是他感冒了,嘘了好几下都嘘不出来声音来。
谢心浅有些着急,可他越着急越嘘不出来,小腹憋得鼓鼓的,却一点儿也出不去。
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口哨声。
清脆又婉转,几乎是贴着他耳朵响起。
谢心浅觉得有些难为情,下意识想躲开,不料刚动了一下就愣住了。
下一刻,马桶里响起了淅淅沥沥的声音,像是小溪汇入水潭。
谢心浅尴尬得要命,连忙红着耳朵道:“你、你先松开。”
厉闻修于是立刻松开手,手腕从谢心浅腰际离开,摩擦过一片滑腻紧致的腹肌。
这下子,两个人都尴尬起来了。
谢心浅那糊成浆糊的脑袋也瞬间清醒了。
所以,他刚才为什么答应让厉闻修扶着他进来了…………
他疯了吗?
还是这一烧把脑子也烧坏了……?
不管哪一个理由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谢心浅沉默提起裤子,按下冲水键,在镜子前洗了好一半天的手,还顺便刷了个牙,这才慢吞吞的回到床上,全程耳朵绯红,不敢看厉闻修一眼。
他像只小乌龟似的缩在被窝里,在脑海中数了一只又一只的羊,只希望自己明天醒来,就能把今天的忘得一干二净。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刚躺了一会儿,就被厉闻修叫了起来:“你出了好多汗,擦一擦再睡。”
谢心浅反应了两秒,这才觉得身上确实有些粘乎乎的,他慢吞吞爬了起来,说:“那我去洗澡。”
“今晚先别洗,别感冒了。”厉闻修端了盆水进来,“简单擦一擦就好。”
然后他拧干毛巾递了过来,男人手指修长有力,手里的毛巾还泛着阵阵热气。
谢心浅接过,把毛巾摊开盖在了脸上,然后深深吸了口气。
他喜欢蒸汽熏脸的感觉,这让他很有安全感。
过了一会儿,毛巾变凉,谢心浅正想取下,不料一只大掌先他一步盖在了毛巾上。
“那我帮你吧。”见谢心浅好一会儿都没动,厉闻修这才知道小男朋友是给他撒娇。
于是他握着毛巾,小心翼翼地给谢心浅擦起了脸。
谢心浅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当厉闻修指间温热的触感传来,他又突然反悔了,鬼使神差的纵容了这个误会。
厉闻修这辈子都没这么照顾过谁,动作难免有些生疏,他怕谢心浅难受,一边擦一边问:“这个力道可以吗?”
谢心浅说可以,耳朵有些红。
擦了脸,身上自然也要擦。
厉闻修收回已经有些凉的毛巾,起身对谢心浅道:“衣服脱了吧。”
他在盆子里重新洗了一下毛巾,一转身却发现谢心浅没动,T恤还好好穿在他身上。
厉闻修也没说什么,拿着热毛巾走了过来,正当他打算隔着衣服帮谢心浅擦身体时,后者却仿佛终于回了神,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脱了下来。
男生瘦削的身体在灯光下勾出一道弧线,白得晃眼。
温热的毛巾擦过出汗的皮肤,带起一阵颤栗。
谢心浅忍不住颤了一下。
“瘦了,”指腹隔着毛巾擦过凸起的肋骨,厉闻修有些心疼,“是不是没按时吃饭?”
谢心浅一惊,之前的一点儿旖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生病都顾不上了,惊讶道:“我腹肌没有了吗?”
“有,”厉闻修数了一眼,“还有4块儿呢。”
“竟然只有4快了……”谢心浅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拍《道貌岸然》时,他明明有6块腹肌。
在涠海岛亲亲时,他清楚的看到了厉闻修有8块儿腹肌。
而他,竟然比厉闻修少了一半!
男生总在某些方面格外较真,谢心浅握拳,带着几分屈辱的保证:“等这次病好了,我一定要好好锻炼起来!”
厉闻修倒是不在意,淡然道:“胖瘦都无所谓,只要健康就行。”
谢心浅今年还不到19岁,身体适应性很大。
要是练得健壮一点,就成年人的英气更多。要是像现在这样瘦一些,那就更具有少年感。
不管怎样他都是喜欢的。
厉闻修目光落在谢心浅纤细的腰和薄薄的胸膛上,因为发烧泛着浅浅的粉红……
厉闻修不敢再看,转身去衣柜给谢心浅拿了套干净的睡衣。
换好衣服后,谢心浅重新躺了下来,他把被子拉到上面遮住嘴巴,只露出一双水润的眼。
厉闻修正坐在他床边,他今天穿了件黑色卫衣,下面一条深灰色运动裤,少了几分压迫感,看上去温柔得要命。
谢心浅有些舍不得:“你要走了吗?”
“不走,”厉闻修理了理他黏在额头上的头发,柔声道,“今晚我留下陪你。”
厉闻修来照顾生病的他,甚至还说要留下陪他一整夜?
“真的不是做梦吗?”谢心浅有些难以置信,喃喃道,“不会我醒来你就不见了吧?”
厉闻修拨弄谢心浅刘海儿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说不清自己是现在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脏酸酸涨涨的。了解得越多,就越心疼谢心浅。
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收回手,缓缓道:“不会,明天你醒来,我还在。”
谢心浅这才放心下来,盖着被子放心的闭上眼睛。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新的问题,家里只有一张床,这套房子本来是两室一厅,次卧被他改成了影音室,客厅沙发也不大,厉闻修压根儿没地方睡。
谢心浅睁眼,见厉闻修还在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你要和我睡一起吗?”
但还没等厉闻修回答,他又皱起了眉,小声道:“不然你还是走吧……”
厉闻修挑眉:“不想我留下?”
“没有,”谢心浅嘟哝着,“家里没睡觉的地方,一起睡我又怕把感冒传染给你……”
“放心,我身体好,”厉闻修安慰他,“没那么容易被传染。你要是不放心,我等会儿吃一包感冒冲剂预防。”
听到这里,谢心浅表情终于松动了几分,却还隐约有些不放心。
“别想太多,”厉闻修捏了捏他脸颊,“我们连个嘴儿都没亲,怎么就传染上了?”
谢心浅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好了,睡吧。”厉闻修给谢心浅掖好被子,转身去洗手间洗漱。
他没带睡衣来,只得穿谢心浅的T恤,有些勒得慌。
卧室里留了一盏小夜灯,厉闻修放轻手脚进来,怕吵醒熟睡的谢心浅。却没想到他一进房间,就听到床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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