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简陋得很,四周水泥一糊,一张看起来就快散架的木床跟不知多少年代的床头柜,洗漱跟上厕所的地方都在外面。
唐念在外面的水池洗了把脸就进了房间。
薛义皱着眉头说:“这屋里闻起来怎么这么大霉味,这被子跟八百年没见过太阳似的,睡一觉得起湿疹吧。”
“将就将就吧,有地方睡就不错了。”唐念把被子铺好,转头问,“你睡外面还是里面?”
薛义说:“外面吧。”
唐念钻进了被窝,薛义也脱了鞋上来,那床瞬间不堪重负的“嘎吱嘎吱”响了起来。
“这床不会被咱俩睡塌了吧,我连翻身都不敢翻了……”
夜色渐晚,银月高悬,呼啸的风声、树叶的簌簌声响、虫鸣跟一些古古怪怪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唐念睡得正沉,忽然听见了一声尖叫声,听声音是剧组里的一个小姑娘,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掀开被子下床。
谁知却一不小心踩到了薛义的脚,薛义“嗷”的一嗓子坐了起来,抱着脚疼得在床上来回翻滚:“你干什么!!疼死我了!”
“我刚刚听见有人在叫。”
唐念的话音刚落,一道更凄厉的尖叫声又传了过来。
第006章 这女人竟长了张猫脸
两人匆匆推门出去。
声音是从隔壁的民房里发出来的,唐念跟薛义到的时候,还有几人也跑了过来,显然也是听见了动静。
唐念上前敲了敲门:“连倩?你们怎么了?”
连倩开了门,脸色很不好看,另外一个缩在床上浑身颤抖。
“怎么了这是?”
缩在床上的那女生颤抖着开了口:“我刚才睡醒的时候,看见窗户外面有一只绿眼睛,正、正盯着我们看。”
其中一人说:“是不是今天说那事把你给吓到了,大晚上发癔症看错了?”
“不知道。”那姑娘摇了摇头,脸色一片苍白,看样子吓得不轻。
唐念说:“别怕,我去看看。”
薛义:“我跟你一起。”
两个人绕到后面,四周黑魆魆的,唐念打开手电筒照了照四周却什么也没看见。
薛义说:“哪里有什么眼睛,看错了吧。走吧走吧,回去了,睡不了一两个小时就得起床搬砖了。”
虽然后屋什么也没有,但唐念却总能感觉到一股未散的阴气,再仔细闻还有点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他拿着手电筒朝地上照了照,前两天下过一场雨,土地还有些潮湿,只见窗户下的位置有双高跟鞋的痕迹。
“走了,别看了。”薛义转身拽着他的袖子朝前走。
另外几人一听没什么事,都各自散了。
临走之前唐念把两张符箓递了过去:“这是前两天刘大师给的符,我觉得这东西也没什么用,不如就送给你们吧。”
“好,谢谢你了啊唐念。”连倩跟他道了声谢。
“没事,我走了。”
*
大清早唐念从房间里出来,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这时雾霭还未散去,远山的轮廓朦朦胧胧。
厨房里传来了饭菜香味,昨晚包房的时候剧组特意加了一笔钱,把饭钱也含在了里头。
唐念洗漱过后,饭菜也端上了桌,都是些农家小炒,新鲜的凉拌笋条、炒鸡块……味道都不错。
吃饱喝足后,剧组开工。
前面没戏,唐念便坐在外面等。
清早的时候气温还有凉意,太阳一出来就是煎熬,把空气都快烤化了。
唐念穿得里三层外三层,更是热得有些难受,把袖子朝上一挽坐在阴凉的树下摇扇子。
他转头一看就见山路上有个人,是经常来寺庙里打扫的王婆婆,她一只脚有些跛,走的一歪一歪,手里还提了个西瓜。
唐念立刻小跑着上前:“阿婆,我帮你吧。”
那婆婆用方言说:“这是送你们的,把这西瓜放在井水里冰镇一下,好吃。”
“这大热天的,您怎么还跑这一趟。”薛义忙搬了个凳子。
婆婆笑着摆了摆手:“这么多年,山路都跑习惯了。”
薛义把西瓜放在木桶里,沉了下去,然后又端了杯清凉的井水给老人家解暑,几人坐在一起闲聊。
王婆:“小伙子,你们干这行的,得天南地北的跑吧。”
唐念说:“还好。”
“其实四处跑跑也好,不像我这辈子就困在这个地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山下的镇子了。”王婆摇着蒲扇驱赶着虫蚊。
就在这时,旁边的草丛里传来了簌簌声响。
薛义转头:“那是什么东西?”
王婆:“有可能是黄鼠狼、野猫、野猪,山里这种东西挺多的。”
薛义开玩笑的问:“王婆,那你们这山里有狐狸精吗?”
“哪有什么狐狸精。”王婆笑了笑说,“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件事,你们上山的时候看到那边有个小院吗?灰墙白院可漂亮了。”
唐念:“知道,那房子怎么了?”
“我听人说呀,那房子里有鬼。”
“有鬼?王婆您详细说说。”一听这个薛义就来了兴趣,拖了个凳子坐到了王婆身旁。
“先说我们村子里有个富豪,捣腾古玩发了家,有钱了做了不少慈善呢,捐钱给孤儿院,我还听人说啊他的那个闺女就是从孤儿院收养的,但是得了种怪病,不能见光也不能见人,要不然就跟精神失常了似的说“有鬼有鬼”,这富豪对她这个女儿可是宝贝得紧,就赶紧带她上了山准备找我们村的刘老头,刘老头啊,是个……”
老人家说起话来总是慢吞吞的,薛义等不及,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婆婆,刘大师我们认识的,不用介绍,来您喝口茶接着往下说,那富豪怎么了?”
王婆喝了口水,继续说:“结果刘老头也束手无策,驱不了。真是可惜了,那姑娘长得就跟大明星似的,白天从来不出门,晚上的时候偶尔出来,见了人也不说话,脚步轻的跟飘着似的,还总爱穿白裙子,好几次都吓了我一跳。”
薛义:“连刘大师都束手无策?这得多凶啊?来这儿了这么几天那姑娘我还一次都没见过呢。”
唐念忽然就想起了昨晚在后屋看见的那个高跟鞋印。
就在这时,剧组的工作人员喊道:“唐念,导演叫你过去!”
“知道了。”
这天八点才下戏。
回去之后唐念就累瘫了,洗漱了一下就躺在了床上,打算玩两局斗地主就睡觉。
薛义在他旁边说:“你看微博了没?沈余书上热搜了!”
唐念打了个哈欠:“又不是我上热搜了。”
“不是,是现在他的粉丝都来黑你了。”薛义越说越气,“这沈余书干脆给他改个姓,姓白得了,一股子白莲花味儿。说什么因为身体不适退出了《仙城》的拍摄。这条通告出了没多久,就有个大V爆料说是你顶了这个角色,哪儿来这么巧的事儿?我看他是因为演不了这个角儿就眼红你专门买热搜黑你吧。还有他的粉丝,一个个跟脑残粉似的,真是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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