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不够…”他觉得屋子里没有,望着窗外飞过的白鸽:“我要去找……”
“不行,需要镇定剂,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许盛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让护工重新按着他打针。
孟舒乔重重的躺在床上,脑海中嗡嗡的响,他的心口开了个大洞,鲜血淋漓,麻木的看着天花板,直到意识模糊不清,肉体沉重。
他在说:“大骗子……”
他的胸口仓促贴着的创可贴不够止血万分,那是他将来漫长岁月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
纪成琢站在床边,几乎要跪在床边,牵着孟舒乔的手,一遍遍的在他的身旁重复:“对不起…”
他好恨啊,恨那个曾经让孟舒乔鲜血淋漓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
阿西吧,终究还是写到了这里啊啊啊啊!
老母亲哭了呜呜呜呜乔乔以后不会再快乐了呜呜呜呜每天一遍!纪狗西内丨!!
下一章开始虐纪狗了,哎嘿嘿
第42章 放过你,是禁锢自己
连续一周的时间,孟舒乔仍然是不清醒的度过。
术后恢复的极其差劲,因为他无法拥有自理能力,不然一旦清醒就会强行下床寻找他的宝宝,反复抓挠他的腺体直到流血。
而且,他还会伤害自己,他总是认为这是在做梦,神志不清,在现实和虚幻的梦中来回飘荡。
他每天要打两针镇定剂,确保他可以在床上乖乖的睡觉,吃进去的东西全部会在清醒的时候重新吐出去。
他瘦的已经脱像,手背打针已经无处找血管,留置针也被他抜掉又一次次插进去,疼的他几乎丧
叩〇
纪成琢亲眼看着他的小太阳,变成了这幅被肉体*纵的无魂躯壳。
许盛泽曾经拿着心理测评的纸张想要看看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可是孟舒乔将慢慢一页写的"宝宝"二字,最后又撕掉。
让他怎么接受呢?
那个他期待了五个月,甚至不惜给陌生人下跪获得的自由和向往的生活,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他一梦以后彻底破碎。
而这本应该承载幸福时刻的长廊里,也仿佛陷入了低迷的沼泽。
这一层楼已经被全面的封闭隔幵,不仅仅是孟舒乔,也是因为他的Alpha。
在楼梯口尽头的诊断室内,纪成琢刚刚坐下,额角渗出微微细密的汗,林枫敲了敲门进入:“纪总。”
他微微皱眉,示意让医护人员给自己打针,手中握着一条灰色的围巾咬着毛巾,青筋暴起,连带着眉尾都在轻挑。
男人闷哼一声,手中攥紧的力气仿佛能够随便捏死路过的人,琥珀的气息几乎压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就算医护人员是beta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场。
“纪总,已经处理好了。”林枫被这一股信息素压迫的差点跪下,在门口拿着紧急的隔离器戴好。
“嗯,处理干净了么。”他深皱眉,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嗓音沉哑的如同地狱的恶魔一般。
直到医护人员手中的长针插进他的腺体注入了短期抑制剂,适应了不到半分钟才恢复正常。
“已经处理干净了,网上一点痕迹都没有,那些人也永远不会出现在H市。”
当初在网络上的各种流言他都没有空去理会,干脆让林枫去处理。
他的手腕一向狠辣,林枫跟在身边多年,自然知晓这男人的冷心,只要能够威胁他半分的,都会被划在敌人的界限之中。
公司中的嘴巴闭的都很严,纪成琛能够请动军方帮他搜寻omega,背景本身就不一般,他想收拾几个人永远不再出现在H市更是手到擒来。
纪成琢靠在背椅上,点了点头揉着自己的后颈的腺体,等待抑制剂在身体彻底发挥作用,全身放
松。
医护人员除了许盛泽以外都是beta,受到信息素的波及比较小。
许盛泽等到他的抑制剂发作后才进来,两个A本就互相排斥,他也不例外的有些抵触琥珀的香,拿着刚才的抽血化验递过来,这是你第二次的易感期。”
“嗯。”纪成琢闭着眼,有些闷的回答。
“你知道Alpha的易感期,不能自己度过么。”他淡淡的解释,仿佛事不关己:“不再彻底标记omega的话,易感期的间隔时间会越来越短,虽然不至死,可那种折磨,只会比现在还要难熬千百倍。”
百蚁蚀髓,仿佛一根根竹签从指甲的缝隙中钉进去,捎开他的前甲,等到红血一片的时候便蔓延全身的伤痛,也像是从后跟腱划开皮肤的感受。
“乔乔…怎么样。”只是两次易感期就已经快要到他忍耐的极限了。
不仅仅是情动的燥热,更多的是真实的痛,神经蔓延过电。
“老样子。”
许盛泽将调配好的药方递给林枫:“止疼药只能缓解,抑制剂也是。”
“知道了。”
没有孟舒乔的信息素,他也在硬熬另外一种苦,一种曾经他受过,而自己却冷眼看着的苦。
纪成琢犹豫了半天,颓靡的揉了揉发,撑着桌,示意让身后的护士离开,眼眸中尽是担忧,嗓音发沉:“我能…看看他吗?”
“算了吧。”许盛泽摇摇头,他害怕你,你也见到了,只要是清醒的时候他看见你会怎么样,全身发
抖,他已经应激了。”
应激反应,是孟舒乔现在临床最严重的表现。
“我再也不能见他了吗?”
“这是你犯的错,别在他的伤口撒盐了,他看见你只会害怕。”
纪成琢笑了一声,头仰着靠在椅背上,喉结哽咽的滚动许盛泽,我羡慕你了。”
“羡慕我什么。”
“至少,你能见见他。”他的眼神黯淡。
这么多年,他一直厌烦着许盛泽,其实是从内心里羡慕,他总是能够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曾经的父爱,还有现在的孟舒乔。
他对陌生人出现严重的排斥,只要护士靠近,他会沉默,可如果拿着针在他面前,他会害怕挣扎,不许人给他打针。
而纪成琢在他面前是另一种情况,他不会挣扎,也不会叫喊,只是不敢看他,浑身发抖,止不住的流泪,口中喃喃的喊着"骗子"
只要他出现,孟舒乔就会想起找宝宝,并且付出行动。
所以纪成琛想要见他,给他信息素都只能够在夜晚,或者是在打了镇定剂以后。
他们已经见过一周,可也好像一周未见。
一个孩子的伤痛想要怎么弥补?他不知道。
纪成琢像是一个初次尝试恋爱的大男孩,笨拙的不知道从何开始去爱,现在连最基础的相见都无法做到。
木
“他睡了吗?”
“嗯,许医生已经开始减少镇定剂的用量了,再这样打下去,恐怕过一阵子也会有抗药性的,而且孟先生的情况好多了,每天保持清醒的时候,会很安静。”小护士轻轻关门,在走廊里介绍情况。
又是将近小半月,孟舒乔需要养身体,他需要沉睡,慢慢的,他又安静了许多。
在一周前便可以清醒一些,沉默的望着窗外,入睡仍旧困难,他要服用安眠药。
因为孟舒乔术后身体虚弱,所以需要信息素的支撑,只有他睡下了以后才可以让纪成琢进去陪着。
“你拿的什么东西。”纪成琢注意到护士手里有从病房里拿出的一个小本子。
护士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房间内低声说孟先生不喜欢说话,所以都是用写的,房间里不能有锋利的东西,所以笔会拿出来,这些他写字的纸也会给心理医生看一下。”
纪成琢伸手,本想问问,他能不能看一看。
可伸出去的手停留在空中,他又突然没有了勇气,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夜幕沉沉,大地寂廖,纷飞的大雪,将黑暗渐渐掩盖,他抬头望了望窗外,头一次希望明天可以变成春天。
已经是凌晨三点。
他悄悄推开门,病床上,药液通过纤细白皙的手,缓缓的注入孟舒乔的血管,前几日苍白的脸色这几天因为药品的缘故,有些不健康的红,像是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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