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盛天成合上书,将它放到桌面上,“你刚刚才下播,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那位贵客略一点头,随后示意身旁的人规避。那人行礼之后,自觉地走出门外,带上了门。
此刻,屋内屋内只剩下三人,盛天成点开桌上的控制面板,在略点了几个按键后,以桌子为圆心扩散出一道光毛,它们像是一道不断扩散的水位线,穿过地板,攀爬上墙,最后在天花板上合拢。
“好了,我已经将保密等级开到最高了,您不用担心接下来的对话会被人窃听。”
以对面那位的身份来说,盛天成不过是区区军官之子,一个商人,这样的态度实属有些无礼甚至狂妄了,但是那人看起来并不在意的样子。这倒是让白安易好奇起来。
没错,这位盛天成都要称为贵客的人物,就是白安易先前在庆祝会会场上看到的领导人。
理论上来说,因为星际年代没有了其他的大型政权,也不是什么议会制度,此人就是现在这个时代权柄最高的人物。
以白安易的眼光来看,此人确实有顶级上位者的风度,想来是早年的战争经历锻炼了此人,放在修真界里,这威严这气度,少说得是个中上宗门的掌门。
“我知道我突然过来你们可能有些意外,不过这是我曾经答应过别人的事情。”领导人的声音不大,但是话中自带几分威严。他坐在那里,姿态放松,像是放下了什么那般。“等了那么多年,终于让我等到了。”
“等?”
白安易抓关键词一向很敏锐,立刻道,“您是说,有人早就告诉你有关我的事情,然后让你等我?”
“答应过别人”与“等”,两个关键词结合起来很容易破解其背后的情报。
“你是个聪明人。”领导人没有正面回应白安易的反问。对他这种身居高位之人来说,说话用词斟酌谨慎,已经是刻进骨子里的本能。
“那你答应了什么事?”白安易接着问道。
“让我保护一个地方,同时等待一个可能会出现的人。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为他提供帮助。”领导人直接道,“在知道有关你的事情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等到你了,只是时机一直尚未成熟,所以我也按照对方所说,不出面,不接触,如今时机一到,我来履行我的承诺了。”
听到这话,白安易眼神微妙,看向盛天成。
这一听,不管怎么想都是盛天成的手笔。
“请问我们可以知道有关当年承诺的详情吗?”盛天成问道。
领导人点了点头。似乎是一些个人的小习惯,他站起身,负手而立,轻吐一口气,这似乎是他惯常的放松动作。白安易也借此看到,虽然领导人的面容,脖颈,露出来的手,都只有岁月的痕迹,没有什么大的伤痕,但若是顺着袖管看过去,便能注意到那人小臂上有一些残留的疤痕。
星际时代,因为“重建”的热潮,早就开发出了修复疤痕的技术,只要给的钱足够,完全可以修复到“精心保养多年的纤纤玉手”的地步。但是作为星际时代权势的巅峰,他的小臂部分都还残留着疤痕,想必就是刻意留下来的。
“我原本,是不信命运与神明的。”
这话一出,便引起了两人的兴趣。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当时的星际环境,各方势力割据地盘,战争不断,无数人都被卷入这无形的熔炉之中,生生造出了一个个悲剧与惨剧。那时候,我也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员,被动地承受战争带来的苦难,逃离家园,颠沛流离。”
“但是,那个时候我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真实的梦,就好像我不是做梦,而是真的去了那个地方一般。”领导人道,“在梦里,我见到了一个男人,他身着长衣……或许不应该说是长衣,长衣像是模仿他那身服饰而造出来的伪劣品。”
白安易越听越觉得是盛天成,但是当事人盛天成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很显然他记起来的回忆,不包括这一份。
领导人也不介意两人开小差,接着道,“他告诉我,我原本的命运是成为众生的一员,去见证一个时代的兵荒马乱。但如果我愿意恪守本心,不在斗争中迷失自我,那我便可以突破原本的命运,去终结战争。”
“我选择终结战争,我已经看到了太多的苦难。如果我能将这一切结束,开创一个和平的时代,那便不负此生了。”
事实证明,领导人他成功了,大规模战争结束,群星共和国成立了,并一直在休养生息。能形成一个“重建”的风潮,虽然也有国民自身的推崇的缘故,但是没有官方引导的话,也不会形成堪比时代烙印一般的存在。
“他说,只要我不迷失本心,那么我想要的和平年代必然会到来,这是他的承诺。同时,作为改变命运的交易,我也需要做出一些事情来作为交换。”
“我醒来之后,本来觉得那只是一个荒诞的梦,是我对和平的渴望构建了那个离奇的梦境。但既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便想着,要不就试试看吧。”
于是之后领导人发现,自己之后的人生,不能说完全顺遂,但绝对是一直走在正轨上。
他开始四处活动,结交各方豪强,认识与他一样心怀抱负的年轻人,团结流离失所的难民们。
每当他们遇到什么困难,总能在绝境之中找到破局的机会;每当其他势力试图暗中运作打散他们的队伍,总能被他们提前发现,将计就计反打回去;每当团队里出现内奸或者卧底,总能因为各种原因暴露出来,被迅速铲除其威胁;甚至每当他们出现决策失误或者其他方向错误的状况时,都能及时碰上突发情况,让他们修改计划,绕开了错误……
虽然回过头去看胜利者的历史,必然充满了幸运与千钧一发。但是当时身处其中的未来领导人,深深感觉到他们冥冥之中,像是被一股力量护住了那般。
就像那个梦中的男人所说,知道自己想带来和平这个大目标没变,他们的道路虽然也有坎坷崎岖,但是能够走得下去。
初心不泯,是一件很简单,也很难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遇上过威胁或者诱惑。很多时候就是那么一念之差,事情的走向就会大不相同。但是他还是坚持下来了。
如果说这是梦境男人对自己提供的帮助,那么对方的承诺,自己也要履行。
要履行承诺,也是建立在他成功带来和平的前提下。要做的无非就是两件事。
封锁母星,以及等待一位特殊的人。
于是群星共和国还未成立的时候,他们就早早地拿下了母星周围的星域,并从此将其封印起来,除了专门的研究人员,任何人无法踏上半步。在共和国成立之后,这份保护又被层层加码。
如果不是“母星是所有星际居民的故乡”这个认知根深蒂固,民众们必然不能理解为何要花这么大精力去封锁它。
白安易听着听着,来了兴趣,“那个,我能提问一下吗?”
“你说。”
“当初那位梦境里的男人,让你等我的时候,是如何形容我的?如何判断是不是合适的时机?”
这话一出,盛天成忽然有点紧张——他很相信自己,但也有点不相信自己。
“他说,要等一个名为‘白安易’,没有英年早逝,并且行动风格与星际时代格格不入的人。”领导人道,“之后我有私下让人调查,发现‘白安易’就像是一个受到了诅咒的名字,明明感觉上没有什么特殊的,重名概率很高。但实际上,每隔二十年,只会有一位名为白安易的人诞生,若是有其他的新生儿被取这个名字,必然因为各种原因改变姓名,能保持‘白安易’这个名字到成年的只有一位,然后这位‘白安易’会在二十岁左右就去世。接着下一位毫无关系但是也叫白安易的人就出生了。”
毫无疑问,这就是盛天成的手笔了。
白安易听罢,算了算白家大少的年龄,也是在二十多岁,如果按照自己拿到的剧本来演,那么毕业舞会结束就杀青的白家大少,原本的走向估计真的就是被赶出家门后去世,被埋进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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