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小松端着餐盘放下,没看到巫马博,好奇的问道:“巫马博今天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柯林道:“他呀,把作业忘在寝室了,回去找了。”
闻东一边吃饭一边忍不住笑道:“我怀疑他的作业昨晚上和纸钱一起烧了,昨天烟雾太大,辣的眼睛睁不开,但我当时觉得有那么几页纸,手感不太对,象是作业纸的手感。”
柯林哈哈大笑:“那他就算把寝室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作业啊!”
佟小松睁大了眼睛跟着抿了抿唇,他没觉得这哪里好笑,丢了作业会被老师当做没写,又是责骂又是罚写,还会在全班同学的面前批评,这是很难受的事。
柯林拍了拍佟小松的肩膀:“你别这个表情,大博不写作业是常事,他皮糙肉厚的习惯了,只是这次是真的冤,估计他要被气死了。”
***
剪了头发,气质也发生了变化,佟小松在班级里的日子好过许多。
似乎没有那么多人欺负他了。
偶尔也有些男同学会阴阳怪气几句,当他听到的时候,也总是会有那么几个同学为他仗言相助。
这让佟小松越来越放松,尤其是还有那么好的舍友们和他在一起。
晚上补完课,佟小松步伐轻快的朝寝室走去。
以前他最排斥惧怕的寝室,此刻却成了他迫切想要回去的地方,那里有可以互相分享事物的朋友们。
打开门,进入寝室,佟小松眼睛亮晶晶的笑道:“今天我被阴阳怪气,有同学帮我说话了!”
声音落下,却没人回应。
三个室友都在屋内,或站或坐,表情严肃。
佟小松脸上的笑容迟疑着落下:“怎么了?”
屋内的气氛有些微妙,与以往友好的态度不同,此刻另外三个室友的眼神,有着一丝的审视和敌意。
这是怎么了?
佟小松心脏缓缓下沉,有些害怕,怕自己失去刚刚拥有的温暖。
闻东沉声道:“佟小松,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佟小松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铜盆。
果然,接着,巫马博就弯腰从他的床下拿出了那个铜盆。
哐啷一声摔在了地上。
巫马博咬牙质问:“这是什么!可别告诉我这他妈是你洗脚盆!这他妈明显是用来给死人烧纸的东西!”
提起这个巫马博就一阵毛骨悚然,他回来找作业,没想到没翻出作业竟然翻出了这么个东西。
柯林紧皱着眉:“到底怎么回事,佟小松,为什么你要带着这个东西,还放在床底下?”
“我……”佟小松缓缓垂下头,双手紧张的握拳,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我、我……”
他要怎么说?
不管他怎么说,这个铜盆不详是事实。
他隐瞒大家铜盆的存在,住进这个寝室也是事实。
见他吞吞吐吐,巫马博冷嗤了一声:“我可听说,有些邪术就是这样的,保存着这种东西,然后放在床底,暗悄悄的害人。”
闻东:“大博,你先别把话说的这么重,佟小松,你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你得说啊,很多话你不能只装在心里,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又看不到你在想什么。”
佟小松一紧张,眼圈就红了,打着颤低声说:“我、我不知道……”
巫马博脾气暴,闻言立刻怒吼着打断:“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在你床底下!我说你平时怎么身上一股烧纸味!就是这东西的味道!我信你以前你的室友霸凌你,是不是就因为他们霸凌你,所以你才搞这种邪术害他们?”
怎么可能!
佟小松心里疯狂的反驳,嘴上却磕磕绊绊,一着急,声音都带了哭腔:“我、我没有,我怎么可能……”
“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佟小松!”巫马博怒目而视:“但我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把这东西带进我们的寝室!我们对你不够友善吗!你解释!立刻给我解释!”
佟小松身子发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没办法解释,无论怎么解释,这铜盆的确是不详的东西,甚至他都不确定,这铜盆会不会招来鬼魂。
柯林和闻东目光复杂的看着佟小松。
巫马博瞪着佟小松,愤恨的咬牙道:“怪不得你会被霸凌,活该!”
这句话象是抽去了支撑着佟小松的最后一根枝条,他晃了晃身子,将头彻底的垂下,低声哽咽起来。
“操!”巫马博狠狠的踢了一脚铜盆:“好像我们欺负你似的!你扪心自问!我们对你不够好吗!?”
佟小松说不出话,他站在原地,仿佛又回到了曾经被孤立被欺凌的时候。
三个室友用失望的眼神看着佟小松,静了几秒,他们散开,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只是没人再搭理佟小松。
佟小松在屋内象是个透明人一样。
巫马博捡起铜盆,走出去狠狠的扔进了垃圾桶里,发出砰的一声,整层楼都能听得见的动静。
佟小松好不容易止住了哽咽,他拿出书本,象是曾经许多次一样,爬上自己的床,放下床帘,打开那破旧的小夜灯。
打开书,他低头看着书上的字,眼泪却无声的啪嗒啪嗒砸在书本上。
他将眼睛睁的大大的,心里酸涩难受,明明应该已经习惯了。
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他就已经适应不了这种生活了吗?
他该适应的,他就该这样的。
佟小松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明天他会去找校长,申请回原来的寝室。
他就适合一个人,和别人在一起,他总会害了别人。
就象是他的姐姐,也被他连累的只能在田间地头干农活,明明还那么年轻漂亮,却那么辛苦。
第23章 烧纸铜盆(下)
佟小松晚上没有洗漱,就那样抱着书本流着眼泪睡着了。
梦中却迎来了熟悉的温暖。
他被揽进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不用看人,佟小松便瞬间认出了这人是谁。
他拽着对方胸前的衣服,大声哭泣起来:“知弦、知弦!我的朋友没有了!好不容易才有的朋友没有了!知弦呜……”
“不哭不哭,朋友还是有的。”知弦温柔的拍着佟小松的后背,语气轻柔:“他们误会你了,你只要告诉他们铜盆是怎么来的就好了,你不用隐瞒,你没做错任何事。”
“可我就是做错了!我明知铜盆不详!我甚至不确定铜盆会不会招来鬼魂,我却隐瞒了他们铜盆的存在,我好坏!”佟小松大声嚎哭:“巫马博说的没错,我活该被霸凌!我又坏又懦弱,我就该一个人!谁离我近就会被我害,我姐姐也是一样,要是没有我,没有我的话,她就不用那么辛苦了,都是因为我,呜呜呜……都是因为我……”
头上传来一声轻笑,知弦带着笑意摸了摸佟小松额前的碎发:“头发剪的很好看,你的室友们对你很好,你真要这么轻贱自己,不由分说的抛弃他们吗?”
“我、我抛弃他们?”佟小松有些恍惚的重复,他悲伤道:“怎么可能,我怎么舍得抛弃他们……”
“可你连解释都不解释,不给他们信任你的机会,这不是抛弃是什么?”知弦抚摸着佟小松的头发:“他们给了你信任,你也要给他们信任,不管你错没错,你要说出来,让他们去分辨你错或对,信任还是质疑,而你连这个权利都不给他们,他们怎么可能不失望,不生气。”
“是……是吗?”佟小松的哭声小了一些,他呆滞的哽咽着,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他们好像确实是在等着自己解释,而自己只知道低头哭。
“好像真的是我没解释……”佟小松带着些希冀的抬起头,想要看清知弦温柔的面目,却怎么都看不清那张温柔的脸庞,他抬起手,抚摸着知弦的脸:“闻声知弦意,知弦,知弦,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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